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清宮
郭元娘跪在地上,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
絮絮叨叨了一大堆,核心思想是,不要讓周靈兒嫁給趙延壽。
“你回去告訴周靈兒,她若不願意嫁給趙延壽,朕可以給她指婚。只不過她現在身份敏感,做不得名門嫡妻。”
“臣女謝皇上恩典,這就回去告訴靈兒,臣女告退。”
得到皇上肯定答覆的郭元娘喜笑顏開,謝了恩就匆匆離去了。
“皇上,此舉怕是不妥……”
喻念雲望著郭元娘離去的背影,擔憂道:“趙將軍想來是不能答應的。”
“嗯,趙將軍不會答應的。”
“那皇上?”
“愛妃何以見得周姑娘就會答應呢?”
一個優秀的皇帝看人用人是基操,季尚學在這方面顯然是合格的。
聽風閣
郭元娘正趴在韓月奴的懷裡抽噎,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滴落,她此時心裡委屈的緊。
入宮之前,爹孃一再囑咐她入宮後要謹小慎微,小心低調,萬萬不能做錯事,給兩位姐姐和家族添麻煩。
可是她爲了周靈兒,先是冒冒失失的要面見皇上,後又大半夜的跑到御清宮尋她。
爲周靈兒後半輩子著想,怕她嫁給癡兒一生就這麼毀了,硬是不顧勸阻,跑到皇上面前又哭又鬧。
這才求得皇上恩典,結果她興沖沖的去找周靈兒,周靈兒卻指責她是在胡鬧,還叫她不要再管自己的事。可憐自己一份真心,全部被當做了驢肝肺。
韓月奴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柔聲安慰著,卻沒想到郭元娘哭得更厲害了。
這弄得韓月奴更加手足無措,同時也哭笑不得。
“好了好了,別哭了,眼睛哭腫了就不好看了~”
韓月奴看著郭元娘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心中很是羨慕。
她爹孃定然是很珍愛她,纔會把她養的這麼肆意,灑脫,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絲毫不顧及別人和場合。
而她難受的時候,也只有等晚上,等別人都休息了,才能一個人在房間裡偷偷的哭,還不敢大聲,連貼身侍女都不敢叫她知道。
花思思聽著這似乎永遠也不會停息的哭聲,實在是睡不下去了。
她早就被吵醒了,可死活不願意起來,這深更半夜的什麼地方也沒有被窩舒服。
“元娘,你別哭了。”
花思思懶得穿衣服了,直接披著被子下牀,跑去正廳開解郭元娘。
“你往好處想一想嘛。這小趙公子出身好,長的也一表人才,他母親早就病逝了,以後靈兒也不用操心婆媳關係。”
“他雖癡傻一點,但也不是不能自理。以他這般性情,以後也不會納妾。孩童智商,那、那也天真無邪不是……”
花思思生性慵懶不愛動,能坐下不站,能躺下不坐。
這不就跑出來勸個人,沒說幾句話呢,默默的把自己塞進了椅子裡。
“我娘說了,這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人,也沒有絕對美滿幸福的婚姻。要嚴於律己,寬以待人,要多看別人的長處才能幸福。”
“你就不要爲靈兒擔心了,她那麼聰明的人,嫁給誰都會過的很好的。”
“是啊,靈兒都說了是自願的呢。”
韓月奴把郭元娘扶起來,心疼的說道:“還有很多人婚姻做不得主呢,你就是天天哭,也哭不完。早點歇著吧,明天還要陪公主上課呢。”
高府
於時任站在門外,盯著高府緊閉的大門,神色複雜。
此時的高府如同地獄,刀光劍影之下,求饒聲,尖叫聲,與痛哭聲相互交雜著,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不多時,大門打開,一個小將跑了出來。
“大人,反抗者已經被全部誅殺,剩下的高家人也被全部抓獲。”
於時任點頭,他早已想好了如何決斷。
“奴僕按親疏遠近劃分,男子或充軍或發配,女子則充作官妓。高氏男子年十五以上斬首, 十五歲以下的就送去京兆府做勞役吧!”
“大人,壽安公主的兒子才兩歲,怎麼辦?”
於時任沉默了……
“把他帶出來給我,對外就說死了吧。”
一個月後,於時任的老家人茶餘飯後傳起了八卦。
“哎,聽說的嗎?那個小孩是時任的兒子。”
“聽說了,於大人至今未婚,這孩子還是個私生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