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許航宇韓晉談判,以及讓他們之間生出間隙的辦法全都是洛昊說的,寧唯只不過動動嘴皮子跑跑腿,順便也在必要的時刻,隨機應變處理一些事情。
洛昊早在她醒來去看他時就已經醒了,只不過有些計劃,他昏迷著利於執行。
依著她的性格,當然她很聰明的,只不過關心則亂,如果沒有洛昊的辦法,一查到是許航宇謀劃的,而且還企圖利用和她在一起來製造不在場證明,她早就炸了。
洛昊本來就因爲寧唯車禍一事密切關注許航宇,在派對開始的前幾天也已經知道煙火實際交貨量要比訂貨量多,但他沒有弄明白這用處在哪裡。
許航宇會在這麼公開的場合中對水晶燈動手腳,這也是他未曾料想到的,所以當時的意外即使有寧唯提醒,他也來不及反應。
事情發生以後,寧唯還沒懷疑到許航宇身上,洛昊就給她打好預防針,也計算好要怎麼利用這次的意外。要想讓韓晉和許航宇露出尾巴,就必須先讓他們以爲自己在一個安全的環境。
如果他不是昏迷狀態,他的這些辦法就不會有用,很多事情也浮不上水面,所以纔有了他躺在醫院裝昏迷,寧唯則按他說的去騙許航宇和韓晉。
洛昊本來不願意讓寧唯去替她做這些事,即便他不假裝昏迷,要達到目的他也有的是法子,但她已經知道,如果不讓她參與,按她的脾性,用自己的方式摻和進來,他反而更加不放心。
寧唯把手裡的蘋果幾口全啃進嘴裡,腮幫子鼓得高高的,她將水果核丟進垃圾桶,然後才往會客室走,還在遠遠的,就見門口站著那個她見過許多次的洛震輝秘書,正揹著手站在那。
她走到門口,秘書伸手擋在她的胸前,側頭朝裡面道:“董事長,人來了。”
寧唯暗暗撇撇嘴,敢情還得通報了才能進去,要是那麼不情願,她馬上調頭就走就是了。不過裡面馬上出來了一個人,以示‘歡迎’,‘啪’的一聲落在寧唯的臉上,連秘書都驚著了。
“你這個狐貍精!掃把星!到底要把我家洛昊害到什麼田地你才甘心?”方心媛收回她扇在寧唯臉上的手,光打一巴掌不夠,還氣得紅著眼朝寧唯劈頭蓋臉就罵。
這巴掌來得太突然,寧唯躲不及就算了,扇得差點蘋果都噴了出來。她感覺口中混著蘋果的香氣蔓延了陣陣的血腥味,有些惱的往旁邊垃圾桶一呸,很冷靜的哼了聲,“浪費了。”
方心媛看著她的臉就生氣,又何況她有此舉動,她話音落下,便再次舉起手,“你無父無母教養不好,今天我就來好好讓你明白什麼是尊卑!”
“鬧夠了嗎?寧唯進來!”不等寧唯忍無可忍直接一個擒拿手摁住方心媛,洛震輝的聲音已經從裡面沉沉傳出。
寧唯深吸了一口氣,毫不客氣的用眼尾掃了一下方心媛,繞開她,經過秘書時狠狠撞了一下他的手臂,因爲一腔怒氣實在要找個人發泄一下。
“爺爺。”寧唯走進裡面,看著坐在沙發主位的洛震輝,不冷不熱的叫了一聲。的確有人說過她沒禮貌,但從沒有認真說她不懂規矩的人,因爲規矩對誰都要守,禮貌就要看人了。
“洛昊這些年受的傷也沒有這一年的多,這次還昏迷不醒,他母親自然敏感些,她的話你不必往心裡去。”洛震輝面無表情,但反常的語氣溫和,甚至寬慰起了寧唯。
寧唯不在洛震輝面前掩飾她的表情,因爲在這種什麼人什麼事都見過的人面前,任何掩飾都是不討喜的。此時她也不掩飾自己的詫異,不過詫異後很快就平靜了。
她淡淡道:“洛昊現在做的事和以前不同,只不過是以前隱藏的危險現在搬到檯面了,”她有意瞥了眼身後方心媛,“這個道理方女士應該要明白,否則以後敏感不過來。”
走進來裡面,但還是站在門口的方心媛臉色一黑,但礙於洛震輝還沒說話,她深吸了口氣不好發作。
洛震輝似乎對寧唯的話沒有反對,也沒有喝止她什麼,頓了一下看著寧唯說:“坐下吧。”
寧唯很是平靜的坐到他旁邊稍遠一點的沙發上,方心媛則在那邊暗自恨得牙癢癢,急得跺腳。
“洛昊現在的做事方法,是我這麼多年一直希望他能做到的,不是我讓他狠心毒辣而去狠心毒辣,而是像現在一樣懂得爭取,謀劃,從另一方面來說,反而是你幫了我。”洛震輝仍是沒有表情的說。
寧唯不語,因爲不知道洛震輝想說的是什麼。
“聽說剛纔來了很多人,是被你打發走的?”洛震輝另說其他話題問。
寧唯點頭,“如果處理不當,就請爺爺派你的秘書過來暫時代替洛昊處理公事吧,還有韓小姐那邊爺爺去看看吧。聽說她已經醒來,我去看只怕她會更氣,我也承諾不了什麼讓她寬心。”
“我先前覺得你帶不了利益給景匯和洛家,但現在看來你能改變洛昊,帶來的就是最大的利益。你明白我的話嗎?”洛震輝回答得頗有種‘雞同鴨講’的感覺。
寧唯認真又專注的看著自己放在膝蓋上的手指,雖然猜到幾分他的意思,但還是裝著糊塗,“不明白。”
“你這個孫媳婦我認,洛昊醒來之前公司所有事宜都由你來處理,咖啡店不再是讓你經營,而是會過戶到你名下,明天相關手續秘書就會去辦。”洛震輝語氣隨意但很鄭重的宣佈。
他話音落下,方心媛比寧唯更不淡定,顯然事先一點風聲都沒收到,她不由地站了起來,失聲道:“爸!您怎麼能.”這麼多年的隱忍讓她說到這裡已經是最大的激動限度。
洛震輝連眼皮都沒朝方心媛那裡瞥去,他向來都是按照自己的心意去決定事情,何曾因爲別人的話而有過任何動搖?就算事關洛昊婚姻,他一人做主,其他人也都只能是服從的份!
他掃了一眼寧唯,對她臉上榮辱不驚,淡淡的表情很滿意,溫聲問道:“你還有什麼問題?”他是惜才,特別是這種有能力的人能成爲自己家的人,就更好爲他所用,何樂而不爲?
“明景澄是韓悅晴的什麼人?爺爺知道嗎?依爺爺看,被這次事故連累的韓悅晴該怎麼處理,才能把她和韓晉都穩住?”寧唯好像注意力全然沒放在他剛纔宣佈的那件‘大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