癮的心猛然一跳,直面姒顏認真的眼,他鄭重的點頭,“不會的,如果真的發(fā)生這種事不用你說,我自己都會懲罰自己,上次在尚北大陸我所犯下的錯,已經(jīng)是我不可挽回的傷痛。”姒顏就這樣和癮在一起了!
“既然是這樣那你爲什麼又變成現(xiàn)在的樣子?後來發(fā)生了什麼事嗎?”尚北大陸一座無人知道的小島上,採藥女如此問姒顏,此時的姒顏躺在病牀上,難受的咳嗽兩聲道,“是啊,我也原以爲這樣就結(jié)束了,可是造化弄人,在我感覺最幸福,已經(jīng)達到巔峰的時候,一場突如其來又或者說是預(yù)謀已久的禍端爆發(fā),才導(dǎo)致了我如今這些年的踽踽獨行!”
一夜的纏綿,第二天一早,姒顏睜開眼睛的時候,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是癮放大的俊臉,溫?zé)岬挠|感,從額頭一直蔓延到腳尖,周而復(fù)始,循環(huán)往復(fù),他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那些最原始的動作,久久不厭其煩。兩個人再次踏出房間的那刻,離姒顏過來找他已經(jīng)過去了三天。
“我要回去了,不然他們?nèi)齻€會擔(dān)心我的!”姒顏穿好了已經(jīng)被她遺忘了幾天的衣服,癮也翻身而起,道,“我陪你一起?”
“不了,你畢竟是輕舞族長,這樣冒然跑進暮光影響還是不好的!”
癮轉(zhuǎn)過身,雙手環(huán)著姒顏的腰,將頭埋在她的背上道,“我去向暮光老族長求親不就好了!”姒顏笑著停下手裡的動作,轉(zhuǎn)過身子,正面對著癮妖孽的面容道,“你這是在向我求婚嗎?”
癮挑高眉毛,“有何不可?”
姒顏彎彎眉毛,揚揚嘴角,“要是你這樣的求婚方式,喚作是別人,我早就一腳踹了他!”癮危險的瞇起眼睛,“怎麼,你還想要別人向你求婚!”姒顏伸手,摸摸他的眼皮,道,“有你一個就夠我折騰了!”癮挑起桃花眼,“那你是答應(yīng)了?”
“不,太早答應(yīng)你太便宜你了,更何況我還沒有成年,今年算起來充其量我也只有八百零二歲!按照夏蘭大陸的律法來算是不可以成親的!”癮嘆息一口氣,道,“那我只好等你兩百年!”癮最終還是沒能和姒顏一起回去,他獨自一人躺在姒顏躺過的牀上,眉宇間滿是滿足。
這邊看起來氣氛很是祥和,那邊就不一樣了,聽雨家族內(nèi),聽雨言謹尊母令的跪在地上,她的孃親,上一任族長聽雨語一臉嚴肅的對著上上一任,以及聽雨的所有已逝的族長們祈福,聽雨語嘴裡的念詞多上一分,聽雨言的臉色就變白一分。直到又冗長又繁瑣的每日念詞結(jié)束之後,聽雨言終於鬆了一口氣,但是她的孃親顯然沒有察覺到她對這廂每日必不可少的念詞的厭惡,她拜別了各位已逝的長老,轉(zhuǎn)過身,對著聽雨言道,“輕舞族長這些天怎麼沒有來了?你的法力至今還留在去年的程度,你今天跪在這裡你就不羞愧嗎?”聽雨家族世代相傳的基因很好,聽雨語已經(jīng)幾千歲的年紀,一點也不顯老,和聽雨語站在一起就像兩個姐妹。
“那天他都帶我去天之巔了,他說他最近有些忙,事情不辦好他都沒有空出來,所以叫我也不要去找他!”聽雨言低低的嗓音,對著讓她又敬又怕的孃親,一一的陳述這個讓她信以爲真的事實。
聽雨語聽後,不屑的冷哼兩聲,“只怕他已經(jīng)厭倦你了,我教你的一些迷惑男人的方法你怎麼在用,是不是要我再找一個人來給你重新練練!”聽雨言聽此害怕的搖搖頭,臉色大變道,“孃親求你了,不要,我記得我都記得!”聽雨語滿意的點點頭,“記得就好,今天灼妖家族的族長到訪,你今晚去接待他,我們和他的合作,你是知道重要性的,要是給我搞砸,你就別好好的回來了!”
聽雨言點頭如搗蒜,跪著送別了她的孃親她才鬆了一口氣,孃親要的,不是一個多麼會打理族內(nèi)事物的好女兒,
從她知道她生的是女兒起,孃親便交她各種勾引人的法子,雖然孃親當著她的面,只是要她好好的學(xué)法術(shù),禍害各個家族的接班人,但她是知道的,孃親要的從來都是男孩,只是爹爹死後,這便成了一個遺憾。
這些勾人的媚術(shù),從她記事起,就不斷用在一些還沒有名氣,卻有些能力的族長身上,她吸取他們的法力,轉(zhuǎn)移的自己的身上,一步步的達到今天的地步。她一直很想問她的孃親,爲什麼一定要這樣來修煉,族裡的秘法爲什麼不傳給她,可是她一直沒有勇氣問出口,直到有一天她處理完了一個男人,吸取了他的法力,回程的途中,她遇見了他,那是在一個小竹林裡,她爲了躲避身後追殺的人,她一身男裝,急忙的在林間穿梭,那是的他,英俊瀟灑,風(fēng)流不羈。所謂一見傾心也不過如此,憑著她縱橫情場這麼多年的經(jīng)驗,她同樣在對放的眼裡也看到了驚豔,只是她想不通,他爲什麼要撲上來和她大打出手,他小小年紀法力卻很高,輕而易舉的將她制服,卻在打鬥的過程中,不小心觸到了她胸前的柔軟,他的臉馬上變得紅撲撲的,很是可愛,在這樣的他面前,她竟然一點點的慢慢淪陷,在他的面前她從來都是最真實的自己,而不是在一個又一個法力雖高,卻噁心要命的男人面前的公事性周旋。
她和他玩在了一起,可是有天,向來不關(guān)注她任務(wù)成功與否的孃親突然一路尾隨她,看著她完成任務(wù)後和他一起在林中嬉戲,回去後,孃親的拷問少不了,她迫於孃親的威嚴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全部,她原本以爲孃親要懲罰她,可是孃親笑了,這是孃親它頭一次對她笑的這麼慈祥,充滿母愛,就像平常人家裡那樣,可是馬上她剛剛暖起來的心就被現(xiàn)實擊碎,因爲孃親她說,“你以後就只纏著輕舞癮一個就好了,你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嗎?他可是年輕一輩最有潛力的,從今天開始,你就要他教你法術(shù)!如果沒有成效,你照樣得受罰!”
可是這一次她沒有完全聽從孃親的意見,她是真的喜歡他,她不屑用一些招數(shù),所以一直出現(xiàn)在癮面前的還是那個最真實的她,雖然有著大小姐的脾氣,但是確是最純,最真。
而現(xiàn)在面對孃親日漸增長的野心,她想,她馬上就再也不是自己了。嘴角不自覺的溢出一抹苦笑。
暮光家族,姒顏回到暮光後,三大長老少不了一場長吁短嘆,林顏兒安靜的站在一邊,姒顏推開三個人的桎梏,走到林嫣兒面前問道,“馬姨怎麼樣?沒事了吧?”
林嫣兒含笑點頭,“已經(jīng)日漸好轉(zhuǎn),倒是小族長你,有什麼喜事?臉色面容桃花,是不是突破了?”在他們的眼裡,她就是一個至於法力突破紅階才能讓她如此喜悅的人。
她神秘一笑,在所有人都期盼的目光下,她繼續(xù)神秘的說,“不告訴你們!我孃親呢?還在閉關(guān)嗎?”
林嫣兒回答,“沒錯,估計不是一百年是不會出來的,這是我孃親告訴我的,小族長問族長是有什麼事嗎?”
“沒事,關(guān)心一下孃親也是體現(xiàn)我孝順的表現(xiàn)!”姒顏適度的彎起嘴角,準備離開時,猛然回頭,發(fā)現(xiàn)暮夏欲言又止的看著她,她看了看四周,道,“暮夏你跟我過來!”她當先走了出去,暮夏在議事殿裡嘆息一聲,暮玄問,“你怎麼了?”
他又嘆息一口氣,道,“我最終還是遲了一步!”然後不理會一羣莫名其妙的人,整理好衣服,維持著表面的笑意,腳步沉重的走了出去。
暮光家族一處風(fēng)景甚優(yōu)的假山上,姒顏一襲光彩亮人的大紅紗衣,衣訣飄飄的站立於假山之巔,眼裡不知道看的是哪裡,但是嘴角掩藏不住的笑意卻告訴他,她看的地方必定有她的期盼,她今日的美豔,也不是爲他而展開。暮夏失落的提起腳尖,不大會,陡峭的假山
上,並肩站了兩個人。一陣短暫的沉寂後,姒顏眼睛看著前方,卻打破了沉靜,“你皇兄怎麼了嗎?今日見你,你怎麼是這樣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我……皇兄很好,小族長,你就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暮夏的心裡失落更重,那天他的告白她完全沒有放在心上,不然對著他怎麼是如此一副心安理得的樣子,這會讓他感覺他平日裡所做的一切都像是在演繹一場鬧劇,聚散人離時,故事中的主角卻毫不知情的跟了另一個人,卻獨留他一人感嘆。
“我應(yīng)該對你說什麼?你法力突破了嗎?被癮收了有沒有打擊到你的自信心?”姒顏一臉的疑惑。
“也罷!小族長,你要好好的!”他突如其來的一句,讓姒顏短暫的呆滯,隨即被他大膽的擁抱給回了神,正要掙開,卻聽到暮夏在她耳邊低聲道,“就一會,一會後,你就不屬於暮光了!”姒顏正在研究她話裡的意思,沒想到他又拋出一顆炸彈,“小族長,今日我是來辭行的。”這下,姒顏用力的掙開他,抓住他的衣領(lǐng)惡狠狠的道,“你說什麼?爲什麼?哪個家族挖牆腳了,你這麼笨的人也有人要!”
暮夏苦笑著搖頭,“小族長,我不是一個偉大的人,要我看著我心愛的女人在別人懷抱裡的嬌羞模樣我會受不了!所以,你就讓我走吧!在暮光這麼多年,卻沒有爲暮光做一樣事,也算是我的一件遺憾,小族長你如果不嫌棄,等我達到紅階回來時,你還願不願意收留我?”
姒顏好像有點明白了,但是她還是決定裝作什麼都不懂,她看著暮夏肯定的道,“當然,暮光永遠爲你打開大門,雖然不知道你突如其來的變化是爲什麼,但是,你曾經(jīng)是一個很優(yōu)秀的人,優(yōu)秀到在大賽前夕不需要晨域來鞏固你的法力!”
暮夏笑了笑,“小族長你還記得!我承認,那天說不要晨域是爲了引起某個人的注意,可是某個人眼光高遠跟本就看不上我這類平凡人,不管我是怎麼變著法子的引起她的注意都比不上另一個人的驚鴻一瞥,你說我是不是很失敗?”
姒顏也笑了,“沒有,怎麼會,在聖會裡,那些老姨媽老姨爹可是很仰慕你的,一個個搖旗吶喊你的名字,人氣竟然高過身爲小族長的我!”
暮夏摸摸鼻子,最後看了一眼暮光家族裡的一切,對姒顏道,“這裡是我生活了兩百多年的地方,突然離開,竟然還有點捨不得!不過,既然我選擇離開,不管前方如何我都必須走下去。小族長,我最後可不可以提一個要求?”
姒顏思量道,“不太過分都可以!”
“絕對不過分,你可不可以站在這裡看著我走遠,直到以你的視線看不到我的身影!”暮夏眼裡隱隱有些許的期盼。姒顏勾起脣角,“雖然以我的視線看你走遠,這恐怕不是短時間的事,但是鑑於你對暮光一往情深葬送了你一半青春的份上,身爲小族長的我還是可以爲你做這些的!”
一句話,將她和他之間本來就沒有什麼,說的更加沒有什麼,連他這個要求,她也是以族長的身份來完成,不過這樣也比拒絕好,他也該滿足了。
踮起腳尖,他輕身掠下假山,故意放慢速度以步行往遠處走去,他這樣做,只是爲了讓他在她的眼裡停留的更久一些,讓她在另一個人懷裡的時候,能偶爾想起來,曾經(jīng)她這樣的看著一個人慢慢的走遠,直到消失不見。
姒顏站在假山上,看著暮夏,一步步更加遠去的背影,心裡默默的祈禱:會有一個人,比我更好!
夜來臨,遠去的暮夏早已消失不見,姒顏仰頭看了看滿天的星星,天上最亮的那一顆已經(jīng)消失不見,原來屬於它的位置還是一片空缺。想到某人爲了兌現(xiàn)她的一句戲言的狼狽樣,她情不自禁的咧開嘴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