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九
我想聽你唱歌,唱那首我們一直以來都在仔細聆聽的歌。
我想看你跳舞,跳那段我們一直以來都想要親身體會的舞。
我想我們一直在一起,你一直唱歌跳舞,我一直看著你唱歌跳舞,就算是有一天天上和地下已經分不出來邊際,就算是有一天每一個世界都沒有了差別,甚至所有的一切一切包括你和我在內的一切統(tǒng)統(tǒng)的消失了,被消滅了,我還能夠在腦海裡面留下你唱過的歌,跳過的舞蹈。
可是現在我一個人站在屋檐下面。這裡冷清的要命,雨水很冷我還能夠躲避,但是那寒風長長而來,吹得我的心都要結冰了。就好像我現在只能一個人在這個世界裡面等待你的到來和忍受寂寞的侵襲,而你卻在原來的世界裡面漸漸的將我遺忘。
我總是在過往的人羣中尋找你身上的影子,然後就更加的想念你,迫切的希望你的到來。
可是你總是不在我的身邊……
司南惶恐的驚醒,他夢見了清瀾。夢見她哀怨的眼神,和上面的那些獨白。聲音富有蠱惑的力量,讓思南久久都不能夠平靜下來。
司南安慰自己這不過是一個夢,一個來自夜間大腦自動活動的產物。不需要過多的糾纏。可是夢見一些自己心中很想,卻又不能夠確定的東西,是不會那麼簡單的就過去的。
司南悠然的點燃一根菸,輕輕的吸了一口,緩緩的吐出。他現在有些迷茫,自己的這些究竟是爲了什麼,自己現在是在做什麼,他都不是很清楚很明白。甚至是沒有辦法去弄清楚的。
好像一直以來都是被動的接受或者抵抗一些事情,活命,這似乎就是自己現在一切目的所在。他想要得到的自己不知道是什麼。他想要清瀾還活著,同時還希望自己真正的愛上杜曉桐,他想要早一點得到更多的力量,變成一個無所不能超越所有妖和神的存在,可是她又不知道得到了這些又有什麼用處,之後應該做些什麼。
活命,只是爲了活命。
迷茫,其實是隻有人類才特有的東西,司南不知不覺之間變得更加像是一個人類而不是一頭強大的妖。
司南輕輕的摸出九龍杯,夜色下,九龍杯輕輕的閃耀著光芒,淡淡的就好像是月光一樣柔和。
司南不想像現在這樣繼續(xù)的迷茫下去,這種要人命的東西不適合這個暗流洶涌的世界,他需要的是堅定的,沒有任何猶豫的前進。
種子其實只不過是一種心理暗示,這種暗示會在內心一直薄弱的時候持續(xù)的給人提示,讓人在不知不覺之間做出一些事先已經設定好的事情。等到它生根發(fā)芽,根深蒂固之後,就算髮覺也已經沒有任何挽回的辦法。司南就是使用這種溫柔的方式給自己的身邊的人都施展了這種方法,當然,司南並沒有說謊,精神世界由一個完整三維體變成現在數不清的平行二維體的過程中,他是不受控制的施展這種法術。
或者說就是因爲司南有著非同一般的定力,能夠在迷失的過程中保持一定的清醒。這是他成功避免精神分裂的主要原因,也是他身邊人身上的種子都不過是不管痛癢的原因。
而那個小小的分身使用的卻是強制性剝奪他人意志的方法。是霸道的,沒有任何的善念的做法。是一種根本沒有任何辦法恢復的方式。司南是一個壞人,但是他喜歡你情我願,最多也不過是私下裡面引導。
但是現在司南要種下一個種子,運用強行的方式,使用九龍杯增強,對象就是他自己。
司南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最後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她沒有使用過那種偏激的方式,也不知道半成品九龍杯將會偏差到什麼地方,但是司南還是要給自己種下一個一往無前的種子。不要猶豫,不要迷茫,只有潛進,哪怕是閉著眼睛也絕不減慢任何的步伐。
深吸了一口氣,司南放鬆自己的思想,精神力瞬間凝結成一個種子進入了九龍杯之中。原本只是淡黃色的九龍杯,漸漸的開始變成紅黃相間的顏色,看起來非常的詭異。嘆了一口氣,司南沒有任何的猶豫,閉上眼睛,將神思融進了九龍杯之中。
在最後的時刻,司南還是不禁有一些感嘆,原本以爲自己根本就是一個堅定不移的人,想不到現在竟然需要這種自我催眠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也不知道被種下種子是一種什麼感覺,疼痛還是搔癢都不清楚。該不會是九龍杯偏差實在是太大,直接抹煞了自己的記憶吧!
他並不是到這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一個人通過法術給自己暗示,讓自己變成原來自己想要的樣子,這種過程不可能是一下子就能夠完成的,也就是說,在自己轉變的過程中,正在改變的自己會隨時糾正種子,然後不斷的產生偏差,接著是不斷的修改不斷的改變。這本來就是一個循環(huán),一個死循環(huán)。後果要麼是不停的進行這種重複,知道耗光所有的精力然後變成什麼模樣誰也不會知道。要麼就是在其中的某一次該變中直接修改成自殘之類的方向,後果同樣是不堪設想。
可是司南是一隻非常偏執(zhí)的妖,是一個偏執(zhí)狂,都說這個世界上只有偏執(zhí)狂才能幹成一些事業(yè)。但是卻沒有人有勇氣讓自己變成那種真正在風險之中游走的性格。
司南現在只是想不再做那樣的夢,再也不要自己現在這種人類中叫做小資情調的憂鬱。他要一往無前,就像是小時候爭奪生存空間和食物時候那樣,只有**裸的慾望,沒有任何的徘徊。
換一個角度講,司南現在也是處在一個自我催眠之中,這個催眠暗示他自己要進行這個瘋狂的危險的想法。
司南感覺不到了自己的身體,也感覺不到自己是不是還在活著。只知道自己現在走進了另一個世界一樣,這裡沒有天和地,也沒有任何的生命,只有一團一團的能量,泛著不同的光芒,或是明亮的或者是暗淡的,一張一縮像是呼吸一樣的節(jié)奏。
原來九龍杯裡面的世界竟然是這樣的神奇,摸摸自己,竟然也是一團閃著光芒的能量團。
收拾好好奇,精神力的指引之下還是很順利的找到了那個自己剛剛放置在九龍杯之中的種子。或許是九龍杯喜歡將事物原本的樣子扭曲,或者事物本來就是這裡的模樣。眼前的種子根本不能夠叫做種子,而是一顆**裸的眼球。想想司南就明瞭了,眼睛的力量是神奇的,作爲監(jiān)視和暗示同時存在的種子,以眼睛的形式存在也是非常合理的。
代表思南的能量團猛地一陣收縮,代表種子的眼睛迅速的靠近,忽悠一下鑽了進來。只有非常短的一瞬間,司南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明淨,那是一種只有傳說中大天妖飛昇天界的時候才能感覺到的感受,那是那種說不出來的安靜和明悟。
精神世界裡面所有平行的平面世界無限的在靠近,近到不能載近的時候,啵的一聲就融合到了一起,和原來兩者之中的任何一個都沒有任何的區(qū)別。兩個兩個的融合,也只是在這一瞬間,司南精神世界誒裡面的平行世界變成了原來的一半。
眼睛忽然變得非常的大,也是隻在一瞬間,就擴大到原來的數百倍,反過來將司南的能量團包圍了起來。
司南感覺到了更加強烈的感受,儘管他不知道爲什麼明悟也會有深淺之分,但是他就是知道,現在感覺到的比剛剛的強烈很多。只剩下一半的平行世界也在這一瞬間再一次減半。
眼睛又縮小,接著又變大,和司南的能量團碧璽交替的表露在外面。
也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也不記得一共交替了多少個輪迴。司南的精神世界最後剩下的兩個平行最終融合到了一起。這是一個漆黑的世界,平滑的沒有任何的凹凸,深邃的顏色就好像是黑洞一樣具有強大而又安靜的吸引力。同時又似乎能夠感覺到它泛著黑色的光芒。
這個時候的眼睛在外面。並沒有繼續(xù)變小,似乎已經達到了演變的盡頭。
龜裂。
一下子就裂成了飛灰,找不到任何的痕跡,就好像從來都沒有存在鍋一樣。司南的能量團變成了黑色,圓圓的,深邃的,具有這強大的吸引力。
九龍杯裡面所有不知道來處的能量團漸漸的在向這裡靠攏,起先很慢,但是緊接著越來越快,當第一個能量團衝進去,接著有按照慣性穿過去的時候,速度已經超過了光的速度。司南感覺到一種刻骨銘心都不足以形容的疼痛。
那光團飛出去很遠,和原來距離司南的能量團位置只是相反,距離卻是一點沒有衰減。停止之後,又開始漸漸的加速向這裡靠攏。司南數不清這裡一共有多少個能量團,每一個能量團都在來回的穿梭,每一次都是那種能夠讓靈魂崩潰的疼痛,可是現在就連**的聲音都發(fā)不出來。沒有任何的方式能夠排解。
司南能夠做的就是保持清醒,保持惟一一個不能夠放棄的堅持。那是最後一塊土地,最後一個不能夠失去的家園。
精神世界裡面那一個好像是鏡子一樣的平面,也便的不安穩(wěn)起來,儘管它無限的寬大,無限的沒有距離感,但是還是能夠非常明顯的感覺到它在變小,變小的速度也是不斷的在加劇。司南等待著它最後的變化,期待著最後時刻的到來,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時間在這裡已經沒有了概念,無數,這個詞語已經使用過很多次,可是還是不能夠說得清楚。就好像是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辦法能夠解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一樣。終於司南已經感覺到精神世界已經變的非常的小了,可是它並沒有因爲壓力的變大而減緩縮小的勢頭。奔著最後的那一個點,沒有任何猶豫的,一往無前的衝了過來。
天崩地裂的聲音,世界塌陷的聲音,司南在失去最後一絲清明的時候,感覺到這個世界已經安靜下來了。自己原本那些不知道來由和用處的平行世界,並做了一個穩(wěn)定的,堅實的點。九龍杯裡面所有的能量都消失了,連同他自己的那一個統(tǒng)統(tǒng)不見了蹤影。
這是一個奇蹟。是所有人都想想不到的奇蹟。這是後來所有人一直同意的看法。九條龍真正滿數的時候會迴歸虛無,開啓一個不屬於現存任何世界的點。這是精神世界實質化的表現。可是九龍杯原本是失敗的,這個原本應該出現在現實世界中的點,這個將會改變整個現存世界的點,出現在了最後一條小龍也就是司南的精神世界裡面,而原本應該消失的司南,同樣因爲這個機遇,將這個點變成了自己的一部分。或者說,九條龍的力量集結在一個點上面,成爲了司南的一部分。
遙遙的天上,悠悠的地下,都能夠聽見龍的吼叫聲音。很多的人都在其中分辨出來自己熟悉的一個,或是許久許久之前就消失不見的好友,或是已經遺忘得只剩下氣味記憶的戀人。甚至還有幾個聲音,能夠記得它的人早就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幾個世界都感覺到了振動,絲昂絲昂的聲音久久沒有消散,直到司南在自己的身體裡面悠悠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