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曾經(jīng)說過,聖痕者體內(nèi)的異能就像是電路板一樣,稍微改變一點能力就會變得與原來的不一樣,只是能看到的人只有他一個,能改變的人更是沒有出現(xiàn)過。如果真的有那種人,有誰會是他的對手。
然而不幸的是,這種人真的出現(xiàn)了,在別人看來,那纔是真正的開掛。但是變得強大也是需要代價的,從那纖弱得身形與蒼白的面孔來看,眼前的少年是那種被風(fēng)一吹都能受傷的類型。
在大殿的大門被他打開的那一刻,一直站在旁邊觀望的蓮忽然倒了下去,一瞬間像是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氣,整個人失去了所有的生氣,連眼神中的光彩都被抹消掉,嘴角溢出了鮮血,將其他人嚇了一跳。
“什麼人!”背對著大門的伊薩貝爾警惕地轉(zhuǎn)身,眼睛緊緊盯著後者的同時,圍繞在她身邊的那些水也在蠢蠢欲動,似乎只要對方有什麼動作就會立刻將其給抹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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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薩貝爾,還在這裡嗎。”這個一臉病態(tài)的人安裡很熟悉,只是那張臉比記憶之中要冷硬得多,即使是身體多病的人,也會在時間的雕琢之下逐漸改變,至於是變好還是變壞,那就沒有辦法去斷定。
“哪裡來的無名小卒,你那狂妄的語氣是怎麼回事,”伊薩貝爾不認(rèn)識安傑,但後者知道她,而他這一次來這裡不爲(wèi)別的,只是來回收一些有用的東西,但不包括眼前這個女人。
“不需要的東西,但留著也很麻煩……”說這句話的時候,安傑邁開腳步往伊薩貝爾的方向走去,如果後者夠聰明的話,現(xiàn)在要做的應(yīng)該是立刻轉(zhuǎn)身逃走,而不是選擇迎擊。
“……”面對伊薩貝爾的攻擊,安傑只是面無表情地移開了視線,那漆黑的瞳孔非常平靜,根本就沒有當(dāng)一回事,而那些水則是在離他兩米開外的地方消失了,像是一瞬間被蒸發(fā),變成水汽消失得無影無蹤。
“怎麼會,究竟是怎麼做到的……”沒有直接地接觸,伊薩貝爾怎麼也想不透那是一種怎麼樣的能力,在她提高警惕的那一刻,安傑不知何時來到了她的眼前,悄無聲息的宛如一隻幽靈。
“……不要動。”安傑擡起手,蒼白的手掌按在了伊薩貝爾的肩膀上,沒有什麼情緒的眼睛注視著她,但裡面並沒有照出她的身影,就像在透過她看著其它的什麼東西。
伊薩貝爾忽然感覺到了一陣惡寒,從心底蔓延開來讓她覺得有些噁心,因爲(wèi)那一句話她的身體真的動不了了,只能站在那裡任人宰割,一雙眼睛狠狠地瞪視著他,“你要做什麼?!”
安傑雖然沒有回答伊薩貝爾,但逐漸收緊的五指卻告訴了她答案,在她身體的某處,在發(fā)燙,逐漸被撕裂開來——眼前這個人,打算毀掉她的聖痕,讓她變成一個普通人。
“不!你不能這麼做!”這一刻伊薩貝爾感覺到了真正的恐懼,“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所以快住手!”
“真遺憾,我不需要你。”與能力無關(guān),不管對方是多麼強大的聖痕者,只要他不需要,那麼毀掉也無所謂,即使在其他人的眼中那是完全無法理解的行爲(wèi)。
“……”在伊薩貝爾聲嘶力竭地尖叫卻沒有辦法翻看的同時,賽德也在看著他們,事情的發(fā)展有些出乎意料,在看到那個人之後,他皺起了眉頭看了看蓮,心頭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該不會,她的聖痕也出事了吧,跟伊薩貝爾一樣,被那個人給抹消掉……真的有人能做到這種事,他究竟是什麼人。在賽德打算帶著蓮先離開這裡的時候,安傑也鬆開了手,伊薩貝爾倒在了地上,不知死活。
他沒有理會另外的兩個人,朝著一個方向走去,瘦弱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了這棟建築的深處。直到他離開許久,賽德才放鬆下來,額頭上冒出了一層冷汗,心有餘悸地呼了口氣。
“哥哥!發(fā)生什麼事了,你沒有受傷吧?”在那之後沒有過多久,熟悉的聲音喚起了他的注意,在另一個方向,他一直在找的人向他跑了過來。在那一刻他忽然安心了下來,只要自己在意的人沒有事,其它的什麼都無所謂。
從現(xiàn)場的情況來看,很顯然他們來遲了一步。被水沖洗過的大廳瀰漫著一股潮溼的氣息,曾經(jīng)美輪美奐的大廳被毀壞,那些名貴的傢俱與器皿變成殘破的垃圾散落一地,在這片狼藉之中,有三個人在那裡。
“消失了……”蓮的樣子有些詭異,她呆愣地跌坐在地板上,微微低垂著頭一直在重複這句話,而賽德則是單膝蹲在她的身旁,視線有些奇怪地在她與對面那個貌似昏迷了的女人身上來回掃視。
什麼東西消失了,剛剛發(fā)生了什麼事嗎?安裡看著這兩敗俱傷似的場景,從階梯上跑了下來,但是她沒有如希爾一樣跑去賽德哪裡,而是走向了敞開的大門,在經(jīng)過伊薩貝爾的時候,停下來腳步。
好奇怪,這個女人身上有她很熟悉的那個人的氣息。在凝視了她一會後,安裡轉(zhuǎn)身看向了大殿中央的寬大階梯,然後落在左手邊的那條漆黑的長廊上,“你在那裡嗎,安傑……”
“你還是不要去比較好。”在安裡想要跟上去的時候,身後有什麼人按住了她的肩膀,回頭看去時,與那雙銀灰色的對上,那雙眼睛裡罕見地沒有笑意,似乎在他睜開的時候都是卸下面具的時候。
“就這樣結(jié)束好了,再糾纏下去對大家都不好,而且委託也算是完成了。”說著,白胤又笑了起來,“別那麼任性,這裡還有你的朋友吧,你想他們都變成伊薩貝爾那樣嗎。”
“這個女人怎麼了,”安裡低頭看向腳邊那個昏迷過去的女人,然後看向白胤,“你好像知道很多事情。”
“幾分鐘之間在外面遇到了那個人,算是接觸過了。”正因爲(wèi)接觸過,有了瞭解,所以白胤才知道那完全是聖痕者的剋星,身體孱弱看上去像是弱點,但那詭異的能力可不好對付。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伊薩貝爾的聖痕已經(jīng)被他給毀了,就這幾分鐘的事情而已。”言下之意就是,要是不想其他人也像她一樣,就任由他去,不要再管他。
“委託真的是完成了嗎?我感覺沒有什麼意義。”最後獲益的人是誰,是安傑,是站在她的對立面的人,所以根本就算不上成功。不過安裡想知道的是他來這裡做什麼,根本想不出那個理由。
這個地方,有什麼值得他在意的嗎?
現(xiàn)今爲(wèi)止,依舊不見蹤影的人有兩個,依舊令人擔(dān)心的還是格林,但安裡也想知道和月凜去哪裡了,如果還在這個建築的某個地方,那麼他很有可能會遇到安傑……真的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安裡的擔(dān)憂不是沒有道理,一個是聖痕者的剋星,而另一個不是聖痕者,但力量卻詭異的強大,直到現(xiàn)在似乎都沒有使出過全力,但很容易就被控制……這樣看來,還是安傑的贏面比較大。
“啊,好煩……”不管是誰贏她都沒有辦法高興,不管是誰受傷她誰都會覺得心疼,這個問題無解,所以還是不要去想的比較好。但現(xiàn)實就是那樣,你不願意面對的事情,該發(fā)生的還是會發(fā)生。那兩個人不僅遇到了,而且是招呼都沒有打就立刻動起了手的那種。
“鏘——!”
空氣之中明明什麼都沒有,但刀刃卻與之碰撞併發(fā)出了刺耳的聲響,在冗長的走廊裡,和月凜注視著走廊盡頭那個人,什麼都沒有說直接拔刀衝了過去,對方並沒有什麼動作,但空氣卻扭曲了起來,化成了無形的利刃。
耳邊的黑髮被削落了幾縷,臉頰也劃出了細(xì)長的傷口,面對看不見的攻擊,做到這種程度其實已經(jīng)很不錯,而且他還在不斷地接近,揮舞著那把閃爍著幽藍光芒的刀,勢如破竹般朝安傑而去。
“刺啦——!”
不僅是空氣,走廊兩旁的牆壁忽然冒出尖銳的刺陵,以極快的速度成型,一路在身後追趕而來,一眨眼的時間已經(jīng)來到了身旁。然而和月凜並沒有將這招放在眼裡,那把陪伴了他許久的刀此刻真的如神兵利器,就連石柱也能一刀兩斷。
單一死板的異能有著許多的缺點,不需要找專門剋制的方法,因爲(wèi)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什麼都是空話。在和月凜看來,安傑的攻擊也是這樣,雖然多白拿的異能真的很麻煩,但那也要他的身體受得了才行。
看著逐漸逼近的和月凜,安傑臉上不見絲毫的慌張,他的視線落在那把刀上,甚至心情好的勾起了一個笑容,有些諷刺。最後他沒有說些什麼直接轉(zhuǎn)身離開,在他離開之際,隨之而來的是他此行的目的,伊薩貝爾家最有價值的——一個實驗品。
一個雖然是失敗,但卻被標(biāo)記爲(wèi)危險的實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