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棉花糖的小狗在樹周圍繞圈跑，偶爾停下，對著主人哼哼幾聲，然後噓噓，又接著跑。

寧小夢的手在流血，十片指甲都折斷了，但是她忘記了疼痛，仍在奮力地砸。

從胸廓裡擠出來的頭顱砸成一張大比薩的模樣，其中有紅有白，還有砸碎的骨頭在裡面，夾雜著頭髮和牙齒，十分的豔麗。

到了如此地步，她沒有停手，而是繼續砸，直到中年吸血鬼變成了一大片攤開在地面上的扁平巨大紅黑色奇怪東西，而她繼續砸，直到潘無道拉住了她的手，這時候半截石板已經變成了四分之一石板，邊緣破損嚴重，粗糙的表面沾滿了血肉和筋脈。

而她的身上全是血和碎肉末，整個看著像血人。

潘無道：“你沒事吧？”

寧小夢：“兩隻壞吸血鬼都死了嗎？”

潘無道：“你消滅了一隻，可以肯定已經死透，另一隻已經被我控制住。”

年青吸血鬼的腦袋拎在他手裡，正有氣無力地抗議：“快放了我，否則你會後悔的。”

而那隻無頭的屍身仍在轉悠，跌倒了幾次，卻總能夠爬起來，頸腔的血噴泉已經沒了，只是偶爾有一串紅色的泡沫冒出來。

寧小夢看了看地面上的巨大肉餅以及混雜於其中的碎布頭，有點不相信這片玩藝兒一分鐘之前還是一隻活蹦亂跳的吸血鬼。

小狗跑過來，伸出右前爪抓撓她沾了許多血的鞋子，還舔了舔那些來自中年男吸血鬼的血肉。

她：“我倆打贏了，真厲害，以後咱們是不是可以自稱無敵雙人組什麼的。”

潘無道：“現在咱們應該走了。”

她笑起來：“我太緊張，都忘記了在殺死壞蛋吸血鬼之後應該趕緊離開現場，以後我倆是不是無法去領結婚證了，因爲我們要亡命天涯了，像美國電影末路狂花裡那兩個女人一樣過日子，好在你與我是一對夫妻，可能不會那麼無聊。”

潘無道：“血族之間的戰鬥就是這麼殘酷無情，但是我倆不用亡命天涯，只要離開這裡就沒事了，今後小心一些。”

她：“哦，對了，我們其實可以找個沒人的地方，休眠幾十年，等過了法律追溯期之後再出來，那時候就沒事了，反正我們的生命是很漫長的。”

潘無道：“也不必那樣。”

他用另一隻手把小狗抱起來。

這時候附近一處窗口傳來嘔吐的聲音。

寧小夢擡起頭看過去，對著那窗口大聲說：“不必嘔吐，這其實是一場超能力者之間的對決，正義戰勝了邪惡，保衛了這個和平的世界不受壞蛋侵擾，你可以作爲目擊證人，在法官和差人面前證明我倆只是出於正義的目的與邪惡作鬥爭，我們絕對是自衛，同時也在保衛這個城市。”

潘無道：“說這些沒用的，趕緊離開。”

拎在手裡的頭說：“你們跑不了的，在公衆眼前廝殺，會引來驅魔人或者狩魔一族以及軍隊。”

寧小夢發現另一邊的窗口裡也有人嘔吐的聲音傳出來，看樣子目擊證人還真不止一個。