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握著那玻璃碎片,手心的皮肉已經(jīng)被割傷,鮮血淋漓,聽著他的話,她卻笑了,然後咬著牙,重重地低吼:“寧死不屈!”。杜澤鎧睇著她,又發(fā)狠地笑笑,“膽子大了,是吧?真以爲我不敢殺了那小東西?”
“你敢殺了她,我也敢自殺!我死了,看你怎麼利用唐氏販毒!”,唐淺央咬牙道,杜澤鎧讓她回唐氏,肯定是有目的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確定孩子在阿富汗。
聽說那個地方今年大旱,百姓不種莊稼,改種罌粟了。杜澤鎧的人在那,肯定是這樣的目的。
杜澤鎧沒想到她會找到自己的弱點,氣得咬牙,恨不得真殺了她,又不得!
看著他氣得那狠戾的樣兒,她便知道,自己抓.住了他的弱點。到底,在他心裡,還是毒品最重要。她和女兒的命,都比不上那批毒品!
就在此時,杜澤鎧的手機響了,他連忙鬆開了她,過去接。
“嘶”,全身神經(jīng)放鬆了些,這才感覺到手心和手腕有多疼。
杜澤鎧說了她聽不懂的語言後,穿上衣服要離開,她站起身,“我要去醫(yī)院!”,她沉聲道,杜澤鎧轉(zhuǎn)過身,睇著她,勾著脣笑笑,“怎麼,不是不怕死的麼?”,他說完,拿過那枚戒指,走到她跟前,套上了她的無名指。
“別耍什麼花樣!”,他說道,唐淺央瞪了他一眼,“你也給我保證她的安全!”,她強勢地說道,一手抓著手腕,鮮血肆意地流淌。
杜澤鎧只丟給她一個兇狠的眼神便走了,她終於鬆了口氣,“好疼呼”,手腕上的傷口不深,但手心的挺深,連忙撕了塊布條,將傷口先包紮上,快速地換上衣服。
她開著車,出了大廈停車場,忍著劇痛,朝著醫(yī)院行駛?cè)ァ?
半路上,手腫得厲害,甚至沒法打方向盤,不得已在路邊停車,打電話叫救護車。
“vivian!”,一道女聲從車外響起,叫著自己的英文名,唐淺央轉(zhuǎn)首,只見一張絕美的臉蛋幾乎趴在了自己的面前!起初還嚇了一跳,轉(zhuǎn)瞬,女人勾著她的頭,伸出車窗,在她的臉頰上重重地親了一口。
這下,唐淺央更加驚悚了。
呆愣著,看著女人的臉。
“vivian,太不夠意思了,不記得我了?ilydia!”,上官璐璐氣惱地直起身,雙手環(huán)著胸,俯下頭,睇著車裡的唐淺央,大聲說道。
“璐璐?”,唐淺央喃喃地說道,轉(zhuǎn)瞬打開車門,出來,眼前的,披散著大.波浪捲髮,有著魅惑衆(zhòng)生的混血兒臉龐的女人,不是上官璐璐,還會是誰?!
上官璐璐扯著脣,得意地笑笑,“沒良心的!”,她嗔道,轉(zhuǎn)瞬看到她的手,大驚失色!
上官璐璐開了她的車,將她載去了希爾,一路上,唐淺央沒解釋傷怎麼來的,只說是不小心劃傷的。
礙於那枚戒指,她也不敢跟上官璐璐說太多,之前聽裴亦修說過,她跟上官翊生了個兒子,兩人不是親兄妹。上官璐璐在兩年前就跟她失去了聯(lián)繫,剛剛聽她說,她來中國有生意要談。
“那你不做成.人用品生意啦?”
“早不做了!”,上官璐璐笑著說道,以前做那個,不過是想存心刺激某人罷了。
到了希爾,上官璐璐陪她去看了醫(yī)生,處理好傷口後,還得留下掛消炎藥水。
“唐小姐,麻煩在病歷上簽字吧。”,護士將病歷遞給她說道,唐淺央心一凜,用左手翻起病歷,讓封面頁擋住戒指,然後,簽字。
“璐璐,麻煩你跟護士去下醫(yī)生辦公室,問我一會兒可以出院嗎?”,唐淺央簽好字後,將病歷塞給上官璐璐,扯了下她的衣袖,說道。
“好啊!”,她說完,連忙出去,剛出病房,她就翻開了那份病歷,“告訴裴亦修,女兒就在阿富汗!”,那上面的字,令上官璐璐詫異地捂著嘴,轉(zhuǎn)瞬,表情恢復(fù)了自然。
就知道剛剛唐淺央的小動作有問題,以前在考試的時候,她喜歡拽她衣袖作弊!
可她沒裴亦修的號碼啊!腦子裡蹦出一張黑沉的俊臉,她氣惱,不想打電話給上官翊,轉(zhuǎn)瞬又想起了喬森,問了喬森裴亦修的號碼。
裴亦修接到上官璐璐的電話時,已經(jīng)到了希爾醫(yī)院的大廳。
“我是上官璐璐,vivian讓我告訴你,女兒在阿富汗!”,上官璐璐躲在角落,說著流利的英文。
裴亦修在聽到她的話時,心揪緊,“她現(xiàn)在在哪?”,緊張地問道。
“她受傷了,在希爾,打消炎水!喂,你們在搞什麼?什麼女兒啊?!”,上官璐璐只聽裴亦修說了句,謝謝,便掛了電話。
他上了樓,去了自己在希爾的辦公室,調(diào)了醫(yī)院今天的電子病歷檔案,果真,在22點30分,唐淺央來就診,手腕、手心劃傷。
她是怎麼受傷的?又怎麼確定孩子在阿富汗的?此刻,想立即馬上見到她!
這麼一想,馬上行動。
換上白大褂,戴上口罩,去了臨時病房區(qū)。
口罩拉得很高,戴著眼睛,白色帽子,他扮演成值班醫(yī)生,進了唐淺央的臨時病房。
剛進去,只見一個身穿一身黑色套裝的女人趴在病牀邊。而她則躺在病牀.上,閉著眼休息,左手藏在被子裡,右手包紮著紗布,掛著藥水。他輕輕地走近,看著她略顯蒼白的小.臉,沒看到那枚戒指,伸手,忍不住撫上她的臉頰。
她立即像是隻驚弓之鳥,嚇得猛地睜開眼,那樣隨時防備著。教他更加心疼。
唐淺央睜開眼,看到的是一名“全副武裝”的醫(yī)生,還戴著一副眼睛,反光,看不清他的眼。
只有那貼在她臉頰上的長指,那氣息,是他!
她不說話,定定地看著他,也不敢伸出左手,藏在被窩裡。
裴亦修也定定地看著她,與她的視線交融,一隻大手捧著她的臉,拇指細細地揉動,她側(cè)歪著頭,在他的掌心如貓咪般,蹭了蹭,淚水滾落,肆意地落盡了他的掌心裡,灼傷了他的心!
病房裡,一片靜默。
深情、疼惜、哀傷,卻在涌動著,兩個人,無言地相視著彼此。一切竟在不言之中。
許久,裴亦修才抽手,看著掌心的溼.潤,深深地呼吸出心口的悶疼。他打開懷裡的查房記錄表,拿著筆在上面寫了什麼,然後豎起,給她看。
“我明天動身去阿富汗,做一名志願者醫(yī)生,參與救援當?shù)氐臑?zāi)民!你不用擔心杜澤鎧會懷疑!”
看到他的字,她連忙不停地劇烈地搖頭,張著嘴,無聲地說:“不要,不要,危險,那裡危險!”
裴亦修也不停地搖頭,“相信我,會帶著女兒安全地回來!”,他又寫道。
唐淺央紅著眼眶,落下悽苦的淚水,還在不停地搖頭。捨不得他去那樣危險的地方,不僅剛剛地震了,還戰(zhàn)火連天的,他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
心絞痛著,怕他出事。
“別擔心,你要保護好自己,一定!”,視線落在她的手上,不知道那傷是怎麼來的,肯定是跟杜澤鎧發(fā)生了什麼衝突吧?
唐淺央看著他,還在搖頭,撇著嘴,撒嬌的樣子,就是不想他去阿富汗,女兒已經(jīng)很危險了,她不想他也處於危險的境地,那樣,她會更加地痛苦。
“我必須去!”,他又寫道,隨即,錘了下自己的心口,然後,大步離開。
“不”,沒發(fā)出聲,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她閉上眼,流出汩.汩的淚水……
國際紅十字的號召上了新聞,希愛醫(yī)院有三名醫(yī)生參加,全爲男性。
第三天下午,他們出發(fā)。他沒想到的是,上機前居然遇著了童憶安。她穿著一身綠軍裝,昂首挺胸,十分帥氣。
“你一小姑娘,去了危險!”,五十名醫(yī)生裡,女醫(yī)生寥寥無幾,這個童憶安算是年紀最小的了,裴亦修關(guān)心著說道。
“裴醫(yī)生,您別忘了,我也是軍人!我是軍醫(yī)!”,童憶安那張漂亮的小.臉上揚著自豪的笑,說道,這時,裴亦修的手機響了,是姜紹謙打來的。
裴亦修接了幾句,將手機遞給童憶安,“姜紹謙找你。”,他淡淡地說道,只見童憶安的臉色一凜,有些怯怯地拿起電話,去了一邊。
“喂”
“童憶安!誰讓你逞能的?!”,姜紹謙剛開口,便是震耳的低喝,令她身子一震,“關(guān)你什麼事啊?”,淡淡地不悅地說道,這人真奇怪!多管閒事!
姜紹謙被她的話堵得,愣了,一時半會兒不知該怎麼回答,“要登機了,就這樣。”,忍著心酸,她說道。是在關(guān)心她嗎?不可能!
“童憶安!我讓你別去,聽到?jīng)]?!”,姜紹謙激動地吼道。
“你是我什麼人啊,你管我!”
“我是你男人!”,一道低沉而堅定的聲音傳來,兩人都爲之一震,童憶安愣在那,那邊,已經(jīng)在催促著過安檢了。裴亦修過來,扯了扯她的胳膊,童憶安連忙將手機丟給了他。
“喂”,裴亦修接過手機。
姜紹謙這纔回神,“麻煩幫我多照看照看她。”,姜紹謙一鐵血軍人,鮮少跟人用客氣的語氣說話。
裴亦修扯著脣,“沒問題。也請你幫我照看下唐淺央,早日破解她的那個監(jiān)視器。”,他沉聲說完,掛了電話,去過安檢。
彼時,唐淺央站在辦公室窗口,仰著頭看著藍天白雲(yún)。今天他動身去阿富汗,那個充滿危險的國度。她的心似乎也跟他飛去了,想跟他一起去找女兒。
這兩天,杜澤鎧很忙,大概是阿富汗那邊出了什麼問題了。
不過一直在國內(nèi),她最擔心的是,他們會把女兒給轉(zhuǎn)移了。
阿富汗,坐落在亞洲的心臟地區(qū),時至今日,政局仍動盪,極度貧窮。因爲久經(jīng)戰(zhàn)亂,基礎(chǔ)設(shè)施被破壞嚴重,地下有大量未爆地雷,還充斥著大量非法鴉片與海洛因毒品貿(mào)易。
這次地震,引發(fā)深埋在地下的地雷爆炸,人員傷亡十分嚴重。政aa府軍和盟軍還常常發(fā)動戰(zhàn)爭,可謂戰(zhàn)火連連。
他們五十名志願者,完全是冒著生命危險來參加救援的。
裴亦修剛到災(zāi)區(qū)便立即投入到救援行動中了,看著現(xiàn)場的慘狀,甚至顧不得女兒的下落。對他而言,當務(wù)之急就是,能救一個,是一個!
烈日下,穿著白大褂的裴亦修滿身塵土和乾涸的血漬,此刻,他蹲在地上,正在爲一個渾身泥土的兒童清理腿上的傷口,童憶安過來幫忙,才三天的時間,她那原本白.皙的小.臉已經(jīng)被曬地脫了皮,臉上也佈滿髒污,她穿著白大褂,在喂那個小朋友喝水。
“好可憐啊”,她喃喃地說道,眼睛裡蓄著淚水。裴亦修卻面無表情著,無論見到再慘不忍睹的畫面,他都是鎮(zhèn)靜自若的。
“你要學(xué)會鎮(zhèn)定,拋棄個人的情緒,做到鎮(zhèn)定自若,將作爲一名醫(yī)生該有的專業(yè)水準全部發(fā)揮出來!”,裴亦修沉聲道。
“嗯!謝謝裴醫(yī)生!”,童憶安說道。
“砰”
“啊”,又有爆炸,童憶安尖叫一聲,捂著頭,隔得很遠,但塵土飛揚過來,大家紛紛抱著頭,蹲下,裴亦修爲那小男孩捂著雙眼。
過了好一會兒,灰塵才退去。
幾名醫(yī)生趕過去救援,裴亦修也去了。發(fā)現(xiàn)那是一大.片罌粟種植地,此刻,因爲爆炸而燃燒。有人衝去救火,裴亦修蹙眉,然後,肩膀被人拍了下,她轉(zhuǎn)過身,看到一名戴著口罩的黑衣人。
那人衝他使了個眼色,他連忙跟著他悄悄地離開。
“你好,我是京城來的。”,那人沉聲道。
裴亦修的心豁然開朗,“怎樣?有孩子下落嗎?”,他略顯激動地問道。
“剛到這兩天就找到了,但是對方的武器精良,防衛(wèi)重重,你知道,我們雖然原來都是特種兵隊伍,但是,我們的武器根本不是真槍實彈!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一個戰(zhàn)友混進對方的組織裡了,不能亂來,一定要智取。”,那人對裴亦修沉聲道。
裴亦修點頭,這也才明白了心裡的疑惑。以爲凌北寒他們原本是知法犯法,現(xiàn)在才明白,他們沒真正的武器。
“謝謝你們!”,裴亦修感激道。
那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們也要注意安全,這邊地底下不知有多少地雷!孩子我給你盯著,保證她的安全!”。
裴亦修再度感激地點頭,那人飛快地離開,轉(zhuǎn)瞬身影便消失了。裴亦修拿著手機,找到一個信號良好的地方,給上官翊去了個電話。
“目前一切順利,唐氏怎樣?杜開始動作了沒?”,他問道。
“一切ok,局已不好,他在盯著我們的倉庫。看樣子要故技重施。”,上官翊淡淡地說道。
“他們應(yīng)該就是這個打算。想辦法轉(zhuǎn)告唐淺央,女兒安全,讓她安心。”,裴亦修想到那句,穿新鞋走老路,沉聲道。13acv。
“沒問題。你注意安全。”,上官翊鮮少跟他說些關(guān)心的話,這次,也忍不住說了句。裴亦修笑笑,掛了電話後,聯(lián)繫姜紹謙,他代表著軍方和警方。
把情況跟他說了遍。緊著心皮敢。
“童憶安呢?”
“剛發(fā)生了爆炸,她去救援了。”,裴亦修淡淡地說道,感覺姜紹謙又緊張了,“小丫頭很能吃苦,很拼命,來這幾天瘦了不少。”,他沒忘故意刺激道。
他說完便掛了電話,讓姜紹謙在那邊乾著急。
洛川,杜澤鎧在聽說罌粟田著火了,氣得團團轉(zhuǎn),只能千里遙控那邊的人救火。本就是罌粟成熟豐收的季節(jié),已經(jīng)開始提煉海洛因了,沒想到
“怎麼辦?如果這批貨再瞎了,哥倫比亞方面肯定不會放過我們!”,唐振興激動地說道。
“已經(jīng)在救火了!”,杜澤鎧不悅道。
“裴亦修那小子去了阿富汗,不會壞事吧?”,唐振興又問道。
“壞事?他在那倒是好啊,我可以隨時把他滅了!”,這麼說完,眸子裡精光一閃,打了個電話給阿富汗方面。
大半夜,在帳篷裡休息的裴亦修被人叫醒,說是附近有傷患。他連忙起身,拎著急救箱就去了。
對方將他帶進了一間宏偉的建築裡,那建築看起來很古老,沒有因爲地震而受任何破壞。
“傷者在哪?”,他說著流利的英語,問道。
這房子裡的一切竟富麗堂皇,拱形的吊頂上,掛著璀璨的水晶燈,那人帶著他上了樓。
“哇哇哇”,剛上了二樓,一道道尖銳的嬰兒的啼哭聲響起,在這棟房子裡不停地迴響。他的心,莫名的揪緊,那聲音十分尖銳,像是小女嬰的。
“這裡有嬰兒?”,裴亦修好奇地問道,那人沒說話,帶著他徑自上樓。
“哇哇哇哇哇”,在經(jīng)過一個房間門口時,那啼哭聲更大,裴亦修心一凜,想也沒想的,伸手推開了房門。
“你在幹嘛?!”,皮膚黝.黑,漲滿絡(luò)腮鬍子的男人大吼道,只見裴亦修已經(jīng)進了那房間。
牀.上,躺著一個小嬰兒,她的雙手雙腳都在掙扎著,不停地哭喊,那一聲聲啼哭聲,令他心口莫名地抽.搐,揪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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