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思居”二樓一角落的專屬雅間裡,兩個身材修長的男人正坐在舒適的沙發裡舉杯共飲。
不多時,門外響起了兩聲敲門聲,得到首肯後,一位服務員模樣的人走了進來,道:“秦總,她們已經結完賬離開了,這是您要的東西。”
“把東西放吧檯上,沒什麼事,你就先出去吧!”被喚作秦總的人出聲道。
那人走上前,在吧檯上放下一個微型錄音機和一疊餐費結算單,便靜靜地退出雅間,帶上了房門。雅間內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沉悶起來,只聽見吧檯內調酒師調酒所發出的沙沙沙的響聲。
其中一位面容俊朗,但稍顯粗獷的男人見身邊人完全沒反應,只得起身走向吧檯,拍了拍調酒師的肩膀,打了個手勢示意他離開後,拿了剛纔自己手下送來的東西,又返身坐回原來的位子。
現在整個房間裡就只剩他們兩人,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能放下自己一貫在人前的面具,顯露出自己本來的情緒。他始終記得,不管自己的事業有多麼成功,在他身前有那麼一個人,是需要自己拿全副身家去效忠的,因爲他給了自己一件最美好,也最寶貴的的東西,那就是——信任!
看著面前這張和自己頗爲相似的臉,他皺眉:“爲什麼同是一個孃胎裡出來的,品質怎麼就差這麼多呢?”他故意如此說道,面前的這位心裡藏了太多太多的情緒,不輕顯,不輕言。他們這世雖爲親兄弟,可他們間卻橫亙著一道鴻溝,無法跨越。於是他在只有他們二人的時候,常常會惹他一笑,這樣他心裡或許會好受一些。
果然如他所料,身邊人輕輕一擡手,但對他發動了二指禪的攻擊。他敏捷地翻身躲過,得意地道:“瞧瞧,老耍這麼一招,我的
爺!你以後搞偷襲能否再創個新招?”說完,還擠眉弄眼一番。
秦慕楓向來對他這種行徑嗤之以鼻,正眼瞧都沒瞧他,只淡淡地道:“秦慕非,你說在這裡還該不該信奉什麼人體髮膚,授之父母呢?”完了,還故意晃了晃他的左手。
秦慕非本沒在意,待他看清秦慕楓手裡拿的是什麼的時候,已經不知道要怎麼反應了。那是……一撮毛,呃……是毛髮……
“我的?”好半晌,秦慕非才用高了八度的噪音大聲吼道。
“你以爲呢?”還是淡淡的語氣,不過態度卻是氣死人的理所當然。
秦慕非有心想找回場子,奈何知道秦慕楓那睚眥必報的性格,自己打也不過他,罵也罵不過他,當然是不敢罵,只得從他手裡搶回那一撮自己平時最寶貝的頭髮默默哀悼!他還是保留著以前的習慣,將自己及腰的長髮養護得又黑又亮,卻沒讓人產生任何怪異的感覺。
秦慕楓不理會秦慕非那耍活寶的表情,知道他是好意,所以只一笑置之。打開微型錄音機隨意地聽了一下,又看了下那一疊的結算單,冷笑一聲就要離開。
秦慕非才不會輕易地就讓他脫身,在秦慕楓正要打開房門的當口,出聲道:“花婉容有危險!”不知是否是他的錯覺,素來冷心冷情的秦慕楓似乎在過份地關注著那個叫花婉容的姑娘!只要是有關她的事情,秦慕楓總會爲此而停留,這次應該也不例外吧!
事實上,秦慕楓此刻確實倚在門牆邊側首挑眉地望著秦慕非。看著秦慕楓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深,秦慕非頓時覺得遍體陰風陣陣,後脊發涼,立馬變節討好道:“嘿嘿,爺,來來,咱們坐下慢慢聊!”
熱情地拉了秦慕楓坐下,順手在他手
裡塞了杯紅酒,在他越來越不耐地眼神注視下,纔開始講述他稍早無意間得知的情況。
……
簽完手裡的最後一張合約,婉容暗暗地鬆了口氣。忽而,她有所警覺。四下掃視了一遍,果然在會場不起眼的角落裡有可疑人士在攢動。看來是有人不滿她搶走了本年度最賺錢的行當,而來教訓她了。商場上的黑暗她哪有不懂的?可對於他們的行爲,她真的覺得非常得遺憾,實在是太——幼稚!
再看了下會場的另一側,不意外地發現了另一個背影,那份說不清道不明的安全感,似乎在她全身的血液裡流動,把她好不容易培養出的恐懼感給祛得乾乾淨淨,直叫婉容搖頭嘆息!不過一個背影而已,就有如此的壓驚效果,看來有空得勸他開家壓驚診所,生意一定很火爆!就不知她心中的那個人知道了她的想法後,會不會有想掐死她的衝動!
簽約儀式結束後,她加深了脣角邊的笑容,將一干人等都送入了隔壁的用餐大廳去享受五星級酒店的餐飲服務,她則找了個藉口偷溜出門。她出的風頭已經夠大的了,沒必要在應酬這種事上再插上一腳,惹人閒話。再說了,應酬嘛!不是她這種女孩子家家的該操心的不是?
一路走,她還一路想:後面的那夥人收來當保鏢實在不錯,從一大早盯著她到現在,大中午的連口水都沒喝,飯也不吃,盡職盡責的精神,真讓人敬佩。
事實證明,一心兩用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到的,至少婉容不行。她居然能從好好的人行道走到攔著水泥墩的綠化帶,結果被絆跌進一片花叢裡。
在暗處的秦慕非用手撫額,問著身邊的秦慕楓:“這就是你心尖上掛的,口中誇的花婉容?真是——人不可貌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