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上鎖抽屜,照片
田靜嘴角上揚(yáng)著美麗的弧度,搭配得宜的五官似綻開的白蘭花,碧波般清澈的眼神對上我的視線,莞爾一笑,她又看向許皓辰,“怎麼會呢。”
想來田靜此刻也和我一樣心知肚明,我沒有懷孕的時候,許皓辰怎麼可能會去參加何博銘兒子的滿月酒。
我也不明白,許皓辰這莫名其妙的飛醋還要吃到什麼時候,不過,白建民再次提起何博銘的事情,我也說出了我和何博銘的相識,許皓辰卻沒再問及過他,不知道他是自己消化掉了,還是已經(jīng)想明白了,亦或者是不想再揭開我心底的那道疤。
自我懷孕後,許皓辰每天都會早早的回家陪我,應(yīng)酬也不去了,唐碩有兩次打電話來威脅,許皓辰甩下一句,“我太太重要,還是你們重要。”然後憤而掛斷了電話。
這日,許皓辰陪我去做b超,得知我們要來做b超,老佛爺也特意趕來了。儀器在我的小腹上緩緩移動,許皓辰緊盯著電腦屏幕,“我兒子在哪裡?”
老佛爺推了他的肩膀一下,盈盈笑道,“祖宗,你兒子在你太太肚子裡。”
醫(yī)生耐心的給許皓辰講著胎兒的位置,胎兒的大小,許皓辰驚訝道,“我兒子才2釐米?4克重?”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一個2釐米的距離,又皺眉道,“才這麼一點(diǎn),那要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我躺在牀上看著許皓辰的樣子想著肚子裡的孩子,心暖暖的。
老佛爺無奈的笑著,“你也是從這麼一丁點(diǎn)長大的。”
從拿到b超單開始,許皓辰就一直看著,嘴裡還一邊唸叨著,“這就是我兒子。”
老佛爺?shù)阶钺嵋仓皇u頭笑的份了。
到了停車場,老佛爺瞟了一眼我的肚子,對著許皓辰笑道,“我約了敏麗做spa,現(xiàn)在我也有孫子了,她以後再說她孫子,我就說我孫子。”
“行,媽,你也出去顯擺你孫子去吧。”許皓辰笑著同老佛爺擺手。
鑽進(jìn)車裡,許皓辰拿著b超單,摟過我的肩膀,“他才這麼一點(diǎn),怪不得我摸不到他。”
我一把搶過他手裡的b超單,推開他,命令道,“好好開車。”
“遵命。”
這下?lián)Q我緊緊盯著b超單了,我容易嗎,做個b超都有老佛爺跟著,我在她面前向來拘束,也不好意思表現(xiàn)的像許皓辰那樣幼稚。
不過,這也給了許皓辰挖苦我的理由,車子行至半路,他側(cè)頭斜睨我一眼,“總說我幼稚,你自己不幼稚嗎,孩子在你的肚子裡,又沒在那張紙上,你老盯著他有什麼用。”說到最後許皓辰的聲音幾分委屈,“不讓我看,你還老看,別給我兒子看化了。”
我的眼睛裡竄著憤怒的火苗瞪向他,“你活膩味了是嗎?”
“哦。”許皓辰像個犯錯的小學(xué)生般乖乖道歉,“我錯了。”
“錯了怎麼辦?”我得理不饒人。
“回家我給你洗襪子。”許皓辰的音調(diào)幾分委屈。
“大夏天的,我不穿襪子。”
許皓辰眸光一亮,“那我回家給你跪著。”話音落,他的眼眸又暗了下去,“現(xiàn)在不能跪了,你懷孕了。”
我知道他現(xiàn)在說的跪指的是什麼,那哪裡是跪,分明是……
“你現(xiàn)在可以跪,不用半個小時,十分鐘就好。”我現(xiàn)在說的跪纔是真正的跪,不是他偷換概念的跪。
“我的太太最好了,哪裡捨得讓我跪著,身體跪出毛病來了,遭殃的還不是你嗎,爲(wèi)了我的兒子,爲(wèi)了我的太太,爲(wèi)了我的家,我也要保重要自己的身體,這樣才能更好的照顧我的太太……”許皓辰不要臉的境界已經(jīng)無人企及了。
聽著許皓辰的油腔滑調(diào),我忍不住一陣噁心,趕緊用手捂著嘴,許皓辰趕緊停車,拍著我的背,心疼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你怎麼樣,是不是又要吐。”
我搖搖頭,另一手拍著胸口,過了好一會,我直起腰,“沒事。”
許皓辰一把摟過我,“好太太,我們就生這一個,以後再也不讓你受這份罪了。”
我擡頭,凝上他的眼睛,他眸底的深邃似一池?zé)o底的漩渦,彷彿要把我吸附進(jìn)去。
日子就在我和許皓辰每天樂此不疲的鬥嘴和他的甜言蜜語以及他對我事無鉅細(xì)的照顧中一天天流逝。
哪個偉大的哲學(xué)家說過,女人是十個月的皇后,我現(xiàn)在也終於過上了被許皓辰捧在手心的皇后般的生活。
懷孕三個月的時候,由於我本來就很瘦,微微隆起的小腹讓我的肚子胖了一點(diǎn)點(diǎn),以前的衣褲也都能穿,許皓辰卻拉著我去給我買孕婦裝。
我們在孕嬰店挑選孕婦裝,許皓辰看到可愛的嬰兒裝,非要買幾套,我攔住他,“媽都買了那麼多了,一天換一套都夠換兩個月的了。”
老佛爺已經(jīng)往家裡給我送過幾次嬰兒的衣服了,她近來對我也能露出個笑臉了,婆婆大人都賞了笑臉,作爲(wèi)豪門受氣小媳婦的我,自然也要奉上一聲“媽。”
以前是不得不叫人的時候,我纔會對著老佛爺僵硬的喊一聲“媽。”現(xiàn)在那聲“媽。”雖然叫的不如叫我媽那般親切,卻也不覺得很彆扭了。
回家的路上,路過書店,許皓辰又進(jìn)去買了一摞孕期育兒知識的書籍,我調(diào)侃他,“許大少需要學(xué)習(xí)的知識還有很多啊。”
許皓辰不以爲(wèi)意道:“只要能把我兒子養(yǎng)好,我天天抱著書啃都沒事,就當(dāng)吃飯了。”
拎著大包小包回到家,許若琳正抱著孩子坐在沙發(fā)上,慕泊君也在。因爲(wèi)剛做了媽媽的緣故,許若琳比之以前豐滿了不少,圓潤的臉蛋也因著懷裡的孩子多了一絲柔和,她眼見我們進(jìn)來,親切的笑著,“哥,嫂子。”
慕泊君也叫著哥哥嫂子。
許皓辰掃了慕泊君一眼,接過許若琳懷裡的孩子,嘴角上翹著高昂的弧度,“舅舅抱抱。”
許若琳低聲道,“哥,爸爸那邊。”
許皓辰吻了吻孩子的臉蛋,“晚飯後再說。”
許若琳也是一個會看眉眼高低的人,她和我聊著孕期注意事項(xiàng)等等。我一一應(yīng)著。
晚飯後,許皓辰把許若琳和慕泊君留在了家裡,由我抱著菲菲,許皓辰開車載我們?nèi)チ嗽S家。
許雲(yún)昌沒在家,老佛爺眼見我們抱著菲菲來,臉上的褶子立馬笑成了一朵花,張開雙臂迎上來,“菲菲,想死姥姥了,姥姥抱抱。”
才兩個月大的孩子,還不會玩,連翻身都不會,老佛爺就一個勁的抱在懷裡親著,嘴裡打著響吸引菲菲的視線,菲菲的臉上偶爾會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老佛爺就雀躍不已的吻上菲菲的臉蛋,“菲菲笑了,菲菲對著姥姥笑了。”
這邊老佛爺在逗弄著菲菲,半個小時後,許雲(yún)昌也進(jìn)來了,坐在離老佛爺不太遠(yuǎn)的位置,面上波瀾不驚,眼睛卻時不時瞟向小菲菲,不多時,許雲(yún)昌又坐近老佛爺身邊,嘴裡說著,“這麼個東西抱家裡來做什麼?”
許皓辰交疊的雙腿慵懶的換了一個姿勢,水晶燈光下脣色瀲灩,似笑非笑,“那我抱走好了。”
老佛爺趕忙把菲菲緊緊的抱在懷裡,“我看誰敢抱走她。”
看著許雲(yún)昌想抱孩子又拉不下來臉的樣子,許皓辰添油加火道:“媽,把菲菲給我吧,省的在這裡惹我爸不痛快。”他嘴上這樣說著,身子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更是慵懶的靠在了沙發(fā)背上,一指在膝蓋上輕輕敲擊了兩下,“萬一我爸再把怨氣遷怒到菲菲身上,我怎麼跟琳琳交代。”
菲菲是親孫,許若琳是親生女兒,許雲(yún)昌也半年多沒有見到許若琳了,哪有不想的道理。
老佛爺適時把菲菲塞到許雲(yún)昌的懷裡,柔聲道,“雲(yún)昌,你抱抱菲菲,小胳膊小腿的,這小模樣跟琳琳小時候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許雲(yún)昌方纔還裝的很淡定,在菲菲到了他懷裡的一刻,臉上立馬柔和了些許,沉靜的眸子似浸潤在溫水裡,點(diǎn)滴炙熱起來,看著看著,他輕勾脣角,緩緩吻上了菲菲的臉蛋。
許雲(yún)昌這一抱起菲菲可就不鬆手了,老佛爺也搶不過去,半個多小時後,菲菲開始大哭了起來,怎麼哄都不好,許皓辰輕挑眉梢,似笑非笑,“爸,菲菲餓了,把菲菲給我,我該抱她走了。”
許雲(yún)昌瞪了許皓辰一眼,把菲菲緊緊摟在懷裡,裝模作樣的命令道:“她媽呢,讓她媽回來給菲菲餵奶。”
老佛爺歡呼雀躍,笑的合不攏嘴,“皓辰趕緊給琳琳打電話。”
許皓辰慢條斯理的拿起茶幾上的手機(jī)撥出了許若琳的電話。
許若琳和慕泊君到的時候,許雲(yún)昌趕緊把菲菲塞給許若琳,“你這媽怎麼當(dāng)?shù)模I到我外孫女我跟你沒完。”
看著和樂的一家人,許皓辰臉上漾開滿足的笑意,拉著我的手上了車,車子剛剛駛離許家,許皓辰把車停在路邊,抱過我,“我們也會這樣幸福的,不對,我們會更幸福。”
我眼角溼潤,輕輕的“嗯。”了一聲。
路上,許皓辰接到唐碩電話,說是唐碩要去家裡找許皓辰。
我們到家的時候,唐碩也剛好在沙發(fā)上坐定,他看著許皓辰,似笑非笑,“我再不來的話,以後看到你,我會以爲(wèi)詐屍了。”
許皓辰拍拍我的肩膀,“我把那些育兒的書放進(jìn)了書房裡,你去看看。”
我知道他和唐碩可能有話要說,這是在支走我,我乖乖的去了書房。
許皓辰的書房我也沒有來過幾次,今日進(jìn)來,我突然想起領(lǐng)證第二天我在他的書裡放的八張畫著豬頭的紙條,婚禮前夕他說他找到了三張,那就是還剩餘五張他沒有找到。
我突然很懷念初見時的鬥法,我就翻起了他的書,想再看看那些豬頭的紙條,我翻來翻去,翻到了書桌抽屜的最底層,居然還上了鎖,強(qiáng)烈的好奇心促使我翻遍了書桌,找到了鑰匙,打開了抽屜,我翻啊翻啊,裡面是一些照片,還有一些我看不懂的文件,突然,一個熟悉的人影映入我的眼簾。
我微顫的手指拿出壓在所有照片和文件最底下的照片,那是我的照片,那是畢業(yè)前半個月,我和趙雨薇一起逛職業(yè)裝店的照片,我平時的衣服大部分是網(wǎng)購的,我只逛過那麼一次職業(yè)裝店,還是和趙雨薇一起,照片上我和趙雨薇各穿了一套職業(yè)裝在鏡子前照來照去。
這張照片下面還有照片,每一張都是我。
我的心沉了又沉,顫抖的手指幾乎握不住一張張照片,許皓辰說過他在領(lǐng)證前兩天見過我一次,那這一張張照片又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離開的書房,不知道我是怎麼回到的臥室,許皓辰進(jìn)來的時候,爲(wèi)了不讓他看出異樣,我已經(jīng)躺在了牀上假寐,他的長臂伸到我面前來,撫上我的小腹,緩緩的摩挲著。
我愈發(fā)覺得煩躁,一把揮開他的大手,“我要睡覺。”
許皓辰翻過我的身體,柔情似水的雙眸注視著我的眼睛,“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我定了定神,嘴角劃開一抹僵硬的弧度,“沒有,還好。”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只是就這樣看著他,我突然覺得他好陌生,那些寵,那些愛,那些好,過往的一切在我的腦子裡亂竄,我分不清夢境還是現(xiàn)實(shí)。
許皓辰吻上我的脣,“看你臉色不好,要不要去醫(yī)院看看?”
“不用。”我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我的頭在他胸膛蹭了蹭,“你爲(wèi)什麼對我這麼好?”其實(shí),我最想知道你爲(wèi)什麼和我領(lǐng)結(jié)婚證,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傻瓜,又在胡思亂想了,你是我的太太,我不對你好對誰好?”許皓辰輕柔的聲音似綿延的絲綢柔順的一塌糊塗,聽在我的耳朵裡卻針扎般刺耳。
“爲(wèi)什麼我會成爲(wèi)你的太太?”我終是壓抑不住火山即將噴發(fā)般的潮涌問出了心底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