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場，丁合，般彥，江亦雨。”陳五打開手中的紙條，念出了下一場參加比試的參賽冥使名字。

“你們都不準備走嗎？”楊墨疑惑道。

按理來說，今日那些有看點的幾場比試都已進行完畢，剩下的這些，就算看了也沒什麼用吧。

原明宇微笑著搖搖頭，示意楊墨看看周圍。

環視四周，楊墨驚訝地發現，那些玄天大會之中排名靠前的幾位竟幾乎都還在會場之中，準備觀看接下來的比試。

“觀看對局，並不是只有那些天才一般的冥使的對局纔有意義，你永遠不知道你會在什麼樣的時候突然感悟，反正也沒事幹，多看幾場對局總是沒有壞處的。”一旁的嚮明堯爲楊墨解釋道。

而就在被抽到名字的三名冥使準備上臺抽取對手之時，李立的目光鎖定在了一名少女的身上，如果沒記錯的話，她好像叫江亦雨。

“天人合一？”李立沉聲道。

一旁的看似自然的原明宇卻是不自覺地瞳孔微縮。

到了李立這種地步，自己已是掌握天人合一的劍術大師，對於其他人的狀態也可以說的上是一目瞭然，掌握了天人合一者，其舉手投足之間都會帶動著天地靈氣與其同行，除非有境界遠超李立的存在爲其掩飾，要不然就絕對不會看錯。

“原本華東分殿的幾位前輩告訴我，天人合一境界乃是無數主修刀、劍等武器者夢寐以求的高度，其並非靠著時間就可以堆積出來，而是要靠某一瞬間突然浮現的靈光一閃，纔有可能掌握。”李立有些吃驚地道，沒想到在這玄天大會之上竟還能遇見其他人與自己一樣掌握了天人合一。

向李立這樣，在這等年紀就掌握了天人合一，可以說是數十年難遇，之前李立也特意觀察過其他參賽冥使，當時還並未發現有誰同自己一樣掌握了天人合一，沒想到今天晚退場這麼一會，竟能看到另一名掌握了天人合一的天才冥使的比試。

江亦雨，這名字沒什麼印象啊，或許是出自什麼小世家？

就在李立思索著的時候，三人已經各自抽取了自己本輪的對手，來到了演武臺之上。

這名爲江亦雨的少女用的也是劍法，經過方纔李立的這麼一說，幾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聚集在了這掌握了天人合一的少女所在的演武臺上。

身旁的李立聚精會神地看著演武臺上的比試，體內冥息不由自主地散發出那種天人合一的氣息，似乎與周圍的天地靈氣融爲一體了一樣。收到這股氣息的牽動，楊墨隨身攜帶著的墨月星羽也不有自覺地躁動了起來。

雖說周圍這些同伴都比較可信，但墨月星羽的存在還是最好不要有第二個人知道，

正當楊墨想要調動自身冥息去安撫那躁動的墨月星羽之時，突然發現自己似乎正處於一種極其特殊的狀態。

楊墨之前與天地靈氣之間的關係，如同君臣一般，就好像一個暴虐的君王，將其完全鎮壓。雖說極大程度上是因爲藉助了墨月星羽氣息的原因，但那種完全壓制天地靈氣，如臂使指的感覺還是非常不錯的。

但此時的楊墨，不知是不是受到李立散發的氣息影響，自身冥息運轉之間，彷彿隱隱與外界天地靈氣產生共鳴，而這種共鳴，並非以往那種鎮壓，而是給了楊墨一衆仿若與天地靈氣融爲一體一般的感覺。

恍惚之間，楊墨的眼中似乎浮現出了另一幅景象，凝神望去，竟是以一種居高臨下的視角俯視衆人的感覺，不僅如此，一衆人體內的天地靈氣運轉方式，在楊墨眼中都是一目瞭然。

楊墨身上氣息突如其來的變化，當然逃不過身旁一衆人的感受。

“似乎是有所頓悟？”於梓璇疑惑道，在她的感知中，楊墨身上散發著的氣息又與以往不同，似乎多了一絲平和，少了幾分霸道。

原明宇沒說什麼，一直盯著臺上的戰鬥，若有所思。

而李立則是表情複雜，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這是……天人合一？”

但仔細感受起來，似乎又與天人合一不同。

此時，楊墨微微睜眼，還是一副茫然的樣子。

“楊墨，你……你掌握天人合一了？”李立抓住楊墨的肩膀，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明明楊墨從來沒有感受過天人合一的修煉方式，甚至他之前操縱天地靈氣的手段也與天人合一之法大相徑庭，若是真在一瞬之間就掌握了天人合一，李立真感覺自己這些年的苦練都是白費了一樣。

“不是的。”楊墨微笑否認道：“我現在的狀態只能說是與天人合一有些許類似，但終究還是不能如同天人合一那般操縱天地靈氣，我能做的，只不過是我們在場這些人體內以及身邊的天地靈氣走向罷了。”

聽了楊墨的解釋，李立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但還是感慨道：“你若是真掌握了天人合一，我怕是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了。”

楊墨微笑，突然話鋒一轉：“你有沒有感覺這個江亦雨有些不對勁？”

李立疑惑：“你指的是什麼方面。”

“我不太瞭解天人合一的狀態，所以需要問問你的看法。”楊墨眼神有些迷離，大部分的精力都用來觀察自己另一視角所能看到的天地靈氣運轉：“她的一招一式之間，貌似可沒有你方纔那種帶動身邊天地靈氣，甚至說是與其融爲一體的感覺。”

誠然，若不是有掌握了天人合一的李立發現了其乃是同樣掌握天人合一的強者，僅憑現在在臺上的一招一式而言，根本看不出來半點天人合一的跡象。

可天人合一的氣息，無法作假。

“的確，她如今所施展的劍法之中並沒有半點天人合一的感覺。”李立也是疑惑：“莫非是在隱藏實力？”

也的確有這種可能，憑藉著江亦雨自身三階的實力，雖說在第二階段之中難以拔尖，但若是隻以晉級第三階段爲目標的話，問題還是不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