看準了那棵禁血的生長位置,龍辰再向周圍察探著,可幽幽的密林幾乎把暴布之外的任何東西環抱起來,使人看不到裡面的一切事物。
只不過,龍辰能感到裡面給自己所帶來的恐懼。
這要是換作一般人委託自己去偷,龍辰也一定不會去,可是對於自己的親人,更是唯一的親人,龍辰幾乎不會說一個不字。
他悄然跳上一棵長度橫過暴布的樹枝,眼看著面前飛流直下的河水,頓時冒出一身冷汗,在這百米高的地方隨流墜下,不死也得賠上個半條命。
他緊緊延著樹枝向那深處靠近,因爲對守護靈獸什麼都不知,而且說也不定他就在這幽暗密林的注視著自己,所以龍辰顯得異常小心。
一手搭著樹枝,他看看回路,已經走過了有五十米,離禁血也不過只剩下百米,他悄悄地往那棵禁血靠攏,雙眼隨時隨地注視著四方,以應付突如其來的偷襲,他暗囁一口唾液。
“難道沒有守護靈獸?”龍辰這時離禁血只有十米,看著近在眼前的禁血,他不禁想道,可是那隱隱的威脅使他很不安,而且沒當他向禁血靠近一步,那無形的壓力驟然巨加,並且這種感覺隨著步伐越加清晰,像是警告自己一樣。
他沒有再向前走去,而是在原地待下,心中悶哼一聲:“盾術—境花水月。”這是他所能做到的最高防禦,隨他這一盾術的施展,在他的周圍徒然冒起一些綠色氣體,整整圍繞龍辰轉了幾息,一直延續了一刻終,在那些綠氣最終消失之後,此時,再看龍辰,他整個人恍若氣體一樣,在人前變得彎曲起來,其實,只是原先那一道氣體把他給包裹著。
那隻一直隱藏著的靈獸也似乎感到龍辰周身的變化,知道來者不善,它的氣息立馬變得狂暴起來,隱藏在深處的獸體也開始在蠢蠢欲動,它在等龍辰跨越最後一步。
雖然說這道防禦對上這頭九階魔獸不知是否有效,不過有了這一點防禦,龍辰也不必到時慌於施展而浪費了時間,抵一是是一時。
“呼”,他用猛吸一口氣來平覆自己的不安的情緒,然後踏出他的第一步,十米的距離在龍辰的腳步下縮短,他絕不想信這一可曠世珍寶會沒有守護靈獸,況且,那《稀世藥典》裡面說得是那麼確切:禁血之生長地,必有守護靈獸護之,九階十階者甚是,可它品性兼乖,絕不先傷人。
那麼,就由此句可得知,那頭守護靈獸,一定在等自己先出手。“必須在守護靈獸先拿到禁血而且逃掉,必須要迅速,而且要快。”對於這個對策,龍辰不知可不可行,不過,這是擺在眼前最恰當的方法。
突然,龍辰想到了另一個可行的辦法,他要讓裡面那頭守護靈獸自行跳下暴布。這樣做之前,首先必須得有一條堅韌的細線,他從自己新買的衣服上硬拉扯出一條,彈性還不錯,也是自己想要的效果,爲了保險起見,他把線絲繞了兩重。
看著這條百米長的線絲,他用線絲綁著個石頭扔下暴佈下的湖底,略微再試了下它的柔韌性,確定它不會斷掉之後,龍辰滿意一笑。
雖然弄這條線絲把他整件衣服的細線用完,讓他露出健康的膚色,但是,它即將換來的卻是豐厚的回報。
他靜靜地站於樹幹上,緩慢移動過去,同時用眼珠往四周掃視著,尋找自己的下一個立足點。而後,他走到離禁血一米處的樹枝上就停了下來,在頭頂五米高的地方,有一枝像腳下這棵一樣探出的樹枝。
這時龍辰在剎那間用細線套上那棵禁血,再用力把它拔了出來,催起魂力一甩,把那棵禁血往湖底擲下去,瞬間,一道狂暴的力量從叢林深處狂奔而來,連龍辰都不能感到它的速度,只是靠那突飛猛進靠近而來的氣息進行猜測,沙沙的聲音聲聲入耳,且迅速無比。
“好快,”龍辰猛退一步,背部已被這種氣息給硬逼出冷汗,可他必須很冷靜,雙腿用力向上一蹬,蹭一聲跳躍到上面五米高樹枝上,他一邊放長那條細線,一邊注視著那狂暴力量的來源。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那深處的守護靈獸突然憑空出現在龍辰之前所待的地方,並且開始追著下面那棵禁血飛奔下去,和龍辰跳上這棵樹枝的時間相銜接,可呼是在瞬間就到達,由此可想身在此境龍辰的兇險。
“蛇嗎?”龍辰看著那隻冒出蛇頭的靈獸笑了一聲,即使自己的力量沒它的大,敵不過它,也能用其它方法來對付它,人是靈智動物,頭腦也必然比其聰明。
這時,下面那頭靈獸的身子已被拉出了十米,要是掉到湖下,也難逃脫摔個粉身碎骨的噩運,體積越大,面對這種機率肯定越大,龍辰也暗給這隻靈獸定下了命運。
“什麼?”龍辰大驚,急忙把線絲往回一扯,沒想會有這樣一種靈獸,要是它是一隻飛行類的還好辦,可是這竟然是一隻雙頭蛇,並且是頭尾各一個頭的那種。
由於龍辰的拉扯力,那本是魚餌的禁血被一拉而起,彈上龍辰胸前,他快速把它一攬到胸前,抓在手中往懷裡揣。自己已經功虧一潰,那隻靈獸已經掉不下去了,因爲它用它的另一個頭咬住了龍辰之前下面所站的那棵樹枝,止住了向下飛速墜下的軀體。
將近二十米長的雙頭蛇盤卷在那棵樹枝上,一雙幽綠的眼睛虎視眈眈地看著龍辰這個侵略者。即使面對食月魔獸,龍辰也沒有過無計可施的地步,弄到這般田地,已是進退兩難,他不可能敵得過這頭靈蛇,更不可能把禁血還給它,光看龍辰把那棵禁血放到懷中就已經知道,他是勢在必得,況且現在還給它未必會有用,龍辰已經事先侵略到它了。
目前最正確的做法就是,逃跑。
龍辰明白,但是逃跑談何容易,他心中已是急不可耐,“恩?”,他想到了那條細絲,要是用細絲把自己給吊下去,那顯然不可能。
不過,把這些細線重疊起來,然後把自己拴在樹幹上,讓自己的身體隨著樹幹滑下去定然不會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