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玉傾顏目瞪口呆看著貓咪一筆一劃寫下的四個大字,吃驚得幾乎跌坐在地面上。她驚恐地指著貓咪,不可置信地驚呼,“你你你你你你你——你難道跟白曉月那個變態(tài)一樣……”
貓咪毛絨絨的尖尖耳朵晃動,歪了歪腦袋,清澈的漂亮瞳眸一片困惑,似乎無法理解玉傾顏所說的話。前爪點了點茶水,繼續(xù)在桌面上寫下:初八夜,山村,農(nóng)舍,裴兮離,不見不散,雪村。
玉傾顏認(rèn)真地一字一句看著貓咪用毛絨絨的小爪子寫下的每一個字,眼睛越瞪越大。她指著桌面上那一個又一個清晰無誤的大字,不可置信地驚呼,“你……你……你……你……你……你該不會就是慕榮雪村派來的信使吧!”
貓咪歪著腦袋,眨眨眼睛,這句話它聽懂了。它伸出小舌頭舔了舔被茶水弄得溼漉漉的小爪子,猛然撲入玉傾顏的懷抱之中,伸出舌頭拼命舔著玉傾顏的臉頰,極盡親妮。
玉傾顏被小貓咪舔得癢癢的,麻麻的,拼命躲閃。她撫摸著小貓咪毛絨絨的小腦袋,認(rèn)真看著桌面上留下的那幾個清晰大字,心情豁然開朗。
慕榮雪村啊慕榮雪村,你可真能耐啊!家裡連養(yǎng)只寵物都如此精乖靈利,實在大愛呀!嗚呼呼!倫家太喜歡了!如果不是你家的寶貝寵物,我可真想拐帶回家自己養(yǎng)啊!
……
收到信息的鳳喻離、白曉月和白如霜很快來到玉傾顏房中。看見桌面上那幾個歪歪扭扭的用茶水留下的大字,再看看玉傾顏懷中那隻雪白透亮的貓咪,都忍不住驚歎出聲。
白曉月驚歎連連,“慕榮雪村真是成精了,連家裡養(yǎng)的貓咪都如此精靈乖巧。傾顏,你剛纔說它叫什麼?”
“小懶。”
玉傾顏撫摸著貓咪,回答,“剛纔它自己在桌面上寫下——‘小懶信使’四個大字。”
“小懶信使?”
重複喃呢,白曉月忍不住失笑道,“好一個‘小懶信使’。誰能夠想到竟然會有人通過一隻貓咪傳遞信息!慕榮雪村,你果然老謀深算!白曉月佩服!”
玉傾顏不解,“慕榮雪村爲(wèi)什麼不直接告訴我們,而要通過一隻貓咪傳遞信息?”
鳳喻離目光深沉凝重,沉聲道:“恐怕,雪村被監(jiān)視了。”
“被監(jiān)視了?!”玉傾顏聞言瞪大眼睛,吃驚道,“此話何解?慕榮雪村貴爲(wèi)丞相,慕榮家在鳳翔國地位舉足輕重,誰敢監(jiān)視慕榮雪村!”
“除了女皇鳳玉櫻,還能有何人!”
鳳喻離搖頭輕嘆,“那日雪村來訪,雖然他未及言明,但是從他的緊張神情,不難判斷出,他在觀察身後是否有人跟蹤。這就證明,他被監(jiān)視了。雖然我不知道具體原因,但是,恐怕跟鳳無殤的突然到來脫不了關(guān)係。”
“你覺得,是鳳無殤在鳳玉櫻面前說了慕榮雪村的壞話,所以,讓鳳玉櫻對慕榮雪村產(chǎn)生嫌隙,所以,直接導(dǎo)致鳳玉櫻派人監(jiān)視慕榮雪村?”
“鳳無殤只是個*。”白曉月說,“皇家與慕榮家的嫌隙由來已久,鳳玉櫻也並不如同她表面上那般寵信慕榮雪村。自古以來,功高蓋主,必遭主子妒恨。再加上鳳無殤從中挑撥,……除非慕榮雪村辭官歸隱,慕榮家將財富盡數(shù)上交國庫,否則,這件事情恐怕沒有這麼容易結(jié)束。”
“天哪!”玉傾顏忍不住驚呼,“鳳玉櫻太狠了!”
白曉月安慰她,“傾顏,你也不必過於擔(dān)心。慕榮家家大業(yè)大,在鳳翔國根基牢固,鳳玉櫻想搬倒他,沒有這麼容易。再說了,慕榮家的每一個人都不是泛泛之輩,他們早已給自己留好後路。現(xiàn)在風(fēng)頭火勢,慕榮雪村的做法恐怕只是想暫避風(fēng)頭,做出卑微姿態(tài),讓鳳玉櫻安心。”
玉傾顏點點頭,她問:“慕榮雪村所說的山村、農(nóng)舍、裴兮離,指的應(yīng)該就是我們上次去過的那個山村農(nóng)舍,裴兮離的家,對不對?”
“正是如此。”鳳喻離說,“把見面安排在裴兮離的農(nóng)舍,一來因爲(wèi)裴家與世無爭,不會跟朝庭扯上關(guān)係;二來因爲(wèi)山村地處偏僻,不惹人注目;三來因爲(wèi)那個山村是裴兮離的地盤,裡面的人全部都是裴兮離的人,鳳玉櫻的爪牙不可觸及。故而挑在那裡面見,最合適不過。”
白曉月說:“正巧我們要幫若嫣報一聲平安,去那裡也好,事情一次性全部辦完,不需要再多走一趟了。”
玉傾顏點點頭,溫柔地?fù)崦鴳蜒e的雪白貓咪,喜愛之情溢於言表。她溫柔地對小懶貓說:“小懶貓,辛苦了!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我們一定準(zhǔn)備赴約!”
貓咪似乎聽懂了玉傾顏的話,它張開嘴巴“喵”了一聲,突然從玉傾顏懷裡躥出,穩(wěn)穩(wěn)地落到敞開的窗臺上。回首依依不捨地看著玉傾顏,長長的尾巴搖晃,火焰的紅點跳動,如同那躍動的烈烈火焰,點點滴滴燃燒在心頭。
“小懶貓,你不捨得我嗎?”
看見貓咪那依依不捨的眷戀目光,玉傾顏心頭悸動,忽然產(chǎn)生一股衝動。她要將貓咪留下,即使不折手段,她也要把貓咪留下。這隻貓咪是她的,只能夠?qū)凫端?
然而,理智終歸戰(zhàn)勝瘋狂。她定定地看著貓咪良久,腳步生根,努力壓抑著心頭洶涌澎湃的悸動,拼命剋制著自己不上前。
看見玉傾顏遲遲不上前,貓咪露出失望之色。它受傷地“喵”叫一聲,縱身躍下窗臺,消失在無邊夜色之中。
“小懶貓!”
玉傾顏心頭一顫,腳步微頓。忽然她邁開腳步瘋狂地想奔上前將貓咪尋回抱入懷中,卻不料手臂被人從後面拉住。玉傾顏憤然回首,怒瞪拉住她的白如霜,生氣道:“放手!不準(zhǔn)阻止我!”
“傾顏,你冷靜點!”
白曉月的話如同一盆冷水兜頭淋下,剎那間止住了玉傾顏的所有動作。玉傾顏呆呆怔怔站在一處,惶惶然根本不知道自己剛纔發(fā)生了什麼事情。
她仲未了?
“好厲害的貓咪!”鳳喻離驚歎,“竟然懂得攝魂術(shù),若非心志堅定,早被它勾去了。”
“攝魂術(shù)?!”玉傾顏恍然驚醒,驚詫莫名,“一隻貓咪竟然懂得攝魂術(shù),這怎麼可能?!”
白曉月點頭道:“難怪慕榮雪村敢派一隻貓做信使,恐怕,這又是秦楚森訓(xùn)練出來的寵物。”
玉傾顏恍然大悟,“咦?你們是說……”
鳳喻離有感而發(fā),“秦楚森的馴獸術(shù)果然驚爲(wèi)天人,有機會,我們真該向他請教下,也討要只這麼精乖靈利的寵物養(yǎng)養(yǎng)。”
白曉月勾脣而笑,“一定有機會的!”
等待了三天,終於等到慕榮雪村的信使小懶送來的消息,玉傾顏心情大好。接連三天憋在家裡她早就被悶壞了,既然如今信息已經(jīng)等到,她終於可以好好放鬆放鬆,趁著約定的時間未到,出去好好玩玩。
她纏著白曉月和鳳喻離陪她一起去,可白曉月和鳳喻離都推說要去探查鳳無殤和鳳玉櫻的聯(lián)姻之事,不能夠陪她。無奈之下,玉傾顏只能夠抓白如霜陪她出去郊遊。
“哇!好美耶!”
天朗氣清,微風(fēng)和煦。高高的小山坡綠油油一片,站在山坡最高處放眼望去,底下一片紫色的薰衣草田!花現(xiàn)在開得正好,風(fēng)一吹,陣陣花香沁人心脾,讓人如癡如醉!在薰衣草田中間,有一棵榕樹。榕樹枝繁葉茂,看上去很像支撐在薰衣草田中間的一把綠色大傘,遮蔭避陽!
好美啊……
“這個季節(jié)的薰衣草盛開,是一年中最美麗的景緻。”
看見玉傾顏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那片紫色海洋,歡喜得不得了,白如霜脣角亦忍不住露出罕見的笑顏。
玉傾顏拉拽著白如霜的衣袖,興奮地說:“小白小白小白,咱們?nèi)ド较伦咦甙桑 ?
“好!”
二人繞過山坡往下,走進薰衣草田裡。紫色海洋,美如夢幻。芳香沁人,留戀忘返。玉傾顏彎腰摘了幾朵花,放在鼻翼間,呼吸著芬芳醉人的花香,心情從未有過的舒暢。
“好舒服啊……花香醉人,輕輕一嗅,感覺什麼煩惱都沒有了呢!”
“榕樹下的景緻更好,我們過去看看。”
“好啊!”
說話間,二人正準(zhǔn)備往大榕樹前進,突然發(fā)現(xiàn)——
咦?等等!榕樹下有人!
而且不是一個人!
一個男人背靠大榕樹,姿態(tài)優(yōu)雅地斜倚在那裡。一頭烏黑長髮隨意披灑在肩頭,陽光透過枝葉灑落,恍似千萬縷金色的光點。榕樹的陰影並沒有減低它的色彩,反而更顯奪目。
他背對著玉傾顏和白如霜的方向,他們看不清他的面容。
一個錦衣華服的男人站在他面前,男人的背影擋住了那人的容顏,只能夠從姿態(tài)動作上判斷,這二人的年齡應(yīng)該近在咫尺間。
“咦?原來有人啊!”
玉傾顏面露失望之色。
既然有人搶先佔據(jù)了,白如霜不喜歡與他人搶奪,他說:“我們?nèi)e的地方走走!”
“咦!等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