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煎熬,林書玖更是多了一份賭命的危險,她的目光一直注視皇上,不敢錯過一個細(xì)微表情,準(zhǔn)備隨時催眠以求自保。
當(dāng)皇上眉有舒展,她知道小命保住了,忍不住吐了口氣。
“你想拿邪兒和朕談條件?”
雖是疑問卻說得很肯定,林書玖很高興皇上明白她的意思,坦然地點點頭:“皇上,身爲(wèi)女子想要的不過是一個能陪自己同墓而葬的男人,三人多餘,兩人正好。您說是嗎?”
當(dāng)然,這些全是鬼話,在沒弄清她身份和適應(yīng)這個陌生世界法則前,南宮邪是最好的保1護(hù)傘,她不能放手。
皇上點點頭:“看得出你很在意邪兒,但是,皇室之中女子只是皇子手中的籌碼,權(quán)勢相爭的棋子,自然是越多越好。”
“是與不是全由王爺說了算,皇上所言是否太早?”林書玖強(qiáng)擠出三分笑意,她很不喜歡皇上的說辭,話裡盡是對女性的看輕和佔有。再說了,她還沒到爲(wèi)南宮邪吃醋的地步,頂多是互利互惠。
“行了,朕的話你以後自會明白。想要朕撤回賜婚就治好邪兒的癔病,不是沒有時間限制,朕只給你三個月?!被噬闲α耍χ杏兄椭员堑闹S刺。
林書玖不去糾結(jié)皇上的笑,皺眉說:“三個月時間太短,請皇上再給些時日。兩年吧,若是兩年王爺癔病未除,我自帶休書請罰,讓出鄴王妃的位置?!?
到時候求她做王妃得看南宮邪的表現(xiàn),如果不滿意,她拍拍屁股,挖走他一大筆錢財。
皇上沒有點頭,猶豫了會兒才鄭重而威嚴(yán)地說:“半年是朕最大的寬限?!?
半年是不是太短了,她纔來這個世界,拖著一身不明不白的傷,暗藏的殺手不明,隨時都能衝出來要她命。唯一能靠的只有身手不錯的南宮邪,雖然帶著怪病,但能護(hù)她周全。半年時間讓她怎麼湊夠足夠多的錢去請高手庇護(hù)?
況且她也沒打算真掏錢僱傭保鏢,如果可能她希望能找到一個無條件爲(wèi)她付出,上能與權(quán)勢相鬥,下能擊退流氓,出門能賺錢,回家能煮飯,有大把時間陪她遊覽如畫江山的男人啊。
這麼完美的男人,人家花上一生的時間尋找也無所獲,皇上吝嗇地只給半年,擺明毀滅她的美好希望。
林書玖很傷腦筋,細(xì)細(xì)想著還有沒有可能討價還價的餘地。可是,當(dāng)她目光與皇上相對,她不得不答應(yīng)。
尼瑪,皇上的表情好恐怖,根本就是在無聲地逼她選擇,要麼立即死,要麼幸福地去給南宮邪治病,她還選屁。
“我試試看吧!”林書玖有氣無力地回答,心情十分低落。
皇上不太滿意她的說辭卻也沒說什麼,起身撂袍而去,留下一名公公引她回去。
林書玖像泄氣的皮球,渾身都沒勁,畢恭畢敬送走皇上後,半爬在石桌上計劃灰暗的未來,腦子一片混亂,越想越?jīng)]勁,最後只好讓公公領(lǐng)路回宴席。
回到小亭,林書玖遠(yuǎn)遠(yuǎn)看見南宮邪面色不改地小酌,一點也不擔(dān)心她,身邊坐著位佳人尤爲(wèi)刺眼。那姑娘姓李吧,叫李什麼雪,聽著文雅嫺靜,個人舉止大相徑庭,豪放得很。
這是勾搭的節(jié)奏?
林書玖嘴裡一陣牙疼,接著胸口傷疼,然後是腹疼,各種疼一起折騰,讓她面部很扭曲很猙獰,一進(jìn)亭便成了衆(zhòng)人關(guān)注的目標(biāo),落了個醋罈子的稱號,被皇親貴族當(dāng)面恥笑。
“沒想到鄴王妃是個醋罈子。”
“鄴王被看得緊,怕是懼內(nèi)?!?
……
一時之間,各種玩笑諷刺鋪天蓋地而來,林書玖滿耳都是嘲笑聲,最可恨的是南宮邪居然無動於衷,她渾身更加疼,齜牙咧嘴想破口大罵,突然腳下踩到什麼東西,她身子不穩(wěn),以五體投地之勢向衆(zhòng)人膜拜。
“哎呀!”
“小心!”
就在她親吻大地的瞬間,有雙溫而厚實的大手托住了她的腰,老套的旋轉(zhuǎn)劇情上演,她臉色蒼白地向上張望,看見了動人心魄的二皇子南宮駿,無論是臉形輪廓還是五官都很剛?cè)嵯酀?jì)比例恰到好處,眉如刀削飛斜入鬢,眸若寒月疏星透著疏離冷情,鼻挺而高,嘴薄寡情,一雙深眸深情款款地看著她,他看她的眼神帶點溫柔和緊張。
這人和她認(rèn)識,和她似乎有點不尋常的曖昧??催@曖昧的眼神,他在求勾搭?
可是,他給她的感覺除了危險還是危險。以後她只會記得避開他,不能有太多牽連,否則一定會惹火上身。
“咦?”
但事與願違,她越是想避,南宮駿越是逼近,驚愕中他的手輕輕扶過耳邊,動作十分親密曖昧,害她不得不往後猛退拉開距離。
南宮駿笑不達(dá)意,眸裡漸起一絲寒意,細(xì)心扶她站好,攤開右手,一隻精巧的銀色耳環(huán)躺在他手心:“你的耳環(huán)掉了?!?
“???謝謝!”林書玖慢半拍反應(yīng)過來,紅著臉從他手中取走耳環(huán)並佩戴好,然後對他淺淡一笑,倉皇低頭尋找絆倒她的東西。
五步之外,林書玖看到一顆雀蛋大小的珍珠,瞬間明白剛剛的絆倒有人刻意爲(wèi)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