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漆黑當中,黑色的火焰發散著一股令人陰熾的光芒。火焰不斷在韓漠左臂上焚燒,想要將韓漠手臂上的那枚火焰紋紋路融進自己的火焰裡,渾然不顧自己是不是被困在銀鈴當中。
昏睡的韓漠,依稀感覺到左臂上的火焰紋章離自己越發遠去,與自己的聯繫越來越淡。這種感覺,就如同韓漠左臂的一塊肉,被生生割下來一般。
“這次真的在劫難逃了……”黑暗裡,韓漠感覺著左臂傳來的陣陣絞痛,沒有意識地喃喃說道。
……
“小妞,把那枚銀鈴交出來,本聖皇或許會讓你死得好受一些!”五階巔峰的三首冥犬看了看玄玲兒一眼,淡淡地說道。
“交也是死,不交也是死,本姑奶奶又何必讓留這等寶物與你這種惡種?”玄玲兒心頭驚駭,但聽到三首冥犬如此一說之後,倒也不再有任何懼怕。反而將銀鈴往著虛空當中猛的一拋而去,手中印結一動,輕吼一聲“爆!”。
“咦!”五階巔峰的三首冥犬似乎沒有想到玄玲兒會如此乾脆地就引爆銀鈴,驚咦一聲之後,身形一下漸漸變淡起來。
趁著這頭五階巔峰的三首冥犬身形變淡的時候,玄玲兒身形化作一道七色光彩,如彩虹過澗一般,一下向著洞口穿射而去。
“嘿嘿,想逃?”另一隻三首冥犬在玄玲兒化兒一道七色光彩遁去之後,一聲冷笑,四蹄一踏地面下,緊隨著玄玲兒而去。
被玄玲兒一手拋出的銀鈴,帶著陣陣灰色毒霧,一下在虛空裡膨脹開來,眼見下一刻就要爆裂開來。
但就在此時,一隻漆黑的利爪從虛空當中淡淡一探出,悄然將那枚膨脹開來的銀鈴輕易抓住,一股股黑色火焰從利爪尖涌現,將灰色毒霧一裹,那枚銀鈴膨脹的勢頭就停了下來。
“區區三階修士,也想在本聖皇面前引爆寶器?”三首冥犬出現,低首看著這枚銀光燦燦的銀鈴,不屑地說道。
隨後,冥犬另一隻爪子往著銀鈴當中輕輕一扯,一絲灰色的神念被牽扯而出,黑焰一燃,就將玄玲兒引爆銀鈴的神念給焚燒怠盡。
“這枚銀鈴倒是得了那困天鈴的一絲威能,不過,這等寶器對於本聖皇似乎卻沒有任何作用。”銀鈴上的神念被抽出焚去,望著銀鈴,冥犬不屑嗡嗡說道,“就算是將這銀鈴破壞了百十枚,也沒有什麼心痛的。”
這隻五階巔峰的三首冥犬的其中一顆頭顱稍稍低下去,對著銀鈴吹去一吹黑色靈氣。黑色靈氣一出犬嘴,化作一簇黑火從銀鈴上面的裂痕鑽了進去。
“咔嚓!”一聲輕響,銀鈴破碎而開。
銀鈴這等次玄寶器,在三首冥犬的一口靈氣之下,如此不堪一擊地就破裂了。銀鈴一破,無數毒霧也一下被黑焰焚燒怠盡。
一簇黑色火焰,還有昏迷的韓漠再次出現開來,挺屍一般地在虛空裡橫躺著。
黑色的獄虛炎從銀鈴再次脫困而出,如若沒有任何感覺,只顧不斷的灼燒在韓漠的左臂上。
韓漠左臂上的火焰紋路,似乎隨著韓漠的昏迷,已漸漸的與其融合了,前些日子獄虛炎尚可以呼喚的火焰之心,此刻已融合到令獄虛炎不得不親自將其重新煉化了。
“若是這般煉化火焰之心,少說也得幾個時辰,不如本聖皇就助這簇獄虛炎一臂之力,而後再讓二弟與三弟將這小子吞噬,說不定一下使得二弟與三弟突破到五階。那時候,再煉化那老不死,一切都事半功倍,再衝出那老不死佈下的炎獄之陣,也不是沒有可能了。”見到繚繞在韓漠左臂上的獄虛炎,冥犬喃喃自語,三首六眸裡不禁閃現出些許興奮之色。
三隻狗頭恍了恍,黑火一卷,三首冥犬連帶著獄虛炎落到地面之上。三隻狗嘴一張,吐出三股宛若**一般的火焰,朝韓漠的左臂之上就要滾滾而去。
火焰一簇及韓漠的左臂,在韓漠左臂一繞,如利刃般就要生生將韓漠的左臂從胳膊上切割下來。
就算韓漠乃是罕見的火沌之體,在這隻五階巔峰的三首冥犬本命真火一焚之下,也避免不了被生生切下來。
但就在這時,韓漠丹田內的綠潮燃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微微一恍暗淡的光焰,沿著經脈向著韓漠左臂一閃而去。
“噗嗤!”一聲火焰輕響,在三股**一般的黑焰繞在韓漠左臂之時,悄然響開。
點點碧綠的火花,在韓漠的左臂綻現開來。隨後,那三股從三首冥犬嘴中吐出來的火焰,稍稍被綠焰一沾上,頓時全部變作綠油油的模樣。再下一刻,只見這綠油油的火焰一卷,再次鑽入韓漠的左臂,又不見了蹤影。
“啊,這是,這是,這是焚仙之焰麼?”綠潮燃一出現的那一刻,三首冥犬頓時心頭涌出一股無盡的驚駭。兩隻前蹄猛地一跺地面,連連向後躲閃開去,生被被綠焰沾上自己。
“哈哈哈,果然是專克陰邪之火的焚仙之焰。大黑,這次你們這三隻惡犬可算是失算了,既然如此,那本聖皇就帶著這小子與獄虛炎先出這須彌芥子了,爾等三隻惡犬在此慢慢破老夫的大陣吧!”就在三首冥犬暴退之際,一聲幽幽的話語聲從洞廳裡的四面八方嗡響而出。
這聲話語一出現,三首冥犬六目突然涌出一股驚悸神色。若是此人逃脫出去,那麼日後的一切,就存在著許多變數了。
“炎獄?你,你怎麼可能逃脫出來了?”似乎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三首冥犬三嘴中吐出一簇簇黑色的火焰,瞬間將整個洞廳裡都變作黑焰的火海,似乎想尋出這發出聲音之人。
“吼吼……”一聲龍吟之聲,在黑色火焰充滿整個洞廳的那一刻,無端地從韓漠丹田裡狂響而起。隨後,一頭怪異的綠色火龍,從韓漠的丹田衝出,在虛空裡一卷,便將整個洞廳裡的黑色火焰全部吞入體內。
“不,不,不,這不可能,這焚仙之焰怎麼還有上古巫火的威能?”三首冥犬見到綠色火龍一現,又連連暴退,有些瘋狂地大聲嘶吼著,但是從中感覺到了上古巫火的一絲威壓。
“哦,不想這焚仙之焰還吞噬過被封印在萬獸魔林裡的巫妖聖皇啊!既然如此,那看來此次本座的選擇這小子倒是本座的機遇。嘿嘿,到時只須藏在黑葫裡,藉助這小子的火沌之體牽引的火屬性靈氣,及焚仙之焰的溫養,本座或許可以在三五年內恢復到巔峰時期一半的修爲。”那聲嗡嗡在見到焚仙之焰再展雄風,一時甚是興奮地道。
“黑葫,現形!”一位身著青衫的俊俏少年,在這聲興奮的聲音一落下之後,似乎再也沒有任何顧忌了,身形一閃出現在韓漠有身旁。少年手中朝著洞廳裡的一個法陣一指,吐出一串串難以言明的咒語。
咒語念下,整個洞窟瞬間轟隆隆響起,那幾枚在法陣裡的月亮石“嘭嘭……”幾聲爆響後,就化作幾絲淡淡月色光芒一樣的火花,一閃鑽入韓漠身體當中。隨後,無數碎石從洞廳四處拌落下來,眼見下一刻這個洞廳就要坍塌。
“血祭!”不顧整個洞廳坍塌,青衫少年對著韓漠的胸口凌空一劃,一道鮮血如注從韓漠胸口噴射而出,隨後又在少年的一攪之下,血液化作一陣血霧澆灑在整個洞廳。
血霧一灑,沿著洞廳各處一散,當即不見了蹤影。這些血霧,似乎全都被洞廳四壁吸收去了。而後,只見原本黑幽幽的洞廳四壁,散發出陣陣血光。
“趁黑葫裡本座的神念還沒有被這小子的血祭覆蓋,本座還能暫時使用這黑葫一二。藉助這股血祭之力,激發黑葫半分威能,本座興許可以一舉衝出須彌芥子,從此逃脫三頭惡犬爪牙之下。待恢復了幾成修爲,再來收拾這三隻孽畜。”少年以一種他人難以聽聞的聲音,在嘴中喃喃自語。
“吼!”一聲怒吼之聲,突然從韓漠腕下狂響而出,血焰獅王再次現形,銅鈴大小的血眸盯著身前青衫少年的所作所爲,怒吼連連,對於青衫少年傷害韓漠的行爲怒不可止。
“回去,別礙事!本座現在可沒空與你多說些什麼。”少年對於出現的血焰獅王如若不見,只一揮手下,一陣淡淡的光彩在韓漠腕下的天獸環微蕩,血焰獅王竟被收回天獸環了去。
三首冥犬見到青衫少年連連施展這些手段,六目兇光大泛。
望了望擋在身前的那道綠色火龍,一時卻猶豫不決,光是四蹄來回踏來踏去,卻不敢有動異動,似乎對身前的綠油油火龍感到萬分忌憚。
“黑葫,起!”
“炎獄赤鏈陣,現!”
青衫少年順手就將血焰獅王再次逼得退到韓漠天獸環裡,手中印結又連連翻動,一個個繁複無比的印結像花開花謝一樣在他的手裡出現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