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沈麗麗卻突然說道:“唉呀,你們看我,上次你們走後,我竟然找到了一張老照片,小時候我也見過一次,我當時以爲是爺爺奶奶以前年輕時和他們朋友拍的普通照片,也沒在意,現(xiàn)在想來,上面的這幾個人可以就是我們的爺爺奶奶們。我正想給你們看下呢。”說著便將照片拿給了大家看。大家雖然不知道其他人的爺爺奶奶年輕時怎麼樣,但卻知道自已的爺爺奶奶們年輕時長什麼樣。於是忙聚在一起看,果然照片上的人正是江連雲(yún)、文匯、齊冰、高毓秀、沈小南、朱青瑜和朱碧瑤。只見照片上的高毓秀和齊冰坐在一起。高毓秀穿著娃娃領(lǐng)法式長款連衣羣,燙了長波浪的中長髮梳成一個高馬尾,馬尾上戴著個漂亮的蝴蝶結(jié),時髦靚麗。齊冰則扎著兩根短辮子,留著彎彎的劉海,身穿一件格子長旗袍,大方漂亮。高毓秀的邊上坐著沈小南,齊冰的邊上坐著文匯。沈小南清秀斯文身著一套西裝。文匯倒是穿了件當時流行的長衫。文匯的邊上坐著的是身穿學(xué)生裝的江連雲(yún)。朱碧瑤則是梳著根大麻花辮子,身著一身細蕾絲邊純色長旗袍俏皮地坐到了高毓秀的邊上。朱碧瑤的邊上坐著清瘦的朱青瑜。朱青瑜的衣著有點怪。那是因爲他脫去了“討厭”的日軍軍服上衣外套,只穿著裡面的襯衣。爲了褲子也看上去不像日軍的衣服,還把襯衣的下襬也從褲腰裡拉出蓋在外頭。照片上除了文匯年近三十,齊冰、高毓秀、沈小南和朱青瑜都才二十來歲。江連雲(yún)和朱碧瑤則更小,二十歲都未到。看到照片上的年輕時的自已的爺爺奶奶大家都很高興。但朱菲菲卻指著文匯好奇地說道:“這個爺爺是誰呢?還有這張照片當時是誰拍得哦?”
看到朱菲菲好奇,沈小小講道:“這是麗麗爺爺?shù)氖迨迮牡模粽f有目的卻又是沒有目的。因爲拍這張照片時當時大家還不知道麗麗爺爺和麗麗爺爺他叔叔的身份,所以拍得這麼全這麼自然。但是後來這張這麼全這麼自然的照片麗麗爺爺?shù)氖迨鍏s也沒有將其留下,而是送給了麗麗的爺爺,麗麗的爺爺後來又與我爺爺奶奶分別時,將其送給了我爺爺奶奶。另外菲菲你問的這位爺爺是文匯爺爺,是我奶奶曾經(jīng)的上級”說著,沈小小又說起了齊冰和文匯後面的事……
轉(zhuǎn)眼已是50年代初,齊冰沒有再從事以前的工作,而是選擇了她熱愛的醫(yī)學(xué),通過研修成了一名普通醫(yī)生。一日文匯來看她,齊冰講道:“文匯哥,你可能會奇怪,我爲什麼最終選擇了這一普通的工作。我其實本身也只是個熱愛醫(yī)學(xué)的普通女人,而這也纔是我的專業(yè)。當年我是看不慣日本人對我們的侵略,才參加革命的。現(xiàn)在新中國有很多的建設(shè)等著我們。而且當年東北的事也讓我深有感觸,所以我更想從事現(xiàn)在的這份工作。爲祖國的衛(wèi)生建設(shè)出一份綿薄之力。”文匯講道:“一直以來我就視你爲我的妹妹,如今看到我的小妹妹也過上了想過的生活,而且還能爲祖國的衛(wèi)生事業(yè)出力,我很是開心。”
齊冰又講道:“文匯哥,你知道嗎?我快要結(jié)婚了,我在進修的時候遇上了一個志同道合的小夥子,巧的是他竟同沈小南一樣也姓沈。沈小南他雖不是我們的同志,卻幫了我們,特別是我當時被抓,要不是他向你報信,我不一定能被救出。我們當時分別匆忙,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怎麼樣了?”文匯講道:“你放心,他後來應(yīng)該沒事的。”又講道:“我很開心你找到喜歡的人,祝福你。”齊冰這時也講道:“聽說文匯哥也找到嫂子了。嫂子雖普通,文匯哥卻不似以前那樣漂泊了。無論文匯哥在哪裡做事,家裡總有掛念的人,我也祝福你。”文匯講道:“謝謝!”
聽沈小小這麼講,朱菲菲講道:“唉呀,太好了,小小你的奶奶後面幸福美滿,還能從事自已熱愛的事情。我爺爺他們回臺灣後,一開始雖然有點慘,但後面除了阿嬤沒能與麗麗的爺爺相認便也算是圓滿的。”說著又講起了朱青瑜他們後續(xù)的事......
一日夜晚,朱青瑜望著天上的月亮在院中賞月,講道:“這月亮還真好看,難得有這樣的月色。”這時走來沈蕓說道:“是呀,要不你給我彈個《鳳求凰》吧。平時都只是聽碧瑤她唱。”朱青瑜說:“好嘵,自從那次手受傷後,我就一直沒彈了,也不知生疏了沒有。”說完就去取琴到院子裡彈。聽著朱青瑜的琴聲,沈蕓覺得很是好聽。但就在這時卻從外面走來了朱碧瑤和江連雲(yún),朱碧瑤講道:“蕓姐,哥,原來你們趁我和小江不在,在這賞月聽琴呢。真是好意境。”又對朱青瑜講道:“來,哥,讓我給你們唱一曲。以前日本人在時,我是討厭他們不讓我說中文,而故意常常唱這首我們祖上來時就帶過來的歌。沒想到後來還真喜歡上這歌了。多好的意境啊。”見朱碧瑤這麼說,沈蕓和朱青瑜都有點不好意思。但朱青瑜還是爲妹妹伴奏了一曲。
不過在唱到一半時,朱碧瑤卻突然來到沈蕓和朱青瑜身邊講道:“其實我覺得蕓姐,哥,你們倆啊,就如這曲子裡唱的一樣,一人爲鳳,一人爲凰,你們都這麼久了,爲什麼不辦個正式的禮呢。”朱碧瑤突然的話讓朱青瑜和沈蕓都不好意思。但朱碧瑤卻繼續(xù)對江連雲(yún)講道:“小江,你說晃是?”但江連雲(yún)卻也有點不知所措。看江連雲(yún)這樣子,朱碧瑤便講道:“哥,你看你,還不同蕓姐辦個正式的禮。那次你被抓的時候,要是換作普通的女人,早被嚇死了。見你那手指甲上被插著的長針早就不知所措了。但蕓姐卻反殺了那般人一個措手不及。他們本想恐嚇蕓姐的,卻反被蕓姐套住了。特別是那個李新安,就是蕓姐的一個突然的讓他出乎意料。我和小江才能給他後續(xù)一擊。才能救出你。”但沈蕓卻講道:“哪裡哪裡,那時我也是故作鎮(zhèn)定。畢竟要想解套就給比他們“還冷”,還狠”。事後我也後怕的要死。”
但這時朱青瑜卻講道:“一次在大陸,你們初相遇,你救了我。一次在這,又是你救了我。現(xiàn)在生活好點了,我想讓你過上更好的生活。無論如何,我是要給你一個正式的禮的。”看朱青瑜這麼講,沈蕓高興地微微點頭。朱青瑜激動了抱住了沈蕓。朱碧瑤看到這,也無意識的搭住了江連雲(yún)。江連雲(yún)詫異又驚喜。不久朱青瑜同沈蕓就辦了一個正式的禮。算是快樂幸福地生活到了一起。
轉(zhuǎn)眼已至五十年代未,朱碧瑤和江連雲(yún)都要年近三十。在當時已是很大齡的青年,特別是朱碧瑤。但每次江連雲(yún)要同朱碧瑤談感情的事時,朱碧瑤總是借其他將話題轉(zhuǎn)開,一拖就是好多年,而兩人就這麼相互單著。一日兩在水邊看星星。朱碧瑤講道:“你看這河水幾百裡向海去,終入海峽,一路都有星星相伴,多美。莫說隆慶開關(guān),就是鄭和下西洋時的大船,人們也是有這星星相伴的。多美。”江連雲(yún)笑道:“看來你還懂得得挺多的,連鄭和下西洋也知道。”朱碧瑤回道:“怎麼的?我家世代書香,博覽叢書,別看我是臺灣人。”江連雲(yún)講道:“看來你還是個大才女了。”朱碧瑤卻說:“你知道我爲什麼叫碧瑤,我哥爲什麼叫青瑜嗎?青峰山上有秀瑜,碧遊仙子出瑤池。世皆美好,人有靈性。”但突然又失落道:“可惜玉也好,美也好,終是普通人的一廂情願。”不過江連雲(yún)卻講道:“在我心中,你就是瑤池仙子,山中美玉。”但朱碧瑤卻講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但朱碧瑤話未講完,江連雲(yún)便講道:“嫁給我吧!世人的話何必在意。過生活的是我們。再說我們已相處那麼多年了,再有閒言碎語也早被講完。而且看你哥和嫂子都已經(jīng)結(jié)婚多年了。當是還是我們促成他們的。”
朱碧瑤講道:“謝謝。”江連雲(yún)講道:“不,我們風雨同路。”於是二人在衆(zhòng)人的祝福下開心舉行了婚禮。
聽到這,沈麗麗講道:“我很高興你們的爺爺奶奶們都過得很好,雖我們的爺爺奶奶們自分開後就沒再聚一起,特別是我的爺爺沒與菲菲的奶奶相遇。但大家過得好,正是他們當年所希望的。”這時小小也講道:“對了麗麗,你也講講你的爺爺奶奶後面的事吧,當年分開後,我的奶奶和文匯爺爺真的很是掛念。另外你的奶奶和爺爺當年都是醫(yī)學(xué)高材生,到了這裡一定發(fā)展得很好吧。”沈麗麗講道:“嗯,他們後來過得也算不錯,只是都沒再從事原來的專業(yè)。”說完又對大家說道:“是不是有點吃驚?”沈小小和朱菲菲都吃驚道:“爲什麼呢?能給我講講嗎?”沈麗麗講道:“好吧,我也講講我爺爺奶奶的事。”
沈小南與高毓秀來到國外後,總覺得之前在國內(nèi)的那場因勢而辦的婚禮辦算不上真正的婚禮,便決定在國外再辦一場正式的不會再有任何意外的真正的婚禮。一日高毓秀找沈小南討論婚禮細節(jié)的事,卻看到沈小南還在翻譯東西,便不禁對沈小南講道:“小南,你準備就此跟著Tomt 和Jasan做翻譯的事了嗎?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成賓西法尼亞大學(xué)的學(xué)業(yè)了,以你的專業(yè),你全完可以獲得更好的工作。”但沈小南卻講道:“阿秀,你不覺得這樣挺好的嗎?會中英日三國語言,又懂專業(yè)上的事,給人翻譯多好掙錢,還安穩(wěn)無風險。”高毓秀講道:“這到也是,但是......”但高毓秀還沒講完,沈小南卻又講道:“你看,你不是也是留學(xué)日本的醫(yī)學(xué)高材生嗎?但到這,你也不想做原來的了,以爲相夫教子作準備爲由,只找了個秘書的工作。”但高毓秀還是講道:“那是我是日本人的大學(xué)畢業(yè)的,你不一樣。”見高毓秀這麼說,沈小南說:“一樣,一樣。你難道忘了我們以前在國內(nèi)的事了嗎?那時是有太多的家國情懷夾雜在裡面。現(xiàn)在二戰(zhàn)都勝了,日本人都被打敗了。過普通人的生活多好”說完不禁意看了下自已的手。
看沈小南看手,高毓秀還以爲他是對以前的事有陰影,便說道:“你是不是對以前的那些事,特別是被你叔叔抓去的事有陰影?所以就算你的手其實根本沒有留下後遺癥,早被你自已治好了,做精細的事更是沒問題,你也含糊的以此爲藉口不想再從事原來的專業(yè)。”沈小南講道:“是也不是。我確實對好多都有陰影。但你知道嗎?在我被用刑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我心裡反而覺得夾得越重心裡越能救贖。畢竟當初我被山田脅迫著作解藥時,好些人因我的不想就範和拖延時間而被間接害死。後來憑著心中的執(zhí)念才讓我堅持下去去。所以到這後,我只想過普通生活。”聽了沈小南的話後,高毓秀想了一下講道:“我明白了,謝謝你。其實經(jīng)你這麼一說,我似乎也在你這裡說通了我自已。因爲我們一開始就只想過一個普通的生活。若不是當初爲了打敗侵略者,誰又會有的膽量去做那些。現(xiàn)在既然有了普通的生活,不正是最好的嗎?”高毓秀和沈小南到國外後雖沒再從事原來的專業(yè),卻也過得富足,後來還置了不少產(chǎn)業(yè)。
聽到這,朱菲菲講道:“麗麗,雖然你爺爺和奶奶後來過得也不錯,但我覺得還是有點可惜。我爺爺他們雖然也是從醫(yī)的,但還是有提過你爺爺和奶奶的醫(yī)術(shù),自認沒有你爺爺和奶奶好。特別是你奶奶的專業(yè)技術(shù)。”但沈麗麗卻講道:“也不可惜啦,雖然他們最後過的是與專業(yè)不相干的普通生活,但是當年我們的爺爺奶奶們所努力奮鬥的,不就是趕走侵略者,讓更多的人過上奢望過的但卻沒過上的“普通生活”嗎?”這時沈小小也講道:“鳳凰于飛兮,翽翽其羽。一對鳳凰髮釵竟讓我們?nèi)擞芯壪嘤觯€引出這麼多往事。其實鳳凰于飛不僅是對愛情的忠堅,亦是對執(zhí)念的忠貞。我們的奶奶們更了不起,他們就是那個時代的縮影。那個時代有很多他們這樣的女生,他們?nèi)崛酢⑵胀ǎv使隨波逐流,卻也有良心底線,不僅有小愛,還有大愛。”朱菲菲和沈麗麗點頭表示認同。
三人相似而笑,要將這緣分情誼存續(xù)下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