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莫羣敲開了我辦公室的門。
我:“怎麼了?”
莫羣:“易嫂找你?!?
我奇道:“易嫂?”
莫羣笑了笑,閃了下身。穆溟從他的後面走進我的辦公室。
“哦,溟溟是你呀。”我笑道。
江嵐跟在穆溟的後面,也走了進來。
我:“你們坐。”
莫羣和穆溟坐在沙發(fā)上。
穆溟:“別說,你這辦公室還真夠氣派的。”
我笑道:“那當然,不錯吧?喝茶麼?”
穆溟:“你平時又不喝茶,想必你這裡也沒有好茶,不喝了。”
我:“你這幾天和易都還不錯吧?!?
穆溟得意道:“當然了,我們好著呢。”
我:“那你今天來是幹嘛呀?怎麼沒去陪他???”
穆溟:“他呀,你還不知道,一工作起來就全神貫注,根本沒時間陪我。”
我:“那可苦了你了,這樣吧,反正可兒和水柔天天也無所事事,你去找她們玩吧?!?
穆溟笑道:“喂,你就這麼討厭看見我???”
我:“怎麼可能啊,但是我這也忙啊,尤其是最近,更沒辦法陪你了?!?
穆溟:“行了行了,不逗你了,我來找你可是有正事的?!?
我:“你看,還是有事吧,說吧,能幫你的我肯定幫。”
穆溟:“你看我這幾天也是閒人一個,你能不能在Coin給我安排一個職位啊?”
“啊!”我略微有些吃驚,“日本醫(yī)藥界龍頭的千金用得著找工作麼?”
穆溟叫道:“喂,你可別把我跟那些普通富二代看作一類好不好,我也是有理想有抱負的?!?
我:“你別鬧了,真的假的?”
穆溟:“誒,我的能力你們都知道吧,我自我感覺以我的能力,在Coin幹什麼都綽綽有餘,除了當清潔的大媽。”
我:“那好,你想幹什麼???”
穆溟:“隨便,反正你也知道,我是全才?!?
我:“你當然不是問題啊,關(guān)鍵是我這現(xiàn)在不缺人啊。法務(wù)部、財務(wù)部總監(jiān)乾的都不錯啊,我也不能平白無故地給人官降半級啊。”
穆溟:“誰說非得總監(jiān)什麼的?當職員我也沒問題啊?!?
我:“你算了吧,你這麼厲害,當個小職員不是屈才了麼?這樣吧,你去莫羣那兒吧,執(zhí)行部最近事情很多,你就幫莫羣吧。”
穆溟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衝莫羣敬了個禮,笑道:“老闆好?!?
莫羣笑道:“免禮,免禮。”
我:“哎呀,我是不是應(yīng)該再給你找個人做做培訓(xùn)???”
穆溟:“以我的能力還要培訓(xùn)嗎?”
我:“我的意思是,讓你儘快熟悉公司的業(yè)務(wù)啊?!?
穆溟:“這倒可以?!?
莫羣:“這樣吧韓喆,讓江嵐帶她。”
“什麼?”江嵐驚道,“我?guī)??我自己也是新人啊。?
莫羣:“你還算新人麼?你已經(jīng)來了好久了!”
江嵐:“但是,但是……我怕不行啊?!?
我:“你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你總有一天會成爲曉蕾那樣的,帶新人是未來註定要做的,沒問題的?!?
江嵐:“那好吧,我試試吧?!?
穆溟笑著抓起江嵐的手,笑道:“姐姐,日後還要你關(guān)照啊。”
江嵐笑道:“穆小姐是精英人物,以後還請多多指教啊。”
我:“你們倆也別客氣了,互相幫助吧。”
莫羣:“對了,今天咱們旗下子公司的黃總裁帶總設(shè)計師來彙報成果,你沒忘了吧?”
我:“沒有啊,他們什麼時候來?”
莫羣看了看錶,說:“還有20分鐘吧?!?
我:“好,一會讓他們直接去會議室,我和曉蕾馬上下去。穆溟你也去。”
穆溟笑道:“這麼快就有任務(wù)啊?”
我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穆精英,我可需要你的參謀啊?!?
穆溟笑道:“受寵若驚?!?
我:“這樣吧,他們也快到了,你們也別走了,就在我辦公室裡坐坐。溟溟,你和江嵐先聊聊,彼此先熟悉熟悉?!?
莫羣:“這樣吧,讓她們倆先在這裡聊聊,我和曉蕾先去會議室準備一下?!?
我笑道:“我也跟你們一起去吧,我在這裡她們倆可能拘束?!?
莫羣:“那咱們一起去吧。”
我:“溟溟,我們先下去,你和江嵐在這聊聊先,半點到會議室去。江嵐,你看著表啊,然後帶她去,可別晚了?!?
江嵐:“你放心吧,沒問題。”
我:“好,那咱們這就走吧。”
我和莫羣走出辦公室,現(xiàn)在,偌大的辦公室僅剩江嵐和穆溟兩人。
穆溟笑道:“江姐姐,坐下啊?!?
江嵐猶豫了一下,然後坐到了穆溟的身邊,她的坐姿筆直,小心翼翼的,一動也不動。
穆溟湊到她的耳邊,笑道:“誒,韓喆在公司裡是不是很混蛋???”
“???”江嵐奇道,“不是?。磕阍觞N會這麼問?”
穆溟:“感覺你很怕他的樣子,小心翼翼的,relax,現(xiàn)在他可不在?!?
江嵐微笑道:“沒有,只是習慣了而已?!?
穆溟:“江姐姐,你真漂亮,真的,向你這麼漂亮的秘書,我還沒有見過呢?!?
江嵐微笑道:“穆小姐,您過獎了,您可比我漂亮多了。”
穆溟:“別叫我穆小姐,現(xiàn)在咱倆一樣,都是給老闆打雜的,你就叫我穆溟好了。誒,江姐姐,你來Coin多久了。”
江嵐想了想,說:“哎呀,具體日期我也記不清了,反正沒多久,也不過才幾個月?!?
穆溟笑道:“那也不算是老人了,看來咱們還是有很多共同點的,比如都是Greenfinger。”
“是的呢。”江嵐笑道。
穆溟:“江姐姐,我真的希望能和你成爲朋友?!?
江嵐:“我也是啊,嗯,我覺得咱們已經(jīng)是了?!?
穆溟:“誒,那天慶典是你負責的吧,弄得真的不錯?!?
江嵐:“哪有,緊張死我了?!?
穆溟笑道:“不過險些被我毀了,哈哈,誒你還記得那天我都幹什麼了麼?”
江嵐想了想,然後笑著點點頭。
穆溟:“誒,對了,會議室在幾層啊?“
江嵐:“你說的是哪個會議室?”
穆溟:“就是咱們一會要去的地方?!?
江嵐:“哦,在6層。”
穆溟看看錶,笑道:“時間還早,咱們可以再聊一會,誒對了,江姐姐,你覺得韓喆人怎麼樣???”
“啊!”江嵐再次驚叫了一聲。
穆溟笑道:“放心,我不會告訴他的?!?
江嵐:“他,他人很好啊。”
穆溟:“你有男朋友了麼?”
江嵐:“嗯,有了?!?
穆溟:“他人好麼?”
江嵐想了想,顫聲道:“他,他好啊,都挺好的?!?
她說這句話時,眼睛一直沒有看著穆溟,但是,當她再次擡起頭看穆溟時,卻發(fā)現(xiàn)她的眼神有些異樣。
穆溟:“江姐姐,你沒事吧?”
江嵐:“沒,沒事啊?!?
穆溟:“誒,最近韓喆一直很煩,說是煩工作上的事,你知道是發(fā)生了什麼麼?”
江嵐:“我,我怎麼會知道?!?
穆溟盯著江嵐,眼神越來越奇怪,她小聲嘀咕:“怎麼回事?到底什麼情況?”
江嵐:“嗯?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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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溟:“沒什麼,我要去一下洗手間。我自己去好了,到時間了你就自己下去吧。六層我找得到的?!?
江嵐:“好?!?
穆溟來到洗手間,打開水龍頭,用冰涼的水沖洗著額頭,她看著鏡子中溼漉漉的自己,喃喃道:“難道是書上寫錯了?”
報告會持續(xù)了兩個小時,我們走出會議室的時候已經(jīng)是12點半了。
黃總裁和設(shè)計師向我告別,下樓趕回子公司。而我則繼續(xù)坐在會議室中,莫羣等人也沒有離開座位。
我:“各位,大家覺得這個新品怎麼樣?穆溟,你是咱們裡面最有文化的了,你說說?!?
穆溟:“如果從理論上來講,這個產(chǎn)品,不管是從實用性、創(chuàng)新性、設(shè)計上來說,都是獨一無二的,我很喜歡?!?
我點點頭:“曉蕾,你呢?”
曉蕾:“看得出,這次他們花了不少心血,東西做得不錯,如果面向市場,我覺得收益額會相當可觀?!?
我把目光看向莫羣,莫羣聳聳肩,說:“曉蕾說的,我插花?!?
我:“不錯,各位說的都很好。我也贊同,這個東西,我相信會給Coin帶來革命性的變化的。設(shè)計圖紙你們處理掉,至於電子版的,我?guī)ё?,這東西必須做好保密,可別被人盜用?!?
莫羣:“你就放心吧,你又不是不知道,Coin固若金湯,怎麼會泄露消息呢?!?
我:“還是小心點好。對了,魏城下週一來北京,這項案子的談判,莫羣、曉蕾,交給你們了?!?
曉蕾:“那您呢?”
我:“艾悅下週一去意大利,我要去機場送她?!?
莫羣:“??!她是下週就走?”
我:“對啊?!?
莫羣:“那週日我去你家吃飯,給人家送行?!?
我:“那是自然,我也已經(jīng)叫了曉風他們了,他們都來?!?
莫羣:“成,最近太忙了,都忘了?!?
我:“魏城的航班是上午9點多到北京的,你們懂點禮數(shù),下午再去,讓人家先休息休息?!?
莫羣:“好的,你放心?!?
我笑道:“嗯,時間挺晚的了,這樣,午飯我請客,大家走吧?!?
“好啊!”曉蕾拍手叫道,“總算能宰老闆一頓了?!?
我橫了她一眼,罵道:“曉蕾你個沒良心的,白對你那麼好了?!?
夜,還是那個喧譁而輝煌的夜。
而在燈火通明的霓虹燈中,那家西餐廳還是那樣昏暗、那樣冷清。
“設(shè)計圖紙在這裡了?!?
“名單呢?”
“我只用手機拍了照片。”
“嗯,不錯,沒問題?!?
“你要我辦的事情都辦完了?!?
“嗯,我知道,這是餘下的五萬塊,你拿好。”
“咱們兩清了。我走了?!?
“等等小姑娘。”
“又怎麼了?”
“我說小姑娘,咱們這次合作得這麼愉快,你願不願意,繼續(xù)和我們合作呢?”
“你夠了,我忍了你很久了,你還有臉這麼問我,你去死吧?!?
“誒誒,小姑娘,這是你情我願的事?!?
“那都是你逼我的?!?
“我逼你什麼了?”
“你逼我偷圖紙、偷名單,泄露機密,幹了這麼多事,祝你出門被車撞。”
“哈哈哈,很好,小姑娘,你很好。”
“我很好什麼?”
“我告訴你,以後你還得和我們合作?”
“憑什麼?錢我拿到了。而且我不欠你什麼,你想向韓喆告狀,你有證據(jù)麼?別以爲就你聰明?!?
“小姑娘,所以說,你還是太嫩,證據(jù)以前沒有,現(xiàn)在有了?!?
“什麼?”
“你聽聽這錄音筆裡的聲音是不是你的聲音,嗯,很清晰?!?
“錄音筆?你!你太下流了,你,你這麼卑鄙,不怕遭報應(yīng)麼?”
“哈哈哈,報應(yīng)?人不爲己,天誅地滅,這就是報應(yīng)?!?
“認命吧,年輕總是要付出代價的。況且,我們還給你這麼豐富的報酬。”
“誰稀罕你們的臭錢!”
“嗯好,有骨氣,我喜歡。但是,這聲音這麼動聽,一聽就知道,說話的人是個美女,你說,韓喆能聽出來麼?”
“你,你到底想怎樣?你說?!?
“我呢,不想怎麼樣。你放心,我也不是完全不講道理的人,只要你可以繼續(xù)協(xié)助我們,不僅這件事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而且你想要的,什麼都可以給你?!?
“我纔不稀罕呢!”
“OK,那麼,明天,這錄音筆裡的內(nèi)容,有人就會知道?!?
“你!你!你到底還想讓我做什麼?我,我答應(yīng)你還不成嗎?”
“很好,最近不需要你做什麼,以後再說,但是,這根錄音筆,我會持久保留的。最好你不要跟我耍什麼花樣,只要你乖乖聽話,我保證沒事。”
“我,我。”
“你是個聰明人,我相信你想的明白。不多說了,單我買過了,再見?!?
“等等?”
“還有事麼?”
“我要知道一件事?!?
“什麼?”
“爲什麼是我?我是說,你們爲什麼要讓我做這種事?”
“因爲你特殊?!?
“我哪裡特殊?”
“因爲,他愛你。我走了,再見?!?
“他愛我!他愛我!他愛我!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愛我!”
這一晚,北京下了傾盆大雨。每一條街道、每一個衚衕、每一棵樹、每一座房,都經(jīng)歷暴雨的洗禮。
落日的餘暉早已消盡,天幕的淵藪在暴雨中涌現(xiàn)。天空中那顢頇的
漩渦,總是以一種最猙獰的神態(tài),俯瞰著地下的蕓蕓衆(zhòng)生。我們都是一樣的,每個人都沒有什麼特別。當黑暗來臨時,金錢和慾望,再也無法發(fā)出金子一樣的光芒,幫我們帶來蘇醒。我們能做什麼?我們什麼也不能做,我們只能緊閉上雙眼,在黑色的牢籠中已經(jīng)忘記了反抗,聽身旁妖魔鬼怪的咆哮,等待,清晨那一抹陽光。雖然我堅信,黑暗總會過去,陽光終究會普照大地。但是,現(xiàn)在,我已看到一團陰冷的藍色火焰,那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奏,我害怕,我恐懼,我無可奈何。我躺在暴風雨中,被磚頭大的雨珠拍打得遍體鱗傷,我的眼中流出一顆難得的淚珠,並不是因爲身體上的疼痛,而是心中那濃濃的恨意,恨!命運的不公!
我陡然一下從夢中驚醒,坐了起來。眼前一片漆黑,耳邊是大雨傾盆的聲音。
原來是場夢,我想,但是這個夢怎麼感覺這麼奇怪?
我環(huán)視了一下週圍的環(huán)境,還是一如往常,旁邊,溫可依然睡得很香甜,她的呼吸很有規(guī)律,看來剛剛我並沒有吵醒她。
我再次躺下,才發(fā)現(xiàn)枕頭已經(jīng)溼了。我閉上眼睛,想繼續(xù)睡,但是卻再難入眠。
我打開臺燈,擡頭看看錶,已經(jīng)1點多了。算了,不睡了,我這麼想著。
我穿好衣服,走出屋門,輕輕地把門關(guān)上,我想去喝一杯酒,最近的事情真的讓我很心煩。
我向電梯走去,突然,我發(fā)現(xiàn),有一扇門虛掩著,而房間裡還隱隱約約有燈光。我擡頭看了看,原來是安憶的房間。
我先猶豫了一下,然後輕輕地敲了敲門,小聲問:“姐,睡了麼?”
“還沒有?!卑矐浀穆曇魪拈T裡傳來。
我推開門,安憶坐在房間中的沙發(fā)上,面前的茶幾上擺著一杯茶和一本《唐吉訶德》。
“還沒睡?”我坐到安憶的旁邊。
安憶:“你不是也沒睡麼?”
我:“沒有,只是做了個噩夢,嚇醒了。哎,姐,你不困麼?”
安憶:“我不困,明天艾悅就走了,她這次是第一次自己出去,而且去這麼長時間,我有點不放心?!?
我:“哎呀姐,有什麼不放心的?她都多大人了。”
安憶:“話雖是這麼說,但是畢竟,她是第一次自己出去啊?!?
我笑道:“姐,你呀,就操心,她又不是自己出去,還有一個劇組呢?!?
安憶:“也許是我想多了吧,算了不說她了,你什麼情況?做什麼夢了?”
我:“我也不知道這夢到底算什麼,說它是噩夢吧,又沒什麼內(nèi)容,只不過覺得它特別恐怖。”
安憶:“你是不是最近壓力很大???”
我:“嗯,可以這麼說吧。最近公司遇到了強敵,我心裡也沒有底能不能過這關(guān)?!?
安憶嘆了口氣,用手摟住我,柔聲說:“老弟啊,你還說我呢,你纔是個操心的命。我聽說,你跟那個公司不是已經(jīng)決定聯(lián)合了麼?這不是挺好的麼?”
我:“但是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我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安憶微笑道:“老弟啊,你呢,就是從小到大,經(jīng)歷的事情太順利了。現(xiàn)在呀,你剛剛接了Coin那麼大的攤子,現(xiàn)在心裡沒底也是能理解的?!?
我:“可能是吧,也許真的像你說的這樣,可能以後就好了。”
安憶:“你呢,別給自己太大壓力,有些事呢,你盡力就好。何必把自己弄得那麼辛苦呢?”
我:“那有什麼辦法?Coin現(xiàn)在是我的,我也得照顧你,照顧可兒,我肩上的擔子可是很重啊?!?
安憶:“其實我早就說過,我出去工作沒問題啊?!?
我:“不行姐,我發(fā)過誓,一輩子都不會讓你操勞一分鐘,我說道做到?!?
安憶:“老弟啊,我一直在想,你說咱們倆從認識到現(xiàn)在,真像是場夢啊。”
我笑道:“而且不是噩夢?!?
安憶:“你說我那時候到底是怎麼想的?那時候在班裡,你誰都不理,把自己弄得很孤僻似的,當時在班裡誰理你誰有病?!?
我笑道:“那姐姐,你怎麼會理我啊?”
安憶瞪了我一眼,說:“我怎麼知道當時我怎麼想的?看你那麼可憐,心裡不好受唄?!?
我:“不過幸虧有你,不然現(xiàn)在我估計真就自閉癥了。”
安憶:“這都是緣分啊,你漸漸地開朗點了,也有易都和莫羣這倆死黨了,我也算完成使命了?!?
我:“姐,其實真的,我真的特別特別感激你。自從我來到中國,就你對我最好,在學校裡,就你關(guān)心我。真的是你讓我感覺到了溫暖。”
安憶:“其實當我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呢,我就認定你是我弟弟了?!?
我笑道:“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比你小???”
安憶:“那時候你多青澀啊,能看出來。”
我:“反正啊,我最感動的是,你是在班裡唯一一個主動跟我說話的人。”
安憶:“不過幸好,我沒看錯人,有你這個弟弟很好?!?
我:“有你纔好呢。高中了,你還是那麼照顧我,不許我不開心,不許別人欺負我,但是那時候應(yīng)該是我保護你纔對呀?!?
安憶:“保護弟弟本來就是姐姐的責任啊。”
我:“所以說,有你這個姐姐真好。我記得你第一次對我發(fā)脾氣呢,好像是有一次我頭疼,懶得去醫(yī)務(wù)室量體溫吧,那次你真的是對我發(fā)脾氣了?!?
安憶笑道:“所以最後你還是去了。”
我:“那當然了,我看你生氣了,當然得去了。”
安憶:“你還算懂事。其實啊,在學校裡,我最最揪心的還是你跟那誰的事,但是那時候我又不好說什麼,所以每天都不是很高興。我最難過的還是那天晚上,你因爲她要離開的事?!?
我:“我知道是我不對?!?
安憶:“你跟我說句實話,你現(xiàn)在對她什麼感覺?”
我:“你覺得呢?”
安憶:“我不知道?!?
我:“姐,我不騙你,你說我愛了她,就那麼輕易地忘掉她可能嗎?”
安憶:“我就知道是這樣?!?
我:“其實,我的確有的時候很內(nèi)疚,覺得對不起可兒。”
安憶:“老弟啊,你現(xiàn)在長大了,我本不該在這麼管你了。但是我希望你明白,什麼纔是你值得擁有的。你現(xiàn)在有個很完美的未婚妻,那是上天對你的賞賜,希望你能珍惜。”
我:“姐,我明白,我都明白。我會珍惜眼前人的?!?
安憶:“其實,江嵐呀,挺不錯的?!?
我:“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歡她嗎?”
安憶:“我不喜歡她是因爲她把你折磨得太慘。但是其實客觀來講,這個姑娘挺不錯的?!?
我:“什麼事讓你的轉(zhuǎn)變這麼大?”
安憶:“你別問了,我不能說的?!?
我:“那好吧,不逼你了。”
安憶:“在學校的日子你還都記得麼?”
我:“當然記得,我是不會忘記的。那時候……”
人就是這樣,渴望日子過得快些,卻又總是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去回憶以前的故事。
這晚,我們回憶了許多許多從前的日子。我們笑了,我們哭了,我們最後一起舉起杯子,用杯中的茶水代替酒,去紀念我們回不去的青春。
慢慢地,窗外的雨聲小了。我站起來,拉開窗簾,這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天空也逐漸放放晴。我居然看到了遠處陽光的氤氳。
安憶:“雨停了麼?”
我:“差不多了?!?
安憶:“看來今天是個好天氣,艾悅能順利啓程了?!?
我:“姐,你答應(yīng)我,你別擔心,相信我,她沒問題的?!?
安憶點點頭,說:“我不是相信你,我是相信她。走吧,下樓,幫她準備一下,下午送她去機場?!?
我們站在機場的跑道上,看著艾悅同劇組的所有人陸續(xù)登上飛機。她站在艙門口回頭望了我們一眼,嘴角邊擠出一絲微笑。
安憶微笑著點了點頭,而我則向她做出了一個“OK”的動作。她看了我們一會,然後轉(zhuǎn)身走進了飛機。
“韓總,那我們這就準備走了?!睂?dǎo)演走到我的面前說。
我:“好,你們?nèi)グ?。嗯,?dǎo)演,雖然我知道,一個劇組應(yīng)該一視同仁,但是她畢竟是第一次自己出去,希望你能照顧她一下。”
導(dǎo)演:“您放心吧,那我上飛機了?!?
我:“好,對了,別忘了讓她每天打一個電話呀?!?
導(dǎo)演:“沒問題,那我去了?!睂?dǎo)演走上飛機,我們目送著飛機飛向藍天。
安憶:“其實你也放心不下對麼?”
我:“也許吧,但是,她如果真的想成爲一個演員,這種事情,她早晚要經(jīng)歷。咱們不可能一直跟著她的。”
安憶:“你說得對,人都走了,咱們也別想了,走吧,回去吧。溫可還一個人在家呢。對了,你爲什麼不讓水柔、曉風他們來?”
我:“我也是怕,如果他們一來,場面太過煽情會讓艾悅動搖決心的。算了不說了,走吧。
我們向機場的出口走去。
“鈴鈴鈴”手機突然響了。
我從兜裡拿出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是莫羣。
我:“喂,怎麼了?”
莫羣:“出事了?!?
我:“怎麼了?”
莫羣:“魏城變卦了。”
“啊!”我驚叫道,“怎麼會?”
莫羣:“是真的。”
我:“我馬上過來?!?
我掛斷電話,對安憶說:“姐,快走吧,先把你送回去?!?
安憶:“是出什麼事了嗎?”
我點點頭,說:“沒錯,快走吧。”
安憶:“你去吧,我自己回去?!?
我:“那怎麼行?。俊?
wWW ⊕TTkan ⊕¢ ○ 安憶:“行了,Coin的事重要,我自己回去?!?
我:“那好吧,你有錢嗎?”
安憶:“你別管了,我什麼都有,你快走吧?!?
我:“好,那我走了?!闭f完便急速向停車場跑去。
一路上,我把布加迪的動力發(fā)揮到了極致,街上攝像頭的閃光燈不停地作響,但是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拼命地向Coin大樓疾馳。
我奔到辦公室中,莫羣和穆溟已經(jīng)在等我了。見我進來,他們立刻站了起來。
我:“抓緊時間,怎麼回事?”
穆溟:“魏城變卦了。他不同意我們收購。”
我:“怎麼會?我明明跟他接觸一切順利的啊?!?
莫羣:“但是他真的變卦了。而且,我們感覺,他一早就變卦了?!?
我:“不可能,你們也看過新聞,博雲(yún)網(wǎng)現(xiàn)在正面臨著巨大的財務(wù)危機,歸到Coin旗下他們絕對會起死回生的啊。魏城又不傻,他不同意又能怎麼樣呢?”
莫羣:“我不知道,而且我們回憶了整個會晤的過程,我覺得我和穆溟也沒犯錯啊?!?
我:“這我知道,你的能力我放心,何況還有穆溟。但是,我只是想知道,魏城他想幹什麼?”
穆溟:“其實理論上來說,博雲(yún)網(wǎng)面臨如此巨大的財政危機,他不可能再向銀行貸款,因爲銀行也不可能貸給他?!?
莫羣:“你這跟沒說一樣?!?
我:“你別插嘴,穆溟你繼續(xù)?!?
穆溟:“魏城是個聰明人,他不可能想不到這點。所以如果讓博雲(yún)網(wǎng)繼續(xù)運營,唯一的辦法就是尋求其他企業(yè)的幫助了?!?
我:“沒錯,你說得對?!?
穆溟:“Coin這麼大的橄欖枝擺著他的面前,他不可能不想接。但是如果我要是魏城,我對這項案子最大的不滿就是,Coin提出的是收購,而我更想讓人入股。這樣,我還是博雲(yún)網(wǎng)最大的leader?!?
我:“你分析的都對。所以你的意思,有人先下手爲強,提出入股了?”
穆溟:“我覺得是的。”
我:“不可能,魏城來北京是受我邀請,知道他來的消息的人很少,怎麼可能有人先去找他呢?”
穆溟:“那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覺得,這個理論是最行得通的?!?
我:“我還是不信,對了,曉蕾呢?”
莫羣:“她去和咱們西部的合作伙伴談判續(xù)約的事了,應(yīng)該快回來了吧。”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曉蕾火急火燎地從門外進來。
她的嘴脣發(fā)紫,神態(tài)慌張,見到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韓,韓總,出事了?!?
我看著她的樣子,不禁有些心疼,我輕聲說:“別急,坐下休息一下。穆溟,你去給她倒杯水。”
穆溟把水拿到曉蕾面前,曉蕾一飲而盡。然後急匆匆地說:“韓總,出大事了?!?
我:“什麼大事?”
曉蕾:“我今天跟咱們西部的合作伙伴談判,但是,有四分之一的工廠企業(yè)不願意再跟咱們續(xù)約?!?
“怎麼可能!”莫羣叫道,“全北京,全中國,誰能打得過Coin?他們是腦子有病嗎?”
曉蕾:“我也是這麼說的,我說,Coin在全國都沒有敵手,他們不來和Coin合作,又去和誰合作呢?”
我:“然後呢?”
曉蕾:“他們說Coin很快就不是第一了?!?
莫羣:“爲什麼?那誰是。”
曉蕾吐了口氣,緩緩地說:“華兆?!?
“啊!”我和莫羣還有穆溟同時驚叫了一聲。
曉蕾:“我跟你們的反應(yīng)一樣,但是,很快,我就知道了讓我更加震驚的事情?!?
我:“什麼?”
曉蕾:“韓總,您得挺住。”
我:“你放心,快說?!?
曉蕾:“我們他們爲什麼,他們說華兆有一個新產(chǎn)品,如果發(fā)售,那麼一定能佔領(lǐng)全國市場?!?
莫羣:“他吹牛吧。”
曉蕾正色道:“他沒有,因爲,他們給我看了華兆對這項產(chǎn)品的廣告?!?
莫羣:“難道,是真的。但是華兆是咱們未來的合作伙伴啊,他們不知道麼?曉蕾你應(yīng)該告訴他們啊?!?
曉蕾冷笑一聲,說:“莫總,您先看看這個廣告再說吧?!睍岳購陌心贸鲆粡埐噬挠布垼f到我的手上。莫羣和穆溟也湊過來圍觀。
當我們?nèi)齻€人,九隻眼睛一同看到這廣告時,產(chǎn)生了截然不同的反應(yīng)。
穆溟冷笑道:“這廣告怎麼了?很誘人麼?”但是,她突然緊張了起來,因爲她看到了我和莫羣的反應(yīng)。
我驚叫了一聲,而莫羣卻直接從沙發(fā)上摔倒了地上。
曉蕾連忙扶起他,莫羣顫聲道:“不,不可能,怎麼會這樣?”
穆溟:“怎麼了?”
我:“你不知道,這產(chǎn)品,這廣告,是Coin的啊?!?
“?。 蹦落槟眠^那張硬紙仔細地看了看,然後不可思議地說:“真的是那天彙報的產(chǎn)品啊,怎麼,怎麼會這樣?”
我咬著牙,一字一句說道:“沈兆,你太卑鄙了。”
莫羣:“他一定是故伎重演,又動用間諜了?!?
我:“我知道,可是是誰?。窟@文件一直放在我屋裡。但是每天來找我彙報工作的人這麼多,我辦公室裡又沒有攝像頭,會不會不是Coin的人?”
曉蕾:“不應(yīng)該,Coin固若金湯,如果不是內(nèi)部的人,那麼外人怎麼可能這麼來去自如呢?”
我:“我覺得我應(yīng)該找沈兆談?wù)劊@個時間了,再不宣戰(zhàn)就完了。莫羣,曉蕾,你們陪我去?!?
穆溟:“那我呢?”
我:“你又不認識他,而且你現(xiàn)在的身份也不適合和他見面,你現(xiàn)在沒這個資格,你好好看家,Coin需要你?!?
穆溟:“好的?!?
我:“我先給他打個電話?!?
莫羣:“我覺得應(yīng)該讓曉蕾給他打,現(xiàn)在是兩個集團的戰(zhàn)爭了?!?
我:“不要把事情擴大,我來?!?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沈兆的電話。“滴滴”聲只響了一下,電話就被接通了。好像電話那頭一直在等我似的。
沈兆:“啊,韓喆啊,怎麼了?”
我:“沈大哥,都到這份上了,你就別再裝了,我想和你談?wù)劇!?
沈兆:“沒問題,我一直在等你,但是我只和你談。別人不許來?!?
我想了想,說:“好,我答應(yīng)你。你在哪?”
沈兆笑道:“在你們Coin樓下的藍山咖啡店裡,你別說,這的咖啡真不錯,想喝什麼?我?guī)湍泓c啊?!?
我沒有理他,只是掛上了電話。
“怎麼樣?”莫羣問道。
我:“他不讓你們?nèi)ィ易约喝フ宜!?
莫羣:“你一個人可以?你不怕這小子耍什麼花招?”
我:“沒問題,這裡是我的地盤,你們看家,我走了?!?
曉蕾:“韓總您小心?!?
我:“曉蕾……算了,回來再說,現(xiàn)在你們?nèi)齻€就在我辦公室裡別走。曉蕾,我走了之後,你把外室的門鎖上,不許任何人進出?!?
曉蕾:“您放心吧?!?
我走到那家咖啡店前面,擡頭看著那家店的招牌,遲遲沒有進去。我是這家店的???,但是,我從來沒有一次進這家店前這麼糾結(jié)過。準確地說,我並沒有想好見到沈兆後要說些什麼。
我在這裡佇立,佇立了很久。忽然,從店中走出一箇中年男子,他走到我的面前,打量我一下,說:“韓總,沈總等您很久了?!?
我看了看他,原來是楊顧。我瞪了他一下,然後走進咖啡店。楊顧冷笑一聲,跟在我的後面。
沈兆果然等了我很久,他面前的咖啡早已涼了。見到我進來,他笑著站了起來,朝我招招手,笑道:“這裡。”
我來到他面前坐下,咖啡店老闆來到我的面前,恭敬地說:“韓總,您來了?!?
我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說:“怎麼今天沒有人?。俊彪m說能喝得起這家咖啡的人不多,但往常,這個時間還是會有些富二代來這裡坐坐或是某些老闆和自己的情婦到這裡打情罵俏,但是今天卻一個人也沒有。
老闆恭敬地答道:“沈先生包下了全場?!?
我看了沈兆一眼,不屑地說:“原來如此。”
老闆:“韓總,還是老樣子嗎?”
我:“不用了,老闆,你去吧,我和沈先生要談工作?!?
老闆:“是?!北阕吡?。
沈兆聳聳肩,笑道:“清靜。”
我看了看楊顧,冷冷地說:“你不讓我?guī)?,自己卻帶了個跟班?!?
沈兆看了看楊顧,說:“老楊,你先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吧,我和韓總單談?!?
楊顧:“是?!?
楊顧走後,沈兆笑道:“這下好了?”
我:“哎呀沈大哥,你爲了我可真是夠累的。我韓喆何德何能,值得你爲我下這麼大的功夫?”
沈兆笑道:“打蛇呢,一條棒子就夠了。但是降龍呢,就得用降龍十八掌了對吧?!?
我笑了笑,說:“你真是太擡舉我了。沈大哥啊,我真想知道,你爲了我,不惜用這麼卑劣的手段,你到底圖什麼?”
沈兆收起笑容,正色道:“你倒也直接?!?
我:“我想知道,我和你有仇麼?”
沈兆:“當然沒有。”
我:“Coin和Jessica有仇麼?”
沈兆:“也沒有。”
我:“那我就奇怪了。你做的所有事情,都是針對Coin的,你的種種行爲,都是要置Coin於死地,爲什麼?”
沈兆:“韓喆,你也是生意人,不該問這麼愚蠢的問題。”
我:“哦?”
沈兆:“你應(yīng)該知道,生意場上的事,不是有沒有仇的問題。我就跟你直說吧,我跟你沒仇,我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爲Coin的實力幾乎是全球第一,這點我承認。我媽,創(chuàng)立了Jessica,她一輩子就在歐洲和澳洲混。雖說有著龍頭老大的稱號,但是,我們都知道,就算在歐洲和澳洲市場,Jessica依然不是Coin的對手。我媽一直想打入美洲,但是始終被Coin壓制,直到她卸任,把位置給了我也沒有如願。所以,打垮Coin一直以來就是我的夙願。而且,如果打垮了Coin,我在世界上還有敵手嗎?”
我:“就是這個原因?”
沈兆突然仰天大笑,說:“這個原因還不夠充分嗎?生意場本來就是你死我活的。”
我:“我想知道,魏城,是不是你搞的鬼?”
沈兆:“韓喆,說話別那麼難聽,什麼叫搗鬼?勝者爲王敗者寇,誰先拿到這個案子,算誰本事。我只不過跟他陳述利害,答應(yīng)他,我Jessica僅用入股的方式,幫助他渡過難關(guān)而已。誰讓你一心只想著收購?這怪不得別人?!?
我:“魏城是受我之邀來北京,他到來的消息,你從哪知道的?”
沈兆:“韓喆,你別太狂。我怎麼不能知道?”
我:“那就算你厲害,我Coin的新品你怎麼解釋?不用解釋,你僱傭間諜了?!?
沈兆:“韓喆,咖啡可以亂喝,但話可不能亂說。你有證據(jù)嗎?”
我:“我雖然沒有證據(jù),但是我相信,天理昭昭,邪不勝正,你不會贏的。”
沈兆:“那我恭候,還有我告訴你,生意場,沒有邪,沒有正,有的只是成王敗寇。我老媽和你老爸鬥了一輩子,她敗了?,F(xiàn)在,你我都是剛剛上臺,我不相信,到我這,還能敗給你,Coin的中國市場瓦解,它的全球市場也馬上會被Jessica取代。還有,不怕告訴你。打敗Coin之後,緊接著就是你那幾位好兄弟。白家、任家、水家、池家對,還有溫家。對溫可下手,我真捨不得。但是,誰讓那是你未婚妻呢!”
我:“虧我和可兒還一直把你當好人?!?
沈兆再一次仰天大笑,說:“所以說,你們還是太天真。你真以爲那是我們偶遇麼?我告訴你,Coin和你,我很早就盯上了。那天,當我知道你和她吵架,她離家出走,我就立刻做了那個計劃,本來想從她嘴裡套出點信息的,沒想到你竟然追去了。那麼我只好臨時變更戰(zhàn)術(shù)。不過還好,至少博得了你的好感?!?
我嘆了口氣,說:“原來如此。那你爲什麼在聚會上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沈兆:“話說到這裡,我就不怕跟你挑明。我那天本來是想,自己先暴露身份,好讓你感覺我對你沒有惡意。而且,我一直用華兆這個名字,你公司的那幫廢物,絲毫沒有把華兆跟Jessica聯(lián)繫到一起,這就給了我很大的幫助。但是沒想到,Coin裡的人不全是廢物。我沒有想到,你們這麼快就發(fā)現(xiàn)了華兆和Jessica的關(guān)係。我料定你不會再對我們放掉戒心,所以那天,我假裝同意合作,只爲讓你放鬆警惕,爲我贏得時間。本來這些計劃,我打算在下個月實施,但是沒轍啊,你們發(fā)現(xiàn)了,我只好先打亂你們的陣腳,然後趁熱打鐵,打你個措手不及了?!?
我突然感到脖頸一陣冰涼。的確,我真是太年輕,太天真了。我把生意場想得太簡單,一直都以爲,我長在這個世家,從小耳濡目染,5歲開始看大盤,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生意場上找不到敵手??蓻]想到,卻被一個,比我大不了幾歲的人玩得團團轉(zhuǎn)。我真的是太沒有經(jīng)驗了。
我瞪著他,狠狠地說:“沈兆,從今天起我和你恩斷義絕?,F(xiàn)在,Coin正式向你Jessica宣戰(zhàn)?!?
沈兆聳了聳肩,笑道:“韓喆,你太不自量力了。難道你看不出來,在這場戰(zhàn)役了,我已經(jīng)得到先機,控制了整個戰(zhàn)局嗎?”
我站起來,盯著他,一字一句地說:“以前,我對你沒有戒心,把你當成好朋友,但是現(xiàn)在,我看透你了。我不會在對你心慈手軟,我將用我全部的力量跟你好好地鬥一鬥?!?
沈兆冷笑道:“沒問題,我恭候。雖然我們Jessica論實力比不上Coin,但是,現(xiàn)在戰(zhàn)局是我們掌控,你贏不了。”
我:“我得謝謝你,你教會了我,不要相信任何人。我也禮尚往來,告訴你一句話。沈兆,你聽好,生意場上,瞬息萬變,唯一不變的真理你聽好,先贏不算贏,誰笑到最後,誰笑得最甜?!?
說完,我狠狠地摔了椅子,揚長而去。只聽到沈兆在背後冷冷地說:“不自量力?!?
我沒有再反駁,因爲現(xiàn)在,我已不會再爲這些小事置氣,我要開始謀劃戰(zhàn)略了。
我走後,楊顧走進屋中,他來到沈兆面前,扶起椅子坐下,小聲問道:“真的要這樣嗎?真的要和Coin爲敵?”
沈兆點點頭。
楊顧:“你知道如果憑實力硬碰硬,我們打不過他的?!?
沈兆:“你別再說了,我們能贏,誰控制住戰(zhàn)局,誰是贏家,很明顯,我們處於上風。”
楊顧:“我是說,你太急了。你應(yīng)該先在北京找些小的企業(yè)下手,現(xiàn)在,不論是白家還是任家,還是水家、溫家還是池家,我們都不是對手,我們應(yīng)該先完善自身的實力??!”
沈兆:“我自有對策,你放心吧?!?
楊顧:“那一旦這幾家聯(lián)手呢?你知道,這幾家不論哪家,實力都不會遜色Coin,而且這幾家關(guān)係那麼好,一旦聯(lián)手,我們怎麼抵擋?”
沈兆:“你放心,韓喆不會叫他們幫忙的?”
楊顧:“何以見得?”
沈兆:“因爲韓喆是個值得尊敬的對手?!?
楊顧嘆了口氣。
沈兆:“楊叔,你是Jessica的老臣了。我媽一輩子都想贏Coin一次,現(xiàn)在我們有機會了,你應(yīng)該支持我?!?
楊顧:“沈兆,論起來,我應(yīng)該是你的長輩,我跟你媽媽是很好的朋友?!?
沈兆:“是的,您是我們最信賴的人了。”
楊顧:“所以我應(yīng)該支持你的所有決定,盡全力幫你,但是,我希望你好自爲之,不要到最後,連你媽媽費勁千辛萬苦創(chuàng)辦的Jessica陷入萬劫不復(fù),你明白麼?”
沈兆拍了拍楊顧的手,說:“楊叔,我明白,您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輸?shù)?。?
楊顧嘆了口氣,喃喃道:“但願如此吧?!?
我一步一步地向Coin大樓走去。本來很短的路程,我卻走了好久,我走的每一步,都是那麼沉重,我心裡很難受,感覺刀割一般疼痛。
我感覺一陣眩暈,差點昏過去。但是我的潛意識告訴我,我一定要堅持住。
我一步一步,終於走進了Coin的樓,這時我已失去了知覺,腦中一片空白。
前臺看見我,很有禮貌地叫了我一聲:“韓總好?!?
我被這聲音吸引,一直盯著她。
前臺被我盯得有些緊張,小聲地連聲道:“韓總?韓總?您還好吧?”
我盯著她,耳邊的聲音越來越小。
終於,我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眼睛一黑,摔倒在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