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宇策馬飛奔,在夕陽照射的西荒大陸上邊一騎絕塵。
遠(yuǎn)處一片荒草隨著風(fēng)兒搖擺,此起彼伏,如同一片枯黃色的海洋。西周平坦無奇,一眼望去,盡是平川。
那馬兒剛剛吃了草料,腳程很好,不一會兒,便奔到了一處土丘,那上邊策馬而望,能看見不遠(yuǎn)處高聳入雲(yún)的大橫斷山。山腳的龍門客棧,炊煙裊裊,一股煙線,直上青天。
“駕!”凌天宇胯下一緊,右手又是一鞭,那馬兒吃痛,一個勁步,騰空奔去,凌天宇頭髮一時飄飛起來。水寒無影劍裝在鏤空的劍鞘裡邊,恰好露出了刻在劍身上的梅花。斜陽照射,那梅花朵朵不同,映射著七彩的顏色。
只片刻不到,凌天宇便到了龍門客棧。
“有客到!”一身吆喝,人未見,聲先聞。
立時便有一個瘦瘦矮矮的店小二跑了出來,“爺,歡迎來我龍門客棧食宿,這方圓百里,只有我們龍門客棧和前邊峽谷中的於家莊兩處,正是爺逍遙快活的地方。您請進(jìn)!”那小二戴著個灰色頭巾,肩上一塊白布,沾了許多油水,顏色有些泛黃。他尖嘴猴腮,長得有些叫人厭惡。
“把我的馬喂得飽飽的。”凌天宇右手壓在那店小二的肩上,內(nèi)力所致,只見小二他齜牙咧嘴,卻仍舊面帶笑容地道:“爺,您放心,這馬兒就是我爹,我一定給您照顧得好好的。”
“哈哈哈哈”凌天宇見他叫自己馬兒爹,放聲大笑,握著水寒無影劍進(jìn)了龍門客棧。
“奶奶的,敢欺負(fù)你王二小大爺,叫你好看。”那店小二自言自語罷,便捂著肩膀哼了起來。突然看見身旁站著的駿馬,便見他臉上苦痛之色,立時變成了趾高氣揚(yáng)的嘴臉:“看什麼看,沒看見大爺我這麼帥的人啊,想當(dāng)年,我?guī)浀帽蝗丝常觞N樣,關(guān)你屁事啊,誰讓我爹孃給我生了這麼俊俏的臉,要怪就只能怪他們。”這王二小倒是十分自信,就他的模樣,客觀來講,只能說:長得忒苦難。只見他說罷,對著那駿馬踢了一腳。
“嗯哼哼哼---”那馬長叫一聲,甩了甩鬃毛。
凌天宇進(jìn)了龍門客棧,挑了大堂正中的桌子坐了下來。
“爺,怎麼是你啊?”只見一個眉目清秀的高卷著袖子的小二看著凌天宇有幾分驚訝的說道,正是凌天宇上次來龍門客棧,給過一錠銀子的那店小二。
“怎麼,我來不得這龍門客棧?”凌天宇眼神之中,多了一絲捨我其誰的意思。
“不是,怎麼會,我歡迎爺您還來不及呢。爺你要吃點(diǎn)什麼,我這就給你拿來?”那店小二上次接了他一錠成色上好的白銀,這會兒仍舊記著他好。對他十分殷勤。
“一盤熟牛肉,一壺陳釀女兒紅。”凌天宇安坐桌上,水寒無影劍就放在一旁。
“好嘞,我這就去給您取。”那小二說罷便跑開了。
只說堂上這時稀鬆地坐著幾桌,都在大魚大肉自顧自地吃著,一共不過十幾人。堂上那個瘦削老頭在櫃子上邊拄著下巴打瞌睡。
屋中有些沉悶。
“爺,來了,這是您的酒菜。”那店小二左手端著一盤熟牛肉,右手懷抱一壺蓋著灰塵的女兒紅,“女兒紅”的紅紙也沾了厚厚一層灰土。
“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凌天宇見那店小二臉色突然變得有些難看,欲笑非笑,生疏得很。
“沒,沒事,就是有些,有些不舒服。您慢用,有事喚我就可以了。”那店小二說罷便轉(zhuǎn)身離去了。
“難道是他們也知道我的名聲了?”凌天宇自言自語了一句,抓起一塊牛肉塞進(jìn)了嘴裡,滿嘴溢汁。這些日子,他都沒有吃過一頓飽飯了。這時安坐堂上,好酒好肉,卻讓他十分滿足。
“諸位爺,我已經(jīng)按你們的吩咐,將你們給我的藥放到了他的牛肉中,你們要我做的事情,我都已經(jīng)做到了,把解藥給我吧,我還不想死,我上有老,下有小,還不能死啊。”剛纔給凌天宇上菜的小二,在廚房裡邊,朝著五個怪人磕頭求饒。
那五人長得奇怪,一個極高,蓋過他人一個頭;一個極矮直到普通人肚臍眼哪裡;一個又極瘦,約莫只有半個人重;另外一個,又極胖,笨拙的樣子一眼立顯;只有一個長得正常,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正是前些日子從南雲(yún)國奉了國主命前來追殺凌天宇的南雲(yún)五行人。
“這是解藥,你服了便沒事了。”那個長得最正常的人取了一個丸子,遞給了那小二,便見他一口吞了。
“啪——”一聲響,那小二剛剛吞了藥丸,便被那個最胖的人一巴掌給拍暈了。順手一拖,扔到了角落,只見哪裡已經(jīng)堆了七八個人了。
“大哥,這下怎麼辦?”那個最矮的人擡著腦袋問那長得最正常的人道。
“三分鐘後,藥便起效,到時一擁而上,將那逆子橫豎斬了。”言簡意賅,說罷便見他朝著大堂方向走去,透過牆上洞眼,看著堂上發(fā)生的一切事情。
“爺,您的馬兒,我給你牽好了。加足了草料,您就放心吧,我們龍門客棧服務(wù)那可是出了名的好。老闆風(fēng)四娘今日雖然不在,可是我們從來都是嚴(yán)格要求自己的,服務(wù)絕對一如既往。”王二小回到了大堂,對著凌天宇嘻嘻哈哈地說著。
“這錠白銀賞給你,你快給我滾開,別影響爺我心情。要是我心情不好,那可是要?dú)⑷说摹!绷杼煊詈攘诉@陳釀女兒紅,臉上有些泛紅了。
“好嘞~”王二小拿了銀子,聽話地離開了。
“別動!”他剛進(jìn)廚房,一把菜刀架在了脖子上,菜刀上邊,還粘著一片菜葉。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我這銀子全都給你,全都給你。”王二小說著,將手上剛接過,還沒有捂熱的白銀給五人遞了過去。
“逆子之錢,不能要。”那最瘦的人看著那錠白銀,眼神之中帶著鄙視的神情道。
“我不是逆子,我很聽話的,風(fēng)四娘老闆她最喜歡我了。我怎麼會是逆子呢?”王二小慌慌張張地解釋著。
“我不是說你,我是說凌天宇。”
“我知道了,原來你們也是來謀害他的,你們和小豆子說的那四個黑衣人是一夥的,都想要謀害這位俠士。”王二小睜大眼睛看著五人,有些埋怨地說道。
“俠士?那個王八蛋說他是俠士了,真是瞎了狗眼,看不見真人。”那胖子吃著身旁的牛肉,滿嘴流油地說道。
“小豆子,小豆子說的,他告訴我有人想要謀害凌天宇,可是被他知道了,是他幫凌天宇逃跑的。”王二小說話聲音可不小。
“是他嗎?”長得最正常那人聞言,拖著王二小到了牆角人堆處,指著剛纔被打暈的小二問道。
“是的,是的,就是他。”
“啪——”話音剛落,一聲響,那胖子一巴掌,拍在他背上。
只見那店小二一翻白眼,嘴角抽動一下,啪塔一聲也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