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鳳無殤不甘心被鳳喻離教訓,卻也知道,鳳喻離說的是事實。不想亂了朝庭,就必須守住這個秘密。他揪住小路子的衣領,惡狠狠警告,“不想死,就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詳詳細細地告訴我,事無鉅細,都必須告訴我,知道沒有!若有隱瞞,定斬不饒!”
“是是是是是是!”小路子早就嚇得雙腿發軟,全身無力。如果不是鳳喻離有力的手臂緊緊拽住他的胳膊,他此刻恐怕早就如同一灘爛泥攤軟在地。他迭聲應承,點頭如蒜,因爲除此以外,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做什麼。
“六王爺,你嚇著小路子了!”
白曉月不贊同地看了鳳無殤一眼,他說:“六王爺,你不是說昨天晚上有刺客夜闖皇宮刺殺皇上嗎?說不定,玉璽就是這個刺客盜走的。”
鳳無殤被白曉月的話嗆住,一時之間無言以對。所謂的刺客事件,根本就是他自導自演的一場戲,而他,並沒有盜走玉璽。如今白曉月這樣一說,分明就是把罪責嫁禍到他頭上,要他背這個黑鍋。而他相信白曉月就跟他一樣心知肚明,都知道昨夜的刺客事件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這回他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虧大了!
鳳喻離在心裡暗暗豎起大拇指。
白曉月這招真夠陰險的,直接把鳳無殤堵得無話可說。鳳無殤吃了這個啞巴虧,相信他會更加勤快地追查玉璽的下落,以洗涮自己的罪名!如果鳳無殤忙得焦頭爛額,無暇分身,他們就可以有足夠的時間重整旗鼓,東山再起!到時再讓裴葉凱返朝,重掌三軍,……哼哼哼!到時候,鳳無殤又豈會再是他們的對手!
想到此處,鳳喻離很哥們兒地拍拍鳳無殤地肩膀,信任地說:“六王爺,這件事情就交給你處理了。昨夜發生的刺客事件你比我清楚,如果確實如同國師所言,玉璽是被那名刺客盜走,那麼,我們就必須趕在刺客尚未將玉璽交給他人之前將玉璽取回!若然玉璽落入敵國奸細手中,……”
鳳喻離長嘆一聲,露出複雜矛盾的表情,一眨不眨地直視鳳無殤,認真地說:“如果落入鳳翔國的奸細手中,這可如何是好……”
話鋒一轉,他又說,“雖然六王爺與鳳翔國的女皇有白首之約,可是鳳翔國突然單方面撕毀協議,興兵攻打御鳳國,……六王爺,你當初與鳳翔國女皇聯姻之時,是否想到會有今天這樣的結果?你覺得,皇上清醒後知道這件事情,他又會怎麼看待呢?”
鳳無殤聳聳肩膀,抖開鳳喻離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臂,冰冷回答:“這件事情是本王失察了,待皇上清醒後,本王自當向皇上請罪!”
“六王爺,本王相信你對皇上忠心耿耿,絕對沒有聯合鳳翔國背叛皇上。可是,雖然本王相信你,但是其他大臣不一定相信你啊!他們不瞭解內情,說不定會以爲鳳翔國興兵攻打御鳳國,就是六王爺的授意。”
鳳喻離搖頭惋惜,嘆道,“六王爺啊,事已至此,請罪是沒有用!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想辦法彌補啊!”
鳳無殤惡狠狠地,咬牙切齒地,憤怒地,一字一頓咆哮,“四王爺放心!本王一定會盡快尋回玉璽,給皇上,給國師,給四王爺一個交待!”
有了鳳無殤這句承諾,鳳喻離揚起笑臉,如同撥開烏雲見太陽,爽朗道:“有六王爺的這句話,本王就放心了!六王爺,這件事情就有勞你多費心了!”
看見鳳無殤啞巴吃黃連,心裡有苦說不出,白曉月不覺失笑在心。鳳喻離果然聰明!拿出鳳玉櫻做把柄,這回,鳳無殤就是想賴也賴不掉了!
白曉月等人都出去了,尚未回來。院子裡,玉傾顏懶洋洋地靠在躺椅上曬太陽,手裡拿著針線給即將出生的寶寶做衣服。綠君柳抱著小沐雨回房間洗漱乾淨,出來便不見了衆人,他不由得奇怪詢問,“月和爹爹他們呢,怎麼都不在?”
“月、喻離和如霜進了宮,葉凱和夜未央去了城門口,爹爹下山探視舊友,至於藍翎羽……知道自己闖了禍就跑得不見了人影,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裡。”
綠君柳放下小沐雨,讓小沐雨自己玩。他在玉傾顏身邊坐下,擁住玉傾顏的肩膀,溫柔地問:“傾顏,寶寶如何?還乖嗎?”
玉傾顏握住綠君柳的手,放在尚未攏起的小腹上,微笑著回答:“寶寶很乖,很安靜,一點都不調皮。”
綠君柳撫摸著玉傾顏的肚子,感受著裡面孕育的小生命,臉上露出幸福快樂的表情。他輕言輕語跟玉傾顏說著知心話,時不時引來玉傾顏咯咯的歡笑,一臉陽光燦爛。
紅豔豔端著豆角從廚房裡走出來,小沐雨看見了屁顛屁顛跑上前,伸手扒拉著紅豔豔手裡的菜筐,要拿裡面的豆角。紅豔豔無奈,唯有拿了一條長豆角遞給小沐雨。小沐雨接過,學著大人剝豆角的樣子用力掰著豆角兩端,扯出一條長長的絲線。紅豔豔看見小沐雨如此聰明,忍不住歡喜。看見小沐雨扯完了手裡的豆角又來扒拉她的菜筐,她把菜筐放下,小沐雨立刻歡喜地撲上來,扯著筐裡的豆角玩。
“來!小沐雨,別站著!坐下!坐下慢慢玩!”
紅豔豔拿了張小木凳,放在小沐雨的屁股底下,小沐雨一屁股坐下,歡喜地扯著豆角玩,不時地獻寶似地把摘好的豆角伸到紅豔豔面前,發出“咯咯”的歡笑。
“小沐雨,真乖!”
紅豔豔摸摸小沐雨的腦袋,不得不感嘆此子當真天生奇才,學任何東西都是一點即通,並且能夠舉一反三,小小年紀就如此精靈乖巧,實在讓人歎服。
“孃親,別理那個小頑皮了!過來喝杯茶,休息一下吧!”
綠君柳揚聲輕喚,拎起茶壺,倒了杯熱茶,遙遙遞給紅豔豔。
紅豔豔走到綠君柳和玉傾顏身旁,接過茶杯,在他們對面坐下。她喝了口茶,問玉傾顏:“傾顏,今日感覺如何?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除了偶爾噁心反胃,其他尚算好!”
玉傾顏覺得自己最幸運的就是妊娠反應一直不算強烈,雖然偶爾聞到腥臊會噁心反胃,但一般情況下,都不會有大問題。
紅豔豔細心叮嚀綠君柳,“君柳,好生照看傾顏。莫要讓她太操勞了。”
綠君柳應承,“孃親放心。傾顏現在就是咱們家裡的大寶貝,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
玉傾顏聞言嬌羞,手肘輕撞綠君柳的胳膊,忍不住咯咯地笑了。
三人正人說笑,孫子仲和陳漢謀急急忙忙衝進來,劈頭蓋臉焦急地說:“出大事了!大批官兵突然圍聚在鏡山腳下,看樣子像是要攻山。”
“攻山?!”
三人聞言瞪大眼睛,綠君柳立刻起身,緊張地問:“孫叔叔,說清楚,究竟怎麼回事?官府爲何要突然攻山?!”
“不清楚!領頭的將領穿著御林軍的軍服,恐怕……”
“鳳無殤!”
玉傾顏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吐出,心裡憤恨,她就知道一定又是鳳無殤在背後搞鬼!
綠君柳問:“孫叔叔,山下大約有多少官兵?”
孫子仲回答:“粗略估算,怕是有上萬人。”
上萬人?!
聞言,三人同時驚怔。
他們就廖廖可數的幾個人,如何對抗朝庭上萬大軍?!
“發生了什麼事情?朝庭爲什麼要興兵攻山?”
裴若風和秦楚森從廊沿走過,聽見孫子仲的話,他們都相當驚訝。裴若風問:“朝庭爲何突然要興兵攻山,這裡面可是有什麼誤會?”
“沒有誤會!”玉傾顏手握拳頭,咬碎銀牙,恨恨道,“我知道,這是鳳無殤的陰謀!他趁月和喻離入朝之機派兵攻山,根本就是想將我們一網打盡!”
“這可如何是好?!”秦楚森憂心忡忡,“白公子和鳳公子豈非很危險?!”
“月和喻離均非等閒之輩,鳳無殤想要算計他們沒有這麼簡單!”
對自己的夫君,玉傾顏還是相當信任的。她說,“現在我們自身難保,根本幫不了月和喻離,只能夠指望他們自救了!我相信憑藉月和喻離的機敏聰慧,他們一定能夠逢兇化吉的!”
綠君柳沉聲道:“傾顏,大軍壓境,不宜硬拼!我們還是儘速離開山寨吧!”
“嗯!”玉傾顏點頭。幸虧她們早已準備了在後招,在山上秘密挖掘了一條通向山下的隧道,沒想到,現在竟然派上用場了!她對綠君柳說:“我們先離開!再想辦法通知月和喻離他們前來與我們匯合!”
“這個不難!”
秦楚森曲起食指,貼近脣邊,吹了聲口哨。小懶貓咪三步兩躥蹦上秦楚森的肩頭,穩穩站定。秦楚森撫摸著小懶柔軟的毛髮,認真地說:“小懶聰明伶俐,可以幫你們傳信!把你們要傳話的內容告訴我,我讓小懶給白公子他們送信。”
“太好了!”
他們險些忘記了,秦楚森身邊還有一隻專門做信使的小懶貓咪。由小懶傳信,比丐幫傳信更加可靠安全!鳳無殤一定不會料到,此事必定能夠萬無一失!
“告訴月,我們在第一個約定的地方見面。如果第一個約定的地方等不到我們,就直奔第七個約定的地方。我們將會在那裡等他們。”
秦楚森雖然不知道玉傾顏口中的第一個約定的地方和第七個約定的地方具體指的是哪裡,不過,既然這是玉傾顏跟白曉月約定的暗號,那麼,只要他原話轉告白曉月,相信白曉月就會了解。他把這一信息反饋給小懶,溫柔地撫摸著小懶雪白的毛髮,輕言細語交待一番,小懶便如同離弦之箭,躥落秦楚森肩頭,轉眼便失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