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沒有啊！”許君問聽到了程諾的聲音，猛然回過神來，轉頭看向他並應道。
程諾看著她，摸了摸她的頭，也沒有再追問下去，只是在她一旁的空位坐下來休息。
許君問抿了抿嘴，最後才據實說道，
“我曾經很喜歡的一個男生，明天要出國了！”
“打算去送機嗎？”
許君問搖了搖頭，
“不去！”
本來就不希望給宋昊天任何期望，如果自己再去送他，不是意味著餘情未了嗎？
“爲什麼不去？那個男生沒有邀請你？”程諾摸了摸許君問的頭髮反問道。
“不是，只是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我倒是覺得你應該去，如果對方對你也有意思的話，那麼就當是告別，不管是對這份感情，還是對這個朋友！如果對方對你無意，那就當是結束！”
許君問轉頭看向程諾，
“我不希望給他任何希望，如果我去送他的話，那就意味著還有情！”
“這倒未必。或許你沒去，他才一直放不下，你去了，話說清楚了，對方釋然了，一切就都結束了。”
“程諾，我跟你說這些你不生氣嗎？”
“爲什麼要生氣？因爲你的坦白嗎？”程諾笑了。
許君問抿著嘴，過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
“事實上，我還是很在意他，我怕他過的不好，更怕因爲自己心軟，最後給他更多的傷害。
高中的時候，我曾經有想過跟他一生一世的，那時候我爸還沒病重，我對未來還充滿希望。
但後來一切都改變了，我爸病重，他母親知道我跟他的事來找過我，很直接跟我說，她是絕對不會接受我的。
當時我其實很難過，也覺得這個世界很不公平，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出身和家庭背景並不是我能選擇。
而且我也不覺得我父親對我的教育有任何問題，雖然我們家經濟條件不好，但他盡全力給我最好的學習環境，教導我做人的準則。
我也不認爲自己比他兒子差，甚至我的成績比她兒子要好不少，我每次都考第一，我可以考上最好的大學。
後來才明白，還是我太天真了。
很多時候，並不是你成績優秀就可以，這個世界沒錢就寸步難行！”
許君問喃喃地訴說了，似乎是想將一直以來壓抑在心裡的痛苦一併都發泄出來，又似乎有些意識不清，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所以你們最後被迫分開了？”
“更準確的說並沒有真正開始過，有過一段時間曖昧期，因爲那時候我一直想著等上大學再交往比較合適。
後來才知道，很多時候並不是你準備好了，就可以開始了。
因爲等你準備好了，機會也可能沒有了。
他母親找過我之後，我就知道我們兩個是不可能了，從那以後我也不敢再跟他走得太近。
後來他跟我表白，我也拒絕了。
明知道沒有結果，不敢給對方任何希望！”
許君問說到這裡打住了，似乎猛然意識到自己在跟誰傾訴著。
程諾伸手輕撫著她的臉頰，眼神溫柔，
“現在呢？還想跟他在一起嗎？”
“從他母親找過我之後，就再也沒有這種想法了。
很多事情是可以改變的，但父母是一輩子的。”許君問搖了搖頭。
很多事情可以通過努力去改變，但自己的父母不能選擇。
“就這樣放棄了？”
“很多事情並不是我們不想，就不會發生，不是嗎？”許君問直視著程諾的雙眼應道。
“這點我承認！”程諾摸了摸鼻子應道。
“本來不敢跟你說這些，怕你誤會了。
現在發現說出來了，反而輕鬆多了。”許君問釋然道。
“現在就不怕我誤會了？”程諾調侃了一句。
“不是，而是知道你不會誤會。”許君問淡然地應道。
或許還沒達到想去誤會的程度吧！
“這可難說，說不定哪天我想起來，還忍不住吃醋一下！”
“不用吃醋，因爲我現在心裡只有你!”許君問說完後，才猛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試圖想要轉移話題，來掩飾著這份尷尬。
“我已經聽到了！”程諾笑道，低頭親吻著許君問。
許君問沒有避開，她說的是心裡話，只是有些心裡話一旦說出口了，就只能去面對，不能在逃避了。
第二天一早，許君問像往常那樣做好早餐，跟程諾一起吃完了早餐。
他去上班，她去上學。
出門之前，程諾低頭跟她說，
“加油！”
許君問愣了一下，下一秒才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點了點頭。
事實上，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但程諾這樣說了，她總得迴應一下。
許君問揹著包進了地鐵站。
她上午有兩節課，下午有四節課，意味著今天的課程滿滿的。
但因爲有心事，上午的這兩節，明顯上得有些心不在焉的。
上完課後，林辰歌問她要不要一起回宿舍，中午再一起去食堂吃飯。
她說自己待會有點是，中午直接在食堂匯合吧！
“你怎麼事情特別多啊？”林辰歌感嘆道。
“我也沒辦法！”許君問笑道。
之後，許君問跟就舍友們分開了。
走出了校門口到站臺等公交車，她決定去見見宋昊天，就像程諾說的那樣——一場告別，一場結束。
宋昊天說的老地方，是他們中學附近的一個小公園。
距離她家並不遠。
到了涼亭，並沒有看到宋昊天，許君問想著看來自己是多慮了。
宋昊天不過是跟她開玩笑而已，而她當真了。
轉身正要往外走，就看到了宋昊天，穿著一身休閒裝，站在涼亭外，安靜地看著她。
“……我是想來跟你說，希望你出國一切順利！”許君問有些窘迫地解釋道。
“我想聽的不是這句！”宋昊天面無表情地應道。
“那就當我沒來好了。”許君問說完，低頭就要離開了。
“你明明心裡有我，爲什麼不願意承認？”宋昊天上前，抓住了她的手並質問道。
“曾經有，但現在沒有了。”許君問擡起頭，直視著宋昊天的雙眼應道。
宋昊天的身子顫了一下，閉上雙眼，過了一會兒才問道，
“你說需要幾年？ 只要你說一句，我就等你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