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曹操,曹操到。白毛殭屍終於來了,是時候該決一死戰(zhàn)了。我們全部準備就緒,我和馬猴子都高高舉著木棒,楊善財拿著引屍符,直直指向前方離我們百米的一片叢林。
夏日裡的蛐蛐,蟈蟈瘋狂叫聲,像一場盛大的音樂會。
一秒,兩秒,三秒……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眼見白毛殭屍躍過叢林,月亮藏在烏雲後面,遮住月光,透不過一絲光線。繁星點亮夜空,藉著星光,依稀可現(xiàn)前方一團朦朧的黑影。
黑影蹦跳的速度愈來愈快,轉眼間,距離我們只有二十步,大約十米左右。
我大叫起來,因爲這根本不是白毛殭屍,來者毫無疑問是殭屍,和白毛殭屍一樣乾癟癟的,渾身不掛衣服,佈滿屍斑,最引人注目的是一頭碧綠的頭髮,飄飄揚揚,如同瀑布傾斜直至腰間。
我大罵:“楊善財,你他媽召來的根本不是白毛殭屍,媽的,你的破符失效了!”
楊善財急促的說,臉上有些恐懼,掛著擔憂的表情,說:“這……的確是白毛殭屍,它喝了胖嬸的血液,進化了!身上的白毛消失了,現(xiàn)在和之前的白毛殭屍已經不是一個級別的了,它是綠髮殭屍,要厲害的多!”
我納悶的想,殭屍的實力還會更上一層樓?
馬猴子彷彿沒有聽到我們的對話,出人意料地拿著木棒衝上前打頭陣,一棍子拍在綠髮殭屍的額頭,使勁太大,那怪物竟然沒有什麼事,像是在撓癢癢,它對著馬猴子嗷嗷地大吼,張開嘴巴一股惡臭氣息撲面而來。
馬猴子又是悶頭一棍,用力實在過猛,直接將木棒打成兩段,綠髮殭屍怒勢洶洶朝他撲過去。楊善財把引屍符一飛,炸在綠髮殭屍身體,那怪物楞了一下,馬猴子才反應過來,回過神,“媽呀,媽呀”地跑到我旁邊。
見馬猴子都如此勇敢,我他媽的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掄著木棒上前拼命,打了兩棍子也不管用,沒辦法,硬著頭皮上。
我把木棒扔到一旁,抓緊別在腰部的鐮刀,雙手握著,往綠髮殭屍脖子一劃,撕開一個大口子。
那怪物真的發(fā)怒了,拉過鐮刀,力氣太大,我真的不敵,只好放棄。這時,楊善財一張黃符貼在綠髮殭屍眉心,嘭嗵一聲變紅爆裂,閃出一道金光,連連打退那怪物。
綠髮殭屍雖被挫敗,卻沒有本質的受傷,它猛地跳到我的旁邊,我來不及躲避,綠髮殭屍滿頭像盤著一團水草,臉尤其恐怖,嘴巴裂開,漆黑黑的空洞。臨死關頭,我不由得害怕起來,以前的過往放黑白電影一般從腦海閃過,更像一張張圖畫。
綠髮殭屍雙手掐住的脖子,勒緊得程度讓我喘不出氣。就在那怪物黑乎乎而又尖銳長長指甲幾乎穿透我的皮膚的時候。忽然,楊善財給我的保護符又是光芒四射,綠髮殭屍略微停滯一會兒。
無可奈何情急之下,我學著楊善財,擁沙啞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喊道:“急……急急如律……令……赦!赦!”
黃符突然從口袋裡鑽出來,貼上綠髮殭屍,化爲一縷灰燼,把那怪物打倒在地。
我向後一傾,從它手中解脫,同時也倒地,摔了個狗吃屎的模樣。
馬猴子呆呆的坐著,慌慌張張,看樣子是嚇壞了,一點也幫不上忙。
楊善財找準機會,雙管齊下,兩張黃符左右打在綠髮殭屍胸口。它心臟部分有一個被刺穿的小口。果然是陳寶生無疑,它身上還保留著民國時期被老道士用銅錢劍捅通心臟的痕跡。
綠髮殭屍一時間竟然不能翻身起來,又給黃符所傷。
“這會兒該怎麼辦啊?”我問楊善財。
他也不說話,只有馬猴子仍然“媽呀,媽呀”的亂叫,搞得好像全世界都是他媽似的。
楊善財掏出桃木劍,順勢又往綠髮殭屍心臟刺去,由於它全身都腐肉,一刺直穿。那怪物身體左搖右晃地掙扎,它悶哼一聲,兩張黃符作用生成,爆炸一般猛地撐開。
楊善財再拿出一張符,貼在綠髮殭屍額頭。大喝:“急急如律令,赦!”
那怪物頭歪向一旁,滿頭墨綠色頭髮散開,嘴中吐出一口渾濁的濃煙給黑氣,便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我問:“綠髮殭屍那傢伙,它是死了?”
楊善財拍拍手說道:“算是解決了吧,我剛剛給它貼上了鎮(zhèn)屍符,把它身體裡的煞氣壓制住了,待會兒咋們把它肉體燒燬就行了。”
“哎喲!”我嘆息一口氣,一屁股坐到地上。
馬猴子聽到,也高興的手舞足蹈,走到綠髮殭屍旁邊左瞅瞅,右看看,小心翼翼的打量著那怪物。
他問:“真的沒事了?不會再起來咬人吧?”
“……”楊善財搖搖頭。
馬猴子興奮不已,一腳踢在綠髮殭屍的腦袋,見沒有動靜,又跳上它身體上使勁踩來踩去。還破口大罵:“他媽的,你丫不是殭屍嗎?有本事來咬我啊!老子弄死你,媽的,嚇死馬爺了!”
我說:“那玩意咋這麼厲害呢,我差點讓黑白無常給帶走了,說不定現(xiàn)在就進了黃泉路,即將參拜閻王老爺了呢。”
楊善財說:“我一輩子和屍體打交道,說實話,真沒怎麼遇到過殭屍,雖然這綠髮殭屍牛得很,可是比他厲害的殭屍多了去了。”
我說:“還有厲害的?哪些?”
楊善財緩緩說道:“旱魃!”
他繼續(xù)說:“旱魃相傳是恆古黃帝的女兒,卻長相醜陋,面容兇惡,曾幫助黃帝在逐鹿之戰(zhàn)中力敗蚩尤。”
我說:“哦,然後呢?”
楊善財說:“不知道,歷史中很少有資料記載,也是傳說裡的怪物,旱魃是殭屍的始祖,善飛,所到之處皆乾旱,雨水失調。”
楊善財講的旱魃我也聽說過,是民間的旱災之魔。
此時,時間大約九十點了。烏雲撤去,露出身後明亮的月亮,傾斜下一片皎潔的月光,燦爛而輝煌。
本是一個美麗的夜晚,卻發(fā)生這麼多的事情,還如此詭異,離奇,讓我在死亡的邊緣走了一遭。
我想,唉,果然還是活著好。
突然馬猴子一聲絕望的慘叫扯回我的思緒。
馬猴子大叫:“媽呀,它又活了,媽呀!”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