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您過得還好嗎?”
我聽見了雅的聲音,轉身,看見了似乎傲視一切,一席紫衣的雅。
“雅,你來了。”我平靜地說。
“是的,王,我回來了。”
“雅,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關於你的身份,關於這暗紫色。”
“王,終有一天,你會明白一切,但不是現在。”雅微笑著。
“我要你現在就告訴我一切。”我說,“靈界就快要消失了,難道你沒看見嗎?越來越多的靈離開了靈界,這一切,難道你都沒有看見嗎?”
“靈界不會消失,靈族即將強大。那些不忠於靈族的靈,就讓他們去吧。靈族不需要這種貪生怕死之輩。”雅依舊帶著淡淡的微笑說著。
“雅,你已經不是原來的雅了,你變得讓我覺得很陌生。爲什麼?你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原來的那個你去哪兒了?”我略有些傷感地問。
“宇,其實,人,總是會變的。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雅緩緩地說。
“我不懂。生命對於所有人來說都只有一次,任何人都沒有輕易摧毀它的權利,你也一樣。”我說,“但你,奪取了那麼多人的生命。”
雅笑了,道:“犯下錯誤而不知悔改的人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雅,我不希望與你爲敵。”我望著面前陌生的雅,漠然地說。
“宇,我的孩子,我怎麼會與你爲敵呢?”雅微笑著用他那纖長白皙的手撫摸著我淨白無瑕的長髮,溫柔地說。
我一瞬間感到了久違的溫暖,似乎又回到了曾經,那些無憂的歲月一一浮現在我的眼前,我的眼眶溼潤了……
“雅……”我哽咽著輕聲叫著。
“王,我在。”雅摟著我的肩說,“我會保護您。”
雅留在了靈寓,沒有任何人敢反對。靈寓中出現了一座新的建築,奢華得過分,堪比靈境。這是一座暗紫色的建築,周身散發著暗紫色的光芒。這便是雅的住所——獨尊閣。
我常常看見雅獨自一人站在獨尊閣前,靜靜地望著,眼中現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憂傷。日子就這樣平靜地過著,我們依然活在那片紫色的天空下……
深夜,一聲撕心裂肺的吶喊聲響徹雲霄,把我從睡夢中驚醒,天空明亮如同白晝。
我尋聲來到獨尊閣,只見雅蜷縮著跪倒在地,撕裂的紫色長袍披在身上,柔順的暗紫色髮絲散在地面上。我看到,雅的身上,那漆黑的約文,散發著幽幽的光芒,雅跪在地上輕聲**著,汗水充溢著那張原本俊秀的臉龐。
“雅!”我叫道。
雅緊咬著牙,吃力地擡起頭,用微弱的聲音顫抖著說:“王……”
“雅,你怎麼了?”我問道。
雅無力地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我伸出右手,抓住在空中出現的一件雪白色外衣,披在雅的身上。
陡然間,雅暗紫色的雙眸變得漆黑,他再度陷入了無盡的痛苦之中。汗水浸溼了暗紫色的長髮,他痛得倒在了地上,大喊著。天空變得慘白,像雅的面色一樣……
“雅……”我不知所措地站在雅的身邊叫著。
聖終於出現了,他看了看,轉身想離開,卻又回過頭來,用他那雙暗藍色的雙眼望著跪倒在地上的雅。
終於,他舉起右手,將那件被我披在雅身上的白色外衣拿在了手中。雅的疼痛看起來好了許多。我看見他望著聖,張了張嘴,想說聲謝謝,卻無力發出任何聲音。雅閉上了雙眼,平靜地躺在地上……
“聖,這是怎麼回事?”我疑惑地問。
“王,像這種東西,是會要了他的命的。”聖舉了舉那件白色的外衣說道。
“爲什麼?”我問。
“不爲什麼,您只要記住就好了。”聖把那件外衣還到我的手中,道,“王,您記住,今晚,是個不祥的開端。您應該看見宮澤身上那閃亮的約文了吧?王,要知道,只有立下契約者有意毀約時,約文才會發出那黑色的光芒。隨之而來的,便是那鑽心刺骨的疼痛,那疼痛,深入髓,使背叛契約者生不如死。這,便是靈背叛所訂契約的下場。”
“你是說,雅……”
“我什麼都沒有說,王。不要讓宮澤接近太純淨的事物,他現在的身子太虛弱了,承受不起。也許,讓他就這樣離去也好。王,您自己決定吧。聖告辭了。”聖微微鞠了一躬,消失在夜幕中。
我望著躺在地上的雅,思緒萬千……
“幻,你照顧好雅。”我說。
“什、麼?王,您、我,宮、宮澤?不不不不,王,請您開恩,幻今後一定會更加竭力地照顧您。”幻驚慌地跪倒在地,俯首道。
“你在說什麼?我讓你照顧雅,你沒聽見嗎?”
“王,請您饒恕幻……”
“鬆城幻,我以王的名義命令你,照顧宮澤雅。”我說。
“是……幻遵命……”
幻小心翼翼地擦著雅身上的汗水,梳理著那暗紫色的柔長髮絲,碧色的雙目中流露出不可隱藏的恐懼。
“幻,爲什麼你們,如此懼怕雅?”我望著處於極度緊張狀態的幻問道。
“王,我,我不能說,不能說……”
“鬆城幻,我命令你告訴我,如果你還想活下去的話。”我正色道,一團白色的光芒出現在我的掌心。
幻懼怕地望著,跪倒在地,道:“王,請您饒恕幻,王……”
“我只是要你告訴我,雅的真正身份。”我說。
“王,幻真的不能,幻不能說……”
“爲什麼?不要告訴我這是禁忌!”
“王……”
“你不要再逼他了,他無法告訴您。”聖的聲音從我背後傳來。
“來,起來。”聖扶起跪在地上的幻,走到我面前,說道,“王,這不能怪他,我早就說過,這是靈族的禁忌。”
“那麼,我將何時才能瞭解這一切?”我蹙眉問道。
“到您應該瞭解的一刻,不是現在。”聖說,“我們離開這裡吧,我想,宮澤是不會有事的,他不會這麼容易地死去,我不允許。”
我們離開了獨尊閣,天空仍舊泛著微弱的淡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