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暮姒顏也沒閒著,她雙手連動用上了在湮花陣裡學到的法訣,就地取材,將滿園的竹子憑空拔起。
竹子穩穩當當的浮在空中等候暮姒顏的指示。
就在越馳將長劍送上黑霧的當口,暮姒顏一手揮下,數不清的竹子密密麻麻的往白靈攻去。
而越馳卻是被暮姒顏好好的保護在竹林中,幾番轟炸,饒是她有三頭六臂此刻也變成了刺蝟。
然而,空氣中傳出一陣陣陰寒的笑意,“哈哈……你這樣是殺不了我的,就算你的竹子在怎麼密,我也可以比它更密,別忘了,我只是一團看得見摸不著的氣!”
“是嗎?我道謝謝你的提醒,你說說我倒是真忘記了,越馳!退後!”
暮姒顏雙手拔高,踮起腳尖,跳躍、旋轉、再旋轉。
霎那間,空氣中隱隱綽綽存在的白色微光粒子,全都往暮姒顏這裡聚集。
一瞬間,白光大盛,暮姒顏再次旋轉,越轉越快、越轉越快,空氣也似乎跟著旋轉,天地間都在旋轉,此刻只能看見一抹白。
最後,她高高跳起,大喝一聲,“收!”
頓時,那些白色的、看不見的。
看得見的都瘋狂的注入暮姒顏身體裡,而白靈身上那僅有的那麼點白色微光,也注入暮姒顏體內。
這個法訣是暮姒顏最先參悟透徹的,也是最耗損法力的。
穿越前,在舞臺上,她也用過,不過威力跟這次比起來真是不值一提,她並沒有提取多少精神力,那些人只不過是暈倒了而已。
此刻的暮姒顏以肉眼看的見的速度,白衣翩訣的身後,緩緩張開一對銀色翅膀,如熒光一樣發出耀眼的光輝,令人見之無不誠服。
白光壓境,越馳用手遮住雙眼,心裡的駭然早已經變成了崇拜。
而一團霧氣的白靈,霧氣正逐漸消散。
她兩顆紅豔豔的眼瞪得老大,一句話快速脫口而出,“是你,一開始在翠園住的是你!”
“白靈住口,我要代表月亮消滅你,你受死吧!”
暮姒顏高喊一聲後,身體眨眼間消失不見,再看原來早已經行至白靈身邊。
白靈只來得及發出如野獸一般的嚎叫,似召喚,又似痛苦的呻吟,就變成一縷灰燼,眨眼間,這縷灰燼也被風吹散。
“邪不壓正,這套焚燬一切邪惡的光明之源果然強悍!”
說完,暮姒顏背後的那對銀色翅膀已經消失,她體內一陣翻滾,身體從半空中飄落而下,“哇”的倒在地上吐出一大口血。
面上的面巾早已經被鮮血染紅,此刻溼溼的貼在臉上,呼吸都不順暢。
越馳三步並作兩步跑到暮姒顏身邊扶起她,“師父,我說過,斬殺了白靈你就是我師父,師父,你沒事吧?”
暮姒顏好半天才緩過勁來,“沒事,爲師靈力耗損嚴重,修養幾天慢慢調息就會復原,不礙事的,要不,你多叫幾聲師父爲師聽聽!”
“師父……這次,您爲我做了這麼多,我無以回
報,以後,我……”
越馳臉上只是片刻的猶豫,便點了點頭,繼續道,“我就是您的人了,任您差遣!”
“很好!”
暮姒顏虛弱的臉上喜笑顏開,強撐著站起,轉身,揮袖,倒真的那點麼大師風範,只是面巾上的血跡,看上去頗爲不協調。
她斜睨著越馳說,“既然,你是我徒弟了,我自會教你一些武功,只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越馳冷清的面容上有絲焦急,往常不知道有這種怪物的存在還好,現如今,他知道了這次世上練什麼樣奇怪功法的人都有,以他的能力不能力敵,這是一種很可怕的存在。
所以,他纔會義無反顧的拜暮姒顏爲師,從她那裡學得一些高強的功法。
眼看快要如願的時候,她卻說現在不是時候,怎麼會不讓她著急。
他問,“爲什麼?”
她轉身邪邪的看著越馳,一隻手撫著他強支撐自己站起,說,“你雖然是我收的第一個徒弟,但徒弟也分幾種,以後能不能學到高深的功法,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師父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
越馳面上一臉沉重。
“別這麼嚴肅,放輕鬆,不會讓你上刀山下火海,你現在只需要給我備上一輛上好的馬車,一些銀兩即可!”
“這好辦,只是不知道師父要馬車去哪裡?”
“不去幹嘛,幹老本行而已,對了,此次去北島國一定危險重重,我不一定一時半會能回來,你就先拿著這個!”
暮姒顏憑空拈來一片竹葉,加上一道微光後,在遞給越馳。
越馳接過,“這是?”
“有什麼麻煩或想不開的事,對著這片竹葉喚我三聲,我便會迴應你!……你雙手張開!”
越馳依言,張開了雙手,只見那片竹葉憑空在他手裡消失,他面容有絲驚喜,“這……哪去了?”
“看你大驚小怪一副沒見過市面的模樣,以後別說是我徒弟……你好好看你的手,竹葉在你手裡面,只要你想著它,他自然會出現,雙手張開他自然會消失。”
“好了,快去給我備馬!”
暮姒顏不耐煩的揮揮手。
越馳看了一會天色道,“夜已經這麼深了,還是歇息一下,明早動身吧!”
“不了,現在就要!”
“那好吧,師父,您先去東巷房歇息一會!馬車我來備!”
“等等!”
暮姒顏在越馳轉身之際叫住了他。
越馳回首,不明所以,半晌,“哦”了一聲就過來攙扶暮姒顏,暮姒顏半靠在她身上,這才輕哼哼,“算你實相。
不過,有一件事忘了說,你們府裡的僕人你將他們遣散了給一筆安家費吧!他們內部已經被蠶食,活不了多久了,至於那些騙騙外行人的驅魔師,以你一人之力定可以將他們打敗!”
越馳幾不可聞的嘆息一聲,“只能如此了!”
聽聽!誰說越馳是冷血無情的戰神。
這幅模樣讓那些懼怕他的人見了去,還不嚇到脫顎。
看了眼滿目瘡痍的翠園,暮姒顏心裡直嘆息,她毀了這麼好的一處修煉聖地,頓時,她又加上一句,“這翠園我看著挺喜歡,你把它恢復原貌吧!”
她這麼做也不全是爲了自己以後閒暇時還可以過來修煉,最主要的是它可以幫助越馳。
馬車很快就備好了,因爲身份的不一樣,這次馬車的豪華程度,讓暮姒顏暗暗腹誹,看來傳授她法術的事得緩一緩了。
難得享受到他的服務,不乘機多敲詐點勞動力怎麼對得起她曾經被他狠狠虐待過。
雖說,那些讓害對她來說無關痛癢。
馬車行駛了一天兩夜,暮姒顏也暗中咒罵了一天兩夜,那個該死的白靈,將她傷的如此嚴重,還害她毀了翠園,鬧得她如今不得不像個平常人一樣連日連夜的趕馬車。
眼看月圓之夜就要來臨,這離宮的人也沒見到辦個身影,她又不知道離宮的位置,這麼下去,難道真要她享受那比蝕骨還要難耐的疼痛?
晨光緩緩的將暮姒顏所走的官道撒滿金光,路上隱隱約約多了些趕路的人。
但見這麼豪華的馬車,不少人都在暗中揣測這是哪位大戶人家的。
然,馬車行駛速度過快,和馬車周身不時的放出一股令人難過的空氣,行人不自覺的退讓。
馬車內,暮姒顏將精神力在體內運轉了一圈,恢復了一些力氣,喚了一聲正在趕馬車的堯順。
堯順實際上是越馳手下一名副將,在越馳手下還是頗有一番作爲,很得越馳的賞識,不然也不會,讓他來幫如今身份很不一樣的暮姒顏趕馬車。
“何事?”堯順爲人直來直去,不會譁衆取寵,這一點,暮姒顏也很喜歡。
“到哪裡了?”
暮姒顏看了一眼,熱鬧的街道問。
“這裡是花城,以現在的速度離北島還有五天的路程!”
現在他們這是不休不睡連夜趕路,可是人都吃不消,當下,暮姒顏發話,“現在就在這裡尋一處客棧,休息會兒在趕路吧!”
堯順強撐著血紅的雙眼沉聲道,“不礙事,還是姑娘的事情要緊!”
暮姒顏笑了,“就算你不休息,這馬也要休息,據我所知,這馬,好像是你們王爺心愛的戰馬,如今要是累死在途中,就真是太不應該了!”
堯順猶豫了,暮姒顏乘機一錘定音,“好了,就這麼說了,你快去找一處環境舒適的客棧吧!”
暮姒顏鬱悶了,這越馳真當她是神人,她只不過在上馬車之前跟他說了一句,她平時都不用休息的,他就真當她不用休息了,真是缺少細胞,她現在受了這麼重的傷,跟平常人無異,照樣需要食物和睡眠。
馬車在一處看起來裝修別具一格的客棧面前停下,這次有了堯順辦理一切,暮姒顏住房順利了許多,身上的一身行頭也稍作改變,從縹緲仙子變到翩翩公子。這身裝扮爲她省去了不少麻煩,看來適當的男裝也是可取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