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豆花，四月吃了半個多小時，眼看著整個房子裡就剩他兩了。

“感覺味道怎麼樣？”老婆婆過來問著兩人。

“婆婆，很好吃。”四月開口。

“那就好那就好。”她很高興的收拾著其他桌客人用過的碗拿了出去。

“四月，去跟他們說吧。”

四月愣了愣，看著門口處站著的兩人。隨即走了出去。

她直勾勾的看著他們，卻不說話。

“怎麼了？小姑娘？”

四月依舊看著他們：“我是A市的人，我叫四月，我媽媽叫楊穎，我外公叫揚贊。”

她突然開口說出這麼一段話，將兩位老人震得完全忘了反應。而那句媽媽就這麼叫了出來。

老兩口互相看了看，他們當然知道，他們的女兒叫楊穎，知道 他們的外孫女叫四月，但是，當初將四月抱去給姬家的時候說得很明白，他們這輩子都不能見四月，更別說讓四月知道自己的身世，可是，現在，她怎麼會找到這裡來了？

“小姑娘，你認錯人了吧？我雖然是叫楊贊，但是，我們兩口子沒有女兒。”那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

“沒有女兒是因爲媽媽在生下我之後就走了，外公。”她軟軟的嗓音喊著，將千雅寫的那張字條拿了出來：“是爸爸親口說的，不會錯的。”

他雙手顫抖的接過那張字條。旁邊的老婆子已經哭了，看著四月，卻不敢伸手抱她：“老頭子，這是我們的四月，是咱們阿穎的寶貝四月。”

四月上前， 一手一個將兩人攬住：“外公外婆，我就是你們的四月，你們不要不認我好不好？”

“咱們小四月終於回來了，怎麼會不認，不會的，不會的。”

旁邊的人看著這一幕，交頭接耳，指指點點。許多本地人都知道十幾年前楊家還在念大學的閨女未婚先孕，後來，那閨女去世了之後，生下來的小孩也不見蹤跡了，楊家二老對於這件事一直封口不提，這會兒，這小姑娘怕就是楊家那失散多年的外孫女了吧。

外來的遊客看著這一幕，暫時也沒有人上門來要喝豆花。外孫女回來了，楊家老頭興致沖沖的就要收攤了，今天的生意到此爲止。

兩層樓，二樓就是二老住的地方，因爲一樓還隔了一大塊空地出來做豆花豆腐，所以，二樓上面一廳三房，倒是很歡敞。

“要吃什麼？外公給你做好吃的？”楊老看著自家外孫女是越看越順眼，越看越覺得自家外孫女好看。

四月搖頭：“我剛剛吃了早餐。”她將夙願拉了過來：“外公外婆，他叫夙願，是我很喜歡很喜歡的人。”

“外公外婆好。”

“好好好。”老婆子握上四月的手，怎麼都疼不夠的樣子：“四月喜歡的肯定不會差。”

幾人其實也不做什麼，就是在這裡陪著二老聊天，而一路下來的話題幾乎都是圍繞著四月的母親。而四月也就在這些談話中粗略的瞭解到了那是個什麼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