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月沉吟,他說:“錢三少的顧慮白曉月理解?;蛘?,白曉月換一個要求。白曉月不需要錢三少在明地裡幫助我們,只請求錢三少能夠在暗中爲我們提供幫助。”
“國師想要什麼幫助?”
“人力、物資、武器和馬匹,這些都是我們目前所缺乏的?!?
“國師之言岔矣。若談人力,國師、四王爺、裴將軍、綠公子、藍公子和白公子皆是不世梟雄。裴將軍手下的裴家軍聲明在外,威震七國,天下無人可以與之抗衡。若談物資,四王爺家財萬貫,傾顏姑娘妙計生財,又有慕榮雪村在背後相助,你們根本不缺少物資。若談武器和馬匹,只要國師願意,自然就有得到武器和馬匹的渠道。無論是遊歷七國的四王爺,還是常年領兵打仗的裴將軍,都有辦法搞到武器和馬匹。而綠公子的大哥又是丐幫幫主,眼線衆多,江湖勢力龐大,想搞到武器和馬匹自然也不成問題?!?
垂耳兔瑰麗眸色微沉,眼目低斂,語帶威脅,“錢三少,你的意思,就是你不願意幫我們羅?”
錢三少不亢不卑,平和回答,“國師勿惱。錢某不過有話直言,如果得罪了國師,還請國師恕罪!”
垂耳兔冷哼,面露失望之色,“錢三少,我以爲,你也有一腔熱血,懷揣報國雄心壯志。我以爲,你不會甘心屈居鳳無殤之下,做鳳無殤的走狗。原來,卻是我錯了!”
“國師,雖然錢某不能夠幫你。不過,錢某可以送你一樣東西!”
垂耳兔面露不解之色。他看見錢三少從懷中掏出一塊金光閃閃的黃金令牌,雙手捧到他面前。垂耳兔驀然瞪大眼睛,玫瑰色的眼瞳閃爍著震驚詫異的光芒。他不可置信地問:“黃金令?!錢三少,你這是什麼意思?!”
錢三少笑眼瞇瞇,溫和地說:“黃金令,見此令牌如見錢家家主,希望這塊令牌可以幫助國師。”
“錢三少,你……”
白曉月內心震驚,無以名狀。他不敢相信,錢三少竟然會如此爽快地將如此重要之物拱手相讓。要知道,按照錢家祖訓,送出黃金令,就意味著送出整個錢家產業!錢三少,他這是在……
“不!不!不!此物太過貴重,白曉月不能收!”
既是不能收,也是不敢收!正所謂無功不受祿!如此貴重之物,無價之寶,甚至,還意味著一筆舉國傾世的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的龐大寶藏,白曉月怎敢收下!
錢家八鋪十三行是屬於錢三少的,這些產業都是錢三少一手打拼下來的江山,他怎麼能夠佔有人家的家產,搶奪人家的家業呢?
他要的幫助,僅僅是朋友間的互利互助,而絕非這樣無條件的傾囊相助!
不!他不能夠要!
錢三少微笑道:“沒想到,國師竟然也有不敢收的禮物?!?
“錢三少,你的禮物過於貴重,白曉月不能收!”
“國師,錢某既然送給你,你就收下吧!”
“不可以!”
“國師,如果錢某將這份禮物送給六王爺,相信六王爺一定相當樂意收下!”
白曉月平靜反駁,“如果白曉月是鳳無殤,錢三少又豈會將這份重禮相贈!”
錢三少哈哈大笑,“國師,你讓錢某幫你。錢某已經答應將整個錢家相贈,國師爲何又不敢接受了?”
“因爲這份禮物太貴重,白曉月承受不起!”
“國師何懼?”
白曉月認真回答:“錢三少,白曉月視你爲友!朋友之間可以生死與共,可以傾囊相助,但是,絕對不能夠嗜奪他人家業!”
“國師言重了!錢某這是送,並非國師爭奪?!?
“但是在白曉月眼中,如果白曉月收下了錢三少的黃金令,那就跟搶匪無異!這樣的我,又跟鳳無殤有什麼區別!”
錢三少欣賞點頭,他果然沒有看錯人!
“國師高尚,錢某佩服!”
白曉月淡然相答:“白曉月只是個俗人,也有自己的私心,他並不高尚。只是,白曉月有自己做人的原則。交朋友貴在交心,互利互助可以,但是絕對不能夠佔朋友的便宜!”
“國師,錢某欣賞您,故而纔將黃金令相贈?!?
“錢三少,如果你當白曉月是朋友,那麼,就請不要再說這樣的話!”
“國師勿急,且聽錢某說下去。”
錢三少說:“鳳無殤一直窺視錢家產業,一直想從錢某手中搶奪黃金令,奈何一直沒有機會下手。如今鳳無殤起事在即,他並不信任錢某,難保他不會尋機對錢某下手。錢某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生死無懼。但是,黃金令絕對不能夠落入鳳無殤之手!錢某斗膽將黃金令相贈國師,是因爲錢某相信國師的爲人,是因爲錢某深信黃金令由國師保管最安全!”
白曉月沉吟,低聲道:“錢三少重託,白曉月惶恐。你將黃金令送給白曉月,你難道就不怕鳳無殤知道後……”
“國師放心!錢某已經制作了一個假的黃金令隨身攜帶。這件事情只要國師不說,錢某不說,就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白曉月猶豫,終是覺得心頭難定。他說:“錢三少,你難道就不怕白曉月拿黃金令挾天子以令諸侯嗎?”
錢三少四兩撥千斤回答道:“既然錢某敢將黃金令交給國師保管,那就是把錢家上千條人命全部交入國師手中。國師自有決斷!”
白曉月瞬間感到肩頭壓力重大,他忍不住嘆息,“錢三少,你這是在害白曉月啊……”
“是嗎?”錢三少笑而不語,“難道錢某不是在幫國師嗎?”
“如此重任……”白曉月再度嘆息,“白曉月承受不起啊……”
“莫非國師害怕?”
“害怕?不!白曉月從來不知道害怕爲何物!”
“那麼,國師爲何一直猶豫不決?”
“這……”
是??!錢三少都可以如此瀟灑,敢以性命相賭!他如果再這樣糾結下去,是不是就顯得太過膽小畏縮了?
想明白了這一點,白曉月微笑,從錢三少手中接過黃金令,認真承諾,“錢三少放心!白曉月定然不負錢三少所託!一定會保管好黃金令!令在人在,令亡人亡!”
令人在人,令亡人亡!
有白曉月這句承諾,錢三少放寬了心。
他點頭,認真地囑託,“那就有勞國師了!”
入夜,一家歡聚,團團圍坐在飯桌前,笑語融融,氣氛一派融洽。
玉傾顏把裴若風、秦楚森和裴若嫣介紹給綠博淵和紅豔豔認識,又介紹了秦楚森的小夥伴小小樂、小懶和小蘭兒。因爲裴若嫣傷勢嚴重,需要臥牀靜養,故而,裴若風把晚餐端進房間陪裴若嫣用餐。秦楚森要照看他的三隻寶貝寵物,要爲它們準備膳食晚餐,故而,也未曾出大廳用餐。所以,在大廳裡用餐的實際上仍然是玉傾顏一家人。
玉傾顏有滋有味地咬著冬菇,白曉月夾了塊肉魚送入玉傾顏碗中。聞到魚腥,玉傾顏胃內突然翻江倒海,陣陣噁心感排山倒海襲來。玉傾顏僵住身體,嚥了咽口水,努力剋制胃部的不適,神情有些僵硬。
白如霜似乎覺察到玉傾顏的不妥,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關心詢問:“傾顏,你不舒服?”
“沒事!”
玉傾顏嚥下冬菇,拍拍胸脯,若無其事的說,“大概生冷東西吃多了,吃壞了肚子,胃不舒服?!?
“傾顏,你太貪吃了!”
鳳喻離揉揉玉傾顏的頭髮,眸光溫柔,難掩寵溺光華。
“傾顏,我好像前幾天就聽見你說不舒服。”
白曉月關心的目光朝玉傾顏看來,“你不是說最近總感到腰痠背痛,頭暈腦脹嗎?是不是感冒了?讓如霜看下。”
白如霜伸手欲爲玉傾顏把脈,玉傾顏縮回手,笑笑拒絕道:“感冒型胃腸炎,沒事兒的!小白那些藥太苦,我不想吃苦藥!”
綠博淵關心地說:“傾顏,苦口良藥??!有病就得治,不能夠拖。”
玉傾顏反覆強調,“唔!真的沒事!”
紅豔豔突然問:“傾顏,你可是不能夠聞腥羶之氣。只要一聞到,就會覺得反胃作嘔?你可是口寡,喜歡吃酸的東西?”
“對??!”
“傾顏,你??!”
紅豔豔突然閃亮了眼睛,她不覺失笑搖頭道:“你啊,真是個糊塗媽媽!你都已經有了小沐雨了,怎麼還會如此遲鈍。”
“咦!”
玉傾顏驀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孃親的意思,我有喜了!”
紅豔豔溫和笑答:“難道不是嗎?你的癥狀,與害喜十分吻合。何不讓如霜診斷一下,他立刻可以告訴我們答案。”
鳳喻離和白曉月聽後都相當高興,他們握住玉傾顏的手,興奮地追問:“真的嗎?傾顏,你有喜了?!”
“可能……大概……或許……”
聽孃親的話,貌似真的跟懷孕很相似呢!啊咧!莫非她真的又懷上了?!
“讓我看看!”
這一次,不再容玉傾顏拒絕,白如霜伸手握住玉傾顏的手腕,把按上玉傾顏的脈搏。在衆人滿懷期待的閃亮目光中,白如霜擡起頭,眉目輕鬆,笑意盈然,“喜脈!”
“喜脈!真的是喜脈!”
驚喜浮現在每個人的臉龐上,鳳喻離更是激動地握住玉傾顏的手,興奮得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好。他一把抓住白如霜的手臂,緊張地問:“如霜,傾顏的身體如何?孩子如何?”
白如霜回答:“傾顏身體健康,胎像平穩,並無大礙。平時多加註意調養,切忌勞心勞力?!?
“當然!當然!”
鳳喻離接連不斷地點頭,難掩心中喜悅與激動。他握住玉傾顏的手,激動地說:“傾顏,從今天開始,你要乖乖地留在山寨中養胎,不準到處亂跑,知道了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