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儀聽了春梨這話,知道這個丫頭是故意這樣說來安慰自己,可是她又何嘗不知道,如果說這個女人真的長了一張和之前那個女人相似的面孔,那麼她這位大福晉豈不是還要再受這樣的氣?在那個女人活著的時候,她爭不過那個女人,可是那個女人已經死了,即便她已經死了,可是自己依然擺脫不了她的影子,依然擺脫不了她的影響,她即便是死了,也一樣有辦法將她的那張臉長在別的女人的身上,整日地讓她看見,讓她覺得是那樣的噁心!
謝婉儀胸口中悶悶的,有些呼吸不順暢,她知道自己又要感到憤怒了,又要感到委屈了,這麼多年了,自己都是這樣度過的,只因爲自己愛著那個男人。可是那個男人現在又在哪裡呢?蕭翮只要一出王府,那麼這府中的人就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裡,他有自己的親信,而他的親信一向都是在這王府中獨來獨往,從來都不與三位福晉的人打交道的。
謝婉儀不由得苦笑,不論是自己,還是另外兩個女人,都不過是蕭翮的福晉而已,而不是他心中的女人,他心中的女人從來都不是她們這些人,從來都不是。想到這一點,謝婉儀忽然覺得她平衡了很多,因爲只有這樣想,她纔可以從那種窒息般的感覺中回過神來,她才能夠體會到一種解脫的感覺,她們這些女人在這裡爭什麼呢?有什麼可爭的?她們真正的敵人已經不在這裡了,已經完全融化進了那個男人的心中,只剩下她們這些可憐的女人,還以爲只要她們付出的足夠多,那麼這個男人就一定會感動,可是她們真是錯的太離譜了。
這一點其他兩個女人都不知道,就只有自己知道,因爲她們或許根本就不知道這王府中曾經也是有過那樣一個女人的存在的,她們根本就不清楚在她們這兩個女人之前,自己都經歷了什麼,自己曾跟哪個女人在爭同一個男人。
謝婉儀靜靜地倚在牀上,想著自己的心事,這些事情她有很久都沒有在想了,如今重新拿出來回想一下,就像是在懷念那個她之前恨透了的,如今依然恨著的女人!本來這恨意是應該隨著那個女人的離開而消亡的,可是在這王府中,只要有胡秋月和顧漣漪的地方,就會有那個女人的影子出現,謝婉儀在這王府中簡直就是避無可避,所以只能在心中恨著,恨著那個即便是已經死了依然能夠將自己擊敗的女人。
春梨忐忑地站在牀邊,她看著牀上微微闔目的女人,心想難道自己剛纔那句話福晉沒有聽到嗎?爲什麼她覺得福晉像是根本就沒有聽到她的話,她的聲音一點也不小,可福晉這個樣子就像是睡著了一般,實在是讓人不知所措。春梨又看了一眼謝婉儀,再一次忐忑地開口:“福晉,您究竟在擔心什麼事情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