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搖曳出昏黃的光亮,透過燈罩,暈出絲絲暖意。
捧著瓷碗,吳雙雙深深吸了一口,濃重的姜腥中透著絲絲甜味,讓她精神一震,暖暖的感覺讓她渾身毛孔微張,舒適無比。
算你這老鴇有心,還知道在薑湯裡放些糖,你那些小心思我便不與你計(jì)較了。她大度的誇獎了老鴇兩句便將瓷碗送到嘴邊,喝完這個睡一覺,明兒個繼續(xù)幫你賺銀子。
可就在那薑湯快要進(jìn)口的時候她突然停住,瓊鼻微微翕動了幾下,這氣味怎麼怪怪的?好像還加了些別的東西。
她是醫(yī)學(xué)世家出身,家裡本是以中醫(yī)爲(wèi)主,她十二歲便能清楚的記得並認(rèn)出絕大多數(shù)草藥,對那些草藥的藥性更是如數(shù)家珍,再加上後來又接受了西醫(yī)的薰陶,一般的藥物她很輕易就能辨認(rèn)出來。
這碗薑湯裡絕對還加了別的東西,她又輕輕吸了幾口便知道了裡面加了什麼東西,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藥物,但她此時身體突然微微發(fā)熱,連鼻息也開始變得火熱起來,以她的醫(yī)術(shù),若還不知道這是什麼的話,那她乾脆倒杯水將自己淹死算了!
好你個老鴇子!虧老孃剛纔還有些念你的好!你居然敢下藥陰我?!
“姐姐你這是怎麼了?”見吳雙雙突然皺眉停住,小翠笑道:“趕緊喝了吧,我馬上爲(wèi)你準(zhǔn)備香湯,你喝完便洗澡好好睡一覺,這薑湯氣味是難聞了點(diǎn),但驅(qū)寒效果卻是極好的。”沒想到雙雙姐這般厲害的女子居然會怕喝薑湯……
這薑湯我喝下去怕是就活不成了吧,吳雙雙暗暗冷笑,雖然她認(rèn)爲(wèi)小翠不會助紂爲(wèi)虐的夥同老鴇陰自己,但她還是打算試試她。
“小翠妹妹可別笑話我哦?”吳雙雙不好意思的扭捏道:“姐姐我是第一次聞這薑湯的味道,有些不適應(yīng),不如你先喝一口,然後告訴我是什麼味道好不好?我怕我喝完就被毒死了……”
她話裡有話、一語雙關(guān),卻又是這般用開玩笑的語氣說出來,讓人根本無從懷疑。
“姐姐你想多了,這薑湯可是好東西,雖然味道差了點(diǎn),但驅(qū)寒效果卻是很好的,”小翠嘻嘻笑道:“而且這是媽媽親自爲(wèi)你準(zhǔn)備的,還囑咐我說怕你喝不慣,特意爲(wèi)你加了些糖,一般人可是享受不到的。”
“那你喝一口給我看看,我要確定這玩意兒能喝才行。”她模樣?jì)珊迫鰦梢话愕恼f著。
這姐姐還真有意思,小翠看的心頭急跳了兩下,也不知我何時能有姐姐這般姿色與地位,想著,她毫不猶豫的接過瓷碗紅著臉道:“只要姐姐不嫌棄,小翠喝一口給你看便是。”說著,她便將瓷碗放到嘴邊,見姐姐不說話,她竟真的要仰頭喝一口。
“且慢!”吳雙雙見小翠的樣子不似作假,連忙阻止道,可就在說話的時候,她突然聽到窗外發(fā)出一聲微不可查的響動。
嘿嘿!看來幺蛾子是出在這裡!她收回瓷碗,見小翠的臉懲得通紅,笑道:“妹妹別誤會,姐姐不是嫌棄你,只是我剛纔想了一下,你說的沒錯,良藥方苦口嘛,媽媽好意爲(wèi)我準(zhǔn)備薑湯,我若是太矯情了豈不是很不給她面子?”
她拉過小翠眼角偷瞄了一眼窗戶的縫隙,而後笑道:“這薑湯我喝了,妹妹先去幫我將窗戶打開,免得一會兒會熱,下回姐姐親自下廚坐一桌酒菜,咱姐倆好好吃點(diǎn)。”
“好的姐姐。”原本有些尷尬的小翠被她這麼一說立馬喜笑顏開。她本就年紀(jì)不大,再加上平日裡對媽媽敬畏有加,姐姐的這個理由自然很容易讓她信服。
待小翠轉(zhuǎn)過身去的時候,她偷偷將薑湯倒了一大半進(jìn)牀下,而後幾步跑過去一把拉開房門,剛好見到娟兒鬼鬼祟祟的蹲在窗戶下面。
媽的!果然是你這娘兒們!她心裡冷笑連連,不等娟兒反應(yīng)過來便健步衝了上去,一把按住她的肩膀,笑道:“喲!沒想到我們娟兒姐姐居然有偷窺的嗜好,倒是與我那偷心的本事有的一拼。”
“你、你做什麼!快放開我!”娟兒原本見吳雙雙不肯喝薑湯便有些著急了,但她還有些不死心,不親眼見她喝下薑湯她總是放心不下,見小翠要開窗戶她便蹲了下去,打算弄清楚房裡的情況。
可她萬萬沒想到,本以爲(wèi)萬無一失的佈局卻遇到了吳雙雙這個用藥的祖宗,此時更是被她抓了個現(xiàn)行,她唯有色厲內(nèi)荏的告誡著。
“放開你?總躲在外面偷窺有何意思?還不如我請你進(jìn)房,咱們一起研究下這薑湯的喝法。”吳雙雙眼神凌厲,可臉上卻帶著如花般的笑容,不給你點(diǎn)顏色看看你就不長記性!
說話間,吳雙雙捏住娟兒的肩膀,連拖帶拽的跟拖死狗一般將她拉近房裡。
她本就力氣很大,剛好娟兒也長的瘦弱的很,若不是怕傷著她,她甚至?xí)苯咏o她提進(jìn)來。
“姐姐你這是!”見吳雙雙突然將娟兒姐姐拖了進(jìn)來,小翠驚恐的問道,也不知是在問雙雙姐還是在問娟兒姐姐。
“沒事沒事……”將娟兒丟在地上,吳雙雙衝著小翠擺擺手道:“這薑湯應(yīng)該是你娟兒姐姐送給你的吧?”
“這……”小翠看了眼面色通紅的娟兒,猶豫道:“是媽媽讓娟兒姐姐親自送來給我的。”兩位姐姐都是天仙一般的人兒,爲(wèi)何總是這般不對路子呢?
“那就沒差了。”吳雙雙低頭看著娟兒笑道:“是你自己說出這是誰的主意呢?還是我一會兒拎著你去問媽媽?”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娟兒色厲內(nèi)荏道:“我見你今日受了涼,好心爲(wèi)你送來薑湯,你這是何意?!”
“還挺有節(jié)氣是吧?”吳雙雙冷笑道:“既然姐姐是一番好意,那妹妹便先謝過了。”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東西,看姐怎麼收拾你!
“妹妹我從未喝過薑湯,對這味道有些害怕,那便有勞姐姐親自爲(wèi)我試試了。”說著,她端過只剩下一小半的薑湯送到娟兒面前:“這下了藥的薑湯我是從未喝過,也不知這效果如何,便麻煩姐姐試一試吧?”
“你、你是如何知道的!”娟兒面白如紙,這藥是她自己下的,分量極重,喝下去後若是不與男人行房,單單是那慾火便能置人於死地,而且因爲(wèi)藥量過重,怕是一般的男人得有三四個才行!
“我可以慣著你,也可以換了你,既然屢教不改,那我今日說不得便要讓你漲漲記性了!”說著,她一把捏住娟兒雪白的下顎,不由分說的將那小半碗薑湯灌進(jìn)他口中。
娟兒嬌弱,被她捏住下顎哪裡還能掙脫的開,只見那薑湯入喉,不受控制的進(jìn)了肚子,嗆得她劇烈咳嗽起來。
取過隨身帶來的鍼灸包,她出手如電,三兩下便在娟兒胸口與脖頸的幾處穴位上紮了幾針:“聽說吃了這藥的女人都要與男人行房,但我見娟兒姐姐尚是處子之身,也不知你願不願意便宜哪個男人?”
薑湯下肚,娟兒的身體漸漸燥熱起來,她本就驚怒交集,又見吳雙雙給自己紮了幾針,她驚駭欲絕,此時聽她這般說,她更是驚得險些暈了過去。完了完了,我跟你拼了!
娟兒瞳孔急縮,作勢就要拔掉身上的銀針。
“忘了告訴你了……”見她動作,吳雙雙也不阻止,只是好整以暇的提醒道:“這幾根銀針是爲(wèi)了減緩藥性的發(fā)作時間,你若是想早些與男人共赴巫山你便拔掉它們。”
“你!”娟兒的手停在了半空,經(jīng)吳雙雙這麼一說她也發(fā)現(xiàn)了,這藥乃是有人秘製的,她熟知其藥性,正常情況下她此時應(yīng)該是慾火焚身纔對。
“我怎麼了?”吳雙雙笑道:“傷人者人恆傷之,我現(xiàn)在數(shù)到十,你若不說話的話我便當(dāng)你同意要找男人了,我可是很民主的。”
“十!”可不等娟兒考慮她突然對小翠笑道:“小翠,快去將小四子找來,你娟兒姐姐現(xiàn)在需要他。”
無恥!太無恥了!你這是數(shù)到十嗎?你這是直接數(shù)到十!娟兒心裡大罵,可那藥性也漸漸發(fā)揮了作用,她覺得身體慢慢燥熱起來,鼻息也變得粗重。
小四子是賞春樓衆(zhòng)多龜奴中的一個,三十出頭的年紀(jì),爲(wèi)人老實(shí)忠厚,吳雙雙對她印象不錯,而龜奴本身最主要的任務(wù)便是迎娶那些人老色衰的窯姐的,而爲(wèi)了區(qū)別身份,龜奴一般都是著青色或綠色的衣帽,表示他的女人是窯姐,這也是【綠帽子】一詞的由來。
約莫盞茶的功夫,吳雙雙取掉娟兒身上的銀針,看著她快速變紅的肌膚也是暗暗咋舌,好烈性的cy!
“雙雙姑娘,你找我何事?”不一會兒的功夫小四子便趕了過來,低眉順眼的恭聲問道。
“我找你沒事,是娟兒姐有事找你。”吳雙雙笑吟吟的指著娟兒道:“她現(xiàn)在很需要男人,你可得好好幫助她。”
小四子見平日裡高貴冷傲的娟兒姑娘此時正星眸半閉、面若桃花,紅脣一張一翕的吐氣如蘭,素手在嬌軀上不斷撫摸撕扯著,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呼吸也漸漸變得急促起來。
“咳咳!”見小四子的模樣吳雙雙乾咳兩聲,而後拉住面紅耳赤的小翠往外走去,這回可真是乾柴遇上烈火咯!
“去吧!皮卡丘!”臨出門前,她突然鬼使神差的說了這麼一句,而後意味深長的看了眼亦步亦驟走過去的小四子,無聲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