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結束後,皇帝便在太監宮女的跟隨下,回去了自己的寢宮。而衆位皇子大臣們,也紛紛散去,準備各回各家。
段奕祥和段奕榮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兩人的神情都顯得有幾分的擔心,猶豫著要不要去阻止段奕卿。
可若是他們表現得太過明顯,卻反而會引起懷疑,而且,剛纔父皇也說了,讓太子帶著太醫去七王府看望七哥。若是他們不讓太子去七王府,那不就是忤逆父皇的意思麼?
兩人沉思了一番,繼而又將視線投向了段奕銘,卻見他就好像個沒事人一般站在一旁,不說話也不看他們,在他的身邊站著六王爺段奕淳。
“既然要去七王府看望老七,不如大家都一起去吧?!倍无惹渥呱锨皝?,看著幾人出聲說道,面色平靜,沒有任何的異樣。
段奕淳也上前一步,出聲道:“對呀,老七突然患病,我們的確該去看望他纔是,既然太子要去七王府,那我們也不妨一起去探望老七。”1ctqs。
“可是……”段奕祥張嘴想要拒絕,但見二人都是一付態度堅決的樣子,他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得默默地垂著頭不再說話。
“我已經派人去太醫院了,想必太醫一會兒就會到,那麼,咱們就先去七王府吧。”段奕卿說著,率先朝著大殿外走去,背影挺拔,身形卓越。
“快走吧?!倍无却九牧伺亩无认榈募绨?,又看了段奕榮和段奕銘一眼,也轉身跟上了段奕卿的腳步。
看著離開的二人,段奕祥忍不住長嘆了一口氣,扭頭看向身邊的段奕榮,一臉的無可奈何,繼而又看向段奕銘,埋怨地說道:“三哥,你剛纔怎麼都不說話?”
“你讓我說什麼?”段奕銘睨了他一眼,滿不在乎地說道,“告訴他,其實老七並不是生病了,而是——”
“三哥。”段奕祥趕緊出聲打斷了他的話,並朝著他使了一個眼色,而自己則趕緊看了看周圍,發現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們,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要是讓別人知道七哥其實是出城了,那可就糟了。
不過,等一會兒太子去到七王府,只怕也是瞞不下去了吧。
想到這裡,他再次嘆了一口氣,耷拉著腦袋,默默地跟在段奕銘和段奕榮的身後,無奈地朝著殿外走去。
而在幾人離開後,一旁原本和一名官員說著話的蘇勝,將視線不動聲色地投向了離開的幾人,眉頭微微蹙了起來,表情顯得有些凝重。
這七王爺根本沒在府裡吧?阿水離家出走,還是被明月公主發現的,明月公主肯定會告訴七王爺。今日七王爺沒來上早朝,想必就是去找阿水了吧?
在發現阿水不見了之後,將軍府的人也的確在鄴陽城裡尋找過,但派去尋找的人,回來告訴他說,並沒有找到。
他知道,一來或許是這些人根本沒用心找,二來,或許阿水真的不在鄴陽城裡。
不過,他也沒再派人去尋找。阿水她不想留在將軍府裡,就由著她去吧,任由她在外面自生自滅,反正她留在府裡,也只會礙眼而已,她現在沒在府裡了,大家還樂得清靜。
只是不知道,若是皇上知道了七王爺私自出城,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五人一路來到了七王府,下了馬車後,段奕卿擡頭看了一眼那鎏金的牌匾,微微揚了揚脣角,邁步便走上了大門外的石階。段奕淳也趕緊跟了上去。
段奕銘依舊是一付表情淡淡的樣子,就好似這所有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一般,臉上沒有半點的情緒波瀾。
而段奕榮向來都是喜怒不形於色,表情從來都是寡淡的,但此時他也不由地蹙了蹙眉頭,露出了一抹擔心的神情。
比起這二人的平靜,段奕祥則顯得急躁不耐,一直皺著眉頭,一付焦躁不安的樣子,就差沒有伸手揪頭髮了。
“走吧,太子和老六已經進去了?!倍无茹懙吐曊f道,邁步跟了上去。
“行了十二弟,這事已經是避免不了的了。”段奕榮拍了拍段奕祥的肩膀,嘆了一口氣說道,“七哥只能自求多福了?!?
“都怪那蘇三小姐,她沒事兒離開鄴陽城做什麼?害得七哥跑去找她,到現在都還沒回來。”段奕祥撇了撇嘴,不滿地抱怨道。
段奕榮無奈地搖頭,低聲說道:“只是你我不懂情爲何物而已,等你遇上那一個人時,想必你也會如七哥一般,不顧一切吧。”
一句話,叫段奕祥不知該如何反駁,好幾次張嘴想要說話,最後都沒能說出一個字來,表情顯得凝重嚴肅。
五位皇子的到來,讓七王府的下人們一個個的瞬間緊張起來。
這府裡的主子不在,他們這些做下人的,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也都只得默默地退到一邊,儘量不要被這幾位皇子給瞧見。
主子不在府裡,也只得管家前來招呼。管家福叔來到前院,將五位皇子迎進了大廳,繼而又吩咐丫鬟奉茶。
幾人紛紛落座後,段奕卿也沒拐彎抹角,開門見山地對福叔道:“老七呢?聽說他病了,本王和幾位皇子前來看望老七,還帶來了兩名太醫,一會兒你便領著我們去見老七吧?!?
一聽他這話,福叔頓時就有些不知所措了。不過他可是七王府的管家,多少也是見過世面的。
再說了,十二王爺可是交代過他們的,前往不能說漏嘴,將王爺不在府裡的事情說了出去。如今也只能想辦法不讓太子去見王爺。
“回殿下,王爺他感染了風寒,不方便見人,而且,奴才已經讓人去請了大夫替王爺診治過了。”微垂著頭,福叔恭敬地說道,“大夫也交代了,說是王爺的病易傳染,在王爺的病情穩定之前,其他人還是不要靠近王爺。”
“哦?”端起茶案上的茶盞輕呷了一口,段奕卿慢條斯理地說道,“那大夫的醫術,有太醫院的太醫醫術高明麼?本王把太醫都給帶來了,再怎麼著也得讓太醫給老七瞧一瞧吧?!?
見福叔還想說話,他再次出聲,搶先一步說道:“你也不必多言,這事兒就這麼著了,一會兒你便給我們帶路去看望老七?!?
他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了,福叔也不敢再多言,只得答應下來,而視線則微微投向了段奕祥,向他求救。
可段奕祥也是無計可施,急得宛如熱鍋上的螞蟻。太子是鐵了心的要去見七哥,還是奉皇上的旨意,他們是勸不了他的。
稍微坐了一會兒,段奕卿便讓福叔帶路,他們一路又朝著段奕成居住的院子走去。
一路上,福叔都是一付戰戰兢兢的樣子,原本就有些蒼老的臉龐,似乎一下子又老了許多一般,眉毛緊蹙,整張臉佈滿了擔心。
時不時地回頭看一眼,在看見太子那悠閒的模樣,以及那堅定的神情時,他更加的擔心不已,心中早就不知嘆了多少次的氣了。
一行人走過春意盎然的花園,繞過迂迴的長廊,終於來到了段奕成所居住的院子。
邁步走進院子裡,見到的是一座華麗豪華的建築,房屋的大門緊閉著,沒有一點聲響,院子裡也沒有一個人。
“你先去通報一聲吧,告訴老七,我們來看他了?!痹谠鹤友e停了下來,段奕卿扭頭看向福叔,出聲吩咐道,並伸手指了指面前的房屋。
福叔還在做著最後的努力,遲疑了稍許說道:“殿下,王爺的病,真的會傳染的,要是不小心傳染給了殿下,那可就不好了。”
對於福叔的這一番話,段奕卿也沒反駁,挑了挑眉梢,他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也對,本王就不進去了,讓兩位太醫進去給老七診治便是,我們就在外面等著?!?
這是不是一樣麼!
福叔忍不住在心中腹誹道,還想出聲,卻再一次被段奕卿給打斷了:“怎麼?連太醫也不能進去見老七?你這奴才,究竟在搞什麼鬼?要是讓本王知道你敢耍什麼花樣,本王定不會饒了你!”
被嚇了一跳,福叔趕緊跪下請罪:“殿下恕罪,就算是給了奴才天大的膽子,奴才也不敢耍什麼花樣啊,實在是——”
“行了,你也不用再說了,起來吧?!倍无惹鋽[了擺手,顯得有些不耐煩,轉而扭頭看向一同前來的兩名太醫,吩咐道,“你們進去替七王爺仔細的診治,一會兒出來向本王彙報?!?
“是?!眱擅t應了一聲,便邁步朝著屋子裡走去。
眼睜睜地看著兩名太醫推開緊閉的屋門走了進去,福叔忍不住輕嘆了一聲,頗爲無可奈何。段奕祥也皺了皺眉頭,表情更加的嚴肅凝重起來。
不多時,兩名太醫便走了出來,神色顯得有些慌張,帶著疑惑,一邊走,一邊還在小聲地說著什麼,直到走到段奕卿的面前,兩人才停止了交談。
“這麼快就診治完畢了?”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段奕卿擡眼瞧了兩名太醫一眼,慢條斯理地說道,“七王爺的病情如何?”
兩名太醫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猶豫了一下,其中一名太醫纔出聲說道:“殿下,屋子裡並沒有人?!?
“什麼意思?”表情有些微的變化,段奕卿微微挑眉,沉聲問道,“屋子裡沒人?七王爺不是在屋子裡休息麼?你們兩個,不會連一個大活人也看不見吧?”
被他這一通責罵,兩名太醫覺得特委屈,但也不敢出聲抱怨,只得趕緊出聲證明自己的清白:“回殿下,屋子裡確實沒有人,七王爺也不在裡面,而且,屋子裡也沒有剛住過的跡象?!?
搭在石桌上的修長手指,輕叩著桌面,一聲一聲有節奏地敲擊著,段奕卿抿著脣不說話,而是漸漸地將視線移向了福叔,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盯得福叔渾身只打哆嗦。
雖說表面上沒有任何的異樣,但福叔的心中卻早就已經打起鼓來了,後背上也滲出了冷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你不是說,七王爺在屋子裡休息,還不能讓人去打擾麼?”沉默了稍許,段奕卿這纔出聲,冷聲說道,語氣凌厲,“七王爺人呢?!你們這些做奴才的,是怎麼照顧主子的?”
福叔被他這一聲凌厲的斥責給驚住了,噗通一聲跪下,急忙出聲解釋道:“或許是……或許是王爺覺得躺久了,就下牀來走動了吧。”
“或許是?”段奕卿挑眉,說話的聲音更冷了幾分,“你這奴才,還說不敢耍花樣?!還不趕緊交代,老七到底去哪裡了?”
“奴才……奴才也不清楚王爺在哪裡,或許……或許他正在府裡的某個地方散心呢?!备J鍙娮麈偠?,努力地想辦法搪塞過去,可眼前這人似乎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忽悠的。
搭在石桌上的大手,突然猛地一拍石桌,石桌險些被震碎,桌上放的茶壺和茶盞,也被震得彈跳了一下,茶盞裡的茶水也濺了出來,灑落在桌面上。
“你們這些奴才是怎麼照顧老七的?連他去哪裡了也不知道?養著你們還有什麼用!看來,老七對你們真是太寬容放縱了,纔會讓你們如此放肆!”冷眼斜睨著福叔,段奕卿怒斥道,“還不老實交代,老七到底在哪裡?”
“奴才……奴才真的不知道啊。”福叔擡頭看了段奕卿一眼,蒼老的臉龐上,滿是誠懇的表情,“王爺他之前真的是在屋子裡休息的,因王爺的病會傳染,他便不讓奴才們近身伺候,所以……所以纔會不知道王爺去了哪裡?!?
“那還不趕緊去找!”一揮衣袖,段奕卿不滿地出聲道,“一盞茶的時間,你們要是還找不到老七,就回來領罰吧!”
“皇兄?!倍无认閷嵲谑侨滩蛔×耍锨耙徊匠雎暤?,“這不太好吧?這裡畢竟是七王府,就算這些奴才再有做錯的地方,還是讓七哥去懲罰他們吧?!?
只是微微擡眼看了他一眼,段奕卿沉默了稍許才懶懶地說道:“十二弟說的對,這裡是七王府,也的確不該由本王過問?!闭f著,他移開視線看向福叔,“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找!一盞茶的時間,必須把老七給找回來!”
“是是是,奴才……奴才這就去?!备J遐s緊爬起來,小跑著就要朝院子外走去。
“等一下?!倍无认榧泵Τ雎暯凶×烁J?,卻是回頭看向段奕卿說道,“皇兄不介意我一起去找七哥吧?”
“我知道你和老七的感情好,但我覺得你還是留在這裡,等他們把老七給找回來?!倍无惹涠似鹋赃叺囊槐?,悠閒地撥弄著茶盞蓋子,慢悠悠地出聲說道。
話已至此,段奕祥也不能有所動作,只得讓福叔暫時離開。
一盞茶的時間,又怎會有奇蹟發生?七哥現如今在什麼地方也不知道,又怎會在短時間裡趕回來?
院子裡,誰也沒有出聲說話,氣氛顯得一陣沉默,甚至還帶著些許的壓抑和凝重。
時間緩緩的流淌著,距離一盞茶的時間也越來越近了。
段奕卿始終是一付悠閒自若的模樣,悠閒地品著茶,段奕淳是純屬湊熱鬧的,也是一付平靜閒適的模樣。段奕銘依舊沒有任何的情緒波瀾,表情淡淡。
只有段奕榮和段奕祥,顯得有些著急,尤其是段奕祥,時不時的就會回頭朝著院子門口望去,還會忍不住輕嘆一聲。
“十二弟,你這般著急緊張做什麼?莫非,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微微擡眼看了他一眼,段奕卿慢悠悠地出聲問道。
愣了愣,段奕祥這才趕緊出聲說道:“怎麼會?我哪會有什麼事瞞著你們?我只不過是擔心七哥的身體罷了?!闭f著,他也沒再繼續朝著院子門口望去,端起面前的茶盞,咕嚕地大喝了一口。
衆人又等了一會兒,院子外總算是傳來了一陣聲響,似乎還伴隨著一聲咳嗽聲。
“王爺,您慢點兒?!备J宓穆曇繇懥似饋恚惨鹆诵\人的注意,大家紛紛將目光投向了從院子外走進來的兩人。
在看清楚那一抹修長的身影時,段奕祥頓時間便愣住了,臉上露出了詫異的神情。不只是他,段奕銘和段奕榮也感到分外驚訝。朝女們情顯。
他們三人是很清楚的,段奕成並沒有在鄴陽城裡,也不知他什麼時候纔會回來。可現如今,出現在他們面前的這一抹熟悉身影,又是怎麼回事?
“真是抱歉,讓大家久等了。”低沉的嗓音響起,卻帶著幾分的虛弱,著實叫人心疼,平日裡那總是帶著淺笑的俊美臉龐,也顯得有些蒼白毫無血色。
還真是一付病弱的樣子呀。
“老七,你這就不對了。”段奕淳趕緊站起身來,將自己的座位讓出來,讓他坐下,“你患了病就應該好好在屋子裡躺著休息,怎麼能到處亂走呢?”
略顯蒼白的臉龐上,揚起一抹淺淺的微笑,低沉沙啞的嗓音響起:“六哥說的是,我也只不過是在牀上躺得久了,想下牀走動一下而已,不過,我會注意的。”
“好了,你也不用多說了。”段奕淳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們也是聽說你病了,特意來看看你,父皇也挺擔心你?!?
“讓大家擔心了,真是抱歉。只是這病來得太突然,連我自己也有些適應不了?!闭f著,他訕笑了兩聲。
“七哥,你可不知道,剛纔太子皇兄知道你不在屋子裡,是有多擔心?!倍无认閿[出一付嚴肅的神情,格外認真地說道,“你要是再不出現呀,只怕你府裡的下人們都要遭殃了?!?
被段奕祥這麼一番揶揄,段奕卿一陣尷尬,清了清嗓子以掩飾自己的尷尬,還不忘瞪了段奕祥一眼:“十二弟,你的話似乎有點多了?!?
“是麼?”段奕祥輕笑了一聲,撓了撓頭說道,“我這不是見到七哥,心裡高興麼?怎麼?太子皇兄見到七哥不高興麼?”
臉色顯得有些僵硬,段奕卿扯了扯嘴角,漫不經心地說道:“怎麼會?見到老七,我當然高興。既然老七回來了,那就讓太醫替你瞧瞧吧?!?
“不是已經找大夫給七哥看過了麼?這太醫診治過後,也會開藥方吧?那到時候七哥是要吃誰的藥?”段奕祥急忙出聲道。
“誰的藥更有效,就吃誰的。”段奕卿滿不在乎地說道,並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太醫,示意他們上前去替這病弱的男子診治。
太醫不敢遲疑,趕緊上前,仔仔細細地診治起來。一會兒後,纔出聲彙報道:“七王爺的確是感染了風寒,不過也不用太過擔心,只需好生調養幾日,便能好轉起來?!?
這兩個太醫,是太醫院裡出了名的古板不知變通,但也不會說假話,既然這二人都說了老七真的患了病,那看來,也就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了。
段奕卿沉思了稍許,一雙眼眸中,神情顯得有些深沉,他抿了抿脣出聲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也就不打擾你了。老七,你還是趕緊回屋去歇息吧,可別再到處亂走了?!?
“多謝皇兄?!?
“那麼,我們便先走了?!弊钺峥戳怂谎?,段奕卿站起身來,邁步就要離開。
“太子皇兄?!倍无认檗D身看向已經從他身邊走過的段奕卿,急忙出聲道,“皇兄你們先回去吧,我和十哥想再和七哥說會兒話?!?
看了一眼那雖帶著幾分病態,卻依舊俊美無鑄的男子,段奕卿皺了皺眉頭,低沉著聲音道:“隨便你們吧。”說完,便領著兩名太醫大步離開了。
也沒有了熱鬧可看,段奕淳自然也跟著一同離開。段奕銘也起身準備離開,但臨走時還是不忘叮囑一句道:“以後可不要再胡來了,這次你躲過了算你運氣好。”
“三哥說的是,我都記住了?!?
輕嘆了一聲,段奕銘也沒再多說什麼,轉身邁步便走出了院子。
爲了確定其餘幾人真的已經離開,段奕祥還專門派福叔去院子外看了看,直到確定他們已經離開,段奕祥才上前一步,語氣激動地說道:“七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你知不知道剛纔的情況是有多緊張,幸好太子讓福叔去找你,不然,這事兒就要被父皇知道了?!?
然而,俊美男子卻並未回答他,而是擡起衣袖遮掩住了自己的臉龐,等到挪開衣袖後,出現的卻是另一張完全陌生的面孔。
段奕祥和段奕榮都被這一幕給驚呆了,好半天也沒有回過神來。
這人……這人不是七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