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 自 救
似乎人在頻臨死亡的時候都能爆發(fā)出超於身體的能力,在那寒光落下的一瞬,木蓮反射性地一擡手,竟就抓住了那隻要刺下匕首的手腕,卻也驚出一身冷汗。
她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侍女,看到了那瘋狂的眼神,那隻掐住她脖子上的手越來越用力,她擡起另一手抓住那隻掐住她脖子的手,然後拼盡力氣,從喉嚨裡低喊出來:“柳菲兒!”
那侍女一怔,沒想到她竟能認(rèn)出來,於是那隻掐住她脖子的手終於稍稍停了下來,然後冷哼一聲道:“哼,臭丫頭,你還有點眼力。”
“你怎麼變成這樣的?”木蓮小心的喘著氣,沒想竟真是她。
“變成什麼樣都是爲(wèi)了殺你!爲(wèi)了殺你這個賤女人!”
“咳咳,你——這是用的幻形術(shù)?”
“哼,幻形術(shù),幻形術(shù),若是隻用幻形術(shù)就能接近你的話,我還用得著付出一切嗎!”她說著說著,忽然就嘿嘿笑了起來,臉上盡現(xiàn)癲狂之色,過了一會又接著說道:“不過我倒也是賺了,居然可以一屍兩命,賤女人,你也配懷他的孩子!一會我會慢慢剝開你的肚子,讓你看看你到底是懷了什麼妖孽!”
木蓮渾身一寒,看著這個瘋.女人,簡直想要尖叫出來。可是她知道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刺激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打開她的話匣子了,只要讓她繼續(xù)說下去,拖點時間,她只要再拖點時間,一定要拖點時間。
“你說的付出一切,是指的什麼?”木.蓮強壓著心中的驚恐,小心翼翼地問道。
“嘿嘿嘿……臭丫頭,想拖延時間,等.著他來救你是吧,告訴你,做夢!他現(xiàn)在正忙著接待那幾個魔軍使者呢,外面的侍女也全被我弄暈了。哼……也活該他把你保護得這麼好,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接近這裡的,如今你就別妄想會有人可以爲(wèi)你通風(fēng)報信去。”
“那你是怎麼進入這裡的,你現(xiàn)在這個模樣又是怎.麼回事?”
“賤女人!你還好意思問!”她忽然就大吼了起來,手上.的力道猛地一下就加重了幾分。木蓮只覺得一陣窒息,卻一點也不敢鬆了她那隻抓住匕首的手腕,可是那匕首卻還是一寸一寸地朝她逼近!
“哼哼,你別擔(dān)心,我不會讓你死得這麼痛快的,你.把我害得這麼慘,我不加十倍討回來,就枉費我這一番心思了!”她忽然又鬆了力道。
木蓮咳了幾聲.後,邊急喘著氣,邊說道:“我怎麼害你了,從始到終,要殺我的人都是你。”
“賤丫頭!”她忽然就放開了木蓮的脖子,然後啪的一聲,就往木蓮臉上狠狠甩上一個耳光,“他很喜歡你這張小臉蛋是吧,待會我在上面劃上幾十刀,我看你還拿什麼來勾引他去!”
木蓮被那一耳光甩的一陣發(fā)暈,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她喘了幾口氣,舔了舔脣邊的血跡,然後才轉(zhuǎn)回臉看著她說道:“你呢?你那張臉那麼漂亮,怎麼就捨得換了?”
“爲(wèi)了殺你,我有什麼捨不得的,我有什麼捨不得的!”她似發(fā)瘋一般的尖叫了兩聲,然後又掐住了木蓮的脖子,接著說道:“何止是那張臉,連我所有的一切,身份,地位,法力我全舍了,就爲(wèi)了換取現(xiàn)在的這個機會!”
“你……真是瘋了!”木蓮怔了怔,然後搖了搖頭,有些憐憫地看著她。
“賤女人,你想可憐我還不夠資格!”她又啪的一聲,再次狠狠甩上一隻耳光,就打同一邊臉。
木蓮只覺得耳朵一陣嗡嗡地鳴響,臉上不用看也知道是腫起來了,這個瘋女人,她咬了咬牙,死死壓住心中的怒火,這會無論如何都不能生氣。
“嘿嘿……滋味怎麼樣,這還只是給你的開胃菜,接下來我是先從你的肚子開始呢,還是從你的這張小臉蛋開始?要不讓你自己選一下!”柳菲兒捏著她的臉,尖尖的指尖瞬時就在她臉上劃出一道血痕來。
“你就那麼恨我?”知道她原來也沒有了法力,木蓮微鬆了口氣。但是人瘋了以後,力氣就變得巨大無比,她費盡了力氣似乎都掙不開她的手。
“你說呢,賤丫頭,若不是你,住在這裡的人是我!是我!是我!是你搶走我的一切!你這個無恥下濺的女人!”
“你的東西,我從不曾搶過一絲一毫。”木蓮忍住翻白眼的動作,儘量平緩地說道。
“你說什麼?”她又在她臉上抓出一道血痕來。
“你沒有好好看過自己嗎?真正屬於你的東西……無以倫比的美貌,高貴的身份,強大的法力。莫說是人類了,就是在這魔界裡,你所擁有的這一切是多少人都望塵莫及的。而這些,誰能搶得走?可是,你卻似乎從未看到過這些,一心只想要去爭取不該屬於你的東西。當(dāng)然,爭取也沒有錯,錯就錯在,你用錯了方法,也……選錯了對象!你的感情,其實跟有我沒我,一點關(guān)係都沒有。在我還未出現(xiàn)的那幾百年裡,他可曾對你表示過半點意思?”
“賤丫頭,嘴還挺伶俐的!”她握住匕首的手開始慢慢往下壓,眼中的瘋狂之色越來越重。
“咳,咳咳……你殺不了我的,而我,確實很可憐你!”木蓮又似剛剛那般,眼睛裡帶著憐憫,淡淡地看著她,無視那愈來愈貼近自己的匕首。
“哼,殺不了你?別妄想這會會有人來救你!”
“你忘了,我可以自救。”木蓮忽然就輕輕笑了起來,柳菲兒一怔,然她還未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忽然就渾身劇烈地抽搐起來。木蓮趕緊放開她的手,然後用力地一推她,她頓時就從牀上滾到地上去,卻還在不停的抽搐著。
“啊——賤,賤丫頭,你,你對我做了什麼!”她尖叫了一聲,還想拿起掉到一旁的匕首,卻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只微微動一下,全身都似被無數(shù)的尖刀毫不留情地刺著她的每一寸皮肉,直刺進她的五臟六腑裡!讓她痛得渾身都劇烈地抽搐起來,卻越是抽搐就痛得愈加厲害!
“你打聽得都沒有錯,我現(xiàn)在確實失去了所有的法力,就連體力也不如普通女子。可是你沒想到的是,光族,本身就帶有一種術(shù)力,名爲(wèi)溶。”木蓮喘著粗氣,撐著身子,從牀上坐起來,看著蜷縮在地上不停地抽搐,不甘,怨恨的女人。
自抓住柳菲兒手腕的那一刻起,她拖延時間,不是爲(wèi)了等別人來救她,是爲(wèi)了用上溶術(shù)。這是之前白老跟青嵐說起的光族最大的特性,後來青嵐?fàn)?wèi)她渡入力量的時候,也同她研究了一番。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白老所說的“溶”,指的是自己本身就帶有一種有別於所有力量的術(shù)力。就是因爲(wèi)她體內(nèi)自帶了這種術(shù)力,加上正確的方法,所以纔不懼青嵐的力量。
又因溶術(shù),其可以溶於世間萬物,但是如果使用不當(dāng)?shù)脑挘`丹隨即就會轉(zhuǎn)化成毒藥。所以她剛剛就是以溶術(shù)轉(zhuǎn)成一些光針,在握住柳菲兒手腕的那段時間裡,悄悄地渡入了她的體內(nèi)。
最後,她終於把時間拖到那些光針在柳菲兒體內(nèi)發(fā)作,只要她心中的陰暗和怨恨越重,那些光針的就會使她越痛苦,並且,無藥可解。
木蓮在牀上坐起來後,先歇了一會,然後就打算下牀出去找人。雖然她知道那光針無解,但是保不住這個瘋女人會不會來個打**體極限什麼的。自剛剛運用了溶術(shù)後,她現(xiàn)在渾身都提不起一絲勁了,而且從剛剛到現(xiàn)在,柳菲兒已經(jīng)尖叫無數(shù)遍了,那外頭卻一直都沒有動靜。青嵐也指不定是什麼時候能過來,這裡還是太危險,絕不能留在這。
然而,就在木蓮下了牀,小心的劈開蜷縮在地上的那女人,正往外走的時候,後面,她居然抓住了自己的裙襬!
“賤,賤丫頭,我,絕不會,讓你得逞的!”
木蓮拼命拉著自己的裙襬,可是她身上哪還有多餘的力氣,如今能站著沒有倒下就不錯了。眼見柳菲兒就要拉著她的裙子爬過來,她拼命地一步步往後退,同時在這房間裡尋找著那有可用的東西。正著急著,忽然就看到在離她幾步之遙的地方,一個根雕上正擺著一個青花瓶,她咬了咬牙,朝那兒伸出手,只要再堅持兩步就好。
卻沒想,她朝那伸出手的一瞬,竟摸到了一堵肉牆!
青嵐一現(xiàn)身,就看到一個渾身發(fā)抖的侍女正死死抓住木蓮的裙襬,而木蓮一看就是隨時都有可能會倒下去的樣子,蒼白的臉上有清晰地掌印和兩道血痕!
“木蓮!”她的手碰到他的同時,他隨即就抱起她。地上的那個女人忽的就發(fā)出一聲尖叫,然後就被一股力量給拍到一邊去。緊接著這房間的門忽的就被推開,猛地衝進了好些人。
“你,來了……”她終於鬆了口氣,見到他,就什麼也不怕了。
“你怎麼樣?”他顧不上其他,先檢查了她的身子。
“我沒事,很好,你別擔(dān)心!”她握著他的手,輕輕笑道。
檢查了一通後,確定了她的身子暫時無大礙後,他才緊緊盯著她臉上的那兩道血痕和那浮腫起來的掌印,眼中慢慢現(xiàn)出滔天的怒火來。
木蓮想要擡起手,撫上他的臉,安慰兩聲,可是他的懷抱實在太溫暖,她又是累極,竟還未出聲,就又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