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轉(zhuǎn)星移、日升月落,轉(zhuǎn)眼之間那大比之前的最後一個夜晚也是如此匆匆而過。盤膝坐在檀香繚繞的靜室之中,方喜的神色一片恬淡,體內(nèi)的氣息無比悠長,他的狀態(tài)正在緩緩提升到巔峰,隱隱散發(fā)出的威壓,讓他不太壯碩的身軀顯得無比高大。
眼皮輕顫,方喜緩緩睜開了雙眸,在這清晨之中,他的眸光似乎要比這柔和的陽光還要璀璨。
輕輕地環(huán)視了一下這四周的環(huán)境,方喜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口中輕聲呢喃道:“好的資源果然都是靠努力爭取得來的,在這樣的靜室之中修養(yǎng),我們的狀態(tài)最起碼會比在那差的落腳點中提升三成。”
“方喜。”門外傳來了沈心凌的呼喚聲,方喜的嘴角勾起了一絲輕笑,飄然起身,來到門前,開門走了出去。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林濤的身子驀地浮現(xiàn),淡淡地掃了一眼個個神清氣爽的弟子們,林濤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凌厲的鋒芒,就像是一柄蒙塵了千年的神劍,今朝終於是要再次展露出了它的絕世神威!
“是!”
齊齊地應(yīng)和了一聲,他們的臉上滿是期待的戰(zhàn)意,衝著林濤重重地點頭,在這一刻,無論是參加過一次宗派位次大比了的沈心凌和吳霄,還是第一次經(jīng)歷這種場面的方喜、姚萍、姚清凌都是心潮澎湃,恨不能立刻上去大顯身手。
離開了供人休息的靜室之後,方喜他們那敏銳的靈覺頓時感覺到了一種極度熱烈的氣氛。讓他們體內(nèi)的血液都是沸騰了起來。
“好好表現(xiàn)。”
鼓勵地看了自己門下的這下年輕面孔,林濤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自己則是閃身來到了屬於掌教們該坐的高臺之上。
“古年,這次是你們滄瀾閣主持。那麼這就由你來說吧。”見到氣氛已經(jīng)隱隱醞釀到了一個臨界點,高臺之上的靈隱宗掌教史龍眸光微閃,輕聲說道。
“嗯。”微微頷首,古年和身邊的山海門掌教劉楓對視了一眼後陡然起身,清了清嗓子,在強橫靈力的加持下,他的聲音驀地充斥了場中的每一個角落。
“我是滄瀾閣的掌教古年,現(xiàn)在廢話不多說。相信你們期待這一刻也已經(jīng)很久了。按照規(guī)矩,在七大宗的正是位次比拼之前,此前不在七大宗之列的正道宗派可以向上次七大宗內(nèi)排名最末的仙門挑戰(zhàn)。”
說完後,他虎目泛光。沉聲道:“有沒有哪個門派現(xiàn)在有自信想要挑戰(zhàn)上次的最末——嶽淵閣呢?”
四下一片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是伴隨著古年的這句話紛紛投射到了高臺之上角落處的林濤身上。
雖然身居高位,可是這鳳尾的角色,也確實不太好做。
“如果有道友覺得自己的宗派實力要強過我?guī)[淵閣,大可站出來。不用顧忌什麼。”感受著場中有些僵冷的氣氛,林濤的手指有節(jié)奏地在手臂上敲擊著,緩緩擡起了低垂著的頭顱,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
“既然林掌教有如此的風(fēng)度。那麼我們馭妖齋便來試著衝擊衝擊吧!”
再次沉默了一會,鴉雀無聲的場外突然爆發(fā)出了一聲震天的爆吼。隨即方喜的臉色微微一冷,一個讓他極爲熟悉的身影便是霍然浮現(xiàn)在了天際。而他的身後還同樣出現(xiàn)了五個年輕的面孔。
“馭妖齋,呂帛!”
拳頭緩緩握緊,方喜的臉上涌現(xiàn)出了一絲森然,死死地盯著天空,嘴角的笑意卻是無比的冷冽。
“林掌教,得罪了!”呂帛淡笑著衝高臺之上的古年微微拱了拱手,隨後將目光轉(zhuǎn)向了林濤,語氣之中卻並沒有多少敬意。
“現(xiàn)在還輪不到你來挑戰(zhàn)我。”對於呂帛的態(tài)度,林濤則是更爲不屑地搖了搖頭,看都不看他一眼,眼神飄忽著道:“按照規(guī)矩,想要挑戰(zhàn)我,還是先讓你門下的小崽子們贏了我?guī)[淵閣的弟子再說吧。”
“呵呵,自然。”呂帛也不氣惱,眸光緩緩?fù)断蛄讼路侥菍凫稁[淵閣弟子的陣營處,輕聲道:“我相信我的弟子們會爲我爭到這個機會的。”
可就在這時他的眼神卻是驟然猛縮了一下,因爲在嶽淵閣的弟子之中,他看到了一個讓他印象極爲深刻的少年,一個讓他做夢都想要殺死的少年!
方喜!
同樣冷冷地回瞪著空中自我感覺極好的呂帛,方喜的眼神冷冽無比,清秀的臉龐之上緩緩浮現(xiàn)出了一抹嗜血的猙獰。
方喜和馭妖齋之間的仇恨可以說是根本沒有辦法去化解的。
“嶽炳,你先上!”呂帛的臉上的殺意緩緩收斂最終迴歸成了一片平靜,道融期的高手早已明悟了自己的道,肉身元神皆與大道和鳴,自然能夠完美地收斂自己的情緒。
“是,掌教!”
一名沉穩(wěn)的男子在聽到了呂帛的話後邁步上前,身形閃動間便是躍上了巨大的戰(zhàn)臺之上,睥睨四下。
“嶽淵閣的道友們,誰來一戰(zhàn)?!”
豪氣干雲(yún),這名叫嶽炳的男弟子修爲已經(jīng)臻至了化嬰中期,表面上看起來與方喜和沈心凌相當,略遜於吳霄幾籌。
“哼,猖狂!”
嶽淵閣的弟子中姚清凌最年輕氣盛,見到臺上這傢伙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便是忍不住想要上去教訓(xùn)他一番!
“還是我來吧。”
淡淡地上前了一步,方喜按住了姚清凌的肩膀,微笑著道:“我和這馭妖齋之間倒是有著一些不小的恩怨,也罷,今天他們既然送上了門來,就趁此機會再略微清算一些吧!”
“呃???”被方喜眼中的寒意刺得縮了縮脖子,姚清凌嚥了口吐沫輕輕地點頭退了回來,同時心中也是爲這些嶽淵閣的弟子們擔(dān)憂了起來。
現(xiàn)在方喜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頭殺意畢露的遠古兇獸一般,想來一旦交手,那些馭妖齋的弟子們恐怕不會有什麼好的結(jié)果。
“你來?”
看到方喜一步跨上了戰(zhàn)臺,那名叫做嶽炳的男子似乎有些失望,搖了搖頭道:“聽說你們這次最強的人修爲已經(jīng)達到了半步出竅的地步,我真的希望能夠與他一戰(zhàn)啊!”
“是嗎?”
嘴角的笑容冷冽得就像是三九天的冰雪,方喜冷聲道:“不過可惜啊,我想,你應(yīng)該是沒有機會能夠再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話音剛落,一股懾人的恐怖殺意便是從他的體內(nèi)滔天而起,洶涌澎湃地衝向了那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