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純淨的小臉，柔軟的聲音，如同孩子般的睡著，像是一個天使，與唐思思的邪氣不堪，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沐衍忍不住又想了一會最初見到她的那一晚的事，他擡手，撫了撫她的頭髮，又摸了摸她的臉。

“念念，我以爲，我已經夠了解你了，現在發覺，根本不夠，你是誰，誰又是你？哪一個你才能永遠陪著我？”

他喃喃低語著，俯下了身親吻她的額頭。

“原來你也有那麼不乖的時候。”想到藍星，他笑了笑，卻仍舊決定，將她也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

不管怎麼樣，他說過，不會拋棄她。

現在，也不會放棄她。

只是，唐柏的意思是，仍舊瞞著念念，可這種事情，今天被他知道，被幽幽知道，還能瞞多久呢？

這樣的怪異，只會嚇到她，讓她越來越害怕。

沐衍在沉思著，他的手機在這時突然突兀的響了起來。

安靜的夜裡，手機鈴聲顯得格外的大聲，唐念念不安的動了動，她總是極易受驚的。

沐衍怕吵醒她，連看都不看就隨手接了電話，另一手卻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背，“乖~”他無意識的哄了一句，而電話那邊，詭異的沉默。

見她重新安靜下來了，沐衍幫她掖了掖被子，這纔去看手機。

南曉的號碼之前他有存，而現在這麼晚，她打了過來。

沐衍恢復記憶纔不過半天，但是卻絲毫不覺得這段時間失憶的事有什麼連接不上，他甚至沒有時間去理清一些關係，就已經被唐念念突然冒出來的另一人格給嚇到了。

此時接到了南曉的電話，他便輕易的想起和她之間的一切。

“南曉，”他出聲，淡淡的問道：“有事嗎？”

他開了口，南曉卻只覺得心口麻麻的，像是透著涼風，她在劇院的後臺，她化著精緻的妝，身上是一件綠色的禮服。

她能看到鏡子裡的自己，明明那麼美，歲月似乎一直在眷顧著她，28歲了，依舊年輕，美貌，可是那眼神，卻已經不年輕，不快樂了。

沐衍對她的態度，她無法再自欺欺人了。

可，還是不甘，放不下。

當年分開時，他說，會等她回來的……

南曉握了握掌心，她讓自己的聲音輕快點：“阿衍，今天是我的演奏會，s市的第一場，我一直希望你能來的，當初回國前，我們熱烈的討論過的，你說，我是爲音樂而生的人，可是這些年，我一直都在想你，你能來嗎？我希望你能來聽，以前，只有你是我最忠實的聽衆。”

“對，你的夢想一直很明確，現在已經實現了一半的願望，南曉，我只能在此恭喜你，祝你演出順利，成功，很抱歉，我沒辦法過去。”

沐衍靜靜的，輕輕的說道。

這是他大學時候的女朋友，他幾乎等了她十年，失憶前他能對她冷淡，是因爲並不記得了，而現在，他想起了一切，即便知道她對他說了謊，可依舊無法冷言冷語，去罵她一頓，對他也並沒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