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王衡站在門口的位置,輕輕地敲響鐵門。
“錢叔?!?
朝鐵匠鋪裡面喊了一句,但是過了許久,卻並沒有得到錢叔的迴應。
心裡不免有些疑惑。
難道,錢叔現在正在休息?
或許是吧。
前段時間,錢叔幫自己的重劍開鋒,連續幾天的工作,沒有休息,本以爲今天他就在家裡休息了,但沒想到會在比武場遇到。
可是,
以錢叔的實力來說,他會覺得累嗎?
心裡面亂七八糟的猜測著,想來想去也沒什麼結果,王衡繼續喊道:“錢叔?”
這次,
他的聲音更大了些。
然而卻還是沒有任何的迴應。
“還是直接進去吧。”
沒辦法,時間緊迫。
如果錢叔找自己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那麼,錯過這機會,就真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了。
推開門。
鐵匠鋪裡面並沒有看到錢叔的身影。
“難道是在房間裡?”
錢叔的鐵匠鋪,剛走進去的房間裡面,全部都擺放的是鐵匠的器具,但是,在房間的右側的位置,有個門,裡面是錢叔平時休息的地方。
咚咚咚。
“錢叔?”
不確定錢叔在不在裡面,王衡還是先敲了敲門。
卻還是沒有迴應。
“您再不說話,我可就直接進去了啊?!?
說完,等了一會兒。
還是沒聲音。
王衡心裡面只覺得奇怪:“那我進去了。”
咋回事呢?
叫自己來找他談話。
怎麼叫了半天,連個人影都沒有看到。
“錢叔 ?!”
走進去,王衡就頓時一驚。
趕忙靠近過去,問道:“錢叔,你怎麼了?”
錢叔現在是躺在牀上沒錯,但問題是,他並非是正常的躺著休息的姿勢,看上去,反而像是昏倒在牀上的模樣。
“錢叔?”
手掌搖動錢叔的身體,試圖把他叫醒。
幾分鐘後。
錢叔終於艱難地睜開眼睛。
“你來了。”
張開口,錢叔的聲音已經變得極爲沙啞,聽起來,就算是在沙漠裡的人,很長時間沒有喝水一樣。
“你嚇死我了,你剛纔是在?”
“我?”
錢叔臉色極差。
他臉上充滿了疲憊的感覺,並且,嘴巴也是有些發白的。
“您這是怎麼了?”
錢叔現在的模樣。
和自己剛纔在比武場看到的,完全是兩幅樣子。
在比武場時,錢叔舉手投足間都露出強者的姿態,然而現在,卻有種老之將死的感覺。
“我要死了?!?
聽到這句話,王衡頓時就愣住了。
“你說,什麼?”
錢叔彷彿是費盡所有的力氣坐起來,虛弱地說道:“我很快,就要死了。”
怎麼會?
王衡無法理解,也無法接受。
正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錢叔舉了舉手,打斷了他:“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的疑惑,但是,先聽我說?!?
王衡點頭:“好。”
“我的真實身份,是天工,一名煉器師,在一次煉器的過程中,我丹田受損,修爲盡失,後來就到寧江城隱居,做了名鐵匠,今天在比武場,我強行調動了最後的力量,也正因爲如此,身體的暗傷變得更加嚴重?!?
聽到錢叔的真實身份,王衡瞪大眼睛。
天工?!
臥槽!
在華翊仙尊的記憶裡,天工,乃是修仙界最厲害的煉器師,傳說中,此人甚至煉製出過仙器!
仙器,
那是什麼概念?
整個修仙界,仙器的數量也超不過兩手之數。
就算是五大門派,每派也都不過才擁有一件而已。
太珍貴了!
這就導致,這位名爲天工的煉器師,直接成爲所有修仙勢力討好的對象,若是有誰得罪了天工,必然會被人殺死,就只是爲了討好天工!
真實的例子。
當初某大門派的宗主,便是得罪了這位天工。
結果當晚,
整個門派便被人屠戮乾淨,整個過程,天工甚至沒有開口,只是有人想要討好他,便去做了。
這麼牛逼的人物,竟然是自己錢叔?
王衡有點不敢相信。
隨後,
聽到錢叔的下半句話,王衡原本充滿驚訝的心情,頓時就變得沉重了。
爲了保護自己,
強行出手。
錢叔自然是注意到了王衡的低落,繼續說道:“你無需爲此感到自責,我丹田受損,本來就難以支撐,能堅持這麼長時間,已經很不容易,就算這次沒有出手,我也會死的,能在死前最後再感受一次強大的力量,我知足了。”
丹田受損。
對於修士來說,真的太致命了!
不僅意味著修行全部白費,身體也會因爲丹田受損持續不斷的遭受破壞。
相當於是慢性死亡。
“今天我叫你來,是有幾件事情想要交待,你務必幫我辦妥?!?
錢叔從懷裡取出一枚金色的玉佩:“第一件事情,這枚玉佩,是“仙域”煉器宗宗主的身份玉佩,丹田受損後,我無法返回仙域,所以,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幫我完成?!?
天工,便是煉器宗的宗主。
“仙域?!?
王衡皺了皺眉。
攜帶有華翊仙尊的記憶,王衡自然知道這仙域爲何。
那是一片更加廣袤的大陸,在那裡,甚至沒有凡人的存在,人們從出生開始,便已經是後天武者。
但是,
想要進入仙域,首先需要穿越無盡之海,沒有元嬰境界的修爲,必死無疑。
甚至有些化神境界的修士,也有隕落在途中的。
由此可見其可怕。
“第二件事情,我死後,將我的骨灰帶回煉器宗……”
呃,
王衡撓了撓頭。
“錢叔你是爲何篤定我就一定能穿越無盡之海到達仙域?”
“你可以?!?
錢叔道:“我相信你可以?!?
“好吧?!蓖鹾鉄o奈的擺擺手,然後再次說道:“能得到你的賞識,我挺開心的,不過你剛纔亂七八糟說得那些事情,我看就算了吧,要送,你自己親自去送?!?
錢叔皺眉:“我說過,我要死了?!?
“我知道啊。”
王衡點頭:“但你現在還沒死,有什麼傷,是治不好的呢?不就是丹田受損嗎?”
錢叔無語地看了王衡一眼。
這小子。
根本就不懂丹田受損是什麼概念。
“丹田受損,根本就沒有任何可以治療的方法,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