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汐能想到的，楚漠自然也想到了的。
沈冰也說了道歉的話，但是隻是同楚漠在電話中說的，沒有同夏雲汐當面說過，也算不得多誠懇，更何況當初還有她逼迫他們離婚的事情。
要說不介意，那是假的，就連他自己都會介意。
“你既然選擇跟殷子游坦白，交換了信息，這是打算跟他合作的意思？”夏雲汐轉開話題問他。
上一次，殷子游還說要拿指證蕭錦茹的證據來做交易的，現在兩個人居然還能心平氣和的在毀約之後交換消息，還真是說不出的怪異。
“算是合作吧，畢竟不論是他母親，還有趙家，都牽涉其中，他也想知道真相，”更何況殷子游比較容易接近殷長峰。
“那他以後……你還會對付他，讓他坐牢嗎？”夏雲汐倒也不是同情他，只是看到橙橙那個樣子，於心不忍。
“你說呢？”楚漠將問題拋還給她。
他同殷子游，一開始就是站在對立面的，可誰能想得到，兩個孩子的關係竟然那麼的好。
夏雲汐一臉爲難的沒有說話。
……
暖色調的柔和光線輕灑一室。
橙橙靠著殷子游，殷子游聲音溫柔的在給她讀書。
“爸爸，你是不是不喜歡楚煜啊？”橙橙仰著小腦袋，澄澈的大眼睛看著男人英俊的容顏。
“我爲什麼要喜歡他？”殷子游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打斷，愣了下，反問。
“可是我很喜歡他啊，他對我很好的，爸爸，你別討厭他！”橙橙的聲音軟糯，小手扯著男人的衣服。
小孩子都是敏感的，尤其是她從小就不被父親喜歡，所以她能敏銳的觀察得出來。
“你喜歡他什麼？”殷子游的嘴角狠狠一抽，隨即又儘量表現得溫和的問。
“他給我帶好吃的，會跟我一起玩，我不會做的作業，他會教我，有人欺負我，他會幫我……”橙橙掰著手指頭，慢慢的說著楚煜的好。
等到她說完，殷子游好氣又好笑的說：“就是這樣？”
橙橙迷茫的問，“這樣還不夠？”
殷子游捏了捏她柔軟的臉蛋，一本正經的教育她，“等你以後長大了，會知道什麼才叫對一個人好的，現在你還小，什麼都不懂，哪裡知道什麼喜歡不喜歡的。”
不過他倒是沒想到，楚煜那個小子還挺會收買人心的！
橙橙不明白他所說的意思，但又忍不住反駁，“爸爸，我懂的，你現在就對我很好，還會給我念故事書。”
殷子游怔住，眼睛裡淌出愧疚來，嗓音低柔，“爸爸以後會一直對你好的。”
橙橙重重的點頭，咧嘴朝他笑，笑容溫暖甜美，像一道陽光灑落心間。
……
殷子游回到主臥，顧嵐音抱著一本書靠坐在牀頭看書。
“橙橙睡著了嗎？”顧嵐音見到他便問。
“已經睡了，”殷子游走過去，在牀邊坐下，“資料書？”
殷子游知道她構思一本書，會查看許多資料的，所以她的書房裡，才擺了那麼多的書。
“是啊！”顧嵐音聲音輕快的應了，看著他，想問他和楚漠之間的事情，又一時止住，沒有開口，畢竟她啊，一向都不怎麼問他的事情的。
“有事想問我？”殷子游何等的精明，自然是看出來了她的欲言又止，更何況晚上吃飯的時候，她就是一副迷惑的樣子。
“你要跟我說嗎？說你跟楚先生之間的事情？”顧嵐音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蕭錦茹，可楚漠跟蕭錦茹，又沒有她所想的那種關係吧！
“我跟他之間的事情，有點複雜，你還是不知道比較好，”殷子游握住她的手，輕笑著說。
她要是知道了又牽扯到蕭錦茹，肯定會胡思亂想的！
“是嗎？”顧嵐音有點失落。
兩個人是夫妻，她在他面前，幾乎是透明的，沒有什麼事情隱瞞著他，可他在她面前，卻有不少的秘密，甚至不想讓她知道。
“別胡思亂想，”殷子游單手捧著她的臉，額頭抵著她的，“我不告訴你，的確是爲你好，但你如果因爲我不說而不開心，我也可以告訴你！”
顧嵐音眸光盈盈閃動，男人的瞳孔中倒映著她的臉，近在咫尺，如此清晰，呼吸交—纏，令她的心跳快了一拍。
“我不問就是了，等你以後想主動告訴我，你再說吧！”顧嵐音心裡的那點兒抑鬱因爲他的話而消散。
“好，”殷子游低笑，脣貼在她的脣上。
……
第二天再見到蕭錦茹，夏雲汐倒是沒主動去跟她說話，也沒什麼好說的。
不過拍完了兩場戲之後，休息時間，蕭錦茹倒是主動來找她。
彼時夏雲汐坐在太陽底下，捧著熱咖啡，曬著太陽，蕭錦茹一過來，就擋了陽光，所以很容易就能讓人注意到。
“有事？”夏雲汐微微仰著頭，淺淺的笑。
“你昨天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有什麼事，你不妨直說！”蕭錦茹緊盯著夏雲汐，視線清清冷冷的，口氣有幾分衝。
“你這是回去問了你母親，但是什麼都沒有問到，所以又跑來問我？”夏雲汐不緊不慢的扯著身上的披肩，笑意不變。
蕭錦茹神色緊繃，“你不用給我打啞謎，你既然這樣來提醒我，肯定也是想讓我知道的，何必痛快的說出來，你什麼時候是這種扭扭捏捏的性子了！”
夏雲汐慢條斯理的喝了兩口咖啡，看著蕭錦茹沉著臉不高興的樣子，輕輕的笑，“從我這裡說出去的話，我怕你不相信，又怕真相傷害到你，當然還是讓你去問你母親比較好，她什麼都知道，就連我不知道的，她也知道。”
蕭錦茹看著她慵懶帶笑的樣子，沉聲道：“你知道的是什麼，不知道的又是什麼？”
她知道的，她自然不會說，不該由她來說。
至於她不知道的，倒是可以提點蕭錦茹一二，畢竟這是胡紅菱的女兒，說不定蕭錦茹能查到什麼。
“不知道的，譬如殷子游的母親到底是怎麼死的，趙家的事情又是誰做的，”夏雲汐輕聲道。
“你這話的意思是，我母親知道？”蕭錦茹頓了頓，冷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