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後，北京，越酒吧。

“烏托邦，牛x！！！”“烏托邦，牛x！！！”

隨著觀衆(zhòng)們的鼓掌和吶喊，隨著秦暮楚手中的後一聲音符愕然而止，“烏托邦”樂隊完美地完成了本次演出。演出結(jié)束後，秦暮楚擦了擦腦袋上的汗水，拿起麥克風(fēng)另一隻手指著舞臺後方說道：“謝謝大家，一會兒在酒吧入口處會有我們的唱片出售，希望大家支持我們，支持中國的原創(chuàng)搖滾樂！記住，你們是牛x的，你們的支持，是促使我們前進(jìn)的唯一動力！”

這句話引來了觀衆(zhòng)們狂熱的吶喊聲，他們紛紛涌上臺來，將秦暮楚高高舉起，在人羣上空傳遞著。雖然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遭受到這樣的“禮遇”，但當(dāng)秦暮楚被放下來後，他還是留下了激動的眼淚。

回到後臺，上官曉陽第一個送來了祝福：“小楚，你們樂隊越來越牛x了……吆，哥們兒，你丫怎麼哭了？”

經(jīng)過半年來的交往，秦暮楚與上官曉陽的感情日漸深厚，儼然一對親兄弟。秦暮楚胡亂擦了一把臉，玩笑道：“去你大爺?shù)模阊究蘖四兀「鐐儍哼@叫激動！”

“隨你怎麼說吧，哈哈哈……”上官曉陽拉住秦暮楚的衣袖，催促道：“咱們趕緊去門口吧，胡朋他們已經(jīng)開始賣盤了，好幾個‘鐵托’等著你的親筆簽名呢！”

秦暮楚點點頭，仔細(xì)地擦乾了臉上的淚痕，拿起一瓶礦泉水喝了幾口，來到酒吧門口的售賣處，此時，胡朋剛剛賣出幾張“烏托邦”樂隊自費錄製的唱片，正在美滋滋地數(shù)錢呢！

這張唱片錄製於三個月前，也就是21年年底，在上官曉陽的引薦下，秦暮楚認(rèn)識了某錄音室的經(jīng)理兼錄音師牛，從而以低廉的價格錄製了“烏托邦”樂隊的第一張d，也就是所謂的“小樣”。顧名思義，這種唱片是不可能在音像店買到的，如果你想擁有這樣一張唱片，唯一的辦法就是找秦暮楚本人親自購買，或者與圈內(nèi)人互相借聽。

這張地下專輯名叫《重返烏托邦》，裡面收錄了“烏托邦”樂隊的十原創(chuàng)作品：《棒下出孝》、《思想》、《Thdr》、《萬歲》、《重返烏托邦》、《成長的代價》、《往事》、《電視機(jī)》、《遺留在人間的……》、《ny！》。除此以外，這張專輯還收錄了“烏托邦”樂隊的一翻唱作品，即翻唱“屍舞”樂隊的《死路》，秦暮楚曾和“屍舞”樂隊有過合作的機(jī)會，他非常喜歡這歌曲，在徵得“屍舞”樂隊全體人員以及該樂隊簽約公司的許可後，秦暮楚將這《死路》重編曲，以金屬的形式進(jìn)行了全的演繹。

這張專輯一共製作了五百張，除了給唱片公司投遞以及饋贈圈中好友以外，大部分唱片都由樂隊自銷。好在“烏托邦”樂隊在地下已經(jīng)小有名氣，僅僅三個月就已經(jīng)賣了一百多張。特別提出的是，這張唱片的封面設(shè)計出自文雯之手，封套上畫著一個身體單薄小人，遠(yuǎn)方的篝火將其背影拉得很長，背影的上面用藝術(shù)字寫著專輯的名稱，下面則印著“烏托邦”樂隊的宣言——

搖滾你的生活，搖滾你的青春！

胡朋擡頭看到秦暮楚，故意大聲地說道：“吆！我們的‘suprstr’來啦！過來，有朋友找你合影呢！”

“什麼‘suprstr’啊，”秦暮楚很不習(xí)慣胡朋的這種玩笑話，他無奈地?fù)u了搖頭，摟住前面歌迷的肩膀，對著照相機(jī)做了一個搞怪的表情。

歌迷心滿意足地離開後，秦暮楚坐到胡朋旁邊，說道：“剛擺上就賣出去好幾張，看來今天運氣不錯嘛！”

胡朋並不高興，他嘆了一口氣道：“唉，何年何月咱們能把唱片全賣出去啊，別忘了錄唱片的錢是人家圓圓一個人掏的，不早點還給她，我老是覺得欠他些什麼。”

這會輪到秦暮楚開玩笑了：“你小不會看上你的乾妹妹了吧？別忘了人家可是有主的！”

“操，你丫嘴上基點德吧！”胡朋急得直掐對方的脖，但終他坦陳道：“我承認(rèn)，我確實很喜歡圓圓這姑娘，但這種喜歡像是兄妹之情，我的意思是說，我一直把圓圓當(dāng)作妹妹看待，並非對她有非分之想。”

“得，別解釋，解釋就是掩飾……”秦暮楚的玩笑還沒開夠，便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秦暮楚，你們今天演得真不錯啊！”

秦暮楚回頭一看，原來是“drn”樂隊的吉他手，大名鼎鼎的朱曉冬，於是趕忙起身寒暄道：“哪裡哪裡，只不過是雕蟲小技，讓你見笑了。對了師哥，今天晚上沒有你們樂隊的演出啊，你怎麼來了？”

“難道我就不能來看演出嗎？”朱曉冬笑呵呵地說道：“實話跟你說吧，今天晚上我是來陪我們老闆的，你也知道，現(xiàn)在很多優(yōu)秀的樂隊都投奔了‘風(fēng)暴唱片’，我們公司近有些轉(zhuǎn)不開了，這不，馬老闆打算簽約一批樂隊，特地找我來爲(wèi)其把把關(guān)。”

“你說的是馬天寧馬老闆嗎？他都看上哪些樂隊了？”秦暮楚問。

“嗯，我已經(jīng)陪他看了幾場演出了，說實話，如今‘風(fēng)暴唱片’的影響力越來越大，很多樂隊都投奔了他們，剩下的大多是一些晉樂隊。嗯……我們馬老闆就在他的辦公室，不知你有沒有興趣跟我去見一見他？”

秦暮楚愣了一下，隨即驚呼道：“不會吧？！‘越唱片’看上我們了？”

“嗯，只是有這麼一個初步的想法，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和我們老闆一起聊聊，說不定咱們就能成同門樂隊呢！”

胡朋在一旁聽到了二人的談話，興奮地慫恿秦暮楚道：“小楚你還猶豫什麼啊，趕緊去啊！馬老闆找你談話，那是看得起咱們。”

秦暮楚點點頭：“對，咱們在‘越酒吧’做了這麼多次演出，不能不給馬老闆面，我這就去！”說罷，秦暮楚在朱曉冬的引領(lǐng)下來到了辦公室。

“來啦，坐。”馬天寧很簡練地招呼道。

秦暮楚坐在沙上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面對這突如其來的驚喜，他顯得有些無所適從。馬天寧看出對方的緊張，於是淡定地笑了笑，說：“我這個人喜歡簡單明瞭，跟你明說吧，我看過你們樂隊幾次演出，也聽過你們的唱片，我覺得你們樂隊是很有挖掘潛力的，不知你們是否願意投靠在我‘越唱片’的旗下？”

要知道，‘越唱片’雖然擁有以“drn”樂隊爲(wèi)代表的多支優(yōu)秀搖滾樂隊，但歸根結(jié)底這只不過是一家小廠牌，與如今風(fēng)頭正勁的“風(fēng)暴唱片”沒有什麼可比性。話雖如此，秦暮楚還是希望能與其展開合作，一是可以與自己的師哥在一起共事，借“drn”樂隊的光提高自己的知名度。二是他很欣賞馬天寧的爲(wèi)人，馬天寧是一個有想法的人，也是一個真心喜歡音樂的人，比如他提出的“星期一演出計劃”就是一個很有遠(yuǎn)見的設(shè)想。想到這裡，秦暮楚覺得再猶豫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於是爽地點了點頭，並說道：“馬老闆給我面，我秦暮楚不能不兜著，和您合作是我的榮幸。不過……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請講。”

“北京的地下樂隊那麼多，您爲(wèi)何就偏偏看上我們‘烏托邦’樂隊？”

馬天寧解釋道：“很簡單，因爲(wèi)你們已經(jīng)小有名氣了，雖然在上次中國原創(chuàng)樂隊大獎賽中成績並不出色，但經(jīng)過近一段時間的觀察，我覺得你們樂隊的進(jìn)步很。你們自己錄製的‘d’我聽過了，創(chuàng)作水平可圈可點，唯一的不足便是採樣及後期縮混的效果不理想，我想這恐怕與你們的經(jīng)費有關(guān)係，我沒說錯吧。”

秦暮楚尷尬地點了點頭。

“好，既然這樣，我也表表態(tài)……”馬天寧輕咳了兩聲，起身說道：“如果你們簽約‘越唱片’的話，公司不但會爲(wèi)你們聯(lián)繫多的演出，也會爲(wèi)你們出版一張真正意義上的專輯。今天只不過是想和你初步、簡單地聊一聊，這樣吧，明天下午你來我辦公室，咱們談一些具體的內(nèi)容，比如歌曲的版權(quán)、商業(yè)演出的分成比例等等，你看如何？”

“那再好不過了！”秦暮楚無比興奮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