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府。
張將軍今早赤身裸體抱著母狗不撒手的消息飛的很快,自然也快速的傳進了楚王府,王府的下人們也在紛紛揚揚的討論著這個消息,不少人震驚,不少人不敢置信,更有不少人幸災樂禍。
暮瀟閣中。
韓非正在房間中試著與寧晉相處,寧晉已經從最初的防備與警惕,緩緩放鬆,緩緩接受韓非的靠近,以至於現在的觸碰。
落初年看見了這裡,才放心的留韓非與寧晉在房間裡獨處,如果在沒有她在的地方,寧晉還能夠與韓非好好的相處,事情就會好辦的多。
落初年走出房間,關上了房門,走遠幾步,房間內未傳來異樣的動靜聲,似乎一切如常,她見狀,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忽然,一道聲音響起:“王妃,王爺讓您去書房一趟?!?
是管家。
落初年不知何事,但還是去了。
在書房裡看見楚御霖的時候,落初年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事,臉色一時便沉了下來。
她倒是開門見山,直接坐下,就說道:“有什麼事王爺直說罷?!?
書桌後的楚御霖放下了毛筆,側頭看了過去,看著那張熟悉的臉龐,情不自禁響起了昨晚的畫面,心口微微一緊,他立即回神,暗斥一聲自己的失神。
擺好心神,他淡淡的說道:“王妃應該知道今天最新的消息罷?”
落初年大方的直接點頭,漫不經心的打了個呵欠,慵懶的瞇起了眼睛:“如果王爺找我來就是說這個事的話,未免太大題小作了,整個王府都知道的事,我還不必由王爺來親自告知。”
幾乎所有的下人都在說這個。
畢竟御林軍統領這個官職可不小,代表的直接就是皇家,他一個張將軍丟臉,可就是直接給皇家丟臉,造成的影響可不小。
經過了這一下,張將軍最大的可能性便是被罷黜,沒有再好的結果了。
楚御霖瞳孔縮緊了幾分, 盯著落初年的眸光有幾分精明與打量,彷彿想就這樣將落初年看穿一般,落初年倒也是淡然大方的讓他看,臉色正常的很。
須臾,楚御霖的目光收斂了幾分:“王妃昨晚去了哪裡?”
落初年微驚,有些驚訝,可是一想想楚御霖是誰,便也釋懷,他這麼一個敏銳精明的人,這麼快就懷疑到她身上也不是不可能的。
當即,她大方的直言相道:“自然是去了你們男人最愛去的地方?!?
楚御霖的眼裡立即閃過了不悅,身爲一個女子,竟然跑去青樓,自古以來,恐怕再也沒有一個人像落初年這樣不守婦道!可是,現在可不是生氣的時候。
他吸了一口氣抿住了眼裡的不悅,再次問道:“做了什麼事?”
落初年一笑:“自然是去做了該做的事,比如跟蹤了那個張將軍……”
“果真是你做的!”楚御霖語調猛然一揚,語氣微冷,似乎是不悅,似乎是驚訝,似乎是不滿。
“怎麼?”落初年挑起了眉頭,攤開雙手,反問道,“我只不過是去見識見識張將軍常去的青樓是什麼樣的罷了,王爺難道不知道我的行蹤嗎?”
張將軍愛去的那家青樓,這可是楚影那裡得到的消息,憑著楚影那衷心程度,一定會將他們之間的談話告訴楚御霖。
所以說,楚御霖事先知道了此事,不但不阻止,還成功的讓她溜出王府,最後又來了這麼一出質問性的談話,真是好笑。
楚御霖看向落初年的眼裡有興趣的光芒在流轉:“這麼說來,王妃倒是幫了本王一個大忙?”
張將軍統領御林軍,便是與楚御霖作對,只要解決了張將軍,御林軍就會落進楚御霖的手裡,如果落初年懷抱著這樣的想法,那也不過只是個會武功沒頭腦的繡花枕頭罷了!
楚御霖直視著落初年暗暗的想著。
落初年卻是一笑,漫不經心的抓起耳側的髮絲,幽幽的瞇起了眼睛:“王妃何必嘲諷我呢?要是我幫王爺解決了張將軍,說不定皇上會派一個更難對付的人來統領御林軍,到時候事情只會更加麻煩。”
楚御霖的想法就這麼直直的被落初年的話所打斷,墨黑的瞳孔裡漸漸綻放了驚訝與興趣,倒映出了落初年那張清冷的面容,猶如發生了什麼好玩的事務一般。
“我昨晚出去,只不過是想跟蹤張將軍,瞭解他的喜好,然後對癥下藥,算計他一把,沒想到暗中有人借我之手對付了張將軍。”落初年的繞著一撮髮絲,語氣緩慢,看似漫不經心,其實卻是句句犀利。
楚御霖直視落初年那精緻的臉龐,她勾著嘴角笑的如同一隻狡猾的狐貍,滿目的算計讓那雙眼眸更爲璀璨,仿若兩顆星星點亮了目光所及之處,彷彿在她的眼裡,只有光芒沒有黑暗,精明的笑意明明是在算計人,卻給人一直很可愛的感覺。
看著看著,楚御霖的心緒有些飄忽,一瞬間,彷彿眼裡只剩下落初年的身影。
落初年未曾察覺,倒是繼續說道:“看來這暗中有人在對付張將軍,只是不知道是誰,解決倒是解決了一個麻煩,也讓事情變得麻煩起來,要是皇上換了個其他人,可就不好對付了?!?
她蹙起了眉頭,想起這個事她便一頭霧水。
昨晚,她只不過是在藥理下了些迷藥罷了,想著無法接近張將軍,便借那紅衣女子之手,讓張將軍迷魂在青樓,鬧出些聲勢來。
可是沒想到聲勢竟然鬧得這麼大,有些過頭了,卻不知是誰故意爲之。
落初年冥思苦想,也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她對朝廷之事還不是特別瞭解,對於一切都是一頭霧水的狀態,實在是想不出來。
算了,事已至此,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反正明天就是太后的壽宴了,在太后的壽宴前一天發生了這樣的事,皇室一定會將風聲給壓下去的。
想罷,落初年擡頭看去,頓時發現楚御霖正炯炯有神的盯著自己,那直接而銳利的眼神,彷彿要看到她靈魂深處似的。
她驚得一把站起身來,不悅道:“王爺爲何這樣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