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將手中的一張入職表遞到韓子非手裡,說道:“喏,給你。”
入職表上貼著一張證件照,照片上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全名宋美珍,六十四歲,退休職工,半個月前來這裡打工,五天前離職。
這樣的巧合讓韓子非不得不懷疑這個老人所存在的嫌疑。
但是一個年紀這麼大的老人,會有能力將若晴綁架殺害嗎?韓子非與沈丹青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皆是眉頭緊皺著。
特別行動組辦公室裡,韓風看著韓子非帶回來的入職表,始終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倒是一旁的小夏一直抱著筆記本在搗鼓著,鍵盤敲的砰砰作響。
葉染負手站在窗邊,林曦坐在辦公桌上撥弄著筆筒,見所有人都不說話覺得有些無趣。
“商量案子啊,這都沉默著兇手就能乖乖自己送上門來?”林曦忍不住開口說道。
一個個都不知道在想什麼,案子難道不該商量著得出有用的線索嗎?林曦實在想不透這羣人眼下是什麼情況。
沈丹青率先開口道:“我和韓子非去了公寓,查到的可疑之人就是那個六十四歲的宋美珍,她半個月前在公寓入職成爲清潔工,和監控畫面吻合,五天前離職,正好是若晴失蹤的那一天,這不會是簡單的巧合。”
“但是問題是年紀這麼大,有能力犯案嗎?”韓子非接著開口。
林曦拿出一支鉛筆轉了起來,邊轉邊說道:“我和大叔屍檢的時候發現若晴身上的公主裙很不一般,材質做工都屬於上乘,宋美珍家很有錢嗎?如果有錢怎麼會做清潔工。”
聞言韓子非皺起眉頭,“若晴身上穿的裙子呢?”
“唔,已經整理好裝進袋子裡了,可以查一查。”林曦手中的筆啪嗒一聲掉到地上。
她剛想彎身去撿,就見葉染修長的指尖將筆撿了起來,在桌上抽了一張白紙,刷刷刷的寫了起來。
葉染的字很好看,每一筆都恰到好處,筆鋒蒼勁有力,與他的人一般嚴謹又一絲不茍。
“南亞路88號私人定製,南蠡路10號呈祥裁縫鋪,德勝街30號高端服裝定製會所。”葉染邊寫著,林曦邊讀著。
“大叔,這是什麼?”她拿過葉染寫的紙,開口問道。
“這是最有可能做出若晴身上裙子的地方。”葉染清冷道。
“你的意思啊只要找到定製裙子的人,那個人就有可能是殺害若晴的兇手?”一旁的韓風緊接著道。
“查到了!”一側的小夏忽然出聲,他捧著電腦一臉的得意之色。
“我在網上查了宋美珍,符合所有的條件的只有一個人,她曾經是宋氏集團的總裁,不過爲人很低調,只露過一次面,你們看照片,是不是就是證件上的這個人。”小夏將電腦對向衆人。
“家底如此殷實跑去做清潔工,顯然不符合常理,看來我們有必要去找這個宋美珍談談了。”韓子非站起身來開口說道。
緊接著他從林曦手裡拿過那張紙,遞到小夏的面前吩咐道:“你帶著若晴的裙子去這三家店跑一趟。”說完對著韓風道,“韓風你跟我去宋美珍家裡。”
韓風和小夏應了一聲就出去準備了。
“那我呢?”林曦眼巴巴地看著韓子非,“我也想幫忙。”
韓子非瞥了葉染一眼,像是在詢問葉染的意見。
還不等葉染開口,小夏急急忙忙地衝了進來,“組長,不好了。”
“出什麼事了?”
“又發生命案了,報案者稱死者穿著芭比娃娃的裙子死的很詭異。”小夏擰著眉頭,沒想到事情發生的這麼突然。
“走,去現場。”韓子非拿起外套匆匆走出了辦公室,隱隱約約覺得事情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林曦也立馬跑到檔案室整理了一些工具,隨後和葉染沈丹青集合之後跟著韓子非的車一同去往案發現場。
這裡是一處公寓的天臺,天臺的水箱前懸掛著一個穿著紅色公主裙的女人,公主裙和若晴所穿的類似,同樣的赤著雙腳,雙腳間掛著秤砣。
葉染走進戴起手套檢查了一番,“初步認定死亡時間在兩小時前,死亡原因是機械性窒息,也就是和若晴一樣。”
韓子非的眉頭皺的更深了,死者周邊五行皆有,又是一個永世不得超生之人。
不止若晴一個,眼下又多了一個受害者,前後不超過五個小時,兇手就殺了兩個人,韓子非心底的壓力更加大了。
“報案的人呢?”
“在這裡。”小夏安撫著一個穿著保安制服的中年男人,男人臉色刷白,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說說發現經過。”
“我是按例上來巡邏看見的。”保安顫巍巍道,眼神一直迴避著屍體,仍是心有餘悸,“她是這裡的小業主,住在十三樓,人很和善,見到我們都會打招呼,怎麼會死了呢。”
“樓上樓下有監控嗎?”韓子非略一思忖後問道。
“只有大堂有監控。”
韓風和小夏留下來處理屍體,葉染他們則是跟著韓子非一同去了保安室。
保安室裡,報案者不敢耽擱,連忙調出了幾個小時前的監控錄像,兩個小時前還沒有下班,因此監控錄像裡沒什麼人經過,忽然一道身影引起了幾人的注意。
韓子非按下暫停鍵。
“是宋美珍。”沈丹青開口道。
宋美珍的那張臉與照片區別不大,她穿著一件黑色的外套,神色匆匆地走進了電梯,時隔一個多小時之後纔再次離開。
“如果她知道在若晴公寓躲在監控盲區裡,那這一次爲什麼沒有躲監控,而且神色匆忙,如果殺人是有預謀的,她的行爲不該如此。”葉染忽而開口道。
“大叔你的意思是?”林曦也覺得有些奇怪,看宋美珍的樣子這麼著急,來的時候和走的時候也沒有拿包,如果真是她殺的人,那這裙子和案發現場的東西怎麼解釋?原先已經放好的?
葉染也沒有頭緒,他只是心有質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