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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暴力拆遷

左正放下碗向聲音傳來的地方跑去,肖建剛也尾隨其後。

跑到村口,村口已經聚集了許多人,左正看到大家手裡都拿著鋤頭草耙木棍等傢伙,肖建剛看到,二蛋也夾雜在人羣中間,人羣的對面有三臺推土機和十來號人。

只見一個微胖穿著一套西裝梳著分頭的傢伙爬上了其中一輛推土機的車頭,扯這嗓子喊了起來:吳村的老少爺們,我吳正義已經跟大家說了多少次了,咱們吳村現在周圍都是工廠,實在是不適合住人了,我希望你們配合縣裡的安排和規劃,儘快搬家,今天已經是最後一天了,我是來幫你們搬家的。

其中一個村民高聲說道:吳鄉長,吳老爺,吳大人,我們不想搬。

另一個村民說道:我說吳鄉長,我們把地賣了,現在再把房子賣了,你說我去哪住,總不能去睡大街吧。

吳鄉長說道:不是有賠償款麼,你們可以到城裡去買房子。

一個村民說道:你別說賠償款,說了就來氣,你那點賠償款在城裡買一個衛生間都買不到。

另一個村民說道:我們爲什麼要到城裡,到了城裡我們沒有地,難道一家老小喝西北風啊。

吳鄉長:我知道你們這些人想坐地起價,想多要一點錢,但是我跟你們說,上面就撥了這麼一點錢,你們今天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我今天帶了這麼多人來,就是來拆房子的,要擋道的,一律抓起來送派出所。

吳鄉長說完,手一揮,讓身後的打手軀幹攔路的村民。

左正正想上前勸說調解,就見人羣中飛起幾個人,就像幾隻小雞一樣被扔出人羣,躺到在路邊。

那些打手見同夥吃虧,急忙後退了幾步。

左正看到,仍打手的是二蛋,他此時站在最前面,離那些打手只有兩米距離,但是隻要打手走進他,他就掄起胳膊將靠近他的打手扔出幾米以外。

這些打手平時也是兇狠慣了的,但是今天見到一個力大無窮的人扔人像扔小雞一樣,從未見過,不免心中也有幾分懼意。

吳鄉長看到有人居然敢攔他的路,他立即指揮打手用手中的棍棒襲擊二蛋。

左正見二蛋要吃虧,急忙衝上前去,站在兩撥人的中間。

吳鄉長見到有人要勸架,更來勁了,大聲喊道:前面的人全部閃開,擋我者一律抓走。

吳鄉長後面的打手聽到吳鄉長的喊話更加來勁了,揮舞著手中的傢伙就要往前衝,肖建剛見左正要吃虧,搶了一把菜刀在手幾步串到拖拉機跟前一把將吳鄉長拖了下來,用到尖抵著吳鄉長的脖子大叫道:誰在往前走一步,我就叫他死在我的刀下。

這一喊還真靈,那些打手立即停止了進攻,呆呆的看著被劫持的吳鄉長,不知道該怎麼辦。

而此時的吳鄉長,就像鬥敗的公雞一樣,失去了剛纔的威風,他渾身顫抖的討好著肖建剛:好漢,怎麼稱呼,以前沒有見過啊,能不能把刀放下說話,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我一定滿足。

此時有幾個打手想衝過來解救吳鄉長,還沒有到肖建剛身邊,就被肖建剛大聲喝了回去。

肖建剛大叫道:你們這是暴力拆遷,是違法的,你們所有人,都往後退,一直退。

這些打手見他們的頭頭被劫持,又見肖建剛發話,一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肖建剛握刀的手輕輕轉動了一下,吳鄉長疼的像殺豬一般的叫起來:快,快,按英雄的話做,往後退,他媽的誰不往後退老子停發他工資。

果然,吳鄉長的話很靈,那些打手一聽到要扣工資,紛紛往後退去。

打手們退到距肖建剛五十多米的位置就不再退了,此時肖建剛範了難,如果此時放掉吳鄉長,吳鄉長絕不會善罷甘休,還會帶打手反撲,到時候吳村村民還是要遭殃,如果不放吳鄉長,那這事就鬧大了,畢竟自己只是來協助破案的,沒有權利拘拿任何人,何況這是一個鄉長。

而此時左正也覺得事情越來越麻煩,本來是來調查案件的,結果反而捲進吳村的拆遷案中,現在肖建剛有些吃了吳鄉長,以後破案將會很被動,很麻煩。

就在僵持的時刻,李長生帶著幾個民兵趕了過來,見到吳鄉長被劫持,也不多說話,立即叫村民往後退,然後他走上前對肖建剛說:這位兄弟,你劫持我們鄉長,這是鬧大了,聽我一句,放了吧,我保證你安全。

吳鄉長對李長生喊道:好你個李長生,爲了破壞拆遷,找個外人來挾持鄉長,你以爲你脫得了干係嗎,我跟你說,教你的人放了我,不然我跟你沒玩。

李長生苦笑道:吳鄉長,這人我可不認識,也不是我找來的,你這一說好像是我李長生和你對著幹的,你要這麼說那今天這事我不管了。

吳鄉長大叫道:好你個李長生,聯合外人和本鄉長對著幹,你不要忘了,你是村長,必須要聽我指揮。

李長生哼了一聲:你說我是村長我就是村長,你說不是就不是,我問你,村長通過明主選舉了嗎,上面發通知任命了嗎,殺害前任村長的兇手找到了嗎,不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李長生說完,扭頭往回走。

吳鄉長見勢不妙,立即說軟話:李連長,現在村長沒在了,村裡的治安就只能依靠你,這是你的分內之事,如果因爲拆遷死了人傷了人,你也說不過去是吧,我勸你維持一下次序,如果你都不管,那就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李長生畢竟是當過兵的人,組織觀念比較強,對自己分內的事歷來是絕不推諉的,吳鄉長知道李長生這個死穴,果然輕輕一點,李長生只能乖乖聽話。

李長生聽到這話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說:但是你要答應我幾件事。

吳鄉長:你說吧,我答應。

李長生大聲道:老少爺們都在,做個見證,我今天跟吳鄉長要求幾件事,他答應了,第一件,佔時放緩拆我們的村子,如果真要拆,必須全村人同意才行;第二,這件事不準打擊報復;第三,你和你的人必須馬上離開吳村。這些條件你能答應嗎?

吳鄉長點著頭說:能,能,快叫他把我放了。

李長生看著肖建剛說:兄弟,話已經說清楚了,如果你在不放人,那可就真的麻煩了。

肖建剛看左正,此時左正正站在人羣中觀察眼前的這幕衝突,這起衝突他感覺很熟悉,而且這樣的衝突在神州大地每天都上演著,但是一直沒有有效的方法來化解這類事件,最後都是不了了之,強者獲勝,弱者遭殃。今天他又再次目睹了這類事件,平心而論,他站在吳村村民一方,但是,他是一個外地的警員,他無權更無責處理這一內事情,就在他考慮著該如何解決眼前的困境時,李長生出現了,正好給這件事一個緩衝的機會,當肖建剛看他的時候,他點了點頭。

肖建剛手一鬆,放了吳鄉長,吳鄉長灰溜溜的帶著人嗎離開了吳村。

左正等人看著吳鄉長及打手走遠,李長生走過來對左正說:二位不是本村的人啊,好像昨天和趙寶天來過我家,你們怎麼還沒有走,今天又捲進我們村的這件事,你們要幹什麼。

左正看了看周圍的村民說:能不能先把村民疏散了,我們找個地方說話。

李長生左右看了看說:大家都回去吧,以後有事什麼事先跟我說,咱們一起想辦法,都回去吧。

在李長生的勸說下,衆村民三三兩兩的回了家。

李長生帶左正和肖建剛來到自己的家,衆人做好,左正對李長生及弟子說道:各位,我們是來調查吳村長被殺的案件的,不小心捲到你們村的事情,實在不是故意的,也有點迫不得已,希望大家諒解。

李長生說道:諒不諒解事都已經出了,這下吳鄉長又會拿這個事來找我們的麻煩,不管你們是從哪來的,我希望你們離開吳村,越快越好,至於吳村長的死嘛,他吳鄉長不急,我全你也不要急,顧好你自己。

左正:我還是希望能夠給你們提供一些幫助,畢竟我們也有一些責任。

李長生揮手說:不必,吳村的事還是吳村的人自己解決,不勞外人費心。

左正看李長生執意要讓自己離開,不免覺得有些不妥,他想了想忽然說道:我想你大同一個人,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李長生說道:你打聽誰?

左正:李啓玲不知道有沒有聽說過。

李長生吃了一驚:你找我四叔,你們找他幹什麼。

左正:原來你是李老的侄子,他老人家原來做過我老師,只聽說他老人家是這個縣的,具體是哪個鄉那個村的就不知道了。

李長生:哦,他老人家前些年就去了。

左正:我知道,不過我們這次來是想看看他的家人,並表示問候。

李長生:你到找對了,這就是我四叔的家,現在我當家。

李長生向手下說道:上茶。

不一會,李長生的徒弟沏好兩杯茶端了上來,放在左正和肖建剛的桌子上。

李長生說道:二位有所不知,其實你們前次來我基本已經猜到你們來的目的,但是有的事牽扯到本村的人,不太好說,而裡面的因果也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清的,今天既然又來了,還和我四叔認識,我也不藏著掖著了。

他像徒弟揮了揮手,他的徒弟從裡屋拿出一張地圖鋪在地上。

圖很大,是吳村和附近幾個村子的地圖,上面還用彩色的筆在圖上做了記號。

李長生看著這幅圖,嘆了口氣,說道:二位來看,這幅圖是我們吳村和周邊幾個村子的地圖,這些黑色的圈,是一些廠的位置,其中有化工廠,塑料廠,還有冶煉廠,不過這些廠都是小廠,好些幾乎就是收購作坊。你們再看,這些黑色的線條是被污染的河流,這些河裡的水,人都不能喝,如果種出的莊家,要麼重金屬超標,要麼莊家就成片成片的死了。

左正看到,圖上只要有河流的地方基本上都是黑色的線。

李長生繼續說:你們再看,圖上用黃色筆標註的村子都是癌癥高發村。

左正看到:沿河的村都被黃色記號筆標註。

李長生指著地圖說完,然後繼續說:你們都看到了,其實我們不搬家,幾乎也是在這等死,只是或許我們能夠多活幾年,但是我們的兒子,孫子以及後代,那是不能繼續下去的,我統計了一下,十年前我們這個鎮有人口五萬多,到現在只有兩萬不到,當然,有一批人出去打工,但是這十年我們鎮癌癥的死亡率每年成倍翻。

肖建剛:那你們沒有向縣裡反映嗎?

李長生苦笑道:反映有什麼用,開始來了一批人,假模假樣的轉了一圈,說是河水各項檢測都正常,沒有發現污染源,而後拍拍屁股就走了。後來因爲水源污染農田的事,有幾個村的村民和上游幾個長的工人動了手,還傷了幾個人,但是後來縣裡來人以一般治安案件解決,還抓了幾個帶頭的村民,而後也不了了之了。這麼多年來,村民和附近工廠的衝突一直就沒有斷過,加之附近村子世代習武成風,給別人的印象就是我們這裡民風彪悍,好勇鬥狠,後來全國又有幾個重犯出自我們這裡,所以我們這裡的名聲不太好。

左正:那這麼說來,外面人說的一些話都是謠傳。

李長生苦笑道:不是外面的人說的,就是我們這裡的人說的。

左正:哦,那是爲什麼?

李長生:你不知道,我們這個村叫吳村是後來纔開始叫的,其實我們這個村姓吳的都是外來戶,原來我們這個村是叫李村,姓李的人居多,而且李姓人都世代習武,只是後來打仗村中多數李姓男性去當兵,而回來的沒有幾個,所以姓李的人就日漸減少,而吳姓人口相對就多了起來。

左正:你也是上過戰場回來的人。

李長生點點頭:唉,我能活著回來都是僥倖啊,一起去的三十多個小夥子,回來的不到五個,都是那些兄弟,把生的希望讓給我,而我卻沒能力爲他們做一點點事情。

說到這裡,李長生的眼眶裡流出了眼淚。

傍邊的鐵蛋插話道:這也怨不得我師傅,當年我師父專業回來,本準備好好的大幹一場,爲鄉親們造福,但是沒想到他吳長順當了鄉長還不算,又不顧民主選舉,買通關係讓他表弟當了村長,而我師傅就只能坐冷板凳。也就是吳鄉長和吳村長掌權的這些年,我們鄉的污染是原來越嚴重,得怪病的人也越來越多,開始大家不懂,以爲是上天懲罰我們,後來才知道根本不是那回事,而是那些小廠排出的廢氣廢水污染的。而這些年,吳鄉長和吳村長卻撈了不少好處,後來縣裡要調吳鄉長去當副縣長他都不去,他可不想斷了這一條財路。後來吳長順更變本加厲,由於周圍工廠多,我們村的地皮也開始值錢起來,他把我們村的地皮賣給了一個外地的老闆,而對我們,就是幾萬塊錢的補償費就想打發了,我去縣城問過,現在縣城的房價是五千多一平米,說不好聽點我們的補償費在縣城裡都不夠買一個衛生間的。

左正知道這些年一些地方搞拆遷的鬧了不少事,無非都是人的貪慾在作祟,低價買進,高價賣出,轉手就掙得幾十倍的利潤,沒有比這個更能刺激人的了,所以只要手中有點權的官員,個個都挖空心思想方設法的徵地撈錢。而今天這一幕就在自己眼前上演了,左正知道吳鄉長絕不會善罷甘休,他還會捲土重來,而吳村的村民該如何解決這件事,確實是一個天大的難題。

左正突然想到,李廠長的死和吳村長的死,或許就是李長生等人殺雞嚇猴,做給吳鄉長看的,那麼接下來他們要對付的就是吳鄉長了。

此時左正大腦裡出現了吳鄉長被分屍的畫面,他不禁打了個冷戰。

左正看著李長生說:李廠長和吳村長是怎麼死的?

李長生嘆氣道:這個說起來話長。

正在此時,忽然聽得村外有人用喇叭大聲喊話:吳村的村民們,現在要求你們立即搬出吳村,否則將立即逮捕,再重複一遍,吳村的村民們,現在要求你們立即搬出吳村,否則將立即逮捕。

李長生聽的喊聲說道:不好,吳長順又帶人來了,我看你二位還是迴避一下。

李長生對鐵蛋說道:帶二位從村後小路走,如果有人阻攔就說是我的親戚。

左正道:到這個時候了我不能見吳村有危難而不救,我也要和你們一起去,最起碼他不知道我的身份,還可以唬他一下,只要到了晚上,我就想辦法和縣裡聯繫上,那明天事情就有轉機。

李長生:沒有用的,你們在只會把事情弄得更糟,他們不是衝你來的,你們還是趕快走吧。

肖建剛:李叔,我們還是好漢不吃眼前虧,先躲過今天再說。

李長生說道:今天的事是吳鄉長計劃已久的,他不會輕易放棄,你們要被攪進來,那隻會讓事情更麻煩,還是你們先走,想辦法找人給吳鄉長施壓,這是唯一的方法了,我想辦法在這裡拖延時間,你們快走吧。

此時,聽得村外人聲鼎沸,吳鄉長帶的人已經開始在強行拆村。

鐵蛋聽到吳鄉長又帶人來拆吳村,火冒三丈,他召集了幾個練武的青年,拿上傢伙,要去和拆遷的人幹仗。

李長生見狀立即喝道:站住,你們這樣去只會把事情弄得更糟。

鐵蛋回道:師父,我們忍的已經夠久的了,現在人家已經打到家門口了,要拆房子,這分明不讓人活了嘛,此時我們還不反抗,難道要等吳村變成平地嗎。

跟隨鐵蛋的幾個青年立即附和道:師傅不能再忍了,打吧,打吧。

此時的李長生,似乎又回到了當年的戰場,在紛飛的戰火裡,他和一些年輕的戰士也是同今天一樣,向連長請戰,雖時過境遷,但情形卻和當年一樣。

李長生激動的說道:好,我們先出去看看,我還是那句話,能不動手儘量不要動手,一切聽我指揮。

大家齊聲附和。

李長生拿了一根長棍,帶著手下的徒弟飛奔到村口。

李長生等人來到村口,並沒有看到吳鄉長,而替代吳鄉長的,是一個三十多歲乾瘦的人,穿著一身迷彩服,帶著一副墨鏡,替代吳鄉長指揮打手對付趕來抵抗拆遷的村民。只見那些打手和保安毫不客氣,對阻擋的村民也不多說話,上來就是棍棒拳腳說話,只見幾個站在前面上年級的老人和小孩被打的頭破血流,而人羣中最顯眼的就是瘋子二蛋,不知他從哪裡找來了兩個大石錘,一手一個掄著石錘見人就砸,那勁頭猶如李元霸重生,轉眼就砸到四五個,其餘的打手見二蛋威猛只得遠遠的避開。

李長生見到老人小孩被打,眼裡冒出了火,他不在勸阻,立即加入到打鬥的人羣中,只一棍,就掃到了站在最前面的三個保安,其他的徒弟看到師傅出手,也不甘示弱的加入到打鬥的人羣中。

此時的吳鄉長正坐在不遠處的一輛桑塔納轎車裡觀看手下人對吳村的拆遷,雖然他留了一些血,不過此時他卻極爲冷靜,他知道今天這事沒那麼簡單,姑且不說李長生是吳村的一個硬角色,那兩個阻撓拆遷並劫持他的人也不是一般人,最關鍵的是這兩個人看上去和李長生等人不是一夥的,到目前爲止他也看不出這兩個人的來路,就在這個縣這個村,他不怕什麼,鬧出天大的事都會有人給他擺平,但是如果上面的人來了他就不能擔保自己沒事,今天遇到的這些事,使他更冷靜,他捲土重來,目的是想鬧清這件事裡有沒有人背後指使。

這位吳鄉長絕不是等閒之輩,他之所以願意一直在這個鄉做一個鄉長,不是他能力不行,也不是他不願意往高出爬,而是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條件,一方面是自己的學歷太低,另一方面年齡也不佔優勢,即使往上走也走不了多遠,最後的結局是自己被架空,做一個沒有實權的官,所以他甘願做一個鄉長,但是他知道自己做鄉長也只能在本地做,離了這裡他也玩不轉。

這位吳鄉長雖然學歷低,但不能說他是沒有水平的人,這個人學歷低但是卻精通爲官之道,官場上的那一套已經被他發揮得淋漓盡致,對上拉關係走後門送禮行賄無所不用,對下卻心黑手很強力打壓,這些年下來雖然在鄉長的位置上原地踏步,但是實實在在的撈了不少好處,再加上他無心升官,這無形當中就少了很多對手,這些年以來他乾的見不得人的事也沒有人翻出來,以至於他膽子越來越大,什麼事都敢幹。

這一次的拆遷,是因爲他想效法其他地方的斂財手法,將一些地塊低價收進高價賣出,之前是買一些村邊的土地給別人蓋廠,可接連賣了幾年,土地是越賣越少,而土地價格卻一直往上走,專眼馬上吳鄉長就要退休了,他決定在退休之前幹一把大的,把剩餘的土地全部賣掉,撈一把走人。

在他一翻努力之後,他找到了買家,就是化工廠的廠長李學有,但是李學有提出自己擴廠需要的土地面積較大,鄉里剩餘的土地不夠,想來想去吳鄉長決定把吳村拆了,以補充李學有擴廠的不足。

就在吳鄉長打吳村主意的時候,李學有卻意外的死了,這一下就打斷了吳鄉長的計劃,沒了接收人,拆遷吳村也就沒有必要了。

但是吳鄉長是一個有恆心的人,想到的事做不到他寢食難安,最後他又找了一個更大的買家,而這個買家更急,要求立即接手土地,而且開出每提前一天接手,每天就多支付地價的百分之零點一給吳鄉長,吳鄉長算了一下,只要每提前一天,他每天就多收入幾千塊錢,那都是真金白銀啊,他怎麼會讓錢從自己手中溜掉呢,所以他全力以赴,以最快速度拆遷吳村。

此時吳鄉長坐在車內,看著著事情的發展。

眼看吳村老百姓和手下的保安及打手混戰在了一起,李長生也帶徒弟加入,雖然吳村人數不多,但確實有幾個會武的練家子,而且都是以死相搏,所以交手以後並沒有落下風,而吳鄉長手下的保安和打手本就一幫烏合之衆,見一時間佔不到便宜,又見吳村的村民以死相拼,漸漸的開始後退,而指揮拆遷的那個瘦子也頻頻向吳鄉長示意,要求增派人手。

吳鄉長見手下要求增加援手,他馬上打了一個電話,早在裡他們不遠處的縣防暴大隊的警察們立即向吳村開了過來。

其實之所以吳鄉長能夠爲所欲爲,是因爲在縣裡有後臺,像強制拆遷這種事單單靠一個鄉長是無法完成的,在行動之前,吳鄉長已經跟他的後臺通了氣,那位副縣長拍著胸脯保證到時候一定提供強有力保障。

之前主要是吳鄉長低估了吳村,以爲依靠幾個保安和打手就可以把事情辦好,但是吃了虧以後他纔想起找他的後臺幫忙,那位副縣長聽完吳鄉長彙報後立即撥通了縣公安局局長的電話,命令立即調防暴大隊趕往吳村協助拆遷,如有抵抗一律抓捕,如遇武力抵抗可當場擊斃。

縣公安局長接到命令後立即調派人手趕往吳村。

從縣裡趕來的防暴警察接替了退敗的打手和保安,用防暴盾牌築起了一條隔離帶,防暴大隊大隊長用擴音器向吳村村民喊話:吳村村民請注意,吳村村民請主意,我們是縣防暴大隊,請你們立即離開,不要妨礙縣裡的拆遷工作,如有違抗立即抓捕。。。。。

在人羣中組織抵抗拆遷的李長生看到縣裡的防暴警察來了,覺得這事鬧得太大,搞不好村民要吃虧,他讓幾個徒弟擋在最前面,然後讓老人小孩撤回村裡,他走上去回話道:吳村村民集體要求停止拆遷,我們有情況要反映。

在短暫的停頓後,擴音器又響了起來:再重申一遍,請你們立即離開,不要阻礙拆遷工作,如有違抗,立即逮捕,如有反抗,立即擊斃。。。。。。。

李長生此時覺得嗓子眼發乾,他知道不一會這些防暴警察就會展開進攻,而面對這些武裝到牙齒的特警,他和這些村民就只有捱打的份,他覺定立即停止無謂的抵抗,退一步海闊天空。

他向防暴隊喊道:給我們半小時,我們合計一下,再答覆你們。

擴音器響了起來:只能給你們十分鐘,不要討價還價,不要耍花招,十分鐘內,排隊走出來,我們帶你們到安置點,十分鐘後我們進攻,如有違抗,立即逮捕,如有反抗,立即擊斃。。。。。。。

二蛋聽到擴音器的話,氣的跳了起來,他怒吼著拿著石錘衝向防暴牆,李長生想阻止,但爲時已晚,二蛋掄起石錘只一錘,就把最前面的防暴盾牌砸飛了兩個,當他還要砸第二錘時,聽得兩聲槍響,二蛋巨大的身軀轟然倒地,兩顆子彈擊中了二蛋的胸部,鮮血立即從胸腔噴出,二蛋當場斃命。

看到二蛋被當場擊斃,吳村的老百姓頓時驚呆了,他們見過被刀砍死的,被棍擊到的,就沒有看到過被槍打死的,而且這還是警察開的槍,而此時的李長生見到二蛋被擊斃,眼中已滿是淚水,一方面,他是痛惜二蛋的死,而另一方面,他卻不知道自己爲何而痛,這麼多年來,他當過兵,上過戰場,殺過人,但是他的槍口對的都是侵略者,打死的都是敵人,他從未也不敢向老百姓開槍,而今天他卻看到警察向老百姓開槍,而老百姓只是爲了守護自己賴以生存的家園。

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哭聲,田婆婆從人羣中衝了出來,撲到在二蛋的屍體上嚎啕大哭,她一邊哭一邊喊道“你們這些天殺的,爲什麼要殺我兒子,你們叫我以後怎麼活。。。。

只見她越說越傷心,突然,她一頭向防暴強撞過去,只見鮮血飛濺,田婆婆腦漿迸裂死在當地。

專眼不到十分鐘就死了兩個人,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的看著這一切,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

就在此時,擴音器裡傳來了吳鄉長喊話的聲音:吳村的村民們,吳村的村民們,拆遷吳村是縣裡的決定,爲的是發展經濟,造福一方,希望大家不要做無謂的抵抗,反對拆遷就是反對縣裡的決定,就是反對政府,反對政府就是犯法,所以你們要認清形勢,不要與政府爲敵,關於你們的安置縣裡已經選好了地方,請大家排成一排走出來,否則一律追究刑事責任。

不用喊話,李長生等村民也知道,今天不走不行了,如果不走,那還要死人,李長生和村裡的幾個人商量了一下,帶上簡單的行李緩緩的走出吳村,身後推土機發出轟鳴的聲音,隨即揚起一片塵土。

就在槍聲想起的時候,左正和肖建剛正走在小路上,他們跑到一個小土丘上觀看吳村發生的一幕,他們看到了中槍的二蛋,看到了撞死的田婆婆,看到了吳村被夷爲平地。

左正看著被推平的吳村,血脈奮張,他知道,從此吳村已經從地球上抹去,從此以後再也不會有吳村這個地方了。而此時他的想法就是儘快趕到縣裡,阻止拆遷繼續進行,雖然吳村被夷爲平地,但是還可以要回土地,還給村民,這也是作爲一種補償吧。

在天快黑的時候,左正和肖建剛回到縣公安局,見到了焦急的劉潔和袁江。

劉潔見到左正和肖建剛回來,忙過來問道:你們怎麼現在纔回來,急死我們了,今天早上本來要去接你們,可是縣防暴大隊執行任務,把路封了,我們打聽情況,聽說吳村拆遷的和村民打了起來,都動了槍還死了人,還好你們沒事,怎麼樣,查到誰是殺人兇手了嗎?

左正和肖建剛喝了點水,左正說道:現在誰是殺人兇手已經不重要了,我現在只想做的是幫吳村討回公道,今天發生的事太多了,我要好好梳理一下,我安靜一下,一個人呆一會。

看著左正像一隻鬥敗了的公雞,袁江問肖建剛:你們今天遇到了什麼事,怎麼老大想這個樣子,我還從沒有見到老大想這個樣子。

肖建剛把吳村發生的事說了,劉潔和肖建剛聽完以後沉默不語。

過了好一會,劉潔才說了一句:這事讓老大傷了心了,也讓老大爲難了。

黑暗裡,左正坐在賓館房間裡的沙發上,他一隻煙接一支菸的抽著,白天發生的事就像圖畫一樣在他腦海裡一次一次閃過。

他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介入地方的拆遷工作很不合適,但是他要找一個理由來說服自己義無反顧的做他認爲正確的事,今天發生的這個事對他來說太棘手,他曾想直接找縣裡的領導反映吳村野蠻拆遷的事情,但是他有馬上想到這個事情分明就是縣裡指揮這麼做的,他們都是被無形的利益驅動著,這是一張無形的網,只要有阻撓或反抗都會被網住,而左正他自己在這張網面前不過是一隻小蟲子,除了哀嘆和同情無能爲力。

左正就這麼坐著想了一夜,就在天亮時他終於想通了,自己覺得對的事該做就要去做,如果不做自己這一輩子都會不安,而想好要做的事就不能瞻前顧後,要一鼓作氣做完,不管結果是什麼自己都認了。

早上,會議室裡,左正向肖建剛,劉潔和袁江說道:各位,接下來要乾的事只是我個人的想法,我個人要做的事,與你們無關,後果有我一個人承擔。

肖建剛說道:老大,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難道我們都不是一起的嗎,難道這些年我們就只是一般同事關係嗎,你要做的就是我們要做的,你心裡想的就是我們心裡想的,你說吧,要做什麼,怎麼做。

袁江和劉潔也說道:是啊,老大我們都是一體的,不管做什麼事,我們都全力以赴,絕不退縮。

左正激動的看著這幾個戰友,說實話,他本不想把這幾個同事拉進這件事,因爲他想過這個事情的後果,但是他有想到,如果他辦事這幾個人也不會袖手旁觀,何況和吳村村民比,他們這幾個人的利益實在算不上什麼。

左正撥通了李成功的電話,李成功聽完左正的彙報,問道:你們是去破案的,怎麼捲到地方的事物當中去了,你知道這種事不要說你就連我也是不好插手的。

左正:地方上的事我當然無權過問,更無權管,但是我們調查的案件和這個被拆的村有關,現在村子沒有了,我們的一切線索都斷了,接下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往下查。

李成功:既然不知道怎麼繼續往下查那就回來吧,你和地方上的領導說一聲就可以回來了。

左正:說了這麼多,你難道還是沒有聽出我的想法嗎,我想救一下那個村子,我想幫一下那些可憐的村民。

李成功:我怎麼不知道你的想法呢,但是我們都不是救世主,你要乾的事已經超出我的職權範圍,我也幫不了你,如果你要做,那後果你要想好。

左正:這個當然,我不會連累你的。

李成功想了想:那好吧,我給你個電話,你去找一下這個人,看看有沒有辦法,不要說我叫你去找的啊。

幾分鐘後,左正撥通了一位國土資源局高管的電話,對方聽左正說完以後,沉默了一會說:對此事你現在有什麼要求?

左正說道:第一,對相關拆遷的人停職審查;第二,歸還鄉親們土地,或者給予合理的補償。

對方聽完以後冷冷的說道:你還是幹好自己的工作吧,不要干預地方的事物嘛。

說完掛了電話。

左正聽到這句話,感覺自己被扔在了冰水裡,自己慢慢的下沉,冰冷的水如針一般刺著自己的皮膚,肌肉,直至心臟。

他一直在想,是什麼原因使得那些地方上的官員肆無忌憚,橫行不法,現在他知道了,就是上級只關心政績和利益,而對老百姓的死活和利益不聞不問,漠不關心,今天的事使他知道問題的根源在哪了,但是,如何解決,給吳村村民一個合理的交代,這還是一個問題。

左正不是一個愛多管閒事的人,但是事情到了他面前,不可能視若無睹,而且這是鮮血淋漓的事。

左正平靜了一下心情,此時他變得稍微理智一些,他想到,在全國,這類事情層出不窮,那些人本就是打著合法的旗幟幹違法的事情,沒人管,也沒人願意管。目前那些村民現在在什麼地方,過什麼樣的日子,他不得而知,目前,最大的問題就是這些失去家園的村民生存安全的問題,一羣沒有土地沒有家的人,很容易被驅逐,被監禁,甚至被除去,這類事左正這些年見得太多了,活生生一個人說沒了就沒了,全國十幾億人,每天消失幾千個就像大海里被蒸發的水,絲毫沒有什麼痕跡。

現在就是要馬上找到那些失去家園的村民,保證他們的安全,再安置他們的生活,左正知道,以他的能力根本就無法保證村民的安全,也沒有能力安置這麼多人,但是左正想盡一切力量幫助這些人,這些社會最低層的人。

這不僅僅是同情,還是一份良心。

左正立即通知手下的幾個人,以辦案爲名,尋找吳村村民。

幾天以後,絲毫沒有吳村村民的下落,這些人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左正:這幾天我能想到的地方都去了,絲毫沒有村民的消息。

肖建剛:是啊,我連附近的縣都去過了,沒有找到這些人。

袁江:我原來估計這些人有可能會被帶到礦山或者磚窯一類的地方,因爲這些地方都比較偏,而且有私人武裝和打手,村民到了那很難跑出來。這幾天這些地方我都去轉了,但是沒有這些人的蹤跡。

劉潔:這幾天我負責留守在公安局裡,一方面穩住這裡的頭頭,一方面打聽消息,只聽說縣城附近有一個移民安置點,離縣城十五公里左右,具體在哪裡就不清楚了,只是聽說這個地方有點神秘,想要進去不是很容易。還有,縣裡的頭頭對我們的工作很不滿意,不想再留我們,想叫我們回去,老大,你看怎麼辦。

左正;這個我找領導給地方打招呼,就說上面嚇死命令,不結案不得回去,而且限期破案,所以我們要抓緊時間,把該辦的事辦了。

袁江:我剛剛查了一下地圖,距縣城十五公里左右東南西北的地方我都找了一下,北邊的地方駐紮著一個部隊,地方拆遷的事部隊不會參與,所以排除,東邊是工業廠區,這裡二十四小時開工,交通四通八達,關人不適合,所以這裡可能性也不大,南邊這一片是一個蔬菜種植基地,估計不會讓他們種菜去,最大的可能性就在西邊,這裡有一條山谷,這裡原來有一個度假區,不過建到一半老闆破產跑路,這裡就荒下來了,這些年也沒人去,也不知道這各地方是幹什麼的。

左正點點頭;嗯,應該就是這個地方了,建剛,你準備一下,天黑以後去摸一下底,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

夜晚,肖建剛化妝成爲一個落魄迷路的民工,向城西的山谷進發。

一路走去感覺越來越荒涼,十五公里路,對肖建剛來說不算什麼,但是黑夜和荒涼給了肖建剛一種說不出的恐懼。

大約距山谷還有一公里的時候,肖建剛發現路邊有一些孤零零的房屋,房屋不大,用磚石搭成,如果不是亮著燈,在這荒山野嶺裡,還不容易發現這個小屋,看上去這個小屋的格局感覺像是小賣鋪,但誰又會在這荒山野嶺鬼都見不到的地方里買東西呢。

屋裡亮著燈,肖建剛看到,屋裡有人影晃動。

只聽得一聲口哨,從屋裡衝出四個穿著迷彩服的壯漢,其中兩個手裡拿著鐵棍。

其中一個看上去像是領頭的問道:你幹什麼的?

肖建剛定了定神仔細看這幾個人,知道這幾個都不是善茬,就這荒山野嶺的,又是在晚上,殺個人就地埋了也不會有人知道,當然,面前這四個人肖建剛自己覺得可以應付,但是不知道屋裡還有多少人,或許在屋裡某個黑暗的角落正有人拿著槍瞄著自己呢,所以,不能輕易動手。

但是目前很明顯,肖建剛被這四個人困住了,要走,估計也絕非易事。

電光火石間肖建剛的大腦裡閃過幾種假設和可能,但又都否定掉了,最後,他還是決定先迷惑對方,然後再想其他脫身的辦法。

肖建剛咧了咧嘴傻笑了一聲,用四川話說道:幾位大哥,我迷路嘮,能不能行個方便,然我在這裡住一晚,明天天亮就走。

一個瘦子尖聲說道:你哪來的,到這裡幹什麼?

肖建剛:大哥,我是聽到別個說這裡有金礦,我就來嘮,但**狗日嘞那個龜兒子亂指路,把老子弄到這個地方來嘮。你看,楞個晚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得,只有麻煩幾位大哥嘮。

帶頭的壯漢不耐煩的道:日你媽,這裡沒有金礦,你給老子原路滾回去。

肖建剛:大哥,楞個晚嘮我也不想找啥子金礦嘮,我只想住一晚,在外頭睡我怕有野獸,不安全得嘛。

帶頭壯漢:這沒你睡覺的地方,趕緊滾,說著帶著幾個人回到屋裡。

肖建剛此時知道,危險和懷疑已經解除,但是自己的目的還沒有達到,他必須找到吳村村民所在的位置,這次他隱隱感覺他找對了,且不說從這條路進去能否找到吳村村民,但就從這幾個人來看,這條路進去在某個地方一定隱藏著不爲人知的重大秘密,而且這秘密不會小。

肖建剛試探的往前走,屋裡的人又再次衝了出來,帶頭的壯漢罵道:日你媽,叫你原路返回,你狗日同不見啊,前面沒有金礦。

肖建剛停住腳步道:可是往回走也沒有旅社啊,我今晚要找個住的地方纔得行哦。

其中一個公鴨嗓子的說道:叫你滾你就滾,找什麼旅社,你想吃棒棒嗎?說著揮舞這手中的鐵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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