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別說了,朕不是傻子!但,他娶前朝公主屬實,前朝餘孽卻是都聚集在他府邸亦是屬實,如果朕不廢除他太子之位,讓那些爲秦國效力的朝臣如何想朕?”秦始黃一掌拍在龍頭上,龍眉微蹙。
他這番話一說出,跪倒在地上的幾個人都沒有言語了,因爲他們都知道,秦始黃所說屬實。這次,要怪,就只能怪秦非天太過不小心了,居然被人抓住這樣的把柄。
“甜兒,這次你哥哥恐怕難逃一死了,今後唯有你我娘倆相依,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傅悅泣不成聲,她就這麼一個寶貝疙瘩兒子,雖然平日裡沒有對秦甜甜那般對他,可那不代表,她就不愛他啊!
她之所以從小冷落秦非天,都是爲了讓他自己成長,不要沉浸在父母的懷抱裡,那樣的孩子,不是勝任國主之位!至今,傅悅都沒有覺得她的做法是錯的,因爲她覺得一個男孩子,根本不需要太多父母的愛,不應該被父母抱入懷中,捧在手心。
其實,每個孩子,不論男女,在小的時候,他們都是渴望父母的愛。最主要的還是母愛,因爲這是天性。他們在母親的體內慢慢成長,早就在這個時候,他們就對母親產生了一種致命的信任和依賴。而這種依賴會伴隨著年齡的增長,慢慢減緩。
所以,父母在對待孩子的時候,應該要毫無保留的付出自己的愛,這種愛不是寵溺!
“悅兒,別哭了,相信國主一定還天兒一個公道!”同爲男人,同爲人夫,傅博相信,沒有哪個老子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死在自己前面。
秦始黃擰著龍眉,此時的他最是痛苦,因爲他真的沒有辦法可以救秦非天,“好了,你們先下去了。”此時的秦始黃並非高高在上的國主,而是一個爲兒子生死擔憂的父親。
廢除太子之位事小,可是這後面的處置,應該如何來斷?已經有不少人進諫,讓他賜死秦非天。
“是!臣等告退!”傅博雙手一拱,扶起哭倒在一邊的傅悅和秦甜甜。
三人走後,秦始黃大掌一揮,桌面上的奏章盡數被推到了地上。
秦非天斜靠在牆面上,外面走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濃郁的眉毛輕挑,他早已想好對策,足矣保住他的太子之位。
御前太監拿著一道黃卷,尖銳的嗓音讓整個牢房的四周都響起回聲,“國主有旨!”
秦非天和索樂趕緊雙腿跪地,靜等國主旨意。
“國主有令,即日起,隔去秦非天太子之位!”太監的聲音中,毫無情感起伏。
始料不及的事情發生了,秦非天怎麼也沒有想到,才一夜而已,秦始黃居然就直接將他的太子之位廢除。如此重大的打擊,讓秦非天整個人都癱軟在地上,雙目無神的看著那道黃的刺目的黃卷。
“王爺,請接旨!”御前太監深知,這是怎樣的打擊,但,帝王之家本就是吃肉不吐骨頭的地方,若非強者,不能生存。
“太子殿下,您沒事吧?”索樂發現秦非天的異樣,快速爬到木樁邊,看著全身毫無生氣的秦非天。
秦非天晃神接下旨意,國主的旨意,誰敢不從!計劃本很周詳,卻沒有想到,這會突然被人擺了一道,若非這次的意外,不過數月,他就可以登上寶位。
不,不,他不服,他是被人陷害的。在接下旨意的瞬間,他一把揪住御前太監衣領,目漏兇光。
“王爺,饒命啊!小的也不過只是傳達國主旨意的小太監罷了,您這番折磨於我,也無濟於事啊!”御前太監被嚇得差點尿褲子,兩條腿抖的厲害。
“你放心,本王不會傷害你的。但是你必須幫本王帶句話給國主,否則,再見之時,必是你斃命之時!”秦非天將話說到狠絕,他身爲國主的兒子,並且身後有他母后的孃家撐腰,這死罪定是可以被免,所以他絕對有時間可以對這個御前太監動手。
御前太監顫抖著聲音保證,“王爺,請說。只要是奴家可以幫您的,絕不推辭!”世人皆怕死,更何況是身體殘缺了一個重要部位的太監?
本就嘗過蝕骨之痛,這類的人,就更加的怕死怕的緊!
秦非天附身靠近御前太監的耳邊,雙眸中滿是決絕。
太監走過,秦非天整個人如被抽了魂魄一般的跪坐在地上,“索樂,昨夜那些前朝大臣闖入太子府,侍衛們都沒有發現嗎?”
那些人並非個個都是武官,以他的侍衛隊的覺察性來說,絕不可能發現不了。
“昨夜,甚是奇怪。當時屬下正守在殿下的院門外,突然感覺渾身一陣冷氣,便失去了知覺。待再次醒來之時,國主大人已經帶人闖入殿下的寢室。”索樂到現在還覺得奇怪,當時的他,一直站立在門口,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怎麼會突然就失去對外界的感知?
秦非天緊緊握著手中的黃卷,眼底迸發出弒殺的氣息,“別讓我揪出幕後人,否則,抽筋扒皮都不解我心頭恨!”
出乎意料,秦始黃連續三日都沒有召喚秦非天。因此,秦非天每日都在牢房中爆發心底的不滿,牆面上,早已佈滿了他的手掌和拳頭印。
“爲什麼!爲什麼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曾給我!父王,你的心好狠,好狠!”秦非天心底估摸著,秦始黃應該正好藉著這次機會,另立秦非文爲太子。
咆哮的聲音,讓正在往裡走的秦始黃皺起了眉頭。
“啓稟國主,這幾日,大王爺都是這般吼叫!”看守牢房的侍衛見秦始黃皺眉,趕緊道出。希望秦始黃可以儘快放走這頭猛獸,他們實在無法繼續承受那充滿爆發力的嘶吼聲了。
“看來,關他這幾日非但沒有將他的暴躁脾氣給改掉,反而遞增了不少。”秦始黃無奈嘆息,御前太監早就帶話給他了,但,他就是要故意過上幾日纔去看秦非天。
一來,他不想讓大臣們有嫌話說。
二來,不管秦非天是不是被陷害,他都不希望因爲自己立刻給的機會,而讓秦非天繼續行事不謹慎。
三來,他自己一直都沒有過心中的那道坎。
秦非天沒有想到,就在他嘶吼完之後,身穿一襲明黃色的秦始黃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呆愣片刻,趕緊跪倒在地,“兒臣叩見父王!”
“哼!不孝之子!”秦始黃並不準備給秦非天一個好臉色。
“父王,您要相信兒臣,兒臣並未做過任何傷害我大秦國的事情。而且,兒臣也是前幾日才發現林仙兒的真實身份,並在當時就直接奪走林仙兒的命兒臣知錯了,兒臣不該貪圖美色,就將這一禍害留在身邊,求父王繞過兒臣這次!”秦非天滿臉悔意,淚水流的很是兇猛。
秦始黃緊緊盯著秦非天,不語!
這種被冷眼相視的感覺,簡直就是煎熬人心,秦非天沒有想到,在他哭訴完之後,秦始黃只是淡淡的看著自己,並沒有做出任何迴應。
許久,秦始黃終於開口,“來人,將大阿哥放出來。”
秦非天的那顆緊張的心,終於得到了釋放,連續磕了三個響頭,“謝父王!”
傅悅聽說秦始黃到天牢裡,趕緊帶著秦甜甜趕了過來。才幾日,她的兒子就消瘦成這般,心疼的喚出秦非天的名字,“天兒!”
秦非天沒有想到傅悅居然會來看他,眼底閃過一抹彆扭,此時他的模樣定是非常邋遢,而且,他自己都可以聞到身上陣陣散發的惡臭。
傅悅一把擁住秦非天的身體,低聲哭泣,“天兒,你受苦了。這些日子,母后一直想要過來看你,奈何你舅舅說,風口浪尖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