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兩人恍然大悟,擡手就扇了自己一巴掌,“吳將軍說得對,屬下差點就釀成大錯。”
吳凌寅看著繁密的荊棘叢,也是心有不甘。可是爲了一隻貂兒,真值得去冒犯陛下嗎?無論怎麼算,那也是不劃算的事情。
一拍馬鞭,吳凌寅調(diào)頭就走,“算了,不過就是放走一隻狼罷了,等會我們多殺幾隻,一定要拿得第一名。”
武將的脾氣都不怎麼好,兩名武將嘴裡直罵晦氣。這纔剛獵第一隻,就被好管閒事的小貂破壞了。他們一邊罵罵咧咧,一邊騎馬遠去。
席惜之躲在荊棘叢,一雙流轉(zhuǎn)的湛藍色眼睛,不斷朝外張望。害怕對方只是故意做出假象,引誘它出去。直到過了半刻鐘,席惜之仍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折返回來,才放心大膽的跑出去。
毛髮上沾了幾片落葉,席惜之抖了抖毛髮,頓時又恢復(fù)成爲人見人愛的小貂。
席惜之四處晃悠,只要看見有人舉著弓箭打獵動物,立刻就拾起小石子,射那人坐騎,使得坐騎發(fā)狂,讓他們射偏。席惜之沒有閒著,不僅招呼動物逃命,還讓它們儘可能去通知其他的動物。
所有的動物都生活在一個山頭上,多多少少都有點聯(lián)繫。
最團結(jié)的還屬狼羣,一隻狼嚎叫,其他的狼全都緩緩?fù)@邊聚集。遊雲(yún)山裡還有許多老虎和獅子,不少相較於狼羣,數(shù)量比較少。在席惜之的號召之下,它們都也漸漸聚集到了一起。
整片樹林之中,黑壓壓的一片全是動物。各種各類的動物,不分種族,沒有任何芥蒂的擠在一起。就連平時最暴躁的黑熊,也都放下性子,老老實實蹲坐在地上。
席惜之當然不可能把這羣野獸都從遊雲(yún)山放出去,因爲它們一旦下山,難保會發(fā)生什麼不可預(yù)料的事情。席惜之雖然想幫助它們逃過這次狩獵之災(zāi),但是也絕對不會讓有危險的事情發(fā)生。
席惜之一身銀白,站在所有動物的最中間,顯得十分突出。
探頭一看,所有動物的坐姿雖然很凌亂,可是它們的隊伍卻非常有序。每樣種族的動物,都分門別類的蹲坐在一起。特別是右側(cè)那塊,密密麻麻的蛇羣,讓人非常害怕。
由於不能說話,所以席惜之發(fā)出來的聲音,全是唧唧唧的叫聲。
只要所有的動物都聚集在這裡,那麼安宏寒他們找不到狩獵的對象,這場狩獵就會結(jié)束。
席惜之招呼著衆(zhòng)獸羣,往偏僻的地方走。
“咦……怎麼逛了這麼久,一隻動物都沒看見?”一名武館說道,非常不可置信。
誰都知道遊雲(yún)山的動物最多,通常只要走幾步,就能看見三兩隻。而今日爲什麼卻如此反常?
“怎麼回事?這座山怎麼就像突然空了似的?沒有一隻動物的蹤跡?”
“要不……再走幾步看看。”
許多的武臣都議論紛紛。
走了很長的路,仍是沒有看見一絲一毫動物的蹤跡,是誰人心裡都會不舒服。
安宏寒騎馬走在最前面,雖然有幾絲不解,卻沒有表現(xiàn)出大驚小怪。遊雲(yún)山裡的動物突然之間消失,那麼必定是有原因的。能在這麼短時間內(nèi),做到這種地步,很顯然不是人類。
安宏寒思考了一圈,想到臨走前席惜之所表現(xiàn)出來的怪異,當即有了答案。估計也只有她纔敢忤逆自己的意思,和自己對著幹。
“狩獵的規(guī)矩不會變,若是在酉時之前,沒有人獵得野獸,這次的狩獵節(jié)將沒有勝者。”
安宏寒冷冷的聲音,傳進衆(zhòng)人耳朵。
通常每當狩獵節(jié)當日,誰捕獲的野獸最多,誰就是勝者。而今日,他們進入遊雲(yún)山已有一個時辰,竟然一點收穫都沒有。
帝王的承諾何其珍貴?所有人都掙破頭的去搶,聽見安宏寒說,如何沒有人捕獲獵物,這次的獎勵就會消失,誰還忍得住?許多武臣都紛紛散開,四處尋找獵物,期望能有捕得獵物,成功最後的得勝者。
安宏寒並沒有多說,見武臣紛紛離開,對著林恩吩咐道:“去詢問巡邏的侍衛(wèi),可曾發(fā)現(xiàn)異常?”
那麼多動物突然消失,不可能沒有留下一點線索。從侍衛(wèi)那裡,總能知道一丁半點消息。
林恩雖有疑問,卻不敢問出口,照著安宏寒的吩咐,找了幾個侍衛(wèi)詢問。
安宏寒牽著馬繩,靜靜的騎著馬。眼睛朝著四處瞧了瞧,高而密的樹叢,充滿著生機。
“回稟陛下,據(jù)侍衛(wèi)們所稟告,他們看見許多的動物朝著西邊跑去了。”林恩手裡捧著浮塵,漸漸走過來。
既然侍衛(wèi)曾經(jīng)看見過動物,那麼遊雲(yún)山的動物肯定沒有失蹤,這件事情一定有蹊蹺。
安宏寒沒有說話,扯動馬繩,朝著西邊騎馬而去。
林恩邁著腿,急匆匆的追上去。
席惜之和動物們來到了西邊較偏僻的地方,小白兔總是往它這邊鑽,就像遇見了同類,幾隻兔子你推我擠的努力往她身邊湊。席惜之的身體本來就小,如今混進白兔堆裡,都快分不清是貂,還是兔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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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
偶爾幾聲野獸的吼叫聲,徹響山林。
席惜之想阻止它們吼叫,奈何語言不通。就算它這般說了,也沒有動物聽從。特別是老虎和獅子,作爲萬獸之王,習慣了超然一切之上,怎麼可能聽一隻小貂發(fā)號施令?
這副場景急壞了席惜之,心說,這麼吼叫下去,它帶著衆(zhòng)獸避難,還有什麼用?
遊雲(yún)山的面積很大,所以一時半會很難尋到這處。
安宏寒策馬往這邊走時,也有不少武將跟了過來。突然聽到野獸的吼叫聲,頓時興高采烈的揮舞馬鞭,疾馳而去。
安宏寒冷漠的看了一眼,仍舊不慌不忙的前進。
“快……快聽,有狼的叫聲,那邊……”
許多的武將聽到聲音後,都大呼小叫,騎馬往奔向西邊。他們騎得很快,唯恐落後於其他人。
“去了也不見得有用。”安宏寒冷聲說道,似乎非常不屑一顧。
林恩有點不明白這話的意思,可是又不敢太深入猜測。只能把疑惑,吞進肚子裡爛掉。
隨著他們越加靠近,野獸的聲音就越加清楚。
繁密的樹枝遮擋住了陽光,印下一篇斑駁的印記,武將們成羣結(jié)隊的前往。眼前的實物徹底嚇得衆(zhòng)人傻眼,密密麻麻的獸羣緊緊挨坐在一起。就連動物裡的天敵,也沒有再攻擊對方。
衆(zhòng)人都不敢相信有生之年能夠看見這樣一幅畫面,斷斷續(xù)續(xù)說道:“這……這是真的嗎?天哪,這裡少說也有一百個種類吧,它們怎麼可能和平共處?”
所謂一山不容二虎,瞧瞧那邊的五六隻老虎,竟然安靜的趴在地上假寐。
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許多的人都沒有看見過這樣的場景,全都嚇得不敢輕舉妄動。
有幾個武將看見這麼多動物,恨不得舉起弓箭就射。可是還沒有拉開弓,就被其他人的阻止了。
“千萬別拉弓射箭,動物那麼多,隨便射一隻惹怒它們,今日我們都別想輕易離開。”吳凌寅雖然個性不好,可是腦子轉(zhuǎn)得過彎。見其他人都蠢蠢欲動,先把話擱出來了。
吳凌寅鎮(zhèn)國將軍的名號可不假,他說出的話,還是非常管用。武將們都收好了自己的弓箭,緊湊的站在一起,以便萬一野獸暴動,他們能及時作出應(yīng)對。
“那現(xiàn)在怎麼辦?這麼多動物全湊在一起,萬一出事……”
吳凌寅等人也捉摸不透,但是他敢肯定,這些獸羣聚集在一起,肯定有原因。
沒等他想出三七二十一,旁邊的那名武將突然喊道:“吳將軍,你瞧……那兔子堆中的那一隻,是不是有點眼熟?”
有人這樣一說,所有人的目光都轉(zhuǎn)移到了兔子堆裡。
有一隻‘白兔’的毛髮顏色,略有不同。在陽光的照耀之下,呈現(xiàn)出瑩瑩的銀光,毛髮極具光澤。
由於被其他獸羣團團包圍住,所以他們只能遠距離觀看。只能看見那隻‘白兔’肥嘟嘟的一團,比起其他兔子,似乎更加可愛。
“是有點眼熟。”吳凌寅沉吟片刻,恍然大悟,咬牙說道:“不就是那隻壞我們好事的貂兒嗎?你們仔細看,它的身體比兔子長一截,尾巴也和兔子不同。”
經(jīng)過他的提示,其他兩名武將也認出來了,皆是恨不得扒了席惜之的皮。
“肯定是它搗亂。”
其中一名武將猜測。
然而其中也有人眼尖,看見那團白球后,有點不確定的說道:“那似乎是鳯雲(yún)貂吧?模樣真是像。”
“這個……有可能啊,鳯雲(yún)貂失蹤多日,誰知道跑哪兒去了?”
很多人意見不一致。
“還是等陛下到了,再做打算吧?”
獸羣並沒有暴動的現(xiàn)象,所以大多數(shù)人都冷靜下來。害怕發(fā)出太大的響聲,惹怒獸羣,所以大臣們都儘量避免發(fā)出聲音。山林之中,唯有風吹落葉的聲音,最爲響亮。
席惜之早就發(fā)現(xiàn)有人來了,見他們沒有舉弓打獵,就混在白兔堆裡,隱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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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很晚了╮(╯▽╰)╭對不起大家,我有點不在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