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術(shù)業(yè)有專攻,沒人比她強!
“米掌櫃,我打算把手裡頭這幾個鋪面都賣了,然後買下街頭那個三層樓的店面。”
米振川放下手中賬本,說道:“五小姐,咱們的鋪面大小已經(jīng)是米行之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換個更大的地方也是浪費,沒有那麼多生意做?!?
紀青梧所說的地方他知道,是城中最大的酒樓。
“誰說要接著開糧食鋪子了?”她挑眉道。
米振川驚訝道:“五小姐的意思是?”
紀青梧說出自己的盤算:“我們換個新行當,開家醫(yī)館,一層就當做抓藥煎藥的藥房,二層是大夫看診的醫(yī)館?!?
臨安最大的醫(yī)館是慶春堂,診療費不菲,生意卻一直紅火,去看病都要排長長的隊。
再開一家醫(yī)館,如何能比得過慶春堂。
紀青梧接著道:“這醫(yī)館,和別處的都不同?!?
米振川不解道:“五小姐,到底是怎麼個不同?願聞其詳?!?
紀青梧眸底帶著光亮,道:“我說的是,專門爲育齡女子而開的養(yǎng)身醫(yī)館,可以檢查身體,醫(yī)治不孕,還有接生和坐月子療養(yǎng)。”
米振川半響說不出話。
他已經(jīng)四十餘歲,他的髮妻就是難產(chǎn)而亡,連帶著腹中胎兒一併去了,自己至今未續(xù)娶。
這個行當,以他經(jīng)商多年的嗅覺來看,絕對有利可圖,況且臨安城家中執(zhí)掌中饋的都是夫人們,這些女子的銀錢是最容易賺的,這比賣糧食能多賺百倍千倍不止。
他嘆道:“這倒是聞所未聞,要是真能開這樣的醫(yī)館,對於臨安城中的女子是幸事,於我們也是一本萬利的好生意,只是,難題在於,我們要到何處蒐羅這樣的能人?”
紀青梧微微一笑。
米振川思索著:“城中的神醫(yī)樂喜醫(yī)術(shù)高明,可他性格古怪,怕是不願意來醫(yī)館坐堂?!?
紀青梧卻語氣輕鬆地道:“不用?!?
所謂術(shù)業(yè)有專攻,她有自信,在生子之道上,沒有人比她更擅長。
她在南楚就已有名氣,回到臨安,長姐紀青容又經(jīng)她手調(diào)養(yǎng)後有孕,已有不少夫人知道她的本事想來尋她醫(yī)治,都被喬氏在暗地裡攔下。
現(xiàn)在開家醫(yī)館的時機正好,好處也頗多。
想求醫(yī)的就來這處尋她,賺銀錢更容易,況且與這些官宦人家的夫人們打好交道,也可以成爲她在臨安站穩(wěn)腳跟的根基。
米振川憂心地道:“若是沒有名醫(yī)鎮(zhèn)館,怕是不行?!?
紀青梧有條不紊地道:“米掌櫃,這事兒你不用操心,就交給我,麻煩你和夥計們,幫我打聽打聽城中有名的接生穩(wěn)婆,還有曾在官宦人家當過乳母有帶孩子經(jīng)驗的婆子,改日都請過來,讓我見見?!?
米振川見她年紀雖輕,甫一看,是個柔弱不經(jīng)事的女子。
可接觸下來,他就發(fā)覺她的面容極有欺騙性,她不僅想法大膽,心思細緻,還能把事情落在實處。
而且說話時這柔和徐緩的語氣,莫名地令人信服。
米振川道:“五小姐,您放心,我們這就著手去辦?!?
紀青梧笑著站起身:“有勞諸位,事情辦好都有賞,我先去找那酒樓老闆,商量一下兌鋪子的事宜?!?
米振川卻道:“五小姐,那酒樓的老闆已經(jīng)不在了。”
聽他如此說,紀青梧站在原地,回頭道:“不在了,這是何意?”
“那原來的老闆姓劉,他是個好賭成性的,在賭坊輸了個傾家蕩產(chǎn),這酒樓已經(jīng)被賭坊的人接手。”
紀青梧道:“可我來的時候,看到了出兌的告示。”
“是,這酒樓經(jīng)營不善,正打算兌出去?!泵渍翊ㄗ呱锨叭?,悄聲道:“五小姐,你可知這賭坊是何人在管?”
紀青梧搖頭,她不知,但見米掌櫃這神情,賭坊背後多半是什麼不好惹的人。
米振川道:“這賭坊在兩年前,被發(fā)現(xiàn)惡意出老千坑人錢財,後來也換了掌管之人,現(xiàn)在皇城司的大人在管。”
他提醒道:“五小姐,你回來的時間不久,你可不知道,皇城司的那位大人行事有多狠戾,動不動就要剁人手指頭,還用人血沾饅頭吃?!?
紀青梧已經(jīng)清楚他說的人是誰:“米掌櫃,你說的這個大人可是段鳴風?”
米振川臉上帶著明顯的畏懼,低聲道:“五小姐,可不敢直呼那位大人的名諱?!?
段鳴風原來不止外表陰沉,還有著這麼多可怕的坊間傳聞。
紀青梧彎脣笑道:“是他,就再好不過了。”
而後,她擡腳離開,留給他們一個瀟灑的背影。
半炷香的時間過後。
紀青梧坐在酒樓中,打量著店內(nèi)的格局。
她坐下後,一直沒人主動來招呼,店中只有三三兩兩的食客,小二正靠在櫃檯前偷懶。
等她喚人來,小二才慢悠悠地晃過來。
“客官,吃什麼?”
正好到了中午,紀青梧腹中唱起空城計,她直接道:“把店裡的招牌菜,都來上一份吧?!?
小二道:“沒有?!?
紀青梧不滿道:“招牌菜都沒有,還開什麼店?”
早點關(guān)門,把店盤給她得了。
小二道:“大廚跟著原先的老闆娘跑了,只剩下幾個小工,不會做熱菜,還剩下酒水和冷食,客官看看要吃什麼?!?
這個理由,聽起來還蠻充分的。
紀青梧直接道:“菜也沒有,廚子也跑了,叫你們現(xiàn)在的老闆過來?!?
小二的眼睛終於睜開,以爲她是要找茬,看著她道:“你不要命了,我們的新老闆要是過來,你就得被剝皮變成一盤菜。”
段鳴風有這麼可怕?一個兩個都這麼說,這風評可真是血腥又暴力。
一旁的食客忽的站起身,把劍拍在紀青梧面前,大聲斥道:“段大人公務繁忙,豈是你可以叫得過來的!”
紀青梧沒被嚇到,觀察著他的打扮,問道:“你也是皇城司的?”
黑袍之人盯著她看了一陣,猶疑地小聲道:“烤肉姑娘?”
什麼烤肉姑娘,紀青梧看了半天,也沒認出他是哪位。
黑袍人趕緊立正站好,這可是那晚上在草原上,跟在皇帝身後,進了營帳的姑娘。
用劍拍桌子時有多橫,收劍時就有多狼狽。
段鳴風接到下屬的消息時,他正在城中的葳蕤軒,陪著主子辦事。
得知紀青梧找他有事,他按下心中驚詫,小心地擡眼看了看面前男子的臉色。
寡淡如雲(yún)的聲音響起。
“去吧?!?
與寡淡如雲(yún)的聲音,相對應的,是銳利如刀的眼神。
見主子爺把掌心的銅令牌捏到變形。
段鳴風(汗如雨下):屬下,還是不去了
武肅帝(雲(yún)淡風輕):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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