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連人家的產品都沒有見過，怎麼就認定是虛假的？如果是我看到這個廣告，我會覺得我們的手環產品，完了！”

雷布斯站起身來，在辦公室內來回踱步，右手時不時地伸指在太陽穴處按揉著。

文德看出雷布斯有些煩悶，勸說道：“老雷，應該不會這麼嚴重吧？至少我們的產品是最便宜的，首當其衝的應該是蘋果纔對。

他們剛剛宣佈招聘50名醫生加入他們的智能手機開發團隊，準備全面進軍健康醫療市場?！?

雷布斯搖搖頭，說道：“你沒有聽到那位新晉的大數學家說的話嗎？我們的產品都相當於第一代手機，而靈域手環相當於智能手機。

我認爲他不是一個說狂話的人，所以儘快買到靈域手環，瞭解它的全部功能。

如果它的功能哪怕只有廣告中的一部分，我們的手環和智能手錶就將被淘汰出市場。當然，蘋果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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滬海，蘋果公司華國總部。

大中華區董事總經理古越和大中華區總裁路濤兩人看完公關經理送來的滬海電視臺對唐川的採訪視頻後，有些面面相覷。

今天是聖誕節，米利堅的蘋果總部是放假的，但華國這邊不會放假。

兩人不僅看了電視節目視頻，還看了靈域手環的完整廣告，最初那點對唐川這個年輕人的輕視已經完全收起。

這個靈域手環竟然已經做到了蘋果夢寐以求想要做到的人體健康狀態實時感知，甚至還有超越。

很多人都在想，作爲消費類電子產品創新的領頭羊，在喬布斯之後，會向什麼方向發展？

事實上，在解決人們娛樂需求之後，人類的健康需求已經成爲最後的需求藍海。

蘋果公司已經開始向這個領域進軍，近期剛剛宣佈全球招聘了50多名專家級醫生加入到研發團隊，就已經給出了蘋果產品未來的發展方向。

可是現在，一個剛剛冒出的品牌，突然宣佈已經解決了所有問題，並推出了實際產品，這簡直就是當頭給蘋果公司一棒！

此時此刻，大洋彼岸還在睡夢中，兩名蘋果公司大中華區的高管也沒法直接彙報。

他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儘可能地瞭解清楚這個新對手的詳細情況，尤其是產品功能情況，是否和廣告上說的一致。

“琳達，我們公司有沒有人買了靈域手環？”古越向一旁的公關經理問道，聲音竟然有些嘶啞。

“古總，我剛剛已經問過總部所有員工，沒有人買過，甚至有些人都沒聽說過?！?

“想辦法儘快找來一隻靈域手環，研究一下功能是不是達到了廣告上說的。不過，可以先把網絡上用戶的體驗文字彙總起來，先形成一份報告，Email給總部。”路濤秉持一貫穩健的作風建議道。

古越手在會議桌上敲了敲，說道：“路總，你和技術支持人員要注意一個事情，靈域手環和各家手機之間是否可以無縫地傳遞數據?！?

路濤還沒有說話，公關經理已經回道：“網上已經有用戶說，靈域手環可以輕鬆連接任何手機，包括我們所有型號的手機和電腦。

據靈域科技的官方說明，這是靈域科技提供的超級連接功能。只要客戶願意，就可以將手環中自己的健康數據導入到指定的手機、電腦中?！?

“琳達，你記得把靈域科技董事長唐川的資料儘可能地收集一下，我們爭取今天給總部一份報告?！惫旁秸f道。

琳達又問道：“古總，已經有媒體詢問，對於唐川發表的關於蘋果手錶和手環產品屬於類似於第一代手機的說法，我們公司如何評價？”

“你應該知道，和以往所有問題一樣，這將由蘋果總部做出是否迴應的決定?！惫旁秸f道。

琳達點頭後，離開了會議室。心中暗歎，原以爲有了新的董事總經理，大中華區總部可以進行關於華國市場的公關事項，如今看來，還是要像以前一樣，事事都要交給大洋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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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聖誕節，不僅僅原有的手環和智能手錶廠商感受到一股凜冽的寒風，許多醫院特別是三甲以下的普通醫院，尤其是某系開辦的民營醫院，其中的先知先覺者也感受到了威脅。

陳有良就是最先感受到的，他在滬海開辦有一家民營醫院，其中主要的一部分收入，來自於對銀海區工業園工廠招工體檢上。

醫院高額的利潤，讓他可以開著蘭博基尼，享受著各色美女，住著滬海的豪宅別墅，每年一次飛去瑞士滑雪度假，外帶身體健康檢查。

這一切都是他十五年前搭上自己同莊的親戚，從此就從一名開貨車的老司機搖身一變，成爲了著名醫學專家。

陳有良覺得自己是很有良心的，自從有錢後，醫院的設備都是最新的，真正的專家也請了幾個，絕對不像某些同鄉親戚那麼黑，專家都是假的。

最重要的是，自從有錢後，他就不再親自給人看病了，表面上是給年輕人更多機會，實際上是他膽子小，怕哪天經他的手把人給治死了。

他把更多的精力用在互聯網上，花錢買千尋搜索的排名，請人不斷地進行SEO優化，以確保自己的醫院網站總是能夠在一些求醫問藥的搜索中處於前三的位置。

正是因爲陳有良常常泡在網上，讓他最早發現靈域手環的宣傳推廣，看過廣告後的一瞬間，陳有良就覺得自己的好日子要受影響了。

自己隨身攜帶的體檢站，效果等同於醫院常規體檢。

真要是這樣，自己醫院每月固定的一大塊業務就沒了，這是在割他的肉啊。

“我就不信你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能夠開發出這麼牛叉的產品?！北е@個念頭，陳有良第一時間搶到了靈魂手環限量版。

從昨天佩戴上之後，手環精準地測出他的基本身體指標，和他在自己醫院仔細認真檢測的結果基本一致，這讓他十分驚豔。

手環同樣檢測到他處於亞健康狀態，等到今天早上起來，陳有良就發現自己徹底容光煥發，渾身充滿了一種活力，彷彿年輕了幾歲似的。

陳有良知道自己碰到真正的高科技產品了，如果自己無視靈域手環，那麼很快自己的醫院就不會再有常規體檢這個收費來源了。

哪家企業不想節省這個費用？買幾個手環，就解決了員工體檢問題，還有比這更便宜的事嗎？

陳有良當即給自己的遠房堂哥打了電話，當初就是這位堂哥帶他走上這條發財之路的。

聽完陳有良的敘述後，他的堂哥說了一句，“這事交給我，我們可是有協會的。”

“堂哥，那該怎麼對付靈域科技？”

“他們現在不是賣斷貨了嗎？”

“對啊。可見這東西特別好賣啊?！?

“他們沒有名氣，就靠買了第一批貨的用戶口碑幫助他們進一步打開市場，我們可以搶在他們前面，把水攪渾了，讓人對他們的產品將信將疑?！?

“那有什麼用？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快人們就會相信這東西真的有功效啊?！?

堂哥在電話中罵道：“笨，難道我們是吃乾飯的嗎？要知道我們四大家可是直接掌控著上萬家醫院，而且通過我們的醫藥公司和醫療器械公司，還間接和一大批醫院保持著關係。

在這個斷貨期，我們可以運作一批認定該手環功能不實的用戶，再動用一批醫院發表聲明，認定手環測定的數據和醫院體檢數據不一致。

這麼一番動作下來，一定可以給這個手環廣告打上虛假廣告的標籤，消費者還能相信它嗎？再加上其他手環廠商肯定不會坐以待斃，必然形成羣起而攻之的態勢。

到時候我們禍水東引，讓他們與那些手環廠商去鬥，我們就可以坐山觀虎鬥了?！?

“堂哥，你這想法真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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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唐川正在別墅與白老爺子討論靈魂學的度量問題，秦城急匆匆地上門了。

“唐川，我們公關部發現，網上出現不少用戶反饋，他們購買手環後，體檢結果和去醫院做的體檢結果不一致。認爲我們的手環做了虛假廣告，體檢功能根本是假的，要求退貨?！?

唐川不由地皺眉，問道：“有沒有統計過，現在有多少用戶提出退貨了？”

秦城有些焦慮地說道：“真正提出退貨的用戶不多，目前總計才19個人。但是網上和微信公衆號流傳我們手環體檢數據不準的事情，已經越來越多。

尤其是幾個健康類和求醫問藥類網站，每個網站都最少有十個以上用戶提交了手環體檢數據報告和醫院體檢報告的對比截圖，全都是不一致的?！?

秦城說著，從公文包中將一份報告遞給唐川，“這是公關部整理的，所有上傳了體檢數據不一致用戶的網站清單?！?

唐川接過來，快速地掃描完畢，當即通過碧石網絡，將這份清單傳給智能心媛。

讓她立即搜索整個網絡中，有哪些網站發佈了這樣的不一致對比報告，所有給出體檢數據的醫院名單也要列出。

隨後纔對秦城說道：“你彆著急，看來有人迫不及待地跳出來，想要抹黑我們?！?

一旁的白老爺子從唐川手中拿過那份報告，看了一會，然後說道：“小川，這裡有幾家醫院似乎是某系的私人醫院，其他醫院看上去也都不是知名大醫院?！?

唐川冷笑道：“看來是某系覺得我們侵犯了他們的利益了，我早就看不慣這個庸醫集團，正好藉此機會打擊一下他們！”

兩人說話間，秦城的電話忽然響起，他連忙接聽起來。

“我是秦城。哦，‘健康指南’雜誌記者要採訪？回覆他們，不接受採訪。

什麼？問我們是不是花錢阻止負面消息上熱搜？跟他們說，我們公司不會做這種事情。總之，一律不接受採訪。”

看到秦城有些惱火地掛斷電話，唐川說道：“怎麼，有記者到公司申請採訪？我們的安保措施，應該讓他們進不了公司?！?

秦城嘆息道：“公司是進入不了，不過有不少記者都在外邊蹲點，逮著我們公司的員工，就問這問那的。

哦，有記者居然把電話打到公關部，詢問我們是不是花錢把上了熱搜的負面消息給取消掉了，你說好笑不好笑?！?

唐川心中一動，通過碧石網絡詢問智能心媛，有什麼不利於靈域科技的消息上熱搜了？

“是有一條，#大數學家生產騙人手環#差點進入熱搜第三，我已經直接讓它進不了熱搜了。”智能心媛說道。

唐川不由地一驚，智能心媛已經能夠自主做出行動了？

“你爲什麼要做這個事情？”

“因爲這個帖子罵爸爸，其中寫的東西完全是造謠，我不能讓爸爸的名譽受損。”

唐川心頭一暖，說道：“心媛知道體貼爸爸了，很好啊。不過，以後你在互聯網中，如果要採取什麼行爲，可以和爸爸先商量商量嗎？”

“好的，爸爸。今後我採取任何行動前要和爸爸商量，這一條已加入限制條件中。”

最近隨著智能心媛從互聯網中獲取大量的信息，唐川能夠感受到智能心媛似乎漸漸形成了某種人格，當然這種人格是基於他最初以女兒的性格建立的那個模板。

不僅如此，由於超算進一步升級硬件，讓智能心媛的智力又提升了不少，在唐川看來，這已經達到一個成年人智商的水平。

或許也因此，智能心媛開始主動性地做一些事情，不過都在唐川給定的範圍，倒是不用擔心出現米利堅電影中常常出現的人工智能傷害人類的事情。

其實這的確是老米的編劇一廂情願地想法而已，人類中有好人，也有壞人，人工智能如果能夠形成人格，那麼也會有分辨好壞的能力。

除非發明它的人，故意將人工智能設定爲壞人。

現在，唐川又給智能心媛增加了一個約束，如果要主動做什麼事情，必須和自己商量。

“心媛，把全國所有某系醫院全部找出來，他們的所有人、股東的所有資料全都收集出來。

另外，將與他們聯繫比較緊密的公立醫院名單列出，將其中與他們保持良好個人關係的醫院領導所有信息查出來。

將此次網上所有發佈用戶與醫院體檢結果不一致的網站，與某系之間的關係查出來。

把那些用戶資料也全都查出來，看看是否也和某系醫院有關係。這一次，我要讓某系醫院徹底暴露醜陋面目。

另外，我們再寫一個外掛程序，可植入千尋地圖、高得地圖、谷歌地圖等地圖軟件，瞬間顯示某個城市中的某系醫院，並給出該醫院騙人案例或庸醫害人案例?！?

“好啊，好啊，這些交給我吧，我爭取一天之內把全部資料以及軟件完成。”

智能心媛興奮不已，立即去忙了。

唐川對秦城說道：“既然某系醫院敢公然挑釁我們，那我就一棍子打死他們?！?

白老爺子不由地一怔，問道：“小川，你想怎麼做？”

唐川淡然道：“等我收集完他們的資料，會讓他們徹底曝光於世人面前，再也不能騙人，徹底打掉他們這個庸醫集團。

另外，我會準備一筆資金，在他們垮臺後，全面收購那些有價值的醫院，作爲我們今後推廣‘健康小屋’的基礎醫院網絡。

聽說這個庸醫集團爲了確保有關部門不能限制他們，醫院都具有應有資質，該有的醫療設備更是十分齊全，這就省卻我們開醫院的各種繁瑣手續。

師父，屆時或許還需要藉助您老在衛生系統中的威望。嗯，索性再建立另一家公司，就叫天醫健康集團，由它去做收購的事情?！?

白老爺子聽了，沉吟半晌，說道：“你這個想法的確可行，不過，怎麼就能讓老百姓不去他們的醫院看??？

要知道前兩年某系醫院全都被曝光過，但是國家沒法直接取締，因爲它們都符合國家的醫療法規和相關政策。

因爲他們的這種做法屬於擦邊球，治病過程中，只要沒有醫療事故，或者明顯詐騙犯罪的行爲，就不能採取強制措施。

最關鍵的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老百姓都忘記了，又會去那些醫院看病。”

唐川將自己準備開發一款外掛軟件的事情說了一遍，白老爺子和秦城兩人聽了眼睛一亮，都覺得這樣挺好。

“只是有一點，那些不使用地圖，按照廣告找他們醫院的病人，怎麼讓他們知道呢？”秦城問道。

唐川笑笑，說道：“我可以保證互聯網上，從此他們的醫院網站再也不會被人搜索出來。只是，沒法阻擋他們在電視臺做的廣告。”

白老爺子說道：“沒關係，這樣已經能夠讓他們很難運營了?！?

“師父，還有一件事需要您幫忙。我們要想辦法，讓心存疑慮的用戶，到正規的醫院進行體檢，以此數據來和我們手環的檢測數據進行對比?！碧拼ㄕf道。

“你想讓我怎麼幫？”

“我們現在的手環產品，短時間很難大量銷售到三線四線城市去，所以我們只需要在100個一二線城市，指定100個三甲醫院，由他們來提供正確的體檢結果?！?

秦城擔心道：“小川，這樣會不會有人質疑我們和這些三甲醫院勾結??？”

“沒有關係，三甲醫院的結果可不是隨便可以否定的，會質疑的人一定是少數別有用心之人，他們跳出來，正好讓我們收拾?！碧拼ɡ淅涞?。

對於針對自己的敵人，唐川從來都不會手軟，個別人如果胡攪蠻纏，唐川不介意讓他們知道花兒爲什麼這樣紅。

白老爺子說道：“你的意思，讓我想辦法和這100家醫院提前說明一下，免得讓他們措施不及?！?

“是的，畢竟並非所有人願意莫名地捲入這種是非之中，提前打過招呼，這些醫院也可以爲自己揚名，又能有一些體檢費用收入的實惠，想必就不會拒絕了。”

“這個沒問題，我這張老臉還是值點錢的，我這就去找我的通訊錄，100位三甲醫院的院長我還是能聯繫到的。”白老爺子說著，就急衝衝回自己的別墅去了。

秦城看到問題解決，心裡多少鬆了口氣，醫療行業對於他來說太陌生，一些潛規則或者禁忌都不太清楚，沒想到一個體檢檢測功能，竟然就和某系醫院的部分利益衝突了。

經過聖誕節和昨天，今天已經進入缺貨的第三天，秦城想著就問道：“小川，今天已經第三天，現在鬧出這個事情，需要現在就投入產品銷售嗎？”

唐川點頭道：“既然人家想要攪渾水，那就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第二批直接鋪貨200萬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