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十三默默地看了一眼圍攏過來的牧家人，淡然的昂著頭，開口說道。
“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問。”
健壯的漢子身上穿著一件黑熊皮襖，露出精壯的腱子肌，披著一件不知名的坎肩，臉上很是凝重地說道。
“你有什麼問題，快點問。”
方十三輕笑了一聲，也不介意牧家老大的語氣，認真地問道。
“你要是知道了事實真相，會後悔嗎？”
牧家老大皺了皺眉頭，說道：“哪裡來的後悔，你不要浪費時間好麼。”
他覺得方十三的問題，純粹是在拖延時間。
方十三搖搖頭，笑著說道，“知道了，果然，我是多餘問這麼一句了。”
多餘嗎？
方十三並不是笨蛋，他這麼問當然是想幹點事情，只是牧家老大完全沒有理解他的意思。
“小子，你真是一點都不知道珍惜機會。”牧家老大搖了搖頭，衝旁邊的十來位貢奉一偏頭。
上！
這是事先約定好的，只要牧家老大一偏頭，其他人就直接動手。
看到牧家老大選擇了動手，方十三嘆息一聲，手中黑色唐刀抽出。
戰鬥從一開始，就進入白熱化階段。
牧家老大帶的人裡面，上次與方十三纏鬥過的五人也在現場，他們早就將方十三的難纏給同伴們通過氣了。
只是到底有多少人，認真聽進去了。
這就值得探究了。
……
……
超能管理局，局長辦公室。
“啪——”
房門被人撞開，一臉怒色的卡修衝了進來，他手上拿著一疊單子。
“局長，能不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卡修衝到局長辦公桌前，將單子生氣地摔下。
局長帶著一副大眼鏡，正看著東西，聽到聲音，這才擡起頭來。
“喲，是卡修啊，怎麼了，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是誰惹你了？”
“局長！”卡修與局長的關係並不一般，所以才能這麼肆無忌憚。
“有什麼事直接說。”局長認真地說道。
卡修看到局長認真說起來了，倒也調整了情緒。
“局長，爲什麼我們市的冠軍隊，被取消了資格？”
局長擡了擡眼皮，看了卡修一眼，“哦，是這件事情啊，嘿，我還以爲是什麼事情呢。”
“什麼事情？局長，那可是一隊非常強大超能者啊！”
卡修有些急了，認真說道。
“如果有他們加入的話，很有可能在星宿神宮獲得極大收穫，他們的實力，我不是吹的，進入前三強完全沒有問題。”
局長點點頭，“對，你說的都對，進入前三強是沒有問題，但是有一件事情，你不知道。”
“什麼事情？”卡修皺眉問道。
局長站了起來，走到櫃子旁邊，打開櫃子，從櫃子裡掏出了一份資料袋。
只見局長將資料袋拆開，將裡面的東西遞給卡修，“你看看。”
卡修愣了一下，接過資料看了起來。
他越看眉頭越皺，最後認真地問道：“是真的嗎？”
局長點點頭，重新坐在座位上。
“如果不是真的，我會做這個決定嗎？”
“可是，如果情報是錯的呢？”卡修有些不放棄。
局長嘆息一聲，“卡修，你醒醒，就算情報裡面的情況，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我們都不能冒險！”
卡修沉默無言，靜靜地看著局長。
過了很久，才說了一句，“這不公平。”
局長卻是有些努力，“公平？哪裡有什麼公平，降臨者們對我們人類公平過嗎？老天爺，對我們人類，公平過嗎？”
“你是昏了頭還是怎麼了？這個時候，你和我說公平？”
局長站起了身子，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衝他說道，“你知道一旦這次行動失敗了，我們人類將付出多大的代價嗎？”
“局…”
“別叫我局長，你眼裡我是局長嗎？星宿神宮就是我們人類唯一的機會，在這個目的下，容不得半點馬虎。”
局長甩甩手，“別說是一個市選賽冠軍，就是所有的冠軍隊都賠進去，我們也只能這樣做！”
卡修站在原地，心裡翻江倒海，局長說得沒有錯，在人類與個人的單項選擇中，身爲管理局的總局長，選擇全人類，是沒有任何人可以進行挑刺的。
只是道理歸道理，卡修的心裡總是有些不舒服。
局長看卡修糾結的模樣，語氣倒是放緩和了下來，衝他說道。
“卡修啊，心裡不要有壓力，雖然對那個誰，你們市選賽的冠軍隊有些不公平，但是我們也不是直接擼掉他們所有的榮譽嘛。”
“到時候，該給的榮譽，我們照樣給，甚至可以多給一點，也算是當做補償嘛。”
局長倒是好想法，給一個棒子，然後再來幾顆蜜棗。
如果是換成普通人，倒也罷了，只是他處置的對象卻是…
不說也罷。
卡修最終還是被局長說服了，要直接剝奪方十三他們的參賽權，說實話，如果沒有局長給他看的那份資料，根本就不可能這麼輕鬆。
只是有了那份資料打底，再怎麼不可能的事情，都會變得很輕鬆。
即便在其中，牧家也只是推波助瀾而已。
……
……
牧家老大單膝跪在地上，捂著胸口的傷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怎麼可能。”
在他面前，是十多名貢奉扭曲的屍體。
方十三一席黑衣，手中給拿著血紅的摩修伽羅，刀刃衝著他。
“哪有什麼不可能的。”
黑袍方十三一臉淡漠，邁著腳步，踏在一指深的血泊裡，朝他走去。
牧田已經化爲一具冰冷的屍體，他臉上，依然是那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爲什麼，爲什麼蒼天要我牧家遭此大劫？”牧家老大現在忽然醒悟方十三最開始問他的問題。
“如果知道真相後，你會後悔嗎？”
後悔，當然後悔，悔不當初啊！
牧家老大瞅著滿地的屍體，一雙大眼裡面，忽然流出一行血淚。
他突然想起了牧家一直以來有一條家訓，以和爲貴，化金戈爲玉帛。
“我輩不孝，致使今日之禍！”
牧家老大忽然仰頭咆哮一聲，砰砰砰，連續磕了三個響頭。
然後衝著方十三滿懷憎恨地說道。
“你以爲你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