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柔勉強壓制下心底的那股感受，目光落向他處，雖叫回了聖眉可依舊沒有看她，平靜地道：“我知道平長老與各長老還會殺我，絕不會寬赦我的。我不求你解開我身上的繩索，不求你放了我，我只希望……希望你以後可以關照關照我哥哥。我哥哥自臉被燒燬後，性情就完全變了，又做出過那麼多的事，族中的人都不歡迎他，相信經過這件事以後只會更不歡迎，長老們也是一樣。你……你如果可以，就請照顧照顧他，關照關照他。”

說完，聖柔的眼底不覺閃過一絲水汽。

聖眉點頭，儘管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只知道這是聖柔最後的請求，“我……我答應你。”

“謝謝。那你走吧，別讓人看到你與我說話了，免得平長老待會兒出來看到生氣。”聖柔閉了閉眼，將眼底的那股水汽硬生生逼回去，不願流露出來，只想在最後給自己多一點尊嚴。

“阿柔……”

“走吧……”

“那……那我走了……”聖眉的雙眼止不住慢慢紅了起來，三步一回頭終緩緩離去。

聖堂裡面，跟著平長老進入的聖靜，在平長老停下來後停了下來，等著平長老開口。

平長老轉身回頭，目光落向聖靜的衣袖。或者，更準確的說，是落向聖靜被衣袖遮住的手腕上戴著的那串小葫蘆鏈子。

聖靜順著平長老的目光低頭，還以爲平長老在她的衣服，於是快速打量了一番自己，打量下來後並未覺得自己身上有哪裡不妥，衣服乾乾淨淨的沒有一點髒亂，而衣服也是平日裡穿過的，沒什麼特別。

半響，平長老開口，直入主題，語氣不辨，“你手腕上這條鏈子，倒是挺‘特別’，拿下來我看看。”

聖靜怔，想看她手腕上的這條鏈子？這未免也有些太奇怪了。難道，他已經看出了什麼？剎那間，聖靜心中諸多思量，斂了斂神色後面上保持平靜地回道：“平長老，普通的鏈子罷了，沒什麼好看的。”

“可我就想看看。”

“這……平長老，真的沒有什麼好看的。”聖靜再推脫。

“這麼說來，你是不答應，不願給我看咯？”平長老的語氣一下子就沉了下來，威嚴而冷肅。

聖靜自然不敢公然抗平長老的命令，可是，這條鏈子，是她接下去要拿來換回聖凨的。平長老眼下單獨留下她，還叫她進來，要看鏈子，已經看出了什麼這一點應該已經毋庸置疑，她要是給他看的話萬一拿不回來怎麼辦？

一時間，聖靜有些左右爲難，不知如何是好。

平長老再開口的聲音，已毫無溫度可言，“看來，你是想我親自動手了。”

聖靜微微顫抖了一下，儘管平長老剛受了傷，但她依舊不是平長老的對手。而一旦讓平長老動手了，她以後恐怕就沒辦法再在族內留下去了。頃刻間，聖靜心中多番考量，搶在平長老動手前快速道：“怎麼會。平長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