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一，如果有一天我發現了真相，那麼我會……殺了你！”

聽到這句話，嗓子，瞬間就乾嚥了。

這是一種怎麼複雜到無法形容的心情？像是千斤石，重重的壓在心口，蔓延著劇烈而無聲的疼痛。

凌墨一冷不防的僵硬當場，一滴淚，溢出通紅的眼眶。

“嗯。”

半晌。

她的回答很冷淡。

這個字代表了什麼？接受？還是恍然？

在視線黑暗中，蕭冥夜與凌墨一的視線沒有碰觸的焦點。

誰也看不到誰在這一刻的表情，或是痛苦？或是無奈？或是已經接受了殘酷的別離前夕？

“蕭冥夜。”

倏地，凌墨一用啞啞的聲音喊他的名字。

蕭冥夜就站在她的面前，用僵硬而冰冷的手擁抱著她，應了一聲，“嗯？”

“我可以吻你嗎？”

眸光，輕輕顫抖。

蕭冥夜像是不可置信的怔了幾秒，緩緩擡眸，他只能在黑暗之中看到凌墨一模糊的小臉。下一秒，他伸出手，輕輕握住她的手指，貼著自己的臉頰，讓她的指間可以觸碰到自己。

他像是在告訴她，他嘴脣的位置。

凌墨一凝視著他的視線，下一秒，踮起腳勾住他的脖子，柔軟的雙脣吻上去。

閉上眼睛。

一滴淚，滑過眼角。

冰冷的淚水沿著她的臉頰緩緩下滑，不經意的，落在脣角的位置。正在蕭冥夜溫柔迴應她主動的吻時，他嚐到了她的眼淚，那一股非常非常苦澀的味道。

她哭了？

她爲什麼哭了？

她爲什麼爲了他而哭了？

“墨一，今天晚上和我一起睡好不好？”

這一刻，兩人的呼吸在咫尺的距離中，散懶的交纏著。

凌墨一顫抖的在他的懷中，脣角輕輕揚起，“好，我早就想試試你房間裡那張很舒服的牀！”

落話，被抱起。

別墅依然沒有開燈。

蕭冥夜徑自抱起凌墨一，緩步上樓，回到自己的臥室。

臥室中央的圓牀，承受了兩人倒下的重量，下陷的位置，能清楚的感覺到兩人的擁抱的姿勢。一切都是靜止的，平靜的依偎，平靜的親吻，平靜的……崩潰的情緒。

“就這樣？”

“嗯，就這樣就好！”

凌墨一有些意外，蕭冥夜提出的“一起睡”竟然只是純粹意義上的一起睡覺。

蓋上被子，暖暖的溫度圍繞著兩人的身體。

“晚安！”

此刻，蕭冥夜微擡起下顎，將一個溫柔的吻落在她的額頭。

難得享受這一刻的放縱。

凌墨一沒有讓自己想太多的事情，點點頭，便在他的懷中閉上了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呼吸越來越平穩，似乎是真的睡著了。而同時，蕭冥夜的卻枕著手臂，只是一瞬不瞬的凝視著她，也不說話，就只是細細臨摹著她的面容。

直到，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蕭冥夜眉梢輕擰，遲疑片刻，像是不情願的起了身。

看了一眼天魔打來的視頻通話，回身，望著安穩睡在牀.上的凌墨一，瞳孔深處一閃而過的沉重，他接通。

“嗯，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