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自稱‘九天聖女’,帶著不死神功來造福百姓。她主張人人有功練,人人得長生。
並且她從長昇天上帶下另一個勁爆的消息。
這個世界原本人人都有練成絕世武功的天賦,只是後來有一位‘仙人’,看到人們不斷使用武功殺戮、爭鬥,便關(guān)上了人們體內(nèi),走練武一途的‘門’。
這位九天聖女的想法,和那位仙人明顯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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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認爲(wèi)使用武功救人、殺人,都是人們的一種選擇,仙人無權(quán)未經(jīng)他人同意,便剝奪這種權(quán)力。
她要將武力和長生送還給這個世界的人。
龍宮寶藏的事,也因此告一段落。
有實力去試的都試過了,沒人能進入極深的海淵。
既然大家都得不到,那隻好當(dāng)它不存在了。
比起沒影兒的寶藏,九天聖女和她帶下來的武功秘籍,是看得見的利益。
他們爭相尋找九天聖女,沒人再提龍宮寶藏。
後院清靜,我在族長夫人住的大院裡,搬了躺椅到花架下喝茶看書。
左右兩個婢女舉著扇子,扇走飛來的蚊蟲。
我本不想叫她們伺候,但她們一再要求我給她們安排活幹,偌大的‘後宮’本來就沒多少活,她們再不找點事做,很怕因爲(wèi)太閒被辭退。
現(xiàn)今這熙園後宅的工作,可是人人爭著進來幹,薪資待遇好,沒有宅鬥紛爭,住宿條件、吃的都好,還免費教識字,想進來打工的人太多,在崗的都怕被人給替下去。
爲(wèi)了防止她們內(nèi)卷,我特意弄了合同,只要在合同有效期內(nèi),僱傭方不會無緣無故解僱她們。
合同一簽就是五年,五年後她們也大了,到了該出去成家的年紀,不願續(xù)簽的可以走人。
五年內(nèi)她們安安心心工作,只要不犯大錯,沒人辭退她們。
儘管如此,她們還是儘可能地在我面前表現(xiàn)得更好。
我不常在後院待著,她們平時見我的機會少,偶爾見到一次,必須狠狠表現(xiàn)。
“二位壯士…輕點扇吧,花架子都要扇倒了。”忍了又忍,我終是沒忍住,出聲提醒她們。
我看書半天不用翻頁,全靠她們風(fēng)力幫忙翻過去。
“夫人!”
二人惶恐想要下跪認錯,我擡了擡手,叫她們不必行此大禮。
“你們下去吧。”雲(yún)舟穿著族長定製款華服闊步走來,從黑暗地下而來的民族,也是無比嚮往陽光的族羣。
阿圖羅氏一族的衣服以淺色居多,最是討厭暗沉的顏色。
族長的定製款華服,以白色爲(wèi)底,上面用金絲線和銀絲線繡出‘光’與‘雲(yún)’的紋飾。
衣服的款式走的是仙俠、天庭風(fēng)。
此時,穿得像個天界仙君模樣的雲(yún)舟,正拿起扇子,接替婢女的工作,給我扇風(fēng)。
“今天沒事了?”我放下手中的書,難得有空聊天,我坐起身,騰出躺椅一半的位置,讓雲(yún)舟坐下。
他手上扇扇子的動作不停,忙了這麼些天,主要是穩(wěn)定局勢,族內(nèi)沒人再質(zhì)疑他的能力,大家按部就班,一切步上正軌,他也就閒了下來。
“今天是太陽城的花果節(jié),族內(nèi)有半日假,我也是族人,可以休息。”雲(yún)舟眨巴眨巴眼,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傻了,做這樣的表情,特別假。
“想休息就休著,誰有異議,我去和他說。”
他想做兢兢業(yè)業(yè)的好族長,還是吃喝玩樂的昏君,我都支持。
慣孩子家長就是這麼沒有底線。
雲(yún)舟一聽,笑了笑,笑得像個有人疼愛的小孩子。
“晚上的夜集比平時熱鬧,我想帶你逛逛。”
“哦?好啊,咱們很長時間沒一塊逛街了。”
“那咱們早點吃晚飯,早些出門,嗯…夫人,你對那個什麼女的秘籍,感興趣嗎?”
“不感興趣,讓他們爭去吧,咱們悶頭搞生產(chǎn)。”
越多人練武,爭端越多,有錢有糧有白毛球護罩,我們根本不用擔(dān)心別人崛起。
況且從長昇天下來的人,沒聽說哪個有好結(jié)局。
他們帶來的不是福利,而是又一輪的奪寶熱潮。
聽上去那本秘籍十分誘人,實際上不過是另一道催命符罷了。
“嗯。”雲(yún)舟輕輕點頭,“咱們關(guān)起門、過自己的日子。”
難得閒暇的午後,我們倆有時間聊一聊金銀島的事。
不像開會那麼正式,只是像尋常閒聊,不急著做什麼決定,去實施什麼計劃。
暑氣漸消後,我們就吃了晚飯,換上一身便裝出門。
雲(yún)舟不止給族人放了半天假,我身邊的人也被放了假。
大家各自玩耍,沒人來打擾我們的二人世界。
花果節(jié)是充滿鮮花和水果的節(jié)日,在這一天,太陽城內(nèi)瀰漫著濃郁的花香和香甜的果香。
整座城市彷彿被鮮花淹沒一般,無論男女老少,人人頭上都戴著花,人們互贈水果,寓意來年仍舊豐富有餘。
孩子和少男少女會在頭上戴編織的花環(huán),成年男女戴一兩朵意思意思,沾沾喜氣。
雲(yún)舟知道我不愛打扮,最忌誇張,選了朵黑色的花給我戴上。
這種花長的像曇花,卻是黑色的,如果仔細看,其實能看出它是紫色,但是跟茄子一個道理,紫到發(fā)黑。
也因此戴在頭上,不在近處看,根本看不出來我戴了花。
“這花生在極陽之處,名叫長夜。”雲(yún)舟給我戴上的時候,順便給我科普了一下關(guān)於它的知識。
它‘原籍’在一個沒有黑夜的地方,那裡只有白天。
阿圖羅氏一族很喜歡這種長年被陽光照射的花。
那個地方的人,沒見過黑夜,只聽說黑夜是一片黑暗,所以給這花取名長夜。
有意思的是,阿圖羅氏曾經(jīng)居住的地下世界,也有一種花,生長在終年沒有陽光的地下,花白如雪,阿圖羅氏一族爲(wèi)它取名永晝。
雲(yún)舟在鬢邊戴了朵淡藍色的小花,那花看著楚楚動人、柔柔弱弱,和他的氣質(zhì)一點不搭。
“這是什麼花?”
“安琪花。”
“什麼花?”
“安琪花。”
“怎麼還有和我同名的花?”
“我給它改的。”
“它原來叫什麼?”
“暗泣。這花有個傳說,是一少女的眼淚所化,少女親人接連故去,她常暗自哭泣,眼淚化爲(wèi)淡藍的小花,它們只在夜深人靜時盛開,就像少女在夜裡偷偷哭泣。它的寓意是思念。”
“好吧,就叫它安琪花。”
雲(yún)舟平日裡顯少有這種感性的流露,我不能打擊他。
與他氣質(zhì)不符這種話,我吞回了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