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興啊,還記得不,當初我們第一次認識的時候,你還打了我呢。”劉佳夾著根菸,瞇著眼睛看著阿興。
“當然記得,那時候我們誰也不看誰順眼呢,後來咱們就碰到了雲哥。”阿興也有些回憶了“認識雲哥之後,雲哥幫我們解開了誤會,然後我們的關係比誰都還好,再後來,認識了人才,那次幫你打了一次架,咱們就徹底的瘋狂了,半年之後,雲哥就離開咱們了,再最後,咱們一起認識了輝哥。”
五人從開始到現在,大家心裡都記得很清楚,誰也沒有忘記,也不會去忘記,那段日子,實在是美好。
這爲阿興的送行酒喝的很晚,**喝完了,和啤酒,兩件啤酒喝完了,再叫來一箱再喝,喝完了再叫,人才和輝哥的份子大家輪流著替他們喝。
喝著喝著劉佳就吐了,然後沒吐的阿興和雲哥祥子就取笑他,還沒說完呢,大家也都吐了。他們自己都不清楚那天晚上究竟喝了多少杯,他們只知道,那天晚上大家喝到吐,吐完喝,喝完再吐,吐著吐著都哭了。
然後劉佳頂著酒勁子問阿興“明天走之前去看看人才和輝哥不?”
阿興聽完搖了搖頭,舉起桌子上的手機,打亮屏幕,他衝劉佳示意了一下,上面有哥幾個合拍的照片,照片上大家笑得都很開心,很燦爛“我沒有臉去見他們了,我不能等到他們審判結果出來的那一刻了,等那天的時候,你記得給我帶一句:我顏昭興對不起哥幾個,叫他們兩個不要怪我。”
“還有,記得和人才和輝哥說,那天早上我放了個屁,我欠了大家一頓飯,你們要相信我顏昭興,有一天,我終究會把這欠大家的飯補回來的”
終究,阿興還是沒有說出自己爲什麼會答應出國留學的原因,他怕自己說了,哥幾個會更加不捨得。
“一定不會怪你的”劉佳迷離著說道,然後緩緩舉起啤酒“來,喝著,今晚上哥幾個,不醉不歸。阿興,記住,不管發生了什麼,哥幾個永遠挺你!”
大家都醉了,大家眼睛裡都紅紅的,但是卻沒有人再哭,只是喝酒,喝酒……
雖然明天阿興就要離開哥幾個這個集體了,不能再一起泡妞了,不能再一起看黃色電影了,不能再一起逃課了,不能再一起打架一起扛了。
雖然不捨,雖然難過,雖然失落,但是大家還是滿臉的笑容,還是互相笑罵著彼此,還是一起吹著牛逼談各種女人。
沒有人會去提明天的事,他們不想,他們不敢,他們會難過……
唐雲,劉佳,顏昭興,人才,輝哥,彭祥,兄弟之情,一切盡在不言中……
劉佳不記得怎麼回去的,只記得雲哥後來接了個電話,再然後不久就看到田叔帶著包子和大飛過來了……
第二天早上,再醒來的時候劉佳已經躺在自己的牀上了,妍妍則是安靜的坐在牀邊,細細的看著劉佳。
起身推門,大廳裡,晏菲,王欣來了,祥子,雲哥,阿興,都坐在那裡,大家眼睛都紅紅的,包子也來了,整個大廳都是煙霧。
“好了,阿興該走了。”等劉佳洗漱完,雲哥站了起來,把菸頭彈滅,率先出門了。
包子開著田叔的路虎,雲哥開著自己的小別克,車子就往市裡的機場開去了,大家都沒說話,車內的氣氛很沉悶,大家也不知道該如何打破沉悶。
“爸,我在去機場的路上……嗯……等我吧。”阿興把電話掛了,然後衝大夥笑了笑,車子裡又安靜了。
來到市裡的機場之後,已經是兩個小時候以後了,把車子停好,就看到候機廳門口站著西裝革履的兩個人,劉佳和雲哥都認識,這是阿興的父母。
“老爺子,阿姨好。”大家紛紛打招呼到。
“嗯嗯”顏老爺子滿臉慈祥的看著這一羣人,不住的點頭。
“時間差不多了,走吧。”阿興臉上沒有什麼笑意,說了一句拉過老爺子手裡的行李就往裡面走了,顏老爺子無奈的搖了搖頭跟著進去了。
登機驗票口,阿興放心行李,回頭看了看衆人,眼睛有些溼潤“大家都回去吧,我顏昭興就走了,日後等我們來找大家昂”
“嗯嗯,那是必須的!”大家點了點頭。
“殺起!”阿興衝幾人做了一個手掌由上往下的手勢,然後轉身就進去了。轉身的瞬間,他的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
“殺起!”大家都是眼睛紅紅的,跟著阿興做了一個手勢,看著阿興那慢慢消失在拐角的身影,大家都沉默了。
許久,顏老爺子轉過身來,看著大家,然後接過顏媽手裡的一個公文袋“好了,大家也都別難過了,以後大家還是能夠相見了。這個是我兒子爲大家爭取的,換句話說,這也是我和我那個衰仔交換的條件。”說完,顏老爺子把公文袋遞了過來。
“條件?”
感覺到大家的疑惑,顏老爺子笑了笑“只要他肯出國留學,我就贊助大家點資金,畢竟爲了弄你們兄弟那事,想必你們已經花費了自己所有的積蓄了吧。”
“這裡面是十萬,大家也別客氣了,大家都需要,也算是我給大家的一個支持吧。”顏老爺子也沒點破,確實,等人才和輝哥出來以後,這筆錢全是很需要。
“這……老爺子,這怎麼叫我們好意思收,這個我們不能要”劉佳瞬間就明白了阿興出國的原因,他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阿興爲了大家,也付出了許多。
同時,他也認爲,顏老爺子給他們錢,是想要他們以後別在聯繫阿興。
“我兒子在學校認識了你們,也算是一種緣分吧。”顏老爺子笑著解釋道“他不是安分的人,你們照顧了他那麼久,現在你們有困難,我這個做爹的幫助一下是應該的。說實在的,我挺看好你們的,你們之間的感情,純潔多了。”
“呵呵,不早了,我公司那邊還有事情,就不說了,錢大家拿著就是,以後你們照樣聯繫他就是,我這錢不是切斷大家和阿興聯繫的意思,我兒子跟你們,我不反對。”
顏老爺子笑著把公文包放在了大家的面前,然後笑著就走了,看著地上的公文包,大家心裡更加難過了……
“兒子,我答應的五萬給了,還多給了五萬,如果三年之後,你回來的時候,他們還能在,你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吧,老爸再不會反對了……”
路上,顏老爺子自言自語的嘮叨了一聲“唉,黑道啊,官場啊,什麼時候,才能分開呢?希望你那兩個兄弟判決的事不會出太多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