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
此刻周圍也沒有能夠抑制老祖神魂的存在,闞凌虛也不再藏著掖著了,眼中帶著沉吟之色。
連老祖的星辰推演術都無法爲他算出福禍旦夕,可想而知其中的機緣已經到達了何等程度。陣法一道的傳承,若是能夠得到在加以天衍宗的秘術,那即可窺探大帝之道。
而且那個江榆身上秘密極多,剛剛那種情況都可以讓他悄悄跑掉,得迅速強大起來將其斬殺於搖籃當中纔是。
如若不然這心中有一口氣始終咽不下,闞凌虛想到這裡,一向行動都仰仗著星辰推演術算計的他,此刻打算搏一搏。
“老祖,我願意前往?!?
在經過片刻的天人交戰以後,闞凌虛也成功得到了進入死城的十六字真言。
……
“我真的只是想要化骨草來著,其他只是順便拿的啊?!?
通過生死關來到了所謂的死城以後,那鋪天蓋地的死亡氣息將一切生機遮掩,即使是有著北極帝經的加持下,江榆現在的處境也不好受。
此時有些後悔不迭的江榆,動作遲緩望著老神在在的赤狐真君,眼神中帶著詢問之色。
“小子。你這樣看我也沒有用,後面也沒有記載啊,不過……”
這滔天的死氣是從地底深處傳來,就彷彿這地底下面隱藏著一處魔域一樣讓人有些不寒而慄。
舉目望去周圍都是一片荒蕪,若是說小冊子上記錄的顛倒乾坤反轉陰陽真的有如此強勢,那麼曾經那些人應該還活著纔是,只不過是以另外一種形態活著。
而關鍵的地方,就在於遠處那被黑霧給遮擋,僅僅只能夠看到一個輪廓的地帶了。
“不過你可以往前面走走,那裡或許就是破局的地方?!?
擡手爲江榆指了個方向,赤狐真君的神魂就鑽入江榆識海中了。
沒辦法了,眼看著也沒有離開的法門,江榆也只有硬著頭皮朝著前面走去了。
和外界的場景有著些許不同,這裡的世界更像是一個顛倒世界。
就例如江榆行走在的這條道路上,一開始的地方雖然死氣濃郁,可兩旁都有著郁郁青青的樹木陪襯,倒也沒有那麼壓抑。
可越朝著赤狐真君所指的位置靠近,兩旁的樹木卻變得枯黃,地面上也有著枯葉,踩上去咔嚓作響。
這個聲音聽起來就像是踩在白骨上面一般,實在是讓人有些心頭不喜。
而當江榆可以看到那個城池輪廓的時候,兩旁的樹木也盡數枯萎失去了所有生機。
“由生到死?”
這個寓意還是能夠看明白的江榆,此刻心中則是在擔心一個問題。
他以活人之軀走過了生死關進入了死城,那這個時候的他,是生還是死呢?
“這裡的陣法當真厲害。你不是平日裡喜歡機緣嗎?這裡可真是有大機緣啊。”
一路上都沒有說話的赤狐真君,見到江榆竟然能夠在沒有外人提醒的過程當中走完生死關,心底感嘆了一句天資異稟以後,也提醒著江榆。
江榆只看到了這是個由生到死的過程,卻沒有感悟到其中生死輪轉、陰陽交替的深層奧秘。
這個陣法師當真是絕世天才,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領悟的。
“前輩。我是喜歡機緣不假,可要是我進去就死了,這機緣我拿著也沒有用啊。”
嘴角扯了一下的江榆,從來都不被來都來了這種話給綁架的。
更何況在這樣生死攸關的大事面前,江榆表示自己向來很穩健。
“不會死的?!?
很是篤定地說出了這句話以後,赤狐真君讓江榆好好想想剛剛他所說的內容。
簡而言之,當初的陣法師就是看到域外天魔即將攻入城池,不想要無辜百姓慘死在天魔手中,才特意佈置下了這樣的顛倒陣法。
百姓很信任這個陣法師,故而可以完成由生到死的轉化??赡切┨炷s不相信啊,所以在面對這樣的生死威脅是不敢嘗試的。
可爲什麼最後即使是天魔被擊退了,這些百姓也沒有從死城裡面出來,這就顯得有些耐人尋味了。
“爲什麼他們沒有出來呢?”
這也是江榆懷疑的地方,要是他們能夠離開死城的話,這樣的驚世陣法早就聲名遠揚了,何至於在一個礦洞當中蒙塵呢。
“都是百姓,怎麼出來?”
赤狐真君搖了搖頭,讓江榆別忘記了洞口外面那兩頭七彩蟒。
而且……似乎也沒有必要出來。
當初得到化骨草的那名魔君,被三十二方勢力聯手煉化以後,這纔將化骨草遺落在了一處孤城位置。
孤城這兩個字,本身就代表著被遺棄的地方。既然這座城市都已經被遺棄了,在活城生活和在死城生活,又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嗎。
“前輩,您老別坑我啊?!?
聽著赤狐真君這說得頭頭是道的,江榆半信半疑地說道。
“我有那個必要嗎?”
沒想到這小子還是這麼不信任自己的赤狐真君,當時就有些氣結,懶得搭理他了。
訕訕一笑的江榆,哄了兩句發現赤狐真君不搭理自己以後,江榆這才緩緩朝著城池靠近。
“山城?!?
在黑霧朝著四周褪去之後,一座牌匾上刻畫著山城二字的城池映入眼簾。
牆壁上可以見到戰爭以後由術法轟擊帶來的凹陷,或許是長年失修的原因,有幾處地方都處於搖搖欲墜的狀態。
就這樣的一座失去任何生機的城市,也沒有任何喧鬧聲傳來,當真還有百年前的人活著?
不過即使是沒有也無傷大雅,畢竟這座城市看上去毫無威脅。
又或者當初那個所謂的傳奇陣法師,壓根就沒有完成什麼顛倒乾坤反轉陰陽的逆天大陣,僅僅只是一個人臨死前杜撰的故事而已。
想到這裡的江榆,心中不由踏實了很多,很是淡定的邁開腿朝著城市走去,萬一能夠在這個城市裡面,找到什麼東西呢?
畢竟是百年前的孤城,說不定有什麼寶物遺留。
當江榆進入山城的那一瞬間,一道漣漪波紋閃過,他進入了一座生機盎然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