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詩詩躺在了牀上,身子挪到了裡側(cè),拉過被子,蓋住自己的腦袋,一言不發(fā)。
此時的她真是恨不得尋一個地縫鑽進去,太丟臉了,簡直太丟臉了!
方纔清歌抱她,她還以爲(wèi)……
她方纔那麼主動、那麼迫不及待……
她的形象、她的節(jié)操!
許詩詩揪著被子,暗暗咬牙,默默的腹誹著,許詩詩啊許詩詩,你怎麼一見到清歌就控制不住了呢?好歹你自詡見過的男子沒有八百、也有一千,怎麼能夠就這麼栽在清歌的手裡了呢?
回想起剛纔那一幕,她真的羞死了!
她已經(jīng)無法直面清歌,乾脆拉著被子,緊緊的蓋住自己,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同時,假裝清歌看不見自己。
牀邊,清歌筆直佇立,他眸光微垂,掃視著那道纖細(xì)的身影,嘴角有一抹弧度一閃即逝。
他站了兩秒,撩起衣袍便躺了下去。
柔軟的牀鋪頓時陷下去一些,許詩詩的身子霎時緊繃住。
雖然近幾日以來,他們都是如此過夜的,可是今晚氣氛莫名尷尬,她很緊張。
她悶在被子裡,有些透不過氣來。
忍!
她咬咬牙,仔細(xì)的聽聞著身邊的動靜聲。
他躺下之後,沒有絲毫的動靜,呼吸反而是平穩(wěn)下來。
難道……他睡著了?
想來也是,他剛剛從戰(zhàn)場上回來,定然是累得不輕。
許詩詩若有所思著,小手緩緩的掀開被子一角,想要悄悄地透個氣,就在這時,一道頗有深意的聲音緩緩揚起:
“我允許你做些什麼?!?
清歌側(cè)著身子,隻手撐著腦袋,帶著三分慵懶的氣息,似笑非笑的望著她。
四目相對的瞬間,氣氛頓時猛然升溫。
許詩詩僵硬的揚脣一笑:“不……不必了……”
她絕對沒有想做什麼的心思!
她發(fā)四!
要不要這麼撩人!簡直不要太過分!
她暗暗的憤憤不滿著,突然,面前紅影一晃,她頓時被壓在下面。
“你你你……”許詩詩瞪大了眼睛,瞪著身上的他,隔著被子能夠感受到他炙熱的氣息,灼熱而又溫暖。
清歌凝望著她,眸光深深。
“既然你不想做些什麼,那就換我?!?
語落,他揚手便掀開被子。
“?。]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清歌!”
……
與此同時,另一處。
城池之中,放眼望去,一大片士兵們東倒西歪的躺在地上、坐在一旁、或是倚靠著牆壁,他們或是渾身染血、或是氣喘吁吁、或是……
士兵們的身上散發(fā)著一股潰敗凌亂的氣息,明明是黑壓壓的一片人,卻給人頹廢之感。
他們慘敗,逃了回來,潰不成軍。
此時,受傷的士兵正在包紮著傷口、沒有受傷的或者在休息,或者在幫忙,大家都忙成一片。
大廳之中,氣氛凝重。
夜軒皓與東陵語對坐,其下坐著幾名副將,廳內(nèi)站立著數(shù)名士兵,大家的臉色都不好看,氣氛也壓抑的很。
夜軒皓握著手中茶杯,目光陰狠的盯著,眼底迸射出幾許薄涼之意。
廳外,一名士兵當(dāng)即跑了進來,單膝跪地,連忙道:
“啓稟公主駙馬,經(jīng)過覈查,今夜之戰(zhàn),我們死亡……一萬三千多人,受傷六千多人……”
“這麼多!”東陵語不敢置信的拍桌而起。
士兵低下頭去,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副將們的臉色很是難看,他們本該滿打滿的勝算拿下那座空城的,卻沒想到裡面竟然藏著那麼大的陰謀與圈套。
今夜,他們的損失前所未有的慘重,如此一算,他們折損了至少一半的士兵!
一名副將咬牙道:“那些人大量的放毒,這些毒素是致死的關(guān)鍵之物!”
那些毒飄散在空氣中,不能避免的進入每個士兵的身體裡,造成了他們的死亡。
“另外,他們埋伏了大火,燒死了我們不少將士!”另一副將咬牙切齒。
“楚元國的人竟是如此的卑鄙無恥!”一人握緊了拳頭,狠狠的拍在桌上,心痛至極,那麼多的將士,竟然就這麼葬送了!
東陵語咬牙:“這不是是卑鄙,更是我東陵國的恥辱,竟然輸給了一羣沒有軍隊的江湖之人手上!”
這話若是傳出去,恐怕別人會笑掉大牙。
她整整三萬大軍敗給了幾百人?
“公主,眼下之見,我們應(yīng)當(dāng)儘快將這裡的情況上報給皇上,讓皇上派援兵前來?!备睂⒌?。
按照眼下的情況,他們只有一萬名士兵,而再過幾天,楚元國的援兵便到了,此時的他們非常需要軍隊。
東陵語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厲害關(guān)係,若不是第一時間叫援兵,待到楚元國的軍隊到來,他們就只有捱打的份了。
這些好不容易打下的城池,她可不願意就這麼還回去。
“來人!筆墨伺候!”
士兵飛快的撤退,拿來了筆墨。
東陵語當(dāng)即提筆便寫,飛速的寫好書信,遞給士兵。
“立即出發(fā)、乘上千裡馬,以最快的速度將此信交由皇……”
“不必了?!?
低啞的聲音忽然插入,啞然的彷彿被人用手捏住了嗓子一般,很是難聽,讓人聽了只覺得渾身不舒服。
衆(zhòng)人不禁齊齊擡頭看去。
門口處,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三道黑色的身影。
三人裹著黑袍,渾身上下只露出一張蒼白的臉龐,他們的眼神陰測測的,很是駭人,他們死氣沉沉,渾身泛著死亡般的氣息,卻又神秘的讓人不敢小看。
夜軒皓頓時疑惑:“你們是……”
三人緩緩走進,爲(wèi)首之人擡起蒼白的手掌,他的手中握著一枚明黃色的令牌。
“皇上派我等前來,特來協(xié)助。”
“你們?”東陵語頓時感到好笑。
令牌是皇兄的沒錯,可是……
她掃視著三人,有幾分嘲諷的問道:
“就你們?nèi)耍寇婈犇兀俊?
“需要軍隊?”爲(wèi)首的男人陰測測的笑了一聲。
東陵語頓時用一種看白癡般的眼神看著三人,打仗沒有軍隊,這三個人是來搞笑的?
她思索至極,只見那爲(wèi)首的男人袖袍一揚,一道強勁的黑色氣息如同龍捲風(fēng)一般席捲出去,徑直的撞在牆壁上。
轟!
高大的牆壁就此倒塌,大家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