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渣記chapter061拙劣的遊戲, 笨拙的愛情
周曉明悻悻的問道:“以前都沒見過你的伯父嗎?”見李愛君點點頭,又奇道:“怪了,我看他不像是個普通人, 要是有心找個人的話, 花點錢應(yīng)該不難辦纔對吧?”
李家能在港島呼風喚雨, 在帝都卻未必吃得開, 有些事情不是花錢就能解決的, 要有門路才行,不然李景浩也不會被關(guān)進去。李家的背景也不是什麼好事,李愛君便沒有提及, 只是講道:“當初我媽爲了讓我上學,走了別的途徑給換了一個身份。可能是因爲這樣錯過了吧。”
周曉明問道:“既然這樣, 那你又是因爲什麼發(fā)了脾氣?”
“他爸快不行了, 他叫我去看看, 我...不想去...”李愛君越講越?jīng)]底氣,拿起DVD的封面, 指著上面的人,故意提高了音量吼道:“你看看我爸這時候多精神,你都不知道他到最後都成什麼樣了,都是他們給逼得,我爲什麼還要去看他。”
“他爸不就是你爺爺...”周曉明摸著李愛君的腦袋瓜子順毛, 語重心長的講道:“你有沒有想過, 也許是最後一面。你別看我跟我爺爺總是沒大沒小的, 說真的, 我老稀罕他了。就算我跟我爸, 我們爺倆吵得再兇,說到底, 他還是我爸,血濃於水這是改變不了的。”
李愛君反問道:“那你爲什麼不回家?”
周曉明理直氣壯的講道:“置氣唄!”又加了一句,“你現(xiàn)在呀,跟我,一樣!”
李愛君想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撥通了昨天打來的那個號碼,問到了李兆海的電話,接通之後直接問道:“地址?”
坐在李兆海派來的專車上,李愛君很是忐忑不安,不知道見到那位老人家該說些什麼,爲了李朝陽和自己應(yīng)該罵他一頓出出氣纔對,但是看到眼前的狀況之後,反而平靜了很多。
老人家戎馬一生,在刀尖上添血過日子,李愛君看了眼牆上懸掛的照片,李家老爺子年輕的時候也是意氣風發(fā),現(xiàn)在卻滿臉褶皺,瘦成了皮包骨,躺在牀上奄奄一息。
彷彿真的有心靈感應(yīng)一般,已經(jīng)處於彌留之際的老人,在李愛君靠近後,突然睜開了蒼夷的雙眼,瞪著李愛君張口想說什麼卻始終發(fā)不出聲音,這幾秒鐘後,老人家斷了氣,至此與世長辭。
李兆海表面上沒什麼表情,周曉明卻看得出他眼中的悲痛,拍了拍李兆海的肩膀?qū)捨康溃骸安福?jié)哀順變。”
李兆海奇怪的瞧了周曉明一眼,向旁邊的人吩咐道:“叫少爺回來奔喪。”
李愛君趁機說道:“我下午的飛機回帝都。”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沒有絲毫留戀。在李愛君看來,那些披麻戴孝儀式化的過場,不過是做給活人看的。所有一切的不幸都源於老爺子的固執(zhí)己見,他沒有大度到以德報怨,現(xiàn)在人也不在了,所有的恩怨是非都已化爲塵土,留在這裡徒增感傷,不如趁早離去,省得李景浩又誤會什麼。
李兆海沒有挽留,又派了專車將兩人送回酒店,在李愛君下車之前,白髮蒼蒼的老司機交給他一個牛皮紙袋,說道:“這是阿陽少爺親手寫的劇本,老爺叫我交給你保管,還叫你有空多回來看看他,若是遇到困難就跟他聯(lián)繫。”
李愛君默默的接過資料袋捧在懷裡,沉默了良久才說道:“幫我謝謝伯父。”
在港島飛往帝都的飛機上,周曉明還在感嘆著以後港島也有個落腳的地方了,李愛君心裡打了個突突:你都不知道當初李景浩是怎麼羞辱我的,能撿回一條小命,算是李景浩仁慈了,再出現(xiàn)在他面前,只有吃不了兜著走的份兒。
到了帝都機場,李愛君想著行李裡有帶給林曉蘭的禮物,便想直奔林曉蘭家,卻被周曉明死磨硬拽的拖回別墅,說是兩人要好好談一談。
前腳剛進別墅,後腳就上了談判桌,周曉明開始了絮叨攻勢,“親,你要知道,現(xiàn)在在外面找一份工作不容易,你不是怕我表姐爲難你嗎,我現(xiàn)在在這裡可以向你保證,如果我表姐敢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我就跟你遠走港島,投奔你伯父。”
“啊?”李愛君下巴都快掉下來了,還以爲周曉明正經(jīng)八百的會撂下什麼狠話呢,逃跑算什麼鬼啊,“什麼跟什麼?爲毛你要去投奔我伯父?”
周曉明在回來的路上就已經(jīng)盤算好了,腦補了各種與李愛君‘亡命天涯’的情節(jié),在自由開放的港島開展全新的生活,“親,你都不知道嗎?難道你沒有度娘一下你伯父嗎?難道你真的不知道咱伯父在港島是幹什麼的嗎?”
李愛君見周曉明興奮的神情,嘴角不自覺的抽搐,“你度娘了嗎?”
“是的,你伯父在港島不是一般的有錢人,涉及的行業(yè)也有電影這一塊。”
李愛君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可算弄明白了周曉明的小算盤,“你覺得你到了港島還有命拍戲嗎?李景浩是不會放過我的。”
周曉明愣了一下,“李景浩又是誰?”
李愛君揉了揉有些疼的額頭,周曉明此刻愣頭愣腦的神情在他眼裡簡直就是個二百五,“你不是度娘了我伯父嗎?裡面沒說李景浩是他的養(yǎng)子嗎?”
“哦~”周曉明好像明白了其中的厲害關(guān)係,“我們又不是去掙家產(chǎn)的,我就是去拍個戲,好養(yǎng)活咱倆而已。”
這話令李愛君的胸口涌入一股暖流,勝過無數(shù)句喜歡,卻不悅的蹙眉,“什麼跟什麼呀,誰要你養(yǎng)活了!”
“不是,”周曉明也發(fā)現(xiàn)話題扯遠了,“我的意思就是說,你現(xiàn)在不是有靠山了嘛,就不用再懼怕我姐啦。”
李愛君奇道:“有你這樣跟自己家親戚對著幹的嗎?”
“我是幫理不幫親!”周曉明見李愛君一直左躲右閃的逃避話題,“怎麼著?你是鐵了心的要走?”
“是。等你找到新的助理,我就去找其他工作。”
“那我要是一直找不到呢?”
“最多給你兩個月的時間。”
“還有一個禮拜,我姐就結(jié)婚了,他不會再找你麻煩了,真的!”見李愛君油鹽不進,周曉明急道:“你爲什麼要這樣?你爲什麼就是不相信我?”
“我不相信任何人,有的時候我連自己都信不過,更何況是你。”趁著周曉明愣神的這會兒功夫,李愛君起身拖著行李回到房間,迅速取出禮物出了門。
林曉蘭重回職場,羅天耀的媽媽住進了家裡幫忙帶孩子,爲了避免尷尬,李愛君到了林曉蘭家樓下才打了一個電話,叫林曉蘭抱著孩子下樓來。
小孩兒長得實在太快,三個月未見的羅鑫鑫長大了不止一圈。李愛君在港島買了一個國際名牌包包給林曉蘭,當林曉蘭收到這份禮物的時候,感動到眼淚嘩嘩的流,捧在懷裡愛不釋手,對李愛君是各種贊,對她老公是各種踩。
爲了防止站在一旁的羅天耀爆走,李愛君和他們夫妻倆聊了幾句,就謊稱有事兒離開了。
坐在的士上望著窗外的燈火闌珊,李愛君心裡空落落的:什麼時候纔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
司機師傅見車停了半天,後面的乘客也沒動彈,便提醒道:“小夥子,到地兒了!”
神遊天外的李愛君纔回過神,看到車窗外的霓虹燈,嘆道:“哇塞,不好意思呀師傅,我報錯地址了,去帝王小區(qū)。”
“喲~”司機瞧了眼手機上的時間,“那可來不及了,我要交班了。您再換臺車吧,這個地兒車多,好打車。”
李愛君無法,只得下車另尋,看了眼那個熟悉的招牌,也挺久沒見過阿吉了。便走進了縱橫線酒吧的大門。
當李愛君出現(xiàn)在吧檯前,阿吉興奮的驚叫,“陽陽~你回來啦。國外好玩嗎?有沒有給我?guī)ФY物。”
李愛君調(diào)笑道:“剛收了我的禮金,又管我要禮物,你好意思嗎?!掉錢眼裡啦!”
阿吉順手倒了一杯酒推到李愛君面前,“你個小財迷,你從錢眼裡爬出來沒?”
李愛君又給推了回去,“我不喝。”
“嘖”阿吉怪嗔道:“哥哥請的。不要你錢。”
李愛君解釋道:“可能年紀大了吧,在印度的時候,突然對酒精過敏了。”
阿吉嘆道:“喲,真的假的,你這千杯不醉變成酒精過敏啦。”
李愛君頗爲遺憾的點點頭,將話題岔開,問道:“新婚怎麼樣?”
阿吉笑得一臉甜蜜又得意,“老子要當爸爸啦!”
“真的?!”又是幸福的一家三口,李愛君囅然而笑,“太好了。”
阿吉正笑顏如花,突然收起了笑臉,默默的向一旁遁走。
見阿吉像是看到鬼一樣,李愛君扭頭一瞅,三個月未見趙啓剛面色不善的站在一旁。
趙啓剛一語不發(fā),扯著李愛君的手腕,拉出轟隆隆的酒吧。
兩人拉扯推攘的上了酒吧的天臺,李愛君看著那一圈一圈的流星花園一陣鼻酸,瞧著消瘦了不止一圈的趙啓剛嘆了口氣,首先打破了沉默,“身體怎麼樣?”
趙啓剛回了一句:“不用你在這裡假惺惺。”見李愛君抿著嘴巴不再說話,火冒三丈的吼道:“三個月...三個月了,你沒有給我打過一個電話,現(xiàn)在問我好不好,老子他M告訴你,老子糟透了。老子爲了救你這個白眼狼,在牀上躺了整整兩個月,你他媽關(guān)心過老子嗎?你有給老子打過一個電話問問嗎?”
趙啓剛氣得直跳腳,李愛君悻悻的講道:“你也沒有給我打過電話。”
趙啓剛的眼睛瞪得血紅,暴怒的大吼:“你他M放屁,老子給你打了無數(shù)個電話,發(fā)了無數(shù)條短信,你就是不接,就是不回。”
李愛君聽到這話,直接摸上趙啓剛的褲兜,手機與手|槍位置較近,李愛君的手碰到大腿,撩撥得趙啓剛心裡小鹿亂撞,愣了一下就被李愛君拿走了手機,狐疑的問道:“你幹嘛?”
李愛君掏出自己的手機,說道:“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打電話給誰!”然後翻找趙啓剛電話本里的號碼撥通,沒響兩聲便被掛斷,擡頭問道:“掛斷了,我的電話響過嗎?”然後輸入了一串自己的電話號碼,手機鈴聲應(yīng)聲而響,看著兩串相差一個數(shù)字的電話號碼,趙啓剛電話本里的號碼被篡改了一個數(shù)字,中間的一個8改成了6,李愛君冷笑一聲,說道:“你手機裡的號碼應(yīng)該是馮嘉慧篡改的,她不像你說的那樣,假結(jié)婚?別開玩笑了。她是真的在意你纔會這樣做。我不想當?shù)谌撸瑳r且你們也有孩子了,所以我只有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