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夫‘熱’得很，怎麼會著涼，還是你先出去吧。”鳳笠沒有睜眼，說話的語氣不變。

白素真想直接一把將浴桶中的人給拎出來。

但想歸想，白素面上越發溫柔地道：“你要是生病了，我會很擔心的。”

“不要，我還要繼續泡。想爲夫我，守身如玉這麼多年，在軍營裡一直潔身自愛，以爲一回來就能與素素洞房花燭，可不成想，素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爲夫於千里之外，傷爲夫的心。爲夫是個男人，正常的男人，憋了這麼多年，現在再不多泡泡，恐怕真要‘壞’了。你出去吧，我正‘難受’著呢，不要你管。”鳳笠依舊閉著眼，賭氣似的面容下是努力暗忍隱忍的笑，表面功夫做得十成十，非逼得白素不得不越發“主動”不可。

畢竟，她若不“主動”，以及再“主動”一點，他又怎能理所當然地“誤”以爲她投懷送抱，順理成章將她吃幹沫盡？

誰說就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男人有時候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白素之前出去的時候面前之人還是好好的，現在不過短短兩個時辰不到，臉色就變成這樣了？

白素頓時忍不住狠狠瞪向浴桶中冒充前來的鳳笠，這些個話，鬼才相信，但又怕鳳笠突然睜開眼看來，神色下一瞬就恢復如初，牟足了耐心再開口，儼然平日裡有事要西傲天幫忙時那副灰太狼哄小紅帽的語氣，“這麼泡沒有用的，還是先起來吧。”

“我知道這麼泡沒用，可還有其他的辦法嗎？”鳳笠愈發賭氣似地反問白素一句。

白素語噎，心中一遍遍地對自己說“耐心、耐心、再耐心”，然後，再笑著地道：“不管怎麼說，你先起來，不要著涼了。”

“你出去……”鳳笠還是那句話，相當“固執”，不爲所動。

“你……”勸了這麼半天，他竟然還是這樣，簡直白費她功夫！天知道，這一刻，白素已經簡直恨不得直接一拳狠狠揍過去，止不住懷疑鳳笠是不是故意的？同時目光不自覺慢慢往下，順著鳳笠的頭落向鳳笠的頸脖，再順著鳳笠的頸脖落向浴桶中的水面。或許，再走近一點去看，可以直接看到水下面也不一定。

這般想，白素心中止不住驀然一動。

鳳眸微睜開條縫，鳳笠將白素的神色盡收眼底，卻沒有絲毫表示。

好像可以看到，水很清，白素的腳步輕輕往前邁，頭越發往下低，以爲閉著眼的鳳笠渾然不知。

浸溼的白色巾帕覆在鳳笠腿上，好巧不巧恰蓋住了白素想看的那塊地方。離看到只有一線之差的白素止不住皺眉，再迅速擡頭留意鳳笠的神色，小心謹慎。

鳳笠雙手環胸，後背靠在浴桶邊緣，面上神色沒有絲毫變化，閉目養神。

白素立即重新看向水中的那塊巾帕，只要她把手伸進去，將巾怕拿開，就可以馬上知道面前之人到底是不是上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