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指南針失靈,周揚二人第一次只能憑感覺朝著費力的方向而走,也就是順著上坡的方向前進,認爲來時下坡,回去時自然是上坡,只要不走下坡路,肯定會走到上面的。
但事實勝於推理、結果否定了想當然,眼前的標記證明了那個方法是不行的——費了不少力氣,最後竟然又回到了坡底兒。
二人一番考慮商量,一致認爲既然這樣的話,乾脆不管上坡下坡,直接用眼盯著前方,一直向前即可,目光會發散,但總不會轉彎兒吧。
結果不用多說,第二次他們兩個徒步勞累了一番,最後到達的目的地,仍然是那塊他們做了標記的坡底之地。
這一下,兩個年輕人再也不敢想當然了!
“大哥,看來這片山神坡果然是名不虛傳,確實有些詭異啊,都已經摺騰我們兩次了!”楊奇龍摸了摸後腦勺,有些哭笑不得。
“哈哈,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兒。以前人們遇到鬼打牆,多數是在亂葬崗子老墳院附近,因爲精神緊張,再加上其他因素,讓人原地轉圈、走不出去,但今天我們兩個一不緊張、二不害怕的,怎麼可能轉了兩次仍是這個結果呢。”周揚苦笑道。
“大哥,今天這事兒絕對不是什麼鬼打牆,你想想啊,鬼打牆一般就是心理作用外加人的兩條腿長短不一,它不可能會出現指南針失靈、手機沒信號這種情況,你說是不是啊,大哥?”楊奇龍提醒道。
“可能是吧,這絕對不是一般常見的鬼打牆?!敝軗P點了點頭說,“具體是什麼原因以後再分析商量,現在問題的關鍵是,我們兩個要儘快上去,否則的話我們就輸給了崔家老大啊,兄弟!”
二人看了看時間,此時已經接近午夜時分,如果再想不出什麼法子趕快上去,這次賭輸事小,總不能兩個人在這鬼不下蛋的地方凍上一夜吧;自己凍上一夜無所謂,總不能連累崔氏一家不放心啊……
“嗯,有道理,我們兩個必須趕快上去纔是。大哥你忘了吧,上次你告訴我的那個三步九跡,對了,就是叫做禹步的那個方法,在這個時候應該能用吧?”楊奇龍說。
“哦,上次我所說的那個禹步啊,除了道士召神遣將作法時才用,而且在對付迷陣一類的東西時,也有大用,其他方面倒還沒有見過。不過今天這種情況我們早已察看過了,根本沒有呈現什麼奇門遁甲的佈局?。 敝軗P認爲禹步在這個時候倒是不一定能夠適用。
“試試嘛,反正暫時又沒有其他什麼辦法好用?!睏钇嬗昧⒓窗凑找郧爸軗P所教他的那套三步九跡的法子,左進右就、右就過左地走了起來。
“哈哈,兄弟這是在召神嚇鬼呢,你在前面走,我就跟在後面吧!”周揚看到楊奇龍一瘸一拐似的向前走,於是就跟在他後面慢慢地邊走邊看。
這種道士召神遣將作法時才用的三步九跡之法,也就是所謂的禹步,當然並不適宜於長距離的行走。況且這兒也並非是什麼八陣圖、迷魂陣,所以楊奇龍學著當年大禹的樣子走了一會兒,就感到很是麻煩勞累。
“好了,兄弟,這個三步九跡的禹步,在這山神峪不會有什效果的!”周揚讓對方停了下來,一本正經地提醒道,“你有沒有感到一個問題啊,兄弟,就是我們來的時候明明是下坡,走起來卻是非常地費勁兒;而這上坡回去的時候,偏偏卻感到像下坡似的省力,這可不正常啊。”
經周揚這麼一提醒,楊奇龍停了下來,默默想了一下,也是若有所思地說道:“對啊,你要不說我還沒當回事兒呢。我以爲剛下來是我們是小心翼翼的,所以有些拿捏費勁兒;但現在想起來,我們剛來時酒足飯飽、正是體力充沛的時候,但後來幾次上坡回去,按道理說無論是體力還是地勢,都應該比來時費力纔對??!”
“兄弟你聽說過怪坡一說沒有?”周揚鄭重地問道。
“怪坡?哦,聽說過、聽說過,好像在世界上很多地方都有呢,對了,聽說在瀋陽都有一處呢!”楊奇龍一拍巴掌激動地說,“大哥你這麼一說啊,我覺得還真有可能就是那麼回事兒,你想想,我們下坡時好像負重而行、十分費勁兒,上坡時卻又如同鬼神相助、非常省力,這正是怪坡的特徵?。 ?
“下坡如同鬼拽腳、上坡好似神推背,那好,既然兄弟你也這麼認爲,那我們就乾脆也別管它是上坡還是下坡,也不管方向如何,乾脆怎麼省勁兒怎麼走吧,反正是來的時候很費勁兒,如果照著很省勁兒的方向走,估計就應該是回去的路?!敝軗P大膽地猜測說。
“行,如果照這個法子能夠走回去的話,就說明我們的這個猜測不錯!”楊奇龍表示同意周揚的看法,反正折騰了這麼長時間,按這種方法試上一試倒還省點兒力氣。
於是他們兩個人非常莫明其妙地衝著下去的方向走了起來,雖然看似南轅北轍,至少是非常省力。
二人走了十多分鐘,發現他們在坡底兒所留的標記並沒有出現在他們面前,這說明沿此方向至少是與那個標記物是相反的。
“對了,我記得有關怪坡的科學解釋五花八門,有的竟然說是視覺錯誤造成的,我認爲那純粹是胡扯八道?!敝軗P邊走邊說,“雖然我沒有親自到那個地方去瞧瞧,但電視上報導時我看得清清楚楚,轎車掛空檔時,一直能夠滑到坡頂,想必那個坡度應該不小,否則的話就沒有那麼大的勢能。如此大的坡度,你看成平的也就算了,怎麼可能會看成下坡呢,這個說法太離譜了!”
“嗯,我也是這樣認爲的,好像曾經聽哪個地方的人說過,有人用水平尺專門到一處怪坡的地方測量過,下坡就是下坡、上坡就是上坡,根本不是什麼視覺錯誤,把上坡看成了下坡,畢竟水平尺那東西錯不了吧!”楊奇龍回答道。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就是如果那個怪坡真的只是人的肉眼錯覺的話,那它不應該沒有手機信號啊——報導上說幾處怪坡都是莫明其妙地沒有手機信號的,所以我認爲它絕對不是那麼簡單的視覺錯誤問題?!敝軗P說。
“要是這樣說啊,大哥,這個山神峪可是比一般的怪坡還要怪,因爲別的怪坡可是沒有指南針失靈的現象——這兒不但手機沒信號,而且指南針亂晃呢!”楊奇龍說,“還真是搞不清楚這地球上怎麼會有那麼多不可思議的地方?!?
因爲他們二人不管方向上究竟是上坡還是下坡,而是隻管照著省力的方式前進,所以自是輕鬆了不少,二人邊走邊聊,竟然很快就來到了山神峪的邊緣地帶。
“嗨,我們竟然真的走出來了!”楊奇龍驚喜地叫道,“大哥你看,那兒就是我們來時的小道嘛!”
“呵呵,沒錯,這下我們確實是贏了,雖然出來的晚了一點兒,至少沒有像崔大哥所說的那樣,非要等到第二天太陽出來才行嘛!”周揚也是非常開心。
“對了,大哥。還有一個問題啊,如果這兒只是一個怪坡的話,爲什麼偏偏晚上走不出來,而到了白天就沒事兒了呢,這真是太奇怪了?!睏钇纨垎柕馈?
“先別管那麼多,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得趕快給崔主任聯繫一下才是正事兒——說不定他們兩個以爲我們今晚不可能走出來,現在已經回家了呢!”周揚立即掏出手機,撥通了崔主任的號碼。
崔主任弟兄兩個在車內等了好久,以爲周揚他們兩個這次肯定難以免俗,一定要等到明天早上紅日東昇才能走出山神峪,心裡面不由得很是後悔:真不該和他們年輕人打這個賭,如果害得他們在那裡待上一夜凍感冒了,確實顯得不甚厚道。
眼看時間已經到了零點以後,崔主任覺得事已至此,不會有什奇蹟發生,還是先回去稍事休息,明天早點兒來接他們爲好。
周揚打來電話的時候,正是他們打著火、調好車頭準備回去,崔主任連忙告訴他,趕快過來吧,我們還在老地方等著你們呢。
幾個人見面以後,崔尚德非常慚愧地說,咳,剛纔還在後悔不該和你們打賭呢,好在總算回來了,要是你們在那兒凍上一夜,我這臉可沒地方擱啦。
周揚他們坐在暖和的車內,並沒有扯上打賭之事,而是神秘兮兮地告訴崔家兄弟說,打賭那都是玩笑話,今天我們幾個可真是不虛此行啊,因爲我們發現了一座大金礦!
“大金礦?老弟你不是在開玩笑的吧,這整座山除了石頭還是石頭,所到到處都是採石場,別說金礦,就連鐵礦石也沒有啊。”崔主任非常吃驚地看著周揚問道。
周揚一本正經地說:“兄弟沒有胡說,這次還真的發現了一座開採不盡、潛力無限的金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